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第1782章 背後(速求月票!)

一言既出,會場頓時鴉雀無聲,靜可聽到落針之聲。

齊省人民大會堂,布置得huā團錦簇,莊嚴神聖,大紅的帷幕,擺設了全新的huā圃,在會堂一樓大廳〖中〗央huā團頂部擺出的海浪和珍珠造型,寓意著齊省海灣經濟區的揚帆起航,再加上刻意營造的肅穆莊嚴的氣氛,會堂之上,祥和而莊重。

但現在,會堂的氣氛沉默而凝重!

敢在會場之上,當麵質疑省長的權威者,並非沒有前例,但敢如此氣勢,當麵指責別習民不能勝任省長一職,並且提名夏想為省長候選人,可謂膽大包天,不是一個人大代表應有的政治覺悟,更不是一個人大代表該說出口的話!

邱仁禮臉色大變。

孔習民臉色大變。

周鴻基臉色大變。

夏想臉色不變,饒有興趣地看著提議的人大代表其貌不揚,象是鄉鎮企業家,但不管是誰,他是一杆槍,一杆一箭雙雕的槍,一發發出,兩顆子彈,一顆擊中孫習民,另一顆擊中他。

和當初的傳聞一樣,借刀殺人,既抹黑了別習民,又拖他下水,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程在順臉色不變,秦侃臉色不變,不過都微微流露出一絲震驚,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畢竟算是國內政治生活之中的大事件。如果被新聞媒體報道出去,絕對可以全國轟動。

當然,新聞媒體上不會有隻言片語的報道。

齊省大漢一樣的人大代表發言之後,還不忘禮貌地點點頭:,“隻是我個人不成熟的看法,謝謝。”

成熟不成熟並不重要,是不是對省長不滿也並不重要,哪怕你在背後罵別習民的娘也無關緊要隻要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心裏話就行。

所以不少人腦中迅速閃過了一個念義、政治事件,嚴重的政治事件!不得了,兩會結束之後,肯定會有一場涉及範圍很大的秋後算帳的政治風波。

和別人想得長遠不一樣的是別習民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今天的事情怎麽過關,程在順還有什麽後手?

誠然,人大代表有行使直接質疑政府執政能力的權力,也有直接提名省長候選人的權力,但作為成熟的人大代表,事情都會做在背後而不是當眾提出。做到背後還有路可退,當眾提出,等於是破釜沉舟,連後路都不要了。

一個平常和省長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人大代表,憑什麽指責省長工作不力,又有什麽資格提名省長候選人人選?

是的,他是沒資格,也沒膽量。但有人有資格也有膽量,並且還有手段。要的就是借刀殺人,借人大代表的刀殺別習民和夏想。

邱仁禮必須表態了,他十分嚴肅地說道:,“人大代表有監督政府的權力,但也請個別代表注意,不是什麽話都能隨便說出口的。我再鄭重地提醒同誌們一下,削習民同誌作為〖中〗央指定的唯一省長候選人,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中〗央的意圖不容質疑,也不會改變!”

程在順也急忙打圓場:,“根據選舉法規定,一名人大代表的提名,不會提交到大會討論,不列於議程。”明是解釋其實倒更象是暗示,要達到法定規定的人數聯合提名,才算有效。

會後,別習民再和夏想會麵,商議對策,夏想反而安慰別習民。

別習民心中十分不解雖說他首當其衝成為攻擊的對象,但夏想也被拖下了水,甚至有可能夏想最後受到的衝擊最大怎麽不管是當初開始流言的時候,還是現在真的出手的時候夏想一直淡定,難道他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問題是,夏想還有什麽辦法能夠過關?

別習民疑惑薑重,回到辦公室,又和周鴻基商議半天,得出的結論是隻能從分組討論入手,盡可能地做通各個代表的工作,盡管說來,別習民也好,周鴻基也好,和各個代表之間實在是陌生得很,別說不如程在順和大部分代表不但認識,甚至一起共事過,就連秦侃也因為擔任副省長時間很長,經常下到基層,而和一些代表也有深厚的交情。

邱仁禮和夏想商議的結果是,事情還不大,暫時不能上報〖中〗央。

一點小事就上報,顯得齊省很沒擔待。能壓下就壓下,相信鬧騰一次也就行了。

夏想同意邱仁禮的處理意見,並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邱仁禮見夏想情緒不高,以為夏想消極應對,就說:,“夏想,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幾個老人家都會護著你,我也相信你,總〖書〗記也不會認為你會胡鬧,你就放寬心,好好站好在齊省的最後一班崗。”

夏想反倒無謂地笑了:,“謝謝邱〖書〗記的開導,我沒事。我不但要站好最後一班崗,而且還要擦亮槍,打響在齊省的最後一槍。”

邱仁禮見夏想十分自信,以為夏想沒有見識過人大選舉之中出亂子之後所引發的嚴重後果,就特意為夏想提到了幾個不為外界所知的選舉之中出現的政治事件。

夏想聽了,集頭說道:,“我心中有數了,請邱〖書〗記放心。,”

邱仁禮能放心了才怪,不提他本人也會受到衝擊,他更擔心夏想今後的前途,會因此此次事情而蒙上巨大的陰影。

下午,會議繼續進行,是新一屆人大常委會的選舉。

還好,下午的選舉沒再出現任何意外,邱仁禮順利當選為新一屆省人大主任,程在順等人當選為新一屆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格局和上屆變化不大,也就是說,基本還是程在順的班底。

明天就是省長選舉和閉幕式了,如果說最初放出風聲和今天上午的意外,在對方一步步逼近的背後,意圖已經一目了然了。但因為對方借助齊省龐大而複雜的本土勢力關係網,讓削習民無計可施,也讓邱仁禮幾乎束手無策,就為夏想直接敲響了警鍾。

更讓夏想明白一點,此去嶺南,麵臨的困難可能會比齊省更嚴峻。

不提嶺南有一幫虎視眈眈等他前去的軍中人物,就是嶺南的本土勢力之間的團結,因為隱蔽而低調,比起齊省本土勢力之間的強勢的聯合更難對付。

強勢在外,漏洞就會明顯。低調在內,就不容易發現突破口。事情都是有利必有弊,雖然在齊省的最後一班崗,夏想也經曆了平生最嚴峻的一次大考,而且還是被迫應戰,但也提升了他的耐心,曆練了他的人情世故。

晚上,夏想和吳天笑、溫子璿又見一麵,除了三人之外,還有一人作陪,如果讓秦侃發現此人是誰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

正是何江海。

何江海悄然來到魯市,除了夏想之外,幾乎無人得知。

何江海恭敬地坐在下首,雙手微微顫抖,拿著夏想遞過來的厚厚一疊材料,隻看了幾眼,就不敢再看,歎息一聲說道:,“老程不識時務,夏〖書〗記,能不能放他一馬?”

,“程主任是人大昏主任,和我平級,我可管不了他。

放不放他一馬,得〖中〗央說了算。”夏想臉色平靜,平靜之中,隱含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冷峻。

,“秦侃現在算是和我同一陣營,我雖然退下了,但總不好背後捅秦侃一刀”何江海將程在順拋到一邊,又為難地說到了秦侃。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古人的話,都有大智慧。”

夏想的語氣很淡,淡到沒有一絲波動,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夏〖書〗記”何江海還是下不定決心,一臉期待地看向了夏想。

,“江海兄,你已經退下了,現在是無官一身輕,既不是這個陣營的人,也不是那個陣營的人,是〖自〗由人。你想保全自己,想保全一幫老夥計,就做你該你的事情。我把人情賣給你,也是不想讓事情鬧得很不愉快。我的意思很明顯,首惡必辦,脅從不問!”

何江海臉上的冷汗流了下來,他以前一直以為夏想是溫文爾雅的性格,不想今天露出了獠牙的一麵,不但冷峻得嚇人,而且還手段狠絕,不留後路,幾乎讓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夏想就是以前的夏想。

,“如果你還想不好,我就將材料交給周鴻基了。”夏想伸手要從何江海手中拿回材料。

何江海受驚一樣將材料抱在懷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想好了,想好了,夏〖書〗記,我來做,我一定做好。”

夏想目光漠然,凝視了何江海片刻,忽然目光又柔和了許多,語重心長地說道:,“江海兄,我也是念在和你不打不相識好歹也是朋友一場的份兒上,要不,材料就直接交給周鴻基了,相信周鴻基恨不得立刻將齊省鬧一今天翻地覆。許多老同誌老領導,辛辛苦苦一輩子,最後落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場,我不忍心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再萬一牽涉到你……”

何江海的汗水流得更多了,幾乎打濕了手中的材料,他也不顧形象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夏〖書〗記請放心,我現在就是局外人,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齊省老領導老同誌的利益,其他問題,全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