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營養師

第212章

次日香茹把三盒首飾讓小廝們分別送去給師傅師叔,首飾盒裏都有一個字條,說明首飾上鑲嵌的珍珠都是做生意賺來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做成首飾與師傅師叔們分享。

謝紫嫣她們拿著做工精致的首飾驚訝於香茹的生意竟然能做得這樣好,但在認出那些珍珠都是海水珍珠後,聰明如她們馬上聯想到珍珠的來曆,因為她們手上也有來自同一人的數量不等的同品質珍珠。想通這點,三位少奶奶愉快地收下了這份豐厚的禮物,並開始考慮合適的回禮。

另四份首飾香茹暫時留下,她還差幾件禮物沒有準備好,隻是眼前那個合適的禮物商人傷勢未好不適合會客,好在她也不急。

小廝們出發送禮物後,香茹就去廚房折騰她的奶油蛋糕,她改變昨天的方案,不再強迫自己做出她認知中的那種圓形的上麵會插蠟燭的奶油蛋糕,這門抹奶油的功夫一時半會練不出來,所以她今天打算做另一種奶油蛋糕。

她烘焙了長方形的蛋糕胚子,隻在表麵抹一層奶油,也不管是否推得厚薄均勻,反正看著好像是推平整了。抹完後她就用刀分如成小塊,再在每塊小蛋糕的中間擠一朵奶油花,在奶油花上放一顆新鮮山楂,圍著奶油花鋪一圈獼猴桃片和蘋果片。

圍著長桌看熱鬧的廚子廚工他們大讚蛋糕漂亮,廚工棒來一大盤點心紙盒,香茹做示範,用鏟刀鏟起四塊蛋糕分別裝了兩盒,打包好讓大虎小虎分頭送去舒侯府給蕊郡主以及向斐,剩下的就讓廚工們幫著裝盒,一個盒子裏裝一塊蛋糕用於下午送給客人們試吃,香茹則拖過另一盤冷下來的蛋糕胚重複前麵的步驟。

下午茶點時間,客人們看到今日贈送的試吃品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新鮮漂亮的點心,大讚神奇,很多人都弄不清楚抹在蛋糕表麵這白色的一層是什麽,嚐一口甜甜的細滑口感又略帶點動物膻氣。

有人猜測這是不是就是何老板壓箱底的手藝,紛紛要求夥計們把何香茹請到前麵來一解大家的好奇。

香茹順應客人們的願望,到前麵對這奶油蛋糕做了番解釋說明,告訴客人們什麽是奶油黃油這些奶品,並坦言這一個月的新品試吃獲得了預想的效果的話,就會成為正式點心寫進五味館的點心單中。

客人們很捧場的拍掌叫好,鼓勵香茹繼續努力,日後一定生意興隆。

香茹客氣地感謝客人們的吉言,又寒暄一會兒這才退場,招呼廚房開始著手準備晚間營業。

二天香茹做紙杯果仁蛋糕,照例送一份給蕊郡主,跑腿的大虎回來回報,說蕊郡主很喜歡昨天送去的奶油蛋糕,希望香茹下次能多送一些,她想給親戚朋友們也看看。

香茹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信心滿滿地打發小虎去找給五味館訂做點心紙盒的老板,要求訂製尺寸更大的紙盒子,專門用於裝蛋糕。小虎記下香茹所說的尺寸花色等要求立刻出門忙去了。

下午郭進帶著禮物來到五味館,從前店門講來,穿過廚房到後院見香茹。

“郭進,什麽事?”香茹把人請進書房,微笑問道。麵對熟人香茹也省得無謂的客套。

“二東家。”郭進把包裝精美的禮物放在書案上,又退後一尺遠站定,臉上也是麵對熟人的那種親厚微笑,“少爺讓我送份禮物給二東家壓驚,順便來轉達兩件事。”

“壓驚?”香茹莞爾一笑,明白了向斐的意思,“好,我收下了,代我說聲謝謝。那麽向斐讓你帶什麽話?”郭講既然是從前店門進來,自然是要談公事。

“一件事,昨天二東家送去的那兩塊奶油蛋糕,少爺一口沒吃著,讓正好來探望他的兩位侄少爺給分了,少爺說下次請二東家多送幾塊。”

香茹輕笑,微微點頭,“沒問題,我已經派人去訂製大尺寸的蛋糕專用盒了。”

“二件事,少爺說這種蛋糕樣式他曾在夷人和外國使節聚居的使館區的某些店裏看到過,如果二東家想去實地看看的話,請隨時跟我們說,少爺會派車送您過去。”

香茹立刻來了精神,“好,說定了,等哪天我看沒有預約就跟你們約車。”

郭進轉達完向斐要他轉達的正事,又與香茹隨便聊了聊,講了講向斐的近況和傷勢,因為保養照顧得當,已經無大礙了,隻是老爺和夫人擔心他,暫時不許他外出,還得在家裏呆幾天。

香茹充分理解家長們擔憂的心情,於是進而問到那位惹禍的小姐的近況。

對這位倒黴小姐郭進表示自從案子了結後就沒再聽到她的任何消息,盡管官府沒有透露過什麽,但圈子裏多少還是流傳著有關真相的一些小道消息。郭進猜測,出了這樣的事,為了家族的顏麵,這位小姐不能再留在家裏,外嫁到遙遠的外地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就隻有出家,甚至是被作為工具成為別人的小妾。

“正房嫡出的小姐淪落成拉攏兩家關係的工具,這是莫大的恥辱。真不幸,少爺對此深表同情。”

“他同情,好吧,那我也表示同情。”香茹雙手合什拜天拜地。這主意是她出的她承認,要報應的話報應在向斐身上好了

郭進沒再多呆,談話告一段落後他就告辭匆匆離去,斐少爺最近有很多事不能親自辦理,他們這些長隨助手自然也就變得更忙碌些。

郭進走後,香茹本想看書休息一下,可才拿起書本就不自覺地開起小差,腦海裏回憶起先前郭進告訴她的信息,外國人聚居的使館區的某些店裏有類似奶油蛋糕的點心,這勾起了香茹極大的好奇和興趣,她迫切想去看看這些外國人做的是什麽樣的點心,但香茹隨即翻翻自己的預約表,預約一直排到了立冬後,大半月的日子沒有一點空閑。

香茹放下預約表,對短期內不能去考察同行有些遺憾地撓撓後脖頸,但臉上又掛著淺笑自我安慰和表揚,進補季節食醫要是能閑得打瞌睡的話,還是趁早改行的好。

忙碌又平談的日子過了幾日,轉眼九月底,霜降已過,更深露重,立冬已是近在咫尺,在這人人都一身厚衣服小動物早就冬眼的日子裏,難得的溫暖午後,香茹終於見到傷愈複出的合夥人向斐公子,他給香茹帶來了幾盒禮物,是從使館區的糕點店裏買的各種花樣的奶油蛋糕。

但奇怪的是,向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把他帶來的點心給香茹後,才坐下就問香茹今天做的試吃點心是餅幹還是蛋糕,得知是蛋糕,他開口要吃,作為他辛苦跑腿的回報,香茹讓桂花拿塊肉鬆蛋黃醬夾心蛋糕和一碗杏仁茶給他。

桂花也給香茹拿了幾個淺底盤子和兩把長柄銅勺,她用勺子當夾子,將蛋糕分別夾到盤子上給香茹試吃。

香茹看到這些蛋糕的確都抹著厚重的奶油,裝飾著繁複的奶油花,有一塊上麵還灑著暫不知名的粉末,另外就是水果裝飾全無。香茹看著這樣的蛋糕她從心理上就感到膩味。

香茹扭頭看向斐正吃著,想了想香茹還是把勺子伸向了手邊最近的那一塊,一勺挖出來隻舀到奶油,蛋糕屑都沒沾到。

香茹勉強自己嚐了一口,甜膩的口感讓香茹不由自主地皺起臉,“好甜!”

向斐抬頭看了香茹一眼,“甜得人幾天都不想沾一塊糖果。”

“這是那些外國人的普遍喜好?”香茹擱下勺子,把盤子推遠點。

“都是他們店裏賣得最好的糕點。”向斐輕輕放下盤子,喝了一口杏仁茶,輪到他皺起眉頭,“怎麽是苦的?”

“苦杏仁做的杏仁茶當然是苦的。”香茹一臉認為向斐大驚小怪的表情。

“幹嘛要用苦杏仁?”

“苦杏仁是治療風寒咳嗽的良藥,這個季節我這裏怎麽可能用甜杏仁?那個對我來說隻是零食和烘焙配料而已。”

“你好歹加點糖吧。”

“我加了冰糖,不多而已,苦杏仁茶要是沒這苦味客人會有意見的。”

向斐想想覺得香茹有理,重新端起碗一口喝光了苦杏仁茶,苦得他直咂嘴。

“你是一大鍋杏仁茶隻放了一小塊冰糖吧?”

“比一小塊大點,我還不至於心疼幾塊冰糖。”香茹很煞有介事般的否認,口風跟著一轉,“甜食撫慰情緒,斐公子現在覺得好些了麽?”

“沒有。”向斐的臉色又臭了下來,硬梆梆的回道。

“這樣啊,那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開心一下吧。”香茹一臉要聽故事的興味表情。

向斐很受不了香茹這種挪揄,弄得他有些鬱悶,但對這個建議他內心隻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好吧,你要聽就講給你聽,你再給我出個餿主意更好。”

“好啊,說來聽聽,讓我樂嗬樂嗬。”

向斐飛一白眼,醞釀了一下情緒才一語簡單道來,“很簡單,那家人要我納他女兒為妾。”

“哦……嗯?!”香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瞪大了眼睛,她身邊的桂花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真被客人們猜中了!”

“喂,我被迫納妾,你很興奮?”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向斐愈加鬱悶。

“難得有人能讓斐少爺吃鱉啊。”香茹恢複儀態,笑如春風。

“喂,正好,幫我想個餿主意,怎麽拒了對方。”

“很好拒啊,隻要你態度強硬些,她故意襲擊你是事實,你受到嚴重傷害,心神受創。堅持這個觀點,那姑娘就進不了你的門,就算她家走令尊令慈的門路,可誰都知道斐公子從來都是自己拿主意,誰都奈何不了你。”

“這招用過了,沒用,以死相逼,說願伺候我一輩子來贖罪。”向斐已經鬱悶得不顧自己形象,架著二郎腿抖個沒宗,像極了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啥意思?你不點頭那姑娘就要吊死在你家大門上?你家大門門楣挺高的,她有那麽高的梯子麽?千金小姐爬那麽高的位置會嚇得腿發軟的吧?要不要派人看護著?”香茹調侃上癮。

“什麽意思?你說讓我話趕話地刺激他們?她要真去上吊怎麽辦?”

“召集街坊四鄰都來看熱鬧,你可以友情提供繩子,她要真咽氣了你就出棺材,以同情的名義。對了,你要特別留意她繩子打結的方法,上吊有專門的上吊結打法,像那種隻是兩個簡單十字結的,相信我,還沒拉斷頸骨呢繩結先開。”

“說得這麽信誓旦旦,我怎麽聽著你好像巴不得要她死似的。”

“相信我,真要尋死的人不會鬧成這樣,還跑你家去鬧你,顯然是想讓你屈服於大眾的口水中,所以我堅信這是她家的策略而不是真的要尋死。他們會利用民眾輿論,你也可以,何必一直忍受被動,除非有別的原因。”香茹頓了頓,“七大家族及各自親戚朋友關係戶的交際圈子互有重疊,他們一定找到了能牽製你的門路,使得你不得不顧慮重重。”

向斐詫異,“你從客人口裏聽到流言了?”

“沒有,現在還沒消息傳過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事有後續了。”

“你說的對,給我想個餿主意吧。”

“我這已經是餿主意了,要是你衡量後覺得不管用,我猜你一定有最後的手段?生意人習慣做事留後手。”

“後手當然有,但那是人進了我的門之後的招數,我現在就想有沒有把人擋在外麵的辦法,還從來沒人能逼我做不願做的事。”

“我充分理解你在這件事上的情緒。在我看來,反正小妾進了門就任你處置,任何工具都有個稱手的問題呢,用得不爽就束之高閣唄,要是礙眼就送遠點,她娘家難道還能上門討說法,一個小妾而已,斐公子怎會如此焦躁?深為不解。”

向斐似乎被香茹說服了,表情重新開朗起來,肢體也跟著放鬆下來,“說的對,完全沒必要焦躁,大不了就用最後的後手對付她,誰還能奈我何。”

“我能多嘴問一句,最後的後手是什麽?”香茹很好奇這個。

向斐突然換上一個冷峻嚴肅的表情,“我正妻都沒進門,怎麽可能讓小妾先生下我的孩子?我家吃哪行飯的?對吧?”

香茹撇撇嘴,挪開目光,“果然好招數。”

借著向家的資源便利,讓小妾無法先於未來正妻生下孩子的招數隻有一個,灌藥,破壞女人的生育功能。

“那姑娘真可憐。”香茹這時真正有些同情那個傻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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