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我在下

第63章 摸不透

“價值千萬兩白銀?!”

趙無極聽聞瞳孔驟然一縮,整個大夏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千萬兩,自己這個兒子怎麽可能拿出這麽多銀子來?

“趙炳坤,想不到朕平日對你少言寡語,你竟養成了如此口出狂言的樣子,朕對你太失望了!”

顯然,趙無極根本不相信自己這個兒子的胡言亂語。

千萬兩白銀,這可是大夏一整年的賦稅數字,而且即便是這樣,也隻是記錄在大夏國庫的賬本之中,真正留下來的銀兩隻不過區區百萬兩銀子。

可即便就剩下這些,也足夠能為不少地區賑災使用!

現在趙炳坤就好像一個說謊話的騙子一樣,被趙無極無情的抨擊著。

“父皇,您既然知道香水,那也應該知道兒臣今天在宮中賣的香水有多少吧?”

趙炳坤眼神堅毅,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說道:“一共賣了一百二十一瓶香水,共計賺了十二萬三千一百兩白銀,珠寶首飾無數!這些都是兒臣敢說能賺到近千萬兩的證據!”

趙無極啞然,隨後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總管盧文。

盧文當即點頭說道:“陛下,四皇子說的確實是真,奴才可以作證。”

盧文在宮中的眼線極多,趙炳坤賺來的銀子多少以及賣出去什麽東西,他都一清二楚。

“是麽……”

趙無極眉頭微微一皺,自己似乎小瞧了自己的孩子。

趙無極回到龍椅上,說道:“炳坤,起來吧。”

趙炳坤領命起身,看到坐在龍椅上的趙無極,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看樣子趙無極對趙炳坤的一席話相信了。

“謝父皇。”

趙炳坤起身,此刻的趙無極似乎改變了以往的觀念,鄭重的打量起自己的孩子。

“炳坤,你的意思是打算將這些香水賣掉之後的銀子都拿來賑災?”

片刻,趙無極詢問起來。

趙炳坤點頭,然後又搖頭道:“父皇,兒臣會把得到的銀子大部分用來賑災,一部分用來……還債!”

“還債?你這香水難不成還欠了別人的銀子弄來的?”

趙無極顯然沒想到趙炳坤的香水竟然有外債,令他倍感意外。

皇家賣的東西竟然還要借錢?

趙炳坤深刻銘記著陳景恒的叮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父皇此事之中有一些複雜原因,還望您理解。”

“複雜的原因?你跟朕還說不得?”

趙無極表情愈發的冷冽,身為帝王,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任何人對自己有所隱瞞!

猛然間的威懾,讓趙炳坤壓力倍增,一股難以逾越的壓迫令他呼吸艱難。

“兒臣……說不得!”

趙炳坤在趙無極的目光注視下,不斷徘徊不定,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與陳景恒的約定說出來。

“你不說……你以為朕就不知道了?盧文!”

趙無極麵無表情,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盧文見狀走上前來,平靜的將一些消息說了出來。

“據奴才得到的消息,四殿下於昨日前往三公主的府上,走了一圈之後他的寢宮內就多了一堆……香水!”

盧文不緊不慢的說道,仿佛將一切消息都盡在掌握一般!

“你監視我?!”

趙炳坤瞳孔驟然一縮,看著盧文凶橫的問道。

盧文麵色不改,甚至露出一抹笑意,道:“殿下不要生氣,奴才就是陛下的眼,整個京城陛下想知道什麽,奴才就要查到什麽。”

“你!”

趙炳坤沉默,盧文確實可以稱之為趙無極的眼睛耳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你去了公主府,然後找了靈兒……不對,靈兒沒有這種本事,如朕沒猜錯的話,這香水應該是陳景恒的手筆!”

趙無極嘴角上揚,一句話就戳中了趙炳坤的肋骨!

“殿下,您別著急否認,外界傳聞的西域商人,奴才也去查過了,最近來京城的西域商人也就十餘位,他們都是運送商人和采買瓷器,並沒有一人知曉香水。”

盧文補充了一句,令趙無極很是滿意。

“炳坤,朕無須多說了吧?你雖信守承諾,但在朕麵前,你的承諾形同虛設。”

趙無極的眼神之下,趙炳坤沒有再敢多說一句,默認了盧文所說的情報屬實。

“父皇,此事是兒臣一人所為,還請您放過皇姐和陳駙馬,兒臣願意一力承擔後果。”

欺騙帝王是重罪,趙炳坤悍然要一力承擔罪罰。

“不錯,這才是朕的兒子,這麽多年來,朕第一次感覺到你的與眾不同,朕很欣慰!”

趙無極此刻卻一反常態,竟然沒有斥責趙炳坤,反而是誇獎起來。

“父皇,我……”

“不過,欺君之罪還是要給你懲處,你就先把這些香水賣完之後所得銀兩全部送入國庫!”

趙無極一揮手,便是將此事定了下來。

“可這樣,陳景恒的一部分欠款,兒臣如何交代……”

趙炳坤呆滯,這看似懲處,實則也是獎勵,銀兩直接入國庫,那就代表著大夏皇帝對趙炳坤很滿意!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

可答應陳景恒的銀子也上交給了國庫,那他還真沒法給陳景恒一個滿意的答複。

“陳景恒那邊,朕會跟他說,你無須考慮。”

趙無極不再跟趙炳坤嘮下去,閉上眼睛養精蓄銳一般,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趙炳坤欲言又止,想著要不要去見陳景恒,先去解釋一下,省的到時候出現什麽誤會。

隨著趙炳坤的退下,禦書房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良久,趙無極緩緩的睜開眼睛說道:“盧文,你對陳景恒有何看法?”

盧文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陛下會詢問這種問題,遲疑片刻後回答道:“回陛下,陳景恒從萬千考生中脫穎而出成為駙馬,必是學識過人。”

“朕不是問他的文采,問的是他為何能夠讓朕捉摸不透?”

趙無極緩緩搖頭,呢喃一句。

趙無極在皇位上多年,是第一次發現這世上竟有自己捉摸不透的人。

陳景恒……一個高傲的文人,最後卻走上了行商,而且做的生意極其獨特!簡直顛覆三觀!

盧文撓撓頭,說道:“陛下,奴才也隻是覺得陳景恒乃是一奇人,按常理來說,像陳景恒這種讀書人,高榜敗落,大都是一蹶不振,從此了無音訊,可他卻不走尋常路,竟轉而從商,且生意興隆得不像話!”

“這就是他過人之處,如果朕當初力排眾議,封陳景恒入翰林院,是否現在朝中群臣的觀點會有所不同呢?”

趙無極心思沉寂,竟說出來一句顛覆三觀的話來。

盧文卻是低聲說道:“陛下,奴才覺得您要是當初讓陳駙馬入朝為官,那陳駙馬的這些手段可能您就見不著了。”

是了,一旦入朝為官,繁瑣禮節就夠折騰人的了,更別提騰出時間去搞這些生意之類,隻會消磨常人的精力。

趙無極同意似得點點頭,隨後便說道:“朕……好久沒有出宮了。”

盧文立即領會意思,詢問道:“陛下可要去公主府?”

“嗯……是該去見見朕的這位女兒了。”

嘴上說著見女兒,盧文卻知道,趙無極就是去見陳景恒的。

“奴才這就去備馬車。”

盧文當即就出了禦書房去準備馬車。

趙無極則是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了桌子上,隨口說了一句:“狗屁不通,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