第42章 不許穿襯衫
“厲總……”
厲承胤把手從他肩膀上收回去,和藹的臉色同時也收了回去。
“不想去?那阿佐你過來。”
阿佐一陣風似的就到了顧家明麵前。
顧家明坐著,他站著,抬頭仰視阿佐的臉,他渾身發抖。
“我,我……”
阿佐一個字沒說,衝他伸出手,顧家明顫顫巍巍把手放進了他手心。
沒有照片,隻見阿佐抓住他的手輕輕一捏,“啊!”
顧家明撲通一聲跪到了地板上。
“我想起來了!厲總,我想起來了!”
厲承胤微微抬手,阿佐鬆開他,退後兩步,顧家明痛苦地攥著自己手,臉色慘白的跟厲承胤說。
“但是我放在家裏沒帶,能不能能不能明天給您?我保證,明天一早一定給!絕對給!”
“阿佐是個粗人,是不是弄疼你了?”
厲承胤又恢複了和藹的表情。
“阿佐,瞧你幹得好事。還不快把人扶起來?”
阿佐的雙手一下又伸到了顧家明麵前,嚇得他一個激靈。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起來就行。”
他哆哆嗦嗦的坐回椅子上,眾人看他的目光從剛剛的驚喜,讚賞,變成了現在的不解和同情。
還以為他真跟厲承胤是好朋友呢,敢情是得罪人了!
得罪厲承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謝謝厲總,那……”
顧家明是一點都在這兒待不住了,何況他還得籌錢,得趕緊離開這兒。
可話還沒說完,厲承胤就語氣幽幽的打斷了他。
“都是朋友,不著急,也別先急著道謝,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呢。”
還有事?顧家明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厲總,您,您有什麽吩咐?”
厲承胤語氣平常:“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國畫?但他是半路出家,既沒有好的老師,也沒有好的陪練搭子,一直想在江城找個誌同道合的人陪他研究和訓練國畫?”
顧家明眼珠子咕嚕一轉。
“您說過!說過!正好我,我認識個人叫傅阮,畫畫還可以,主要是從小就學,練了很多年了,她可以陪您朋友。”
仿佛前兩天他和傅阮被拍到的事情不存在似的,厲承胤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就辛苦你跟她說一聲了,幫幫忙。就是我這個朋友的興致不知道到哪一天才會消……”
“沒關係,沒關係。她有時間,陪到什麽時候都可以!”
厲承胤一本正經:“再有時間也不能占用人家白天的時間,白天大家都還要工作呢。”
顧家明狗腿的跟漢奸似的。
“不耽誤,不耽誤,隻要您有用,隨時讓她過去。工作哪有您和您朋友重要?”
厲承胤斜看著他可笑的嘴臉,都服了他了。
為了利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麽迫不及待把老婆往外送,他應該是天底下最窩囊的男人了吧?
搖了搖頭,厲承胤仍舊一本正經。
“我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既然是業餘愛好,還是下班讓她去吧。那就這麽說定了,辛苦家明幫我轉達一聲。”
顧家明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至此,他的話總該全部說完了吧?
顧家明心裏剛鬆一口氣,厲承胤卻又突然幽幽看向他。
“但是你說,她每天下班往我朋友那兒跑,一來二去,會不會傳出兩人亂搞,傅阮夜會某人,之類的八卦?”
這,這不擺明了在為前幾天被拍的事算賬嗎?
顧家明下意識看了眼滿桌子人的臉色,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裝聽不懂。
他急忙說:“不會。大家都是文明人,誰有那麽無聊?再說了,傅阮又不是什麽名人,沒人會盯著她天天看。”
厲承胤點頭:“那就好。我如此麻煩人家,到頭來再給人家惹一身騷就不好了。行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
離開餐廳,回到車上,阿佐從副駕扭頭來問厲承胤下一步去哪兒。
厲承胤想了想:“海棠灣。”
海棠灣就是半山別墅的名字。
到地方,厲承胤直奔傅阮這幾天休息的臥室。
門推開,明媚的陽光灑在柔軟潔白的床鋪上,房間寬大而明亮。
床尾靠近窗戶的位置放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梳妝台,梳妝台上,傅阮的護膚品小罐罐,整整齊齊的在上麵擺了一排。
還有她洗臉時用的發箍,隨手紮頭發的發圈。
因為這些小玩意,讓這間房裏充滿了女性和溫馨氣息。
厲承胤摸著那些小東西閉了閉眼,仿佛看見了傅阮坐在這裏倒飭那張臉的模樣。
忍不住心情大好,坐下,拿起她的發箍,隨手拍了張照片,發送。
傅阮正在辦公室看文件,手機震了幾下。
抓過來一看,厲承胤。
打開一看消息,嘴角瞬間彎了起來。
他回來了,就在海棠灣,居然在擺弄她的小玩意兒。
寬大而又骨節修長的手指捏著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隨隨便便拍出來的照片卻莫名帶著喜感。
厲承胤還在照片下麵附帶了一句話。
“幾點下班?”
傅阮沒回答他,就跟沒看見消息似的,將手機鎖屏,放進包裏,收拾文件,關電腦,離開了辦公室。
去地下車庫,開車,一路狂飆回去,保姆看見她,很是驚喜。
“傅小姐……”
傅阮邊走邊問她,“厲先生呢?”
“剛回來沒多久,在房間呢。”
傅阮換了柔軟的拖鞋,一片雲一樣飄上樓,直接推開了房間門。
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前,厲承胤背對她站著,正在抽煙。
聽見推門聲,扭頭看了過來。
還未及出聲,傅阮就衝過去,撲進懷裏,攀住了他脖子。
煙被直接彈到了窗外,厲承胤單手將她抱起,二人迫不及待把嘴貼到了一起。
算起來,有五天沒親熱了,厲承胤點火就著。
一隻手托著她,一隻手解她的襯衫扣子,兩人嘴唇沒分開,他含糊地問。
“衛生間在哪兒?”
傅阮含糊地給他指了個方向。
抱著她進門,把人往盥洗台上一放,他一邊雙手解她扣子,一邊嘴貼在她嘴上含糊地埋怨。
“以後見我的時候不許穿襯衫了。”
解扣子真麻煩,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