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憑我和楚之熠已經訂婚了
“你不敢。”
緩和了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強烈的痛苦和嫉妒令顧塵霄麵容扭曲,眼神冰冷、陰鷙、危險,
“當一個人被逼到極限,就沒有做不出來的事,如果你想賭一把,不妨試試看。”
“……”沐一依的嘴唇微動,卻沒有再說話,也不敢再掙紮了。
她相信顧塵霄說得出、做得到。
上一世,他連親手毀掉她臉、殺死她和他自己的孩子都做得出,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楚之熠被兩個人像押犯人一樣推到他父親麵前。
被親生父親如此殘忍的對待,楚之熠仍淡定自若,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爸,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兒子、不給留一點麵子,合適嗎?”
“哼!你還有臉說!”楚湛北咬牙切齒,
“我們楚氏雖然不再像頭幾年那樣輝煌了,仍然是海城的五大家族之一,尊嚴重於一切,你這個不孝子倒好,一年到頭就知道在外麵風流快活、敗壞我們楚氏的名聲,你和其他那些女人亂搞就罷了,現在居然勾搭起有夫之婦、當起第三者來了,真是可惡,沒出息!”
楚之熠邪魅的一笑,
“都什麽年代了,早就實現戀愛自由了不是?我喜歡誰就去勾搭誰,管她是單身女人還是有夫之婦。”
“渾蛋!”
本來就很不喜歡這個總是和自己唱反調的兒子,又見他惹了這麽大的麻煩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楚湛北徹底被激怒了,抬手就扇了楚之熠一巴掌。
“啪!”
這響亮的巴掌聲令沐一依深深打了個激靈。
隻覺得這一巴掌就像打在她的臉上一樣疼。
而看著楚之熠原本完美無瑕的左臉被打得通紅,一縷血線沿著他的嘴角流下,她的心仿佛被揪住了。
剛剛見到楚湛北時,她對這個自己“未來的公公”還是懷有幾分尊重之情的。
現在,很討厭這個蠻不講理的老男人!
她知道,楚湛北不喜歡楚之熠這個二兒子,在楚湛北的眼裏,他的大兒子才是親生的。
也知道,楚氏其實早就破產了,隻剩下一個空殼,是楚之熠以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不住給楚氏注資才令楚氏強撐門麵,楚湛北身為現在的楚氏掌門人,本應該對楚之熠心存感激,也應該很看好自己這個爭氣的兒子,竟然還是口口聲聲的罵楚之熠“敗類”、“不孝子”……
沐一依越想越心疼楚之熠。
有這樣的父親,是一個人人生中莫大的悲哀。
而楚之熠好像沒有疼感神經一樣,英俊的臉上不見一絲痛苦,反倒不羈的揚起雙眉,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可以放開我了嗎?我那個有老公的女朋友還在等我。”
“你!”
楚湛北氣得如要吐血,大口喘了幾口粗氣,抬起巴掌又要教訓這個不知羞恥的兒子。
“住手!”
沐一依再也看不下去了,
“不許再打他!”
看熱鬧的人們麵麵相覷。
之前,每個人都以為沐一依不敢站出來幫楚之熠說話——
沐一依是顧塵霄的妻子,何況顧塵霄就在她身邊,她和楚之熠背地裏**也就罷了,就算再不要臉也不可能在自己老公的眼皮子底下幫“情夫”說話。
誰料……
顧塵霄眸色越來越深,冰封般的臉上仿佛現出一道道裂痕。
楚湛北的眼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震驚,
“沐小姐?
不,我應該稱呼你顧太太才貼切,怎麽,我這個當父親的教訓我這個敗壞家風的兒子,身為別人的妻子的你,管得著嗎?”
麵對男人諷刺的目光,沐一依毫不怯懦,
“我……啊!”
剛說出一個字,就因為腰間傳來一陣劇痛而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是顧塵霄!
他的手臂本來就死死纏在她的腰上,現在,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把她的腰勒斷。
“依依,你夠了!”
顧塵霄沉聲警告,眼神危險致命。
對上他這樣的目光,沐一依仿佛一下子又被拉回到了他在前世殺害她時的那一刻……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是這樣的!
可現在,沐一依就連回憶那些仇恨的心思也沒有了,默默的深吸一口氣,蓄足力氣,突然抬起右腳,用鞋跟重重朝顧塵霄的腳麵砸下去。
“啊——”
強烈的疼痛令比常人鎮定太多的顧塵霄也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差點跳起來。
這樣一來,先前環在沐一依腰上的手不由放開了。
沐一依趁機推開他,在人們驚詫萬分的目光中快步走向楚湛北,
“我當然管得著。”
“哦?憑什麽?憑你和我兒子搞過婚外情嗎?”楚湛北嗤笑。
人們忍不住的哄堂大笑。
沐一依毫不在意,在一眾嘲笑的眼神中傲然揚起小臉,
“不!
憑我和楚之熠已經訂婚了,我不許任何人打我的未婚夫,就算他的父親也不行。”
前一秒還充斥著此起彼伏的笑聲的大廳裏刹那間變得鴉雀無聲。
顧塵霄本打算向前製止沐一依的,聽到她公然說出這些“醜聞”,他仿佛挨了當頭一棒,高大的身子猝然僵在原地。
心所在的那片地方,又狠狠地疼了起來。
一顆冷硬的心仿佛從高空中墜落下來,摔得支離破碎……
“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個有夫之婦,我兒子和你訂婚,這……算什麽?
不可能的,之熠絕不可能和你訂婚!”
聽到難以置信的消息的震驚、慌亂,在圈子裏的人麵前顏麵盡失的羞恥……各種情緒在楚湛北心中沸騰,他竟語無倫次。
沐一依從容而又堅定,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楚之熠就像和她心靈相通似的,悠悠的說,
“對,我和依依訂婚了,現在的沐一依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極富有磁性,令大廳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每一個人都仿佛化成了雕塑,寂靜的大廳裏隻聽得見噴泉中的水淅淅瀝瀝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