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營養師

第196章

數日後,香茹從食客們的嘴裏得知了京城最近的一個大八卦,章丞相家的長孫少爺似乎正在為了瘦下來接受家人嚴酷的訓練,有趕早出工幹活的百姓經過丞相府時遇見長孫少爺上學的馬車,馬車裏傳來一陣陣小孩子的哭鬧怒罵和呼痛聲。

香茹笑疼了肚子,讓這不愛動彈的胖少爺天天早晚鍛煉想必丞相府也很頭疼吧。

笑話聽完就算,香茹並不太放在心上,轉身就笑容滿麵地麵對另一位客人,專心經營自己的生意。

向斐整個七月沒有再出現,隻能從郭進嘴裏了解些他的近況,向斐手上的海外香料照著香茹給的配方配比成混合香料後,神奇地找到了幾位認可商品的買家,有商人願意組織商隊把這些香料經過陸路再賣到遙遠的外國去。

知道這位斐三爺還健在人世並依舊活躍在他熱愛的商誨中,香茹也就放心了。

進入八月後香茹忙了起來,為即將到來的仲秋節做一係列的準備,早早地打出廣告,告訴食客們節日那三天有特別的節日特餐,點心除了傳統的應節食品外,另有幾樣新品,與五味糕餅鋪同時在節日當天推出。

因這提前半月就打出的廣告效應,仲秋節日那三天五味藥膳館生意爆滿,雖然都是生意人來棒場,但晚上營業時間一張桌子最多翻過三次台,預定桌位的單子掌櫃記了長長一張,就這外麵還有還有排隊等的客人。

三天節日過完,掌櫃把三天流水和利潤統計出來,另外郭進也把糕餅鋪那邊這三天的經營數據給香茹送來,香茹全部看完後笑得連大牙都露了出來,大方地分出一部分利潤給從掌櫃到雜工的所有工人發獎金。

香茹在前麵忙公事,桂花等人在後院忙私事,過完節就是香茹的生辰,香茹的師傅師叔師兄老師及謝家長輩等但凡知道香茹生辰的人跟商量好了似的,節後的短短幾天裏陸續派家人送來賀禮,但他們都知現在香茹生意繁忙,也就沒約見麵的事,隻送了禮物送上賀詞。

托了這些長輩們的福,香茹所住的樓上樓下多了很多室內擺件及個人飾物,生辰當天掌櫃攜所有工人一起在前麵店堂集體給香茹慶賀生辰快樂,廚子送上一碗精心烹製的壽麵,在眾人圍觀下香茹認認真真吃掉了這碗從頭到尾隻有一根麵條的壽麵。

謝過掌櫃夥計們的慶賀,香茹回到後院由桂花三個丫頭精心打扮一番,雇了馬車帶上供品與所有丫頭小廝一起去城中一間寺院上香,祈求神明保佑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因上了豐厚的香油錢,香茹一行人得到了一次茶飯的機會,吃過齋飯後一行人悠哉地打道回府。

回到院裏正好是中午營業時間結束,香茹重新梳講打扮下樓到前麵聽掌櫃報告這中午營業情況,然後告訴掌今天不做茶點生意,她要給自己放個假。

掌櫃立刻到門口掛牌子,香茹則返回後院,讓三個小廝到樓上給她把躺椅搬下來放在門前花架下,躺椅右手邊擺了個小方幾。

辦完這些事,香茹把丫頭小廝們全部叫到自己跟前,一人給了一個賞封,放了他們半天假,打發他們出去自己玩,她要一人靜靜地呆上一下午,讓他們傍晚再回來。

桂花他們體貼地退下,懷揣剛得的賞封,手拉手地結伴出門遊玩,把時間和空間都交給了香茹。

院裏隻剩了香茹,她負手在院中轉了幾圈,然後上樓,從臥室床底下掏出一小壇酒,壇身上蒙著一層薄灰,顯然在床下放了一段日子,壇口還封著,是壇沒喝過的新酒。

香茹抱著酒下樓,把酒放在躺椅邊的小幾上,又去廚房拿了個茶杯,回來時隨意伸腳一鉤把角門合上,以免被廚子等人看到自己一人在院中喝酒。

香茹拿著茶杯回到躺椅邊,拍開酒壇泥封,先深深嗅了嗅酒香,精心地倒了半茶杯酒,然後在躺椅上坐下,愜意地一口口抿著杯中物,隻用滿腹不能對人言的絕密心事當作下酒菜。

香茹在給自己特赦,一年中隻有趁著生日才能正大光明行使的權利行為。

這壇酒是香茹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私藏下的,就是為了今天,她想好好放縱一次,給心靈解鎖,好好清掃一下積灰,然後再重新鎖起來,等明年的今日再打開。

香茹一杯接一杯喝得歡暢,根本不管自己酒量多少,直到暈頭轉向兩眼發花才伸手想放下杯子,打算在這溫暖又不燥熱的午後陽光下好睡一場。

但香茹執杯的右手才放到小幾上,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徹底疲軟,直接就以耷拉著一條手臂的姿勢歪倒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起來。

身披一件絳色鬥篷的向斐在臨近傍晚微涼夜風乍起的時候騎馬來到五味藥膳館門前,利落帥氣地翻身下馬,從馬身上掛著的側兜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跨進店裏。

但他進門時速度過快,沒留意到門上掛著的牌子,見這都快晚飯營業時間了,怎麽店裏沒做生意還覺得奇怪,幸好掌櫃上前說明,免了大家一頓冤枉責罰。

既然今天不做下午生意,向斐帶著柏安直接穿過忙碌的廚房,推開角門來到後院。

“二東家,生辰快樂。”向斐心情不錯,腳步輕快地幾步穿過遊廊下台階到花架下,“別睡了,起來收禮物了,給你看好東西……”

向斐獻寶一樣的話語未完戛然而止,他聞到了濃重的酒氣,看到了小幾上那壇開了封的酒和睡死了的香茹。

柏安落後向斐幾步,他合上角門才過來,見香茹這樣子他也驚訝地張著嘴。

“少爺,何姑娘這是怎麽了?”

向斐左手托著禮物,右手去拿酒壇子,一拎趕來才發現竟然輕飄飄的沒剩多少,再看看扔在地上的酒壇封泥,顯然是剛拆封的新酒。

向斐輕輕放下酒壇子,轉身遙望整個院子,他覺得太安靜了,“柏安,你去看看她的丫頭小廝在不在。”

柏安飛快地拍了幾間廂房的房門,皆無人應答,跑回來跟向斐稟報,“少爺,都不在,看來這院裏就何姑娘一人。”

“那八成就是她故意的,把人都打發出去一人躲著喝酒。”向斐低頭望著還睡得人事不省的香茹,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過生辰這種好日子何姑娘不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幹嘛獨個兒關起門來喝酒啊?”柏安撓頭不解。

向斐也不解,但當下又問不出來,他輕歎口氣,把手上的禮物放在小幾上,輕輕地取下香茹未撒手的茶杯,把香茹的雙手交疊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再解下自己的鬥篷抖開給香茹仔細蓋上,長長的鬥篷蓋到了香茹的腳背,在這微涼的秋季夜風下帶來暖暖的暖意。

見不用擔心香茹貪睡著涼了,向斐帶著柏安經廚房回前麵店堂,隨便跟掌櫃寒暄幾句,就告辭回家了。

向斐的馬蹄聲才消失在店門口,逛完街的桂花六人心滿意足地帶著戰利品回來,眾人才繞過影壁,尚未看清院中情形就興奮地連聲喊著“姑娘我們回來了”,同時還不忘嘰嘰喳喳地分享著下午在街上經曆的趣事。

香茹醉眠中,這種程度的喧鬧根本叫不醒她,當然也就給不了任何回應。

沒聽到香茹的回應,桂花他們才緊張起來,見香茹睡在花架下,急忙跑上前來查看情況,自然一表情都是驚訝地看著那個基本上等於空了的酒壇子。

“姑娘打發我們上街就是想獨個兒喝酒?”桂花滿頭黑線,拎著酒壇子不知是放還是不放。

“我們姑娘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一件的鬥篷?還是這種顏龜?”二妮摸著下巴奇怪。

“這裏麵包的好像是個匣子,是有人來了麽?”大虎捧起小幾上的禮物輕輕在手裏掂了掂。

何小傑立馬衝向廚房,從廚子們嘴裏得知的確是向斐來過,速度回報給大家。

六人麵麵相覷,“姑娘這醉相,豈不讓斐少爺全看到了?”

“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出門的。”

“哪有那麽多早知道,姑娘說放假的時候你們不都是跳得老高的?”

“那現在怎麽辦?姑娘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呢,我們抬她回房間?”

“小傑去叫廚房備好醒酒茶,二妮你上樓拿條毯子下來給姑娘換上,三妮你把酒壇和杯子收拾好,其他人回屋各自休息。”大家嘰嘰喳喳找不到主題時,桂花發下命令。

眾人立馬散開,小傑去廚房準備醒酒茶,二妮上樓給香茹拿毯子,三妮收拾酒壇和杯子,桂花照顧香茹,其他人回屋整理。

二妮抱著毯子正下樓,躺椅上的香茹好像鬧鍾到點一樣,不聲不響地突然睜開眼睛,仿佛無事人一般地道,“哦,你們回來了啊,逛得還高興嗎?”

桂花給嚇了一跳,“姑娘你怎麽突然醒了,還以為你要再睡一會兒呢。”

“酒醒了人就醒了。現在什麽時辰了?”香茹還躺著不動,全身包裹在鬥篷下麵,暖暖地舒服著。

“都快傍晚了,前麵馬上開始晚飯營業。”

二妮抱著毯子走過來,“姑娘醒了?要不要回屋再睡一會兒?”

“不用了,一下午睡夠了。”香茹伸出雙臂緩緩地伸了個懶腰,慢騰騰地坐起來,這時才發現身上多了件蓋的。

“嗯?這好像不是我的東西,有誰來過?”

桂花翻了個白眼,“姑娘,你下次要想再一人偷偷喝酒,一定記得要把角門閂上,不然進來個人你都不知道。”

香茹眉毛一挑,抓起鬥蓬嗅了嗅,上麵熏的香料氣味很孰悉,“向斐來過了?幾時來的?”

“就前不久,他前腳走,我們後腳回來,光看到你身上蓋著人家的鬥篷。喏,還有他留下的禮物。”桂花把禮物雙手捧給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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