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懷疑人生的隱者女士
奧黛麗首先敏銳地發現，“隱者”竟然幅度不大地看向愚者先生。
卡維圖瓦隕落，偶爾回應信徒，隱者女士在看愚者先生，奧黛麗眼眸一亮，不自覺有了猜測：難道現在代替卡維圖瓦回應信徒的是愚者先生？隱者女士知道點什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阿爾傑其實也猜到了這一點，他說起這件事，主要是想看看“隱者”的反應。
因為有傳言稱，“星之上將”跟“摩斯苦修會”有緊密的聯係，而拉蒂西亞就是“摩斯苦修會”的人，阿爾傑是借機試探“隱者”。
沒想到他卻發現“隱者”看向了愚者先生，阿爾傑這才意識到“隱者”應該也知道內情。
而佛爾思和埃姆林，則純粹當故事聽，小太陽也沒太放在心上。
阿爾傑、奧黛麗和霍伯特等幾名成員或是有所猜想，或是想要求證，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都看向了愚者先生。
隻見被灰霧遮擋的愚者先生好像並沒有當回事一樣，悠然道：“卡維圖瓦是依靠‘天災’高希納姆的遺物成為半神的。”
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的佛爾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在請教愚者先生關於“海神”的事情。
而嘉德麗雅和阿爾傑、奧黛麗，已經聽出了愚者先生的言外之意，並可以肯定現在回應信徒的“海神”，就是愚者先生！
嘉德麗雅意識到，這可能是神靈之間的博弈。
阿爾傑則開始發揮他優秀的腦補能力，認為這是愚者先生在奪取這些一些野神的權柄，從而壯大自己的力量，讓自己更快脫困。同時他回想起上周剛剛跟“皇帝”談起高希納姆，沒想到這一周竟然就遇到了更進一步的線索。
奧黛麗則單純隻是為愚者先生和塔羅會變得強大而高興。
霍伯特幹脆道：“恭喜愚者先生！我想，以後如果在大海上遇到災難的話，可以向愚者先生祈禱了。”
克萊恩微微頷首，沒有做出具體的回應。
埃姆林一愣：怎麽回事？愚者先生得到了卡維圖瓦的權柄？我，我剛才明明也在認真聽，但為什麽好像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佛爾思也有類似的想法，並感歎：他們是怎麽猜出來的？我怎麽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時候，“世界”突然道：“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希望跟‘皇帝’和‘隱者’單獨交流。”
克萊恩裝模作樣點了點頭，建立了三個人交流的空間。
“世界”道：“我有一件有著卡維圖瓦精神殘留的胃袋要出售。”
他認為這些東西的目標顧客隻有“皇帝”和“隱者”，而發出這場交易，無非會暴露他是愚者先生眷者的身份。
克萊恩在之前一段時間就一直在營造“世界”的這層身份，這一點通過上周合作狩獵“血之上將”二副的行動，“倒吊人”已經知道了。
而克萊恩打算乘坐“星之上將”的船去尋找美人魚，所以根本沒打算向她隱瞞。
至於“皇帝”，克萊恩估計霍伯特早就有所猜想。
嘉德麗雅微微一愣，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
霍伯特裝模作樣地道：“你……那麽說……”
“世界”沙啞著嗓音道：“沒錯，我在奪取卡維圖瓦的權柄裏麵，發揮了一些作用。”
霍伯特笑了笑：“你讓我想起了一位出海的朋友。”
接著他道：“我出2000鎊！因為我不確定它有多大的用處。”
嘉德麗雅像是在提醒霍伯特，也像是在說一說自己的看法：“這類東西除了在某些邪惡的儀式上用，幾乎沒什麽用處。”
霍伯特微笑道：“我知道，不過我可能會有一些其它的用途。”
比如試驗一下能不能製造出“秩序海蛇”，實在不行還可以製造有著精神烙印的符咒，作為半神級別的精神類攻擊手段。
“世界”又道：“我這裏還有三件‘水手’途徑的非凡特性，但是有精神殘留，而且他們生前啃咬了非凡特性還沒有析出的卡維圖瓦的屍體，受了卡維圖瓦的影響，發著青藍色色澤，沒辦法正常服用。”
霍伯特一愣，這是我……是“締造者”的專長啊：“分別對應的是序列幾？”
“兩份序列6和一份序列7。”
霍伯特看上去有些為難道：“這樣吧，我先以1500鎊收購那份序列7特性，看一看能不能有用，如果有用我再要另外兩份。
“那兩份每份3500鎊怎麽樣？就算是有用也隻能當做一份序列6非凡特性使用，而且我還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去掉它的精神殘留。
“就算我收購的胃袋和非凡特性沒什麽用處，我會不會再退給你。”
他要付出的代價比如，三分鍾時間，以及自身1％的靈性。
這個價格雖然比克萊恩的預期價格低一點，畢竟“水手”途徑的非凡特性也比較搶手，特別是在海上，一份序列6賣5000鎊跟玩兒一樣！
不過克萊恩注意到，“隱者”全程皺著眉頭，這讓他意識到類似的物品隻有“皇帝”會收購。
所以他在稍微表現出了一些猶豫後才道：“成交。”
嘉德麗雅很想再提醒“皇帝”，就算祛除了精神殘留，也大概率沒辦法當做非凡特性用：難道“皇帝”連這種知識都不知道？還是說他真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辦法，可以重新利用這些非凡特性和精神殘留？
這讓她有些懷疑剛才交易到的第二紀情報的真實性。
畢竟嘉德麗雅在非凡世界裏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人物，特別是在神秘學方麵有不小的名聲，所以她習慣性的先去懷疑“皇帝”，而不是質疑自己。
隻不過她這次沒有做出提醒，因為剛才她已經做出過一次提醒，但是“皇帝”好像沒當回事。
這場交易結束，“愚者”解除了單獨交流的狀態。
“世界”又對“皇帝”道：“我想了解一些第四紀時四個帝國的曆史，最好能深入一點，比如當時六神對四個帝國的態度。”
克萊恩之所以想了解這些，是因為今天他看到的日記中，羅塞爾提到了所羅門帝國的一些隱秘，這讓他意識到，其實當時的所羅門帝國，是真實造物主教會的附庸。
而他之前總覺得所羅門應該是跟真實造物主的地位相當，這讓他意識到，第四紀時四皇的戰爭可能隻是表象，這後麵蘊含著的是眾神的博弈。
因為剛剛賺到了3500鎊，而後續還很有可能賺7000鎊，所以克萊恩才會發起這樣的交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況且他故意在大家麵前提起這件事，就是希望再來一次眾籌，他知道，起碼正義小姐是一定會加入交易的。
至於他剛剛暴露了自己是“愚者”眷者這一點，就向“皇帝”交易情報也沒有什麽。
“倒吊人”還是風暴教會的人，不照樣在跟“皇帝”交易情報麽？
“愚者”畢竟是神靈，不可能屁大點事情，都要去請教“愚者”。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5000鎊！因為有些信息是環環相扣的，可能說到其中一點，就能拉扯出很多連帶的情報。
“另外就是，必須將某一個帝國當做交易重點，其他三個帝國我隻會在需要說到的時候提一下。”
“世界”點點頭：“好，作為這場交易的發起者，我願意出1500鎊，你們有誰願意加入這場交易麽？”
“我！”奧黛麗第一個舉手：“我出1500鎊。”
這樣可以獲得複數的提問機會。
剛剛在上周因為幫助霍伯特領取賞金，而從中賺了1400多鎊的阿爾傑毫無壓力地願意出500鎊。
在剛才的情報交易中省下了2000鎊的埃姆林，毫不猶豫地跟進。
佛爾思和戴裏克，也像往常一樣一個願意出500鎊，一個願意出兩件非凡材料加入交易。
嘉德麗雅不想讓自己太特殊，所以也出了500鎊加入交易。
這讓這場交易的報酬，變成了5000鎊加兩件非凡材料。
霍伯特對“世界”道：“作為發起者，你畫一個重點吧。”
克萊恩早就有了想法，他操縱“世界”道：“所羅門帝國！”
“好，我們先從所羅門建國的時候說起。”霍伯特道：“之前我已經公布過一些情報，所羅門帝國的國教是真實造物主教會……”
埃姆林以為自己聽錯了：真實造物主不是一位邪神麽？祂還曾經有過教會？
但是他見大家都沒有驚訝的神情，也沒好意思問。
嘉德麗雅也是頭一次聽說，真實造物主竟然還有過教會，竟然還曾經是國教：“皇帝”的情報總是這麽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荒誕，但這些情報又似乎不是偽造的，因為偽造這種級別的情報需要許多高端的知識。而如果“皇帝”知道這些高端知識的話，大概率就知道這些曆史的真相。
其他成員因為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覺得驚訝。
霍伯特繼續道：“……其實當時沒有說得太明白，大災變後的100年左右，所羅門在‘真實造物主’和‘救贖薔薇’的支持下，成為‘黑皇帝’……”
“請等一下。”嘉德麗雅實在沒有忍住，打斷道：“請問‘救贖薔薇’是……？”
貼心的奧黛麗道：“隱者女士，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這樣你就可以省下你那次提問的機會，問出你更想得到答案的問題。”
嘉德麗雅見“皇帝”沒什麽意見，便微笑道：“你真是一位貼心的小姐，感謝你的回答。”
奧黛麗客氣了一句才道：“根據皇帝先生公布過一些情報，‘救贖薔薇’是一個效忠於‘真實造物主’的組織。”
嘉德麗雅理所當然地猜測：“跟極光會差不多？”
“不，比那高端很多，據皇帝先生說，起碼有兩位天使之王是‘救贖薔薇’的成員。”
“抱歉，天使之王是什麽意思？”嘉德麗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自己這麽無知，她甚至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知識儲備，真的有資格參加塔羅會麽？
奧黛麗耐心解釋道：“那是我們之前跟皇帝先生的一次交易當中得到的情報，一共有八位天使之王，具體的情報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跟皇帝先生發起交易。”
她頗有成就感地道：“我們知道的‘救贖薔薇’成員，有‘命運天使’烏洛琉斯和‘紅天使’梅迪奇。
“梅迪奇隕落後，烏洛琉斯就是‘救贖薔薇’的實際領袖。”
對麵的阿爾傑看著依舊有些疑惑和茫然的嘉德麗雅，他微笑著想到：海盜將軍又怎麽樣？還不是照樣這麽無知！
自從本次聚會一開始，阿爾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隱者”壓過一頭，現在他總算是鬆了口氣，好像重新找回了自信。
嘉德麗雅因為沒有聽到過小太陽“陷入循環”地描述，所以對“救贖薔薇”的性質依舊一知半解，但已經不影響她理解“救贖薔薇”的意義。
她對“皇帝”道：“請繼續。”
這時候“世界”突然問：“也就是說，是真實造物主支持所羅門成為黑皇帝，而不是所羅門支持真實造物主教會成為國教對麽？”
霍伯特微微點頭：“是這樣的，理論上來說真實造物主和所羅門是互信感比較強，也是比較堅實的聯盟陣營。”
阿爾傑第一個明白了這一問一答的意思：也就是說，所羅門更像是真實造物主在世俗世界的代言？或者說祂們之間有一個不太明顯的上下級關係！
嘉德麗雅在涉及到自己的見識範圍內的時候，思路非常清晰：跟現在差不多，世俗政權很大程度上受限於教會的力量。
其他人也先後明白了“世界”與“皇帝”的意思。
佛爾思想到：這再次顛覆了我的認知，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第四紀的主角是“四皇”，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小太陽”則在想：“全知全能的神”注視這片大地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人幫祂打理這些世俗的事務？
埃姆林則在想：好想跟“皇帝”交易關於特倫索斯特帝國的情報，不知道我們血族在那個帝國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霍伯特又道：“之前我還公布過效忠所羅門的天使家族，一直到現在，那些家族還在非凡世界發揮不小的作用。
“大家不禁會問，有兩位真神，有那麽多天使支持的所羅門帝國，為什麽會滅亡呢？”
嘉德麗雅努力忍住了提問的衝動，天使家族這個說法她還是聽說過的，也知道幾個天使家族，但那些家族是不是效忠過所羅門就不得而知了。
霍伯特自問自答：“因為所羅門帝國的對手是六神！就是除了蒸汽與機械之神之外的六神！
“六神先是從內部瓦解所羅門帝國，讓天使家族之間產生矛盾，然後許諾給圖鐸和特倫索斯特好處，先是讓所羅門隕落，然後將真實造物主趕回了‘神棄之地’！”
嘉德麗雅心中的驚訝無以言表：六神曾經聯手對付過同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