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落霞鎮有個姑娘,與人有染,珠胎暗結
李鬆搖頭:“也不是。應該是路過的都會被算計,我們隻是正好撞上了。”
李鬆態度不卑不亢,與旁邊的奴隸對比明顯。
秦商打量著李鬆,說:“你姓李?”
李鬆知道秦商的意思,笑道:“倒是不敢與皇家扯上關係。不過,我祖父叫李忠。”
“李忠?”
蘇雲漪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好奇:“你知道?”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秦商這會兒再看李鬆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複雜。
“你們家……”秦商見蘇雲漪好奇,又看李鬆似乎對這件事情沒什麽反應,便說:“李忠曾是我父親帳下先鋒,是個厲害的漢子。不過……”
“不過家裏被牽連,九族死的死,發配的發配。”
李鬆接過秦商的話,倒是對這些事情不怎麽在意的樣子。
二十幾歲的模樣,哪怕臉上有刺青,五官看著也是清雋的。
隻是皮膚粗糙發黑,看著多了幾分滄桑。
“其實你們家若是有些準備,也不必被牽連。李先鋒的軍功也有,那時我父親也在,你們……”
秦商其實與李鬆有過一麵之緣。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秦商很小,被母親抱在懷裏,在馬車上見過與李先鋒站在一起的李鬆。
再後來,李家被牽連下獄。
那時秦商的父親老秦國公不是沒想過出手相救。
偏偏那個時候邊關告急,老秦國公要即刻領兵去往邊關。
也是那一仗,秦家傷亡慘重。大雍雖然勝了,秦家卻隻剩下了秦商這一個獨苗苗。
李鬆卻是扯著唇角,笑容有些勉強地說:“祖父那個時候覺得我們家雖然被牽連,但應當不會有太重的刑罰。畢竟祖父身上有戰功。可祖父信了當時的兄弟,以為一切都會好。等我們一個個被帶去刺青的時候,都來不及了。”
錯信小人,又被牽連。
讓李家從此墜落泥潭。
“你……”
秦商皺眉,也沒有說信不信,隻是聽到這個情況多少有些唏噓。
李鬆卻擺手,道:“這與秦國公府無關。祖父那個時候也不想連累了老國公,還擔心老國公會不會因為他被牽連。”
當時李家被牽連的是一樁謀逆。
其實還是當年爭奪皇位時候鬧出來的事情。
將為首的皇子發配去了渭城守皇陵,主謀全都死了不說,九族也被牽扯在其中。
那是先帝在位時第一次發生皇子謀逆的事情,先帝震怒可想而知。
往後不是沒有類似的事情出現,但因為兒子越來越少,加上這樣的事情先帝也看多了,倒是沒有如李家經曆的那次一般狠厲。
“這些過去的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吧。”李鬆算是這群人裏還能做主的,示意其他人帶著胡商和漢子跟上自己,還不忘帶上他們的駱駝和貨物。
路上,李鬆告訴蘇雲漪和秦商:“半年前我和主子經過這裏的時候,還沒有茶棚。但是前麵的落霞鎮,我們卻是聽說過的。”
因為有個喜歡湊熱鬧,又經常嘴上不把門的主子。
李鬆幾乎是跟著胡商寸步不離。
就怕他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什麽人,到時候這個胡商的身份就等著被人狠狠宰一刀吧!
李鬆道:“主子經常走這一條路線,我們將香料和玉石帶到京城。京城有好幾家製香坊和脂粉鋪都是主子供貨。回去的時候再買上京城這邊的絲綢和布匹再回去。這條路我們每年都要走兩次。”
李鬆對秦商和蘇雲漪沒有隱瞞。
他們商隊上次路過這裏的時候,恰好是大半年前。
那個時候還沒有茶棚,但落霞鎮卻發生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
“落霞鎮有個姑娘,與人有染,珠胎暗結……”
那姑娘的事情很快被家裏人發現。
姑娘的父母極為震怒,據說是落霞鎮有頭有臉的人家。
出了這樣的醜聞,全家都要在落霞鎮顏麵掃地。
逼著那姑娘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但那姑娘怎麽都不肯說。
“那戶人家給姑娘灌下了紅花,卻怎麽也落不下孩子。後來,派了家裏的仆人去縣裏抓了一包落胎藥。”
李鬆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語氣有些沉重地說:“落胎藥喝下去,孩子依然在肚子裏,倒是將那姑娘疼得滿地打滾。”
“那家人用了很多辦法,這個孩子怎麽都掉不下來,反倒是把那姑娘折騰得都快不成人形了。因為這個關係,原本那家人想要隱瞞,可家中的仆人沒有管好嘴巴,把這稀奇事跟家裏人說了之後,很快落霞鎮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那姑娘身上發生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與人有染,珠胎暗結都已經不再是事情的重點了。
讓人說得最多的,還是那個姑娘懷的到底是什麽孩子。
紅花、墮胎藥,甚至是讓人用布勒住肚子,這樣折騰,那個孩子居然還在腹中好好的。
“隨著那姑娘的肚子大起來,她的父母也怕了。覺得那姑娘懷的根本不是個孩子。鎮子上也開始有風言風語,說與那姑娘有染的不是人,所以她懷的也不是人的孩子。”
蘇雲漪聽得震驚不已。
都這麽折騰了,居然還能懷下去?
“到了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姑娘還是不肯說出孩子父親是誰?”蘇雲漪驚訝到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般的姑娘家碰上這樣的事情,估計嚇都要嚇死了。
李鬆搖頭:“我打聽到的是沒有。但後續怎麽樣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不可能在路上耽擱太久,哪怕再好奇,也隻能帶著商隊離開。”
好奇歸好奇。
別的也沒有他們做生意重要。
李鬆道:“這落霞鎮位置偏僻,但內裏並不貧困。這周圍的山裏長了一種桑樹,給蠶吃了之後,吐出來的絲非常好。織成布之後在陽光下流光溢彩。暗處看是白色,陽光下便是五彩繽紛的。”
“隻可惜,我們哪怕把一頭駱駝的香料留下,落霞鎮的人也不肯賣布給我們。”
李鬆是真覺得可惜。
邊關是艱苦了些,但有錢人不少。
尤其是一些胡商。
隻要不打仗,他們帶上京城買來的東西出了關沿途賣。
一年走這兩趟,就夠他們一大家子吃喝了。
過得好的還能在家養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