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對,我的心……疼!
想著這些,沐一依的眼神愈加涼薄,
“既然你從來沒有把她當回事,為什麽死活不肯離婚呢?難道是你心裏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和我離了婚,就不能利用我實現那些陰謀了嗎?”
聲音像冰封的水,平淡、冷清、不起一絲波瀾。
顧塵霄卻感覺她說所的每一個字都犀利猶如巴掌,無情的打在他的臉上。
以前的沐一依對他來說就像透明的,他隨便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一切;
而他城府極深,即使心懷鬼胎,沐一依也完全看不透。
現在,他卻有種和沐一依身份反轉的感覺。
沐一依像擁有了一雙火眼金睛,他的一切,都被她看得透透的;
她的心裏藏著什麽,他卻再也看不懂了。
……
“少爺,少夫人都已經回房睡了,您怎麽還站在這裏呢?”
一向如獵豹般警覺的顧塵霄竟然沒有發現劉管家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在遠處收回視線,恍惚的問,
“查清楚了?”
“查清了,那個陌生人給您發來的那張少夫人和楚之熠在一起的照片地點是在一個名叫‘徹夜狂歡’的酒吧的後院,我派一個可信的人過去調取了監控,從少夫人進酒吧大門到離開,前後總共四分鍾的時間,說明少夫人和楚之熠匆匆見了個麵就分開了,不像您想象的那麽嚴重。”
顧塵霄如同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般沉重的心口稍微輕鬆了些,
“既然是這樣,我質問她的時候,她怎麽不解釋?”
劉悅大驚失色,
“啊?!少夫人以前最害怕被你誤會,這一次,你對她的誤會這麽深,她居然都沒有向你解釋嗎?!”
片刻後,恍然大悟,
“想想她最近的狀態倒也不奇怪——
少夫人昨天下午和素小姐見麵後,我接她回家,她在路上睡著了,中途遇到一點顛簸,她被驚醒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她像換了個人,之後她的行為越來越古怪,怎麽說合適呢?就像……就像對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如果是這樣,她對你多冷漠都解釋得通了……”
說到這裏,突然發現顧塵霄麵色蒼白、渾身發抖,忙攙住他,
“少爺,你看起來很痛苦,哪裏不舒服嗎?”
顧塵霄顫抖的手掌覆在心口處,
“這裏……
疼!”
“您是說心髒疼嗎?”劉管家想不到身體素質極好的顧塵霄也會突發心髒病,
“您等著,我去給您拿藥。”
“不用。”顧塵霄拉住他,
“從昨晚開始就有這種感覺,發作起來錐心刺骨,又若隱若現的,定位不到具體的疼處在哪,有點武俠小說中那種內傷的感覺,好奇怪……
幫我預約柳醫生,讓她過來幫我檢查一下。”
……
“爸!”
“媽!”
“小炎!”
“不要!
不要,不要……”
沐一依尖叫著醒來,憔悴的臉上布滿淚水。
她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前世父親、母親和弟弟被害死的情景在夢裏反複上演。
醒來後,她對顧塵霄的恨又加深了一分。
她起床來到客廳時,顧塵霄正坐在沙發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又是給他把脈、又是用聽診器聽心肺。
沐一依認識這個女人,顧塵霄的禦用醫生柳子君。
看見沐一依,顧塵霄的嘴唇張開了,卻定定瞧著她的臉沒有說話。
柳子君溫婉的給沐一依打招呼,
“沐小姐,最關心顧先生的人就是你了,他說從昨天起感覺心……”
“我不在乎。”沐一依冷冰冰的打斷女人的話,
“再見!”
瞧著沐一依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走出客廳,柳醫生一臉錯愕。
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顧塵霄手指像風中樹葉似的不停發抖。
“顧先生,又發作了嗎?”她緊張的問。
顧塵霄雙眉緊鎖看著沐一依冷傲的身影,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對!
好疼……”
……
經過一上午的輾轉,沐一依成功在錢氏手中買下了她選定的那棟樓。
和父親以及錢氏的三名接洽人員吃過午飯後,沐一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楚之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物歸原主。
兩個人約在下午四點半見麵。
不到四點二十,沐一依就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她買下的那棟大樓下。
由於剛建成不久,樓下空空****,隻有一輛炫酷的蘭博基尼停在樹蔭下,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正背朝她倚在車上吸煙。
“楚之熠?”
沐一依試探的問。
“嗯。”
他淡淡應聲,不急不緩的把煙頭在防彈車玻璃上摁熄,玩味的道,“昨晚有沒有夢到我?”
沐一依羞得麵紅耳赤,昨晚被他強吻的畫麵又一次在腦海裏重現。
而她嘴唇輕動,正想說話,他倏然對她回眸一笑,她的目光頓時直直的釘在他的臉上,忘了本來想說什麽。
很少有男性能駕馭得了白色。
因為穿白衣服的男子,若是自身氣質不足,很容易被人覺得“娘”。
楚之熠卻是個異類,沐一依前幾次見他時,他穿得都是黑色西裝,黑色,偶爾令這個花花公子暴露出冷肅的一麵;
沐一依原以為,他這種浪**不羈之人穿一身白會更顯輕浮,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大錯特錯了,此刻的他在一身白衣的加持下,纖塵不染,氣質卓越,令人驚為天人。
這樣的男子簡直是人間魅惑。
這已經是沐一依今世第四次與他見麵了,每一次見麵,他卻都能給她帶來初見般的新驚喜。
難怪有那麽多女人明知道他用情不專還一味的飛蛾撲火。
“怎麽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著我?難道後悔在竹林裏的時候沒有答應和我把生米煮成熟飯了?”楚之熠不羈的笑著。
沐一依忙垂下睫毛,不著痕跡的說,
“沒有的事,隻是第一次見你穿白色衣服覺得挺稀奇。”
“稀奇?”楚之熠雙眼一眨不眨的瞧著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即使刻意避免與他對視,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炙熱撩人。
“不說這個。”她略過這個話題,把早已準備好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送到楚之熠胸前,
“我的嫁妝已經買好了,謝了~”
楚之熠隻是從她手中把身份證拿過,
“卡你留著,我以後每個月都會往裏存錢,裏麵的錢你隨便花,如果超過限定額度就像這次一樣找我要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