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保護王後和公主的任務
“不定之霧”的受賜者們都離開後,霍伯特琢磨了十幾秒鍾才道:“我的建議是,隻做觀望,暫時不做理會。”
首先他發現,這些受賜者不像是在滿月湖西岸那些被惡魔或者真實造物主汙染過的人們,他們看起來十分正常,且精神飽滿,除了在麵對特定問題的時候,精神體和靈體都沒有什麽問題。
當然,這也是最大的問題。
霍伯特意識到“不定之霧”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們的意誌,長此以往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這個問題“締造者”還解決不了,所以霍伯特覺得還不如維持現狀。
但這些內心的想法,當然不能讓奧斯蒙知道。
霍伯特接著又道:“他們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卻能使用一些非凡途徑之外的力量,目前來看還是比較劃算的。
“但是如果繼續接受更高層次的恩賜的話,這件事可能會失去控製,所以不能讓他們繼續接受恩賜了。”
這一點霍伯特倒也沒有完全撒謊,如果現在受賜者出現了什麽問題的話,他用“締造者”的位格“扭曲”或者“篡改”一下,問題基本上就能得到暫時的解決。
也就是“不定之霧”的受賜者,霍伯特有這樣的信心,其他外神的受賜者,霍伯特覺得就算是利用“締造者”的位格,也不一定管用。
奧斯蒙答應了一聲:“我們不會再支持他們獻祭和恩賜了,同時也會做好對他們觀察和監視。”
“最好找一個合適點的理由。”霍伯特道:“畢竟他們都是甘願為家族毛風險的好小夥兒。”
“是!”奧斯蒙幹脆用了下級的口氣道。
霍伯特又要了“不定之霧”的尊名,他起身叮囑拉夫特有什麽問題就給自己寫信,再次告辭後,利用“旅行”離開。
回到貝克蘭德的伯爵府臥室,霍伯特才摘下麵具鬆了口氣,然後檢查了門依舊是鎖著的之後,先把8條“時之蟲”獻祭給黑夜女神。
等那扇閃動著星光的大門打開,把“時之蟲”取走後,霍伯特等了一會兒才把剩餘的“時之蟲”全部獻祭給“締造者”。
他進入了“失序之國”,把“時之蟲”抓取進來。
看著這些滿身是圓環,隱隱透著些神秘學符號的蟲子,霍伯特琢磨:也不知道現在“愚者”能不能回應製作符咒的儀式了?
接著他又想到:“錯誤”途徑和“黑皇帝”途徑到了“高序列”,好像在一定程度上很相似啊!比如“欺瞞”,就跟“混亂”或者“篡改”的效果有些相似。
霍伯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是不是可以嚐試自己向自己祈禱,利用“時之蟲”製造高級符咒?
想到這裏,他又搖了搖頭,現在自己向自己祈求,隻需要使用相應的靈性材料,就已經可以得到“黑皇帝”途徑半神層次的符咒。沒必要繞這麽一個圈,再去得到一些跟“黑皇帝”途徑差不多的符咒。
霍伯特招來一塊“秩序水晶”,做成一個正方形的小盒,然後把“時之蟲”全部放進小盒裏,最後蓋上盒蓋。
等有機會的時候,向“愚者”祈求一下試試,看能不能做高級符咒。
收好了“時之蟲”,霍伯特開始複盤今天晚上的戰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久之後,或者說現在阿蒙的其他分身一定能察覺到,羅思德群島的分身都不見了,到時候分身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但有著湯尼莊園做緩衝,霍伯特到不是太怕阿蒙分身的報複。
經過今天晚上的戰鬥,霍伯特感受到,阿蒙分身厲害是真厲害,比如霍伯特在戰鬥中完全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想法。
如果沒有“秩序水晶”的幫助,今天晚上的戰鬥將是另外一個結果。
但是“締造者”也不是吃素的,霍伯特意識到“締造者”跟“愚者”最大的區別在於,“締造者”可以利用死亡和生命的漏洞,製造兩個天使級別的打手。
就算是沒有這些打手,也可以短暫的恢複貝芙麗和雷蒙德狀態的情況下,圍獵阿蒙天使級的分身。
他覺得跟阿蒙分身戰鬥的關鍵是:本體絕對不能參與!
萬一下次阿蒙的分身意識到他手裏的“秩序水晶”是關鍵,幹脆衝過來把“秩序水晶”奪走,那“締造者”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不,或者以後坐在“鐵王座”上的那位“締造者”,開始戴著單片眼鏡也說不準。
就算“失序之國”不是阿蒙所需要的源質,他也可能會偷去玩兩天,當然,前提是祂有辦法不會受到“失序之國”的汙染。
有了應對之後可能存在的風險的基本方略後,霍伯特又開始思考“不定之霧”的狀態,以及“舊日的恩賜”。
在很久之前霍伯特就想過一個問題:星空的舊日們是怎麽維持自身狀態的?
理論上來說,要有一定的非凡特性加部分源質,才能保持舊日的位格不掉落。
可是22條途徑的非凡特性,基本都在地球上,源質還可能是被撕裂了,祂們自身保留了一部分,非凡特性的問題是怎麽解決的?
就在了解到“恩賜體係”後,霍伯特突然想到,“最初造物主”蘇醒後,讓這些舊日的非凡特性和源質產生了撕裂。
可是沒有什麽證據表明,“最初”是把整個宇宙所有的非凡特性和源質都吸引了過來,或許舊日們還剩下了一些非凡特性和源質,以此維持住了自身的狀態。
而被“最初”吸引來的,宇宙中大部分非凡特性和源質,則形成了22條非凡途徑和九大源質!
這樣的猜想起碼在“不定之霧”身上是成立的,霍伯特明確的知道,祂具備一定的“失序之國”,通過恩賜體係又可以從另一方麵證明,祂還具備一定的非凡特性,而且這些特性似乎跟“律師”和“仲裁人”的能力很相似。
想到這裏,霍伯特又看了一眼從奧斯蒙那裏得到的“不定之霧”的尊名:宇宙深處的迷霧;您是統治者,是絕對零度,是一切混沌的支配者。
這讓霍伯特有些奇怪,因為他從塔瑪拉家族那裏得到的,關於“不定之霧”的尊名分明是:“宇宙深處的迷霧;
極度冰冷的主宰;
混沌與扭曲的象征。”
為什麽兩個尊名不一樣?
稍一思索,霍伯特猜想:會不會兩個尊名發揮的作用不一樣?
從湯尼家族那裏得到的尊名,是恩賜非凡力量用的,而塔瑪拉家族那裏的尊名,則可以突破屏障,跟“不定之霧”建立一定的聯係?
霍伯特沿著這個思路:或者換一個角度描述,塔瑪拉家族是在第四紀得到了“不定之霧”的尊名,那時候外神對地球的影響十分有限,會不會還沒有恩賜體係?
當第四紀末尾,屏障進一步減弱,外神才用恩賜的方法,更深入地影響地球?
霍伯特感慨,明明末日還有十幾年,但是一些博弈好像早就開始了。
成神!霍伯特在心裏感慨:在這個非凡世界,隻有成神才能自保。
最後他才想到了兩個阿蒙分身對他說的那些話:我的命運肯定是被特倫索斯特影響到了,直接的證據,就是家族的詛咒。可是另一個影響我命運的是誰?阿蒙的分身竟然看不清!
霍伯特好像隱約想到了點什麽,他的靈性也告訴他,他的想法很關鍵,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難以形成一個完整的思緒。
想了一會兒,霍伯特幹脆不想了,先想辦法解決特倫索斯特對自己的影響再說。
重新封印了相關的記憶後,霍伯特回到現實世界,這一晚他又有些失眠,一閉上眼睛,就看到戴著單片眼鏡的阿蒙,似乎祂時刻都能找過來似的。
這是阿蒙分身給霍伯特的潛意識留下的陰影,當時確實是挺可怕的,有大半分鍾時間,霍伯特感覺自己處於一片茫然的狀態。
可是他的靈性卻偏偏能意識到十分危險,那種感覺就像是霍伯特遭遇過的鬼壓床,明明大腦已近接近清醒了,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關鍵是還能感覺到身邊好像站著個十分危險的人,隨時都要傷害自己。
隻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還都在做噩夢,不過醒來之後霍伯特發現,自己的精神竟然還不錯。
吃早餐的時候,霍伯特才聽多菲斯說,諾瑪小姐和她的母親已經來了。
霍伯特吃過早餐,去見了她們一麵,讓她們先在會客廳等一等。
像往常一樣,霍伯特乘坐軍情九處的馬車上班,來到辦公室,他正要讓秘書去通知拜倫過來,秘書莎琳卻先一步進來道:“處長,總處長請您去一趟。”
霍伯特一愣:喬治娜公爵?她找我幹什麽?
“知道了。”霍伯特道:“我換上製服,馬上就去。”
喬治娜的地下辦公室也在地下三層,不過跟霍伯特等行動處的辦公室不在一片區域。
軍情九處的辦公樓,地上結構跟正常的樓房沒什麽區別,但地下部分的每一層都比地上部分大了好幾倍。
而且設計得像迷宮,並不是直來直去的結構,也沒有任何路牌。
據說這是拖延一些入侵者找到文件室位置,或者監獄的位置。
但霍伯特覺得,這個防護也就對半神以下的非凡者有用,如果是他想要入侵這裏,又被迷宮一樣的結構搞得暈頭轉向的話,他會直接砸出一條直路來。
除了這樣的建築結構,霍伯特還感受到,在一樓的大廳還有利用封印物建立的“預警機製”。
雖然不清楚具體效果,但是他猜測軍情九處的成員被催眠、附體什麽的,封印物應該都應該能察覺到。
霍伯特在莎琳的帶領下,才來到了喬治娜的辦公室:“你在外麵等等我。”
他主要是害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推門進去,喬治娜的辦公室比霍伯特的辦公室還大了一圈,秘書打開門的時候,同樣穿著雙排扣製服的喬治娜正在看一份文件,她指了指自己辦公桌的對麵:“你先坐一下。”
軍情九處有專門給女性設計的製服,就是莎琳穿得那種帶裙子的款式,不過喬治娜穿得卻是男式製服。
這讓霍伯特聯想起了費內波特王國的艾瑟爾公主,論起中性氣質和壓迫感,這位喬治娜伯爵在不使用非凡能力的情況下,還差了不少。
“今天叫你來,是要給你一個任務。”喬治娜看完那幾行字後才道:“下周一,去保護王後一天。”
霍伯特微微一愣:“我才剛來軍情九處,沒有保護重要人物的經驗……”
“別想推諉。”總處長笑吟吟地看著霍伯特:“那天就隻有你有時間,必須去。”
霍伯特笑了笑:“好吧,主要是業務不熟練,怕給軍情九處丟人。”
接著他問道:“那天有什麽大型活動麽?需要加派人手保護王後?”
“不,那天有位保衛王宮的半神有事,需要休息一天。”喬治娜見霍伯特接下了任務,才開始說起細節:“而到周一的時候,王後需要有專人保護。”
霍伯特微微一愣:“隻有一名半神在保護王後?”
喬治娜卻笑著反問:“你以為有幾名?”
接著她又道:“多看點對工作有幫助的文件!”
喬治娜解釋道:“保護王室重要成員的半神就隻有四位,如果有需要的話,會從軍隊借調,每次借調的時候,軍情九處都是王室的首選。”
霍伯特想想也對,畢竟半神不是大白菜,與弗薩克帝國對壘的間海,還有廣袤的殖民地,還有戰略要地等等,太多的地方需要半神了。
而且加上封印物的話,四名半神就基本上能保衛王宮了,還能輪班休息的那種,如果敵人的襲擊不是四個半神能應付的了,那再來四個也大概率無濟於事。
王室安全最大的依仗應該是0級封印物,以及可以迅速請天使來支援的機製。
喬治娜最後道:“你的保衛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我建議早點去王宮,會有國王衛隊成員跟你講述一些注意事項。”
霍伯特點點頭:“好的。”
可惜了,下周一沒辦法愉快的摸魚,也沒辦法參加塔羅會了。
在莎琳的帶領下,霍伯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拜倫已經等在秘書室的會客區。
霍伯特跟莎琳交代了兩句,就跟拜倫一起乘坐馬車回伯爵府。
兩個人乘坐的四輪馬車也是低底盤的設計,坐在裏麵還沒有外麵的人站著高,這樣的設計同樣也是最大程度上保證馬車的速度。
來到伯爵府的會客廳,諾瑪和母親看到冷著臉的拜倫時,她們的眼神中還有一絲絲恐懼,可能軍情九處的人去抓人的時候,給她們留下了些心理陰影。
在霍伯特的主持下,接下來的談話似乎很融洽,雙方很快達成協議,布拉德利勳爵向軍情九處捐款3萬鎊,以獲得保釋。
軍情九處不同於其他部門,審訊工作在內部就完成了,而且可以不遵循警察的那套審訊條例,也就是說,在這裏用刑是合法的。
一般而言,之後交給法庭審判,隻是走一走程序。
在把犯人交給法庭之前,不允許律師介入,尤其是已經習慣了玩弄法律的貴族和富豪們,對這個部門恨之入骨。
但真進了軍情九處,他們大部分又立即慫了,因為他們還舍不得奢華的生活,還希望這樣的生活能持續下去。
在霍伯特和拜倫的操作下,布拉德利勳爵父子當天下午就被放了出來,在下班之前,軍情九處就收到了一張3萬鎊的支票。
拜倫去銀行把錢兌換回來之後,按照內部規定,其中的3000鎊給了霍伯特,其餘的錢則都存入了軍情九處的公賬。
霍伯特把3000鎊當中的1000鎊給了拜倫,又拿出來1000鎊分給了這次案件的辦案人員們,連隻跑了兩趟腿的秘書莎琳,都分到了30鎊。
霍伯特還承諾,到下周二中午,請行動處的所有同僚們吃飯。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位新來的副處長這麽大方,一時間,整個行動處都對霍伯特讚不絕口。
晚上的舞會上,霍伯特又遇到了布拉德利勳爵一家,這位四十多歲的勳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謝霍伯特。
他這是第一次遭到逮捕這類的事情,而且還是被軍情九處逮捕了。
拜倫他們不停的用非凡能力對他們進行審訊,搞得他們的精神十分脆弱,容易出現波動,要自己恢複一段時間,精神才重新變得正常。
霍伯特一邊安慰他們父子倆,也感受到了軍情九處的權力有多大,或者說在魯恩王國,這可能是唯一能製約大部分貴族和富翁的部門了。
有人諷刺他們是國王的鷹犬,這個謾罵十分貼切,王室之所以一直對軍情九處保持足夠的影響和控製,就是希望利用這個部門維持自己統治的基石。
不過軍情九處也不能亂抓人,如果犯人跟間諜沒關係,也沒有相關的證據,他們是沒辦法合法抓人的。
議會和政府在一定的條件下,都能介入軍情九處對內部的調查。
所以與其說軍情九處是王室統治的基石,不如說這是王室最後的威懾。
周日上午,在丘納斯的帶領下,霍伯特加入了“東拜朗退伍軍人俱樂部”,辦好了手續,教完了會費,領取到了一枚有森林、海洋和刀尖標誌的徽章。
在俱樂部簡單轉了一圈,霍伯特還遇到了幾個熟人,確切的說是克裏斯汀之前的幾個同僚,也是因為一些舞會之類的交際場合,跟他們見過幾麵。
丘納斯開玩笑說:“來到這裏,是不是有種回家的感覺?”
霍伯特跟著微笑道:“這裏有不少人我確實都認識。”
中午,按照之前的約定,兩個人到魯恩王國酒店用餐,隨口聊著現在的局勢。
軍情九處有相關的條例,在公共場合,不能談工作,所以周圍就餐的人都知道這兩位是軍情九處的人,在攀談的時候,霍伯特和丘納斯卻連軍情九處無關緊要的瑣事都不會提。
周日下午,終於能休息一下,霍伯特跟多菲斯打了聲招呼,通過“旅行者之門”來到了南科爾森的綠茵莊園。
佛爾思今天下午也沒什麽事,他們就一起去草地上曬太陽。
下午的陽光十分溫暖,周圍的芳草氣息也令人昏昏欲睡,霍伯特跟佛爾思聊著聊著,竟然睡著了。
自從遇到阿蒙,這幾天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終於鬆懈下來,牽著佛爾思的手進入了夢鄉。
佛爾思看著熟睡了霍伯特,突然微微一笑,感覺很有成就感:剛才他還說這幾天總是失眠,結果在我身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霍伯特睡得十分暢快,直到時間實在來不及,多菲斯過來叫他去參加舞會,佛爾思才不得不把霍伯特叫醒。
在前往參加舞會的路上,霍伯特向“愚者”請假,沒辦法參加明天的塔羅會了。
很快得到了“愚者”的回複:“知道了。”
……
周一清晨,霍伯特乘坐馬車前往索德拉克宮。
此時的皇後大道上,隻有各種向貴族府邸送貨的馬車,在迷霧當中,他們點著馬燈,像是一條條大海中的幽靈船。
來到王宮側門的門口,早有位國王衛隊的軍官等在這裏。
“霍伯特伯爵,很高興見到您。”軍官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您叫我查德就行,今天將由我跟您合作,負責一整天的保衛工作。”
霍伯特沒什麽架子的跟對方握了握手:“今天的具體工作還要聽你的安排。”
王宮保衛工作中的軍官,霍伯特哪知道是誰的親戚或者誰的親信?
霍伯特就是臨時借調過來工作一天,當然是在不卑不亢的前提下,能怎麽客氣就怎麽客氣。
查德帶著霍伯特進了王宮,來到一間不大的辦公室,查德才開始談起今天的保衛任務:“王後在王宮期間,您隻需要在休息室休息,日常的保衛工作,由我們來進行就行。
“但是今天王後還要外出一趟,到時候您要坐到王後的馬車上,近距離進行保護。”
喬治娜之前簡述霍伯特的任務時,並沒有把具體的任務說清楚。
按照規定,霍伯特的具體任務是要當他進入王宮之後,才被告知。
霍伯特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他意識到,就算是王室也不會把一位半神當仆人或侍衛使喚,隻要王室成員不外出,他就隻管休息,或者守著王宮的封印物。
像霍伯特這樣的“臨時工”,當然不會讓他去守封印物。
再說王室這次向軍情九處的借調說得很清楚,主要是保護王後。
查德又道:“按照慣例,在一會兒跟克雷蒙特先生交接的時候,您將得到一件1級封印物的暫時使用權,以及一個符咒。
“那件1級封印物的能力是:可以發現處於各種隱藏狀態的目標;可以將小片範圍變成‘秘境’,有效地隱藏行跡;可以在自己的麵前召喚一扇‘門’,跟目標處在兩個空間裏,能躲避大部分非凡能力的攻擊。
“負麵效果是: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進入到靈界,長期佩戴會變成路癡。
“至於那枚符咒,可以召喚南威爾公爵,要在十分危機的時候使用。”
查德微微笑了笑:“您參加過費內波特城的戰鬥,相信不用我解釋召喚南威爾公爵意味著什麽。”
霍伯特點點頭:“我明白。”
查德又說了幾樣王後的喜好,以免霍伯特在一些小事上觸怒王後。
七點四十分,兩個人帶著一個幾十人組成的衛隊,去跟另一個衛隊換防。
查德先帶霍伯特到王後寢宮專門為半神準備的休息室,跟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十分慈祥,精神也很好的老人交接。
拿到了紐扣為外形的封印物,以及暗金色的符咒後,交接正式完成,兩個半神握了握手,慈祥的克雷蒙特離開,休息室裏就隻剩下了霍伯特一個人。
這個休息室從門口走的話,好像離王後休息辦公的對方很遠,但是跟王後的臥室和她的辦公室均隻有一牆之隔而已。
作為一名半神,這麽一堵牆當然阻擋不住霍伯特的靈性,如果王後有什麽危險,霍伯特可能會比守在王後身邊的查德更早發現。
一旁的櫃子裏有上好的雪茄和香煙,咖啡和紅茶都是國王和王後才能喝到的特供。
但就是沒有任何娛樂工具,牆麵上都光禿禿的,連副油畫都沒掛。
呆了一個多小時,霍伯特覺得無聊起來,並在心裏感慨:這個工作倒是適合雷克蒙特那樣的老頭子。
到了十點左右,王後終於要出門了。
霍伯特狠狠地伸了個懶腰,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快步出來跟上衛隊的步伐。
他注意到,走在隊伍最前麵不僅有王後,還有姿態高貴的愛麗絲公主,看樣子兩個人是準備一起出去。
霍伯特也沒太在意,反正在他看來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來到隻有國王規格的馬車前,王後和公主先上車,霍伯特快步上前,第三個上車。
國王規格的馬車,比伯爵規格的又大了好幾圈,霍伯特現在的馬車站在車廂裏的時候還要低下頭,而國王規格的馬車車廂根本不用低頭,在裏麵輕輕跳一跳腦袋都碰不到車頂,簡直先是拉著一個小客廳滿世界跑。
據說王後很喜歡金絲雀,所以在馬車裏還有專門掛鳥籠的地方,此次出行,王後就帶著鳥籠和一隻金絲雀。
四十多歲,穿著、發飾都十分莊重的王後,看了一眼最後上來的霍伯特,隻是衝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愛麗絲微微一愣:“怎麽是你?”
“今天有位國王衛隊的隊長休息。”霍伯特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後才向王後和公主問好,然後坐在馬車的一側,注意著車窗外的一切。
愛麗絲也沒再說什麽,跟王後繼續閑聊起來。
馬車緩緩加速,駛出了王宮,從國王大道出城。
霍伯特從王後和愛麗絲的談話中得知,今天她們要探望波文公爵,那是是王後的哥哥,愛麗絲的舅舅。
從去年波文就病倒了,一直在郊區,有著新鮮空氣的莊園養病。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十點多鍾了霧氣還沒有徹底散去的意思,這使得中午十點看上去還跟清晨差不多。
霍伯特正感慨貝克蘭德的天氣,猛然間,他的靈性預感到了危險的降臨。
他立即朝王後和愛麗絲做了個手勢,示意兩個人先不要說話。
霍伯特將靈性注入袖口上的紐扣,這件王室提供的封印物上,以尋找周圍是否有隱藏的敵人。
就在這個時候,愛麗絲突然一臉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喘不上氣來。
霍伯特立即感受到一股邪惡的力量降臨在愛麗絲身上,他立即上前查看,愛麗絲已經口吐白沫,有些喪失意誌。
王後驚訝地捂住嘴:“天哪!”
她起身也要幫忙,卻被霍伯特伸手阻止。
此時霍伯特已經有所判斷:愛麗絲是中了詛咒!
“混亂!扭曲!”霍伯特讓周圍的區域陷入混亂,並嚐試扭曲周圍的邪惡力量,以隔絕愛麗絲與施咒者之間的聯係,或者把詛咒“扭曲”到車廂裏的金絲雀身上。
可是沒什麽效果,霍伯特立即扶住已經奄奄一息的愛麗絲,讓她躺下:“失禮了。”
詛咒的媒介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施咒者獲得了被詛咒者的頭發、血肉等身體的一部分,所以能在很遠的地方對目標進行詛咒。
這相當於是一次神秘學領域的電話,施咒者的力量需要在幾秒鍾時間裏持續跟被詛咒者保持神秘學意義上的聯係,才能咒死一個人。
有些序列低的施咒者,還需要儀式魔法輔助,連續幾天進行詛咒,才能把人咒死。
另一種媒介,是被詛咒者身上帶有施咒者可以利用,或者幹脆就是施咒者製作的物品,通過這樣的媒介進行詛咒。
這種就相當於是一通電報,隻要短促地下達一道神秘學意義上的命令,就能利用物品為媒介引發詛咒。
那麽既然“混亂”和“扭曲”不管用,這個詛咒應該用的是第二種媒介。
霍伯特將自己的靈性發散到最大,用“關聯”盯著愛麗絲的頭飾、耳環等看了一眼:不是這些東西。
他隻好去搜身,搜到裙子位置的時候,霍伯特摸到愛麗絲的右腿一側有一塊硬物,他趕緊掀開公主的裙擺。
幸虧貴族的衣服比較繁瑣,愛麗絲還穿了一件類似安全褲的衣服,不然裙子裏麵隻有個**的話,霍伯特也會覺得有點尷尬。
不得不說,愛麗絲公主的兩條腿還是很漂亮的,不胖不瘦,把絲襪恰到好處地撐得圓渾性感。
因為救人要緊,霍伯特也來不及細看,他在愛麗絲右側大腿的皮囊裏,找到一把三菱刺。
這是一件神奇物品,但依舊不是霍伯特要找的東西。
霍伯特看向了公主的另一條腿,同樣也是穿著絲襪的大腿上,有一條精致的腿環。
在更早些時候,絲襪是一種比現在更難得的奢侈品,腿環是貴族為了固定絲襪的結構。
後來隨著絲襪有了彈性,腿環的作用消失了,不過腿環卻還是作為飾品被保留了下來。
在貴族們當中腿環是相對私密的飾品,隻有很親密的人才會互相贈送腿環。
原因也很簡單,在風氣比較保守的魯恩,男士、女士或者小姐們的腿,是很少在公共場合露出來的。
即便腿環再性感,也沒幾個人能欣賞到。
這些想法隻在霍伯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伸手扯下了布製的腿環,頓時感覺自己的手中蘊含著十分邪惡的力量。
霍伯特立即把腿環扔在地毯上,檢查了一下,見自己沒有受到任何侵蝕,才去把愛麗絲公主的裙擺合攏。
此時愛麗絲公主還沒有恢複神智,但呼吸已經平穩。
霍伯特拿出自己的手帕,幫愛麗絲擦了一下嘴角的白沫:“扭曲!”
他“扭曲”了愛麗絲跟那隻金絲雀的概念,讓愛麗絲受到的大部分影響,都到了金絲雀身上。
金絲雀頓時兩腿一蹬就此死去,而愛麗絲的狀態則一下子恢複了不少。
王後看了死去的金絲雀一眼,好像多少有點不舍,不過還是自己的女兒更重要:“怎麽樣了?”
剛才這一切,前後不過三四秒鍾,王後甚至沒來得及命令車夫停車。
霍伯特並沒有拿回自己的手帕,在利用“關聯”切斷了自己跟手帕的神秘學聯係後,就把手帕放在了座位上。
到不是他有潔癖,而是為了避嫌。
畢竟手帕上有愛麗絲的口水,萬一她再受到什麽詛咒,霍伯特也將具備一定的嫌疑,所以不如幹脆把手帕丟下。
接著他坐在一旁,給王後讓出了位置。
在王後的照顧下,愛麗絲又用了十幾秒才緩過來。
這時候霍伯特才道:“我建議我們立即返回王宮,由善於占卜的衛隊成員占卜刺客的位置或者大概的信息。”
不過希望應該不大,從剛才詛咒的凶猛程度來看,施咒者的序列應該不低,除非是找克萊恩或者阿奇柏德來占卜,否則可能什麽也占卜不到。
一向莊重的王後,此時多少有點後怕地問:“剛才愛麗絲是怎麽了?”
也就是霍伯特的反應快,換做一般的非凡者,那麽點時間,根本找不到解決問題的關鍵在哪裏。
而就那個詛咒來看,五秒,最多六秒就能殺死愛麗絲。
霍伯特的動作稍微慢了點的話,此時的愛麗絲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讓王後怎麽能不後怕?
“公主剛才被人詛咒了。”霍伯特回答說。
“不用回去。”此時的愛麗絲卻很平靜地指著地毯上的腿環問:“對方是利用這個腿環在詛咒我麽?”
霍伯特點點頭:“據我觀察,是的。”
王後立即問:“這個腿環是誰送給你的。”
“埃德薩克!”愛麗絲冷冷地道。
那個據說因為迷戀魔女,已故的王子。
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有些嚴厲地問:“你是不是還在調查埃德薩克的事情?”
愛麗絲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是的!”
這次利用詛咒地刺殺,顯然就是針對愛麗絲地調查,就算沒能殺死她,警告的意味也十分明顯。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繼續調查!”王後嚴肅道:“我不希望失去一個兒子之後,再失去一個女兒!”
愛麗絲點了點頭:“好的母親,我不會再查下去了。”
王後歎息了一聲,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了,愛麗絲答應得這麽痛快,隻能說明自己的勸告她完全沒聽進去。
一旁的霍伯特已經在心裏呐喊:喂喂喂,你們不要在我麵前談這種事情好不好?我就是個臨時工!不想知道你們這些秘密,以及王室裏那些破事兒!
好在母子倆並沒有繼續談此事,但也沒有調轉車頭回到王宮,她們好像都清楚刺客是誰,並料定他們不會再次刺殺一樣。
霍伯特猜測,應該是魔女教會的人,而且王宮裏肯定有內應。
不然刺客不可能趁著有經驗豐富的半神休息,霍伯特臨時被借調過來的時候進行刺殺。
因為理論上而言,霍伯特雖然也是一名半神,但是畢竟太年輕了,也沒有經過相應的培訓,可能當他發現是詛咒的時候,愛麗絲已經沒救了。
而且對方的刺殺時間把握得相當精準,是愛麗絲離開王宮後,才進行詛咒,霍伯特不相信這會是巧合。
車廂裏的氣氛變得沉悶了不少,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愛麗絲才拿出一個精致的皮包,把那條被扯斷的腿環收起。
馬車停下後,霍伯特先下了馬車警戒。
王後第二個下車,她在下車的時候,看到愛麗絲把霍伯特遺棄的手帕也收進了皮包裏。
她微微一愣,但又裝作沒看見。
先下馬車的霍伯特,看到了出來迎接的波文公爵,這位有著灰白頭發的公爵看上去瘦骨嶙峋。
霍伯特幾乎是立即做出了判斷:好像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纏繞著波文公爵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