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再次失控的老尼爾
除了那兩隻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老尼爾臉上皺紋堆壘，頭發稀疏，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的指甲長長的，好像已經幾年沒有修剪過，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墓地裏爬出來的僵屍。
老尼爾根本沒有注意到進門的克萊恩，他依舊圍著祭台轉圈，嘴裏念念有詞，好像在念著某種晦澀難懂的咒語。
祭台上放置著一大缸血液，祭台中間繪製著一個克萊恩沒見過的符號，符號中間是一隻眼睛，眼睛被一些指示符號和一圈多邊多角的形狀圍繞著。
在老尼爾咒語的催動下，祭台中間的眼睛好像變得靈動，它冷冷地注視著克萊恩這個闖入者。
克萊恩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非凡事件，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老尼爾好像距離完全失控隻差著一步了。這個時候不能刺激他，回去請求隊長的幫助也已經來不及。
必須立即進行祈求黑夜女神力量的儀式，這是拯救老尼爾最後的機會了。
於是克萊恩盡量輕手輕腳來到老尼爾近處，見老尼爾依舊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後，他開始布置祭台。
一切都很順利，就在祭台布置妥當，克萊恩要祈求女神的力量時，老尼爾腮上的眼睛突然轉動，似乎看到到了這個剛剛完成的祭台。
“小克萊恩，求你不要打攪我。”老尼爾突然看向克萊恩用沙啞的嗓音道：“我就要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
克萊恩深吸了一口氣：“老尼爾你不要怕，不疼的，一會兒就結束了。”
“不，”老尼爾的情緒有些激動：“我的研究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從沒有傷害到其他人！你還沒有愛人，沒有愛人死在你懷中的經曆，你不知道，不知道那種痛苦的感覺！”
最後他的語氣又變得溫和：“求求你，我就要成功了，不要阻攔我。”
克萊恩有些心軟，但他立即逼迫自己心堅如鐵：“老尼爾，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你在傷害你自己，你也會傷害其他人。
“求求你老尼爾，不要反抗，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老尼爾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些知識有多麽高級，我是在無意中聽到的，來自，來自……隱匿賢者！”
老尼爾的神情逐漸變得驚訝：“不！不！不是這樣的！”
他的額頭上又出現了一隻眼睛，正在緩緩睜開。
克萊恩知道，這真的是最後的機會了：“我祈求黑夜的力量；我祈求……”
麵露猙獰的老尼爾衝過來，要毀掉克萊恩設置的祭台。
克萊恩橫起手杖應戰：“我祈求緋紅的力量……”
老尼爾力大無比，伸手一掃，直接把克萊恩的手杖掃斷。
如果不是克萊恩靈敏地躲開，他也會被老尼爾的指甲刮到。
老尼爾伸腳破壞了克萊恩的祭台，眼神中最後的理智讓他停止了進攻：“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此時他已經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來自邪神的力量，自己的情況已經變得不對勁。
但說完這句話後，老尼爾眼神中最後一絲理智消失，他身上的皮膚像是鮮血一樣殷紅，朝著克萊恩發出了一聲像是野獸一樣的吼叫。
克萊恩趕緊推到門邊，可是他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已經像是血人一樣的老尼爾朝他衝過來，克萊恩利用小醜的能力靈敏地躲避著老尼爾的攻擊。
怎麽辦？
難道要真的朝老尼爾開槍麽？
克萊恩感覺要去拿槍的手很無力。
不對，還有個辦法！但是有風險！
克萊恩看了看老尼爾，這是他神秘學上的導師，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冒險一試，他以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短暫的猶豫後，克萊恩誦念道：“秩序陰影中的締造者啊；
“你是一切秩序的源頭與終結；
“你是執掌秩序之鍾的規律主宰。
“我祈求您的注視與眷顧；”
……
剛剛從多米尼克那裏回到別墅的霍伯特，聽到了來自“失序之國”的祈禱聲。
埃利奧特？還是阿普頓？
反正他現在就這兩個信徒，其中一個還不怎麽虔誠。
霍伯特再次讓男仆禁止任何人來打擾自己，把房門鎖上後，他立即進入了“失序之國”。
水潭裏有一個新的星辰在閃動！
會是誰？
霍伯特將自己的靈性蔓延到那顆星辰，看到了昏暗的房間，看到了詭異的祭台，看到了正在攻擊的血人，也看到了正在極力躲避，卻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反擊的克萊恩。
老尼爾！
霍伯特立即有所猜測！
果然，老尼爾再次失控了，但是現在好像有點晚了，老尼爾的以太體、星靈體、精神體都應該已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變。
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思緒翻滾中，霍伯特很快想到了一個“治療”方案。
他立即回到現實世界，用自己給自己獻祭的方式，把“心理之勺”帶入“失序之國”。
時間緊迫，他立即調動“失序之國”的力量，投入到代表克總的星辰裏。
……
祈禱了三遍，克萊恩見還沒有什麽反應。
羅塞爾！你這個大騙子！
不行！必須下最後的決心了，再這麽下去，會死在這裏的！
就在克萊恩強迫自己下決心的時候，半空中出現了一座像是用利劍鑄成的王座，王座上端坐著一個偉岸又神秘的模糊身影。
接著，一股澎湃的力量降臨，老尼爾被這股力量籠罩，站在原地，他身上的異變迅速消失，臉上多出來的眼睛幾乎是同時閉上，並立即消失不見。
這，這股力量似乎代表著無上的秩序！
克萊恩若有所悟，可是僅僅恢複了老尼爾肉體的秩序還不行，他的精神應該也已經錯亂了。
正想到這裏，克萊恩感受到了另一股澎湃的力量。
這股力量讓人的心靈不自覺地顫栗，似乎在自己的麵前有一隻巨大無比的生物。
是心靈方麵的非凡力量！
克萊恩鬆了口氣，這位“締造者”似乎有“全套服務”，竟然還幫忙解決失控者的精神問題。
老尼爾恢複到了原先的樣子，但是比起前幾天，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經過這麽一折騰，他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上。
咚～
克萊恩剛要上前去扶，突然聽到祭台那邊有聲音，他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老尼爾布置的祭台中央出現了一隻黑色的眼睛。
它活了，它正在往那缸血液裏“跳”，隻不過第一次它的跳躍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