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貴族那點兒破事兒
佛爾思選擇了以最真誠的態度麵對多裏安，不光沒有受到老師的責備，反而讓多裏安被她的真誠打動，變得更加信任這個學生。
佛爾思訴說起了自己的非凡經曆：在遇到未婚夫之前，她對於非凡世界還有些懵懂，在與未婚夫的交流當中，她知道了許多非凡世界的知識，但不全麵。直到遇上了多裏安老師，她才有地方解答心中的疑問，對非凡世界漸漸有了全麵的了解。
多裏安也說起了家族的詛咒，以及目前支離破碎的亞伯拉罕家族。
師生兩人都表現出了巨大的誠意，讓交流的氣氛變得非常融洽。
在談話的最後，多裏安將“占星人”的魔藥配方留下。
佛爾思看了一眼：“序列7：占星人。
主材料：隕星水晶，拉瓦章魚的血液結晶。
輔助材料：……”
“謝謝您的幫助，多裏安老師，這正是我最需要的。”佛爾思這倒是實話，雖然能從霍伯特那裏得到比成本價更低的魔藥配方，但即便如此，“占星人”的配方起碼也需要七八百鎊。
多裏安微笑道：“尋找‘占星人’的魔藥主材料是對你的考驗，隻要你能找到其中一樣，我會給你提供另一樣主材料。”
佛爾思對“天使家族”有了更真切的理解，即便一千多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有著巨大的底蘊！
再次感謝過多裏安之後，佛爾思又道：“老師，我在一次非凡者聚會上見到有人收購龍紋樹的樹皮，不知道您那裏有沒有？”
多裏安微微一笑：“這是命運中的巧合，除了‘戲法大師’的主材料，我還帶了幾樣非凡材料，其中有一樣就是十幾克龍紋樹的樹皮。
“平時的時候，我也不會把這樣非凡材料帶在身上，這次卻恰巧帶上了。”
……
費內波特王國，傑弗裏鎮。
霍伯特正打算把菲利普等人叫來，部署一下混亂導師儀式的事情，以及傑弗裏小鎮接下來的建設工作。
席爾突然來報告說：“爵爺，路易斯騎士和杜克騎士求見。”
霍伯特一愣，琢磨了一下才道：“讓他們在正廳等我。”
幾分鍾後，霍伯特來到領主府的正廳，艾伯特·路易斯和格羅夫·杜克立即單膝跪下：“領主！”
對於兩個人突如其來的“熱情”，霍伯特並不覺得意外。
這兩個人也算是霍伯特領地裏最有見識的兩個人了，他們通過霍伯特的一係列政策，還有滿月湖岸邊的巨獸屍體，當然已經明白這是個要手段有手段，要武德有武德的領主。
這個時候他們來，當然是來表示忠誠的。
霍伯特坐下後，打量了兩個人一眼才道：“起來吧。”
兩位騎士起來，剛要說幾句恭維的話，霍伯特卻先開口道：“在我的領地裏，每一寸領土，每一個屬民都要受我的統治。
“你們現在可以搬來傑弗裏小鎮，一個出任‘司法騎士’，一個出任‘稅收騎士’，這是兩個肥差。”
艾伯特和格羅夫一起張大了嘴，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效忠的“成本”這麽高：放棄祖先傳承下來的領地。
他們悄悄打量了一下不苟言笑的霍伯特，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其他貴族那樣漫天要價，等著自己往下還價。
他們同時意識到如果不照做的話，自己會麵臨更嚴重的後果。
“時代變了。”霍伯特攤了攤手：“地方貴族如果不想在這場洪流中被淘汰的話，隻能向中央靠攏，而領地裏的中央就是我！
“現在我還可以給你們優厚的條件，咱們和平解決這個問題，如果過一段時間我主動去找你們的話，你們將什麽也留不下。”
兩位騎士共同陷入了沉思，在之前航道繁榮的時候，南科爾森的地方貴族已經被費內波特城裏的國王打壓得僅僅剩下了榮譽稱號的地步，當航道中斷，這裏與世隔絕後，製度立即發生了倒退，回到了兩三百年前的土地貴族時代。
在南科爾森，正式的男爵、子爵都不得不向一些恐怖的勢力低頭，就連國王分封出去的領主，也管理不了這片封閉的地域。
有爵位的貴族不得不做出巨大的妥協，甚至幾近於傀儡。
可是最基層的騎士階級卻得到了巨大的保留，他們的封地一般以村為單位，為了維持基層的穩定，大部分騎士的利益都得到了保全，他們的權勢甚至得到了加固。
此時眼前的強勢領主突然要收回領地的治權，兩個騎士當然難以抉擇。
霍伯特也不著急，等著他們“考慮清楚”。
其實沒什麽好考慮的，隻要敢說個不字，霍伯特打算當場殺一個立威，他估計另一個會立即屈從。
不過霍伯特小看了兩個騎士的忍耐力，在長達二十多分鍾的考慮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表示，願意接受領主的安排。
霍伯特的臉上總算是出現了一些微笑：“艾伯特·路易斯對吧？”
艾伯特立即躬身道：“是的。”
“你有一件封印物，卻不是非凡者！”
艾伯特微微一愣：“爵爺眼光獨到，為了表示對您的忠誠，我會獻上祖傳的……”
“你的封印物我並不感興趣。”霍伯特笑了笑：“如果你的差事辦得好，又足夠忠誠的話，三個月後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名‘仲裁人’，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律師’！”
胡蘿卜加大棒，永遠也不過時的一套組合拳。
艾伯特立即跪倒在地，興奮道：“我選擇‘仲裁人’！”
成為“仲裁人”是他們三代人的夙願，可是費內波特王國跟魯恩王國差不多，對“審判者”途徑的非凡特性有著非常嚴格的管製，他們一直沒有成為“仲裁人”的機會。
等艾伯特表達完了自己效忠的決心後，霍伯特又看向格羅夫：“格羅夫·杜克！你是哪個途徑的非凡者？”
格羅夫立即躬身道：“領主，我是一名‘律師’。”
霍伯特微笑道：“同樣，這三個月表現得足夠好的話，我會給你‘野蠻人’的魔藥配方。”
他再次收到了來自格羅夫的效忠。
“正好快到新年了，領主府要舉行一個慶祝新年的活動，你們暫時先住在領主府，方便一起參加這個活動。”霍伯特道：
“讓你們的仆人把家搬到傑弗裏鎮後，再回家安撫一下家人。”
在徹底接手兩個騎士的領地之前，霍伯特當然不會放他們回去。
從領主府的正廳出來後，兩個騎士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覺現在的情景有些不真實。
他們本來是迫於新領主的巨大壓力，來表示自己的順從和歸附的，結果現在領地沒了，成了領主府的直係下屬。
同時他們似乎有了更好的未來，隻要用心伺候新領主三個月，就能得到他們之前夢寐以求的魔藥和魔藥配方！
接著兩個人互相客氣了幾句，在領主侍衛的監視下，分別去吩咐仆人搬家。
領主府的正廳裏，兩個騎士剛走，霍伯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坐在高背椅上，被灰霧圍繞的偉岸身影。
是“愚者”！
接著畫麵一轉，出現了一個女性祈禱的聲音：“……尊敬的愚者先生，請轉告皇帝先生，我找到了龍紋樹的樹皮，10克的話需要500鎊。”
畫麵結束，霍伯特有些哭笑不得：看穿著打扮的話，應該是佛爾思。
他回到書房，鎖上門向愚者祈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尊敬的愚者先生，我願意接受這筆交易，那500鎊可以從我在塔羅會上的收入扣除。”
在昨天的聚會結束時，霍伯特請愚者先生暫時保管阿爾傑等獻祭來的報酬，等完成了跟“倒吊人”的交易後，再把交易來的材料和剩餘的報酬賜予自己。
沒想到跟“倒吊人”的交易還沒有完成，佛爾思到提前找到龍紋樹的樹皮。
這讓霍伯特不禁感歎：塔羅會的資源正越來越廣闊，奧黛麗代表的是魯恩貴族和“心理煉金會”的資源，阿爾傑代表的是海上資源，“小太陽”代表的是白銀城。如今，佛爾思代表的是亞伯拉罕家族的資源。
霍伯特完成了祈禱，以為馬上就能完成交易，那知道等了一會兒，佛爾思找過來：“霍伯特，我有個好消息！”
她剛剛從多裏安那裏回來，當然不能立即回去取龍紋樹的樹皮，所以準備晚上的時候再進行交易。
佛爾思對席爾道：“你先出去一下。”
席爾看了領主一眼，見霍伯特微微點頭後，朝兩人微微鞠躬，來到了書房外麵，並把大門關上了。
“多裏安老師並沒有責怪我！”佛爾思微笑道。
“我就說吧，你的真誠一定能打動他的。”霍伯特知道多安裏對佛爾思的看中，也知道佛爾思對多裏安的作用，對於這個結果，他早有“預見”。
兩個人剛剛閑聊了幾句，外麵的席爾道：“爵爺，艾伯特希望單獨跟您談一談。”
本來席爾對這兩個“騎士老爺”是非常尊敬的，可是在看到他們在領主麵前的卑微模樣後，他覺得這些騎士也就是這麽回事。
所以原先的“路易斯騎士”，現在也變成了“艾伯特”。
霍伯特一愣，自己不是說過不要他的封印物了麽？
好幾件2級封印物還躺在“失序之國”裏呢，一件3級他現在還真看不上眼：“讓他進來吧。”
艾伯特進入書房：“爵爺。”
接著他看了看一旁的佛爾思。
霍伯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有什麽盡管說，不需要讓她回避。”
他已經做好了回絕對方獻出封印物地準備，哪知道艾伯特卻道：“爵爺，我來是要告訴您一件驚天的秘密？”
“你的心意……嗯？你說。”
艾伯特壓低聲音道：“格羅夫早已經效忠了條頓子爵！”
霍伯特頓時愣住，倒不是驚訝於艾伯特所說的秘密，而是意識到，這兩個底層貴族在決定效忠領主之後，就立即顯現出了貴族的本色：對待同僚互相攻訐。
而霍伯特此時卻不得不去處理這些破事兒：“你確定。”
“千真萬確！”艾伯特道：“我的扈從曾不止一次的見過格羅夫向條頓子爵派出使者。”
霍伯特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書房裏立即陷入了安靜，無形的壓力讓艾伯特喘不過氣來。
足足過了大半分鍾，霍伯特才突然笑道：“很好，你告訴我的情報很有用！你先回去，我會妥善解決這件事情的。”
艾伯特鬆了口氣：“是！”
霍伯特故意當著艾伯特的麵對席爾道：“把格羅夫叫來。”
艾伯特麵露喜色，感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占據了有利的位置。
艾伯特離開後，一旁的佛爾思小聲道：“我看他也應該跟條頓子爵有來往吧。”
“兩麵三刀是貴族的本性。”霍伯特微笑道：“這兩個騎士都怕對方先翻自己的老底，所以當然要爭先告密！
“按照常理來說，這件事也隻能通過幾番扯皮，最終因為證據不足等原因不了了之，可是，這卻去了艾伯特的一塊心病。
“就算以後有人再提起這件事，領主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再去懲罰他們。”
佛爾思搖了搖頭：“我果然不適合從政。”
“不過，我不打算按照貴族之間的常例處理。”
佛爾思一愣：“難道你要現在就懲罰他們？”
“因為證據不足的事就懲罰他們，會讓他們站在輿論的製高點。”霍伯特微笑道：“而且格羅夫現在對我有更大的用處。
“一會兒你靜靜地看戲，不要出聲。”
佛爾思點了點頭。
席爾很快就帶格羅夫過來，他在得知艾伯特已經提前來過後，暗道一聲糟糕。
他隻好準備反咬艾伯特一口，然後盡快進入扯皮的階段。
哪知道格羅夫剛到領主的書房，就聽領主問：“條頓子爵是否很信任你？”
格羅夫趕緊跪在地上：“爵爺，前幾年這片領地沒有主人，我……”
“你隻需要回答我，條頓子爵對你的信任程度如何？”霍伯特道：“我有件差事讓你去辦，辦好了之後會給你巨大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