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每年按時送個河姑下去
蘇雲漪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一個皇帝和一個死鬼皇帝給算計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蘇雲漪也沒轍。
她自己都不知道,大雍國運如今還要跟怨氣抗衡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餘力護著蘇明一家!
就因為蘇明是大雍官員,身負一絲國運,便百般阻撓蘇雲漪報仇。
能夠順利解決柴家兄弟,也隻是因為柴家兄弟非官,而且身上罪孽不少。
蘇雲漪和秦商又帶上了賀康,三人一起出現在了玉溪村。
之前那些衙役的屍體已經讓人帶回去了。
這些人的家屬自然也有賠償,賠償的銀子都從曾祥那裏出。
如果不是曾祥極力要掩蓋這些事情,那幾個衙役也不會在玉溪村外被害死。
與上次來玉溪村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次,他們遠遠地就瞧見了玉溪村外有不少人圍著。
還能看到人群後麵有火焰騰空飛起。
“出什麽事了?”賀康皺眉,快步上前,扒拉開人群朝著前麵看去。
玉溪村口聚集著不少人,其中還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正揮舞著一把桃木劍煞有其事地跳來跳去。
賀康環視一周,在看到一旁一個大豬籠的時候嚇了一跳。
這種竹編的籠子,通常都是用來裝豬的。
可這會兒,豬籠裏竟然裝著一個人!
“你們這是幹什麽?”賀康頓時冒出冷汗來,拉著身邊一個小夥子就問出來:“怎麽還抓了人?”
旁邊的小夥子這會兒還樂呢。
興奮地跟賀康說:“這可是我們幾個村子一起請來的大師,專門降妖抓鬼的。大師說了,這河裏的鬼就是貪人命,隻要每年按時送個河姑下去,鬼就不會再來禍禍我們了。”
賀康瞪大眼睛,指著豬籠裏的人:“你說這是什麽?河姑?”
“對。大師說了,今年頭一次,要讓河裏的大人感受到我們的誠意。除了河姑,後頭還有兩個呢!”
小夥子笑容滿麵,一點不覺得做這樣的事情有多殘忍。
見到那揮著桃木劍還能噴火的大師,更是興奮地要鼓掌。
仿佛在大街上看熱鬧。
看著那個小夥子的表情,賀康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朝著大豬籠往後看,從縫隙裏看到那個被死死綁住了嘴巴的姑娘正流著眼淚地看著自己,眼底都是絕望和無助。
賀康自認不是個多好的人。
在京城的時候,他就是出了名的混混。
可這樣的事情卻是不曾見過的。
對上那個姑娘的目光,賀康這會兒也顧不上去看後麵的了,立刻朝著蘇雲漪和秦商的方向跑去。
“出事了!”賀康著急地說:“這附近幾個村子的人應該是怕了那隻厲鬼,去外地請來了一個什麽大師。大師讓他們每年都送個河姑進河裏,這樣就可以保佑周圍的平安。今年第一年,還不光一個河姑。我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就被關在豬籠子裏,隨時就要丟進河裏的。”
蘇雲漪和秦商對視一眼,表情都難看無比。
“簡直胡鬧!”秦商更是拍了一下輪椅,臉色發青。
“賀康,你現在騎馬回去找肖明飛他們過來,記得多帶一些人。我和雲漪先去穩住情況。”秦商將自己的令牌交給賀康,還提醒他:“要快!”
賀康原本還有些猶豫。
他說白了就是個編外成員,是因為蘇雲漪的關係才跟著一起過來的。
但想到那個豬籠裏的姑娘,賀康隻覺得一股熱血上頭,立刻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
蘇雲漪和秦商見賀康騎馬離開,蘇雲漪立刻駕著馬車朝著那群人的方向飛快過去。
馬車沒有停下,嚇得圍在一起的人迅速閃開,倒是讓蘇雲漪可以直接衝到那個所謂的大師麵前。
“籲!”
蘇雲漪停下馬車,先扶著秦商下來,隨後看向那個因為馬車闖入而不得不停下來的大師。
“敢問這位道長在何處落單?”蘇雲漪打量著對方,隻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人不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說不定還是個假道士。
就連邪修都算不上。
雖然道士裏有不少貧苦的,衣服打補丁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這個人的手腕上居然戴著一串牛骨。
“或者,師從何門何派?”蘇雲漪見秦商下來了,立刻朝著那個大師走去。
趁著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抬手便將大師手裏的桃木劍奪了過來。
“桃木劍?”蘇雲漪仔細看過之後,隻覺得發笑:“這是桃木?”
“你是什麽人?”大師原本見蘇雲漪是個女人,張口就要教訓。
結果仔細瞧見了蘇雲漪那一臉疤痕,嚇得後退幾步:“你來幹什麽的?不要搗亂!這可是事關周圍幾個村子的安寧,你耽擱了以後要是再死人,你擔得起嗎?”
原本還隻是看熱鬧的其他人頓時不樂意了。
是啊。
再死人,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姑娘擔待得起嗎?
感情死的不是她!
蘇雲漪聽著周圍那些村民的叫罵聲,倒是沒怎麽放心上。
厲鬼屠村的事情都發生了,他們害怕之下說出這些話都情有可原。
蘇雲漪饒有趣味地盯著這個大師。
說實話。
她從泰山下來這半年時間裏,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騙子。
“我當然擔待不起。”蘇雲漪示意身後的秦商不要說話,轉而對那些村民們說:“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這是桃木劍?”蘇雲漪手中用力,折斷手裏的“桃木劍”,露出了裏麵腐朽木頭的截麵。
隨後丟到一旁。
這把劍的斷裂,也讓周圍的村民都下意識閉上了嘴。
村裏又不是沒有做木匠的。
還能分不清楚木材?
更何況,這爛木頭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下,這些村民還有什麽不懂的?
這個大師,八成是個騙子!
騙子大師見自己敗露,下意識要跑。
蘇雲漪雙手環抱在胸前,幾個快步上前,一腳將騙子大師踹翻在地上。
隨後提起他的手:“道士?我可沒聽說過哪個道士敢把牛骨戴手上。”
就像佛門的和尚不吃葷腥。
哪怕是有道士可以開葷,他們也不會吃牛,更別說將牛骨當做飾品戴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