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醫嫡女超凶,九州煞神都跪了

第607章 情怨—母親還記得當年的事嗎

寧惜畫回府,眼睛還有些紅,但人已經如往常模樣。

慕順見她回來,趕緊迎上前,問道:“三夫人怎麽才回?天都快黑了。”

寧惜畫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甩出一句:“我幾時走,幾時回,還用你們管?

這座侯府總不能是囚禁著我,連門都不讓我出吧?”

慕順一愣,平日裏一向溫和待人的三夫人,突然這般態度,這是他沒想到的。

但他還是道:“三夫人說哪裏話,奴才就是隨口一問。

夫人還沒用晚膳吧?奴才這就讓廚房給您端屋裏去。”

寧惜畫沒說什麽,快步回了憶峰院兒。

回去之後將門關起,然後告訴春桃:“我吃不下飯,一會兒大廚房那邊的人來了,你就讓他們擺在廂房,你帶著元楚去吃吧!”說完就一愣,“不對,元楚呢?”

春桃也嚇了一跳,趕緊開門去找。

結果就聽到那個留守的婆子說:“今日三夫人不在家,小少爺焦躁不安的,一直吵著要找三夫人。咱們一個沒留神讓他跑了出去,正好跑到花廳那邊,撞上了二小姐陪著老夫人用午膳。老奴一路尋到了花廳,想把小少爺帶回來,可是崔媽媽非得親自送,還要跟夫人說話。

老奴沒辦法,隻好說了夫人不在府上。

崔媽媽一聽說夫人不在家,就把小少爺又領回去了。

這會兒小少爺還在蘭花院兒呢!老夫人有話,不讓小少爺跟著咱們。”

春桃氣得直罵:“你個老貨!讓你看個孩子都看不好!我們就一天不在家,你就把小少爺給弄丟了!你是幹什麽吃的?該不是我們前腳走,你後腳就回屋去睡覺了吧?”

那婆子趕緊辯解:“沒有沒有,真的隻是一時疏忽。畢竟小少爺平時挺乖的,從來不往外跑,所以咱們也沒成想他能出去。春桃姑娘別氣了,先把小少爺接回來吧!”

春桃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跟寧惜畫說:“奴婢去一趟吧!”

寧惜畫搖了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蘭花院兒今日晚膳多了些新菜品,是崔媽媽想出來哄著慕元楚開心的。

慕長離臨走時留了幾道菜式的做法,大廚房試著做了做,小孩子果然感興趣。

老夫人也覺著新奇,“沒想到雞腿還能裹了麵到油鍋裏炸著吃。”

崔媽媽就笑著問:“那要不,老夫人也嚐嚐?二小姐說這東西油膩,老夫人不宜吃太多,但吃上一塊兩塊還是可以的。”

老太太搖搖頭,“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咬不動。再說這孩子吃得香,我想著都給他留著,等他母親來接他就給他帶上。”

正說著話,寧惜畫到了。

一進屋就給老夫人跪下,低著頭說:“多謝母親救了元楚,要不是母親留他,他今日指不定要跑到什麽地方去了。我真是想想都後怕。”

老夫人嚇了一跳,趕緊讓崔媽媽把人扶起來,然後說:“你這是做什麽?都是一家人,你又沒犯錯,為何要跪?

我是元楚的祖母,這孩子不僅你有義務照顧他,我也有。

所以今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一家人,別弄得生分了。”

寧惜畫點了點頭,走到慕元楚身邊坐下。慕元楚隨手把自己啃了一半的炸雞腿往她嘴裏塞,一邊塞一邊含糊地說:“娘親,吃,好吃。”

寧惜畫張嘴咬了一口,然後撫撫他的頭,“乖。”

崔媽媽就說:“小少爺晌午來的時候,正好二小姐和三少爺也在。晌午飯是二小姐照顧著小少爺吃的,小少爺很聽話,二小姐很喜歡他,還教他認人,小少爺每個人都叫了一遍。”

寧惜畫有些意外,“二小姐照顧了元楚?”

老夫人笑著點頭,“是啊!到底是堂姐弟,很投緣。阿離一見著元楚就拉他到自己身邊坐,親自喂他吃飯,同他說話,給他介紹桌上的人。

說來也怪,元楚這孩子以前誰教他都不耐煩,唯獨對著長離,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寧惜畫也有些意外,但她如今哪還有心思想別的,便隻道:“想來是緣分吧!真是多謝二姑娘了。可惜我沒見著二姑娘,下次有機會一定當麵謝謝她。”

“她做姐姐的,應該的。”老夫人說,“就是這雞腿,也是長離留下的做法,讓大廚房那邊做了給元楚吃。他很愛吃,一會兒你把剩下的都端回去。”

寧惜畫點點頭,拉了慕元楚一把,“咱們該回去了。”

慕元楚卻有些不願意走,還在抓著雞腿吃。

春桃就勸:“小少爺,咱們把雞腿拿回去吃好不好?天快黑了,老夫人該歇著了。”

慕元楚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卻往老夫人身邊靠了靠。

春桃無奈,寧惜畫卻說:“他不想走,那就再坐一會兒。”說完,看了老夫人一眼,“母親不問問我今日去了哪裏嗎?”

老夫人搖頭,“這種事情不必問。誰也沒說每日必須待在府裏,就算是我,也會有想出去轉轉的心思。家裏的這些人,你大哥大嫂,你的那些侄子侄女,哪個不是隨意出入。

咱們府上沒那些規矩,你自不必日日拘著自己。

我倒是希望你多出去走動走動,訪客會友,你得有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整日就在一個小院子裏打轉,明明還很年輕,生生把自己悶得白頭發都出來了。”

老夫人說到這裏,抬手往她鬢上撫了一下,歎著氣道:“你還不到三十,怎麽的鬢角就生出白發了呢?”

寧惜畫一愣,“有,有嗎?”

春桃也好奇地看過來,她每天都給她家小姐梳頭,沒看到小姐有白發啊!

可是這麽一瞅,把春桃也給嚇了一跳。

因為鬢角那裏當真生出一綹白發來,十分明顯。

寧惜畫看見春桃的反應,便知自己可能真的有了白發。雖說也想不明白這白發是何時生出來的,但有了就是有了,其實也沒什麽。

白發而已,又不要人命。

她不在意的樣子,讓老夫人看了愈發心酸。

但她又不好說什麽,一個嫡婆母,都不是三老爺親娘,跟這兒媳婦之間情分是不多的。

平日裏寧惜畫也很少往她這邊來,僅有的走動也不過是例行請安,請了安就立即走。

今日寧惜畫卻也不急著走了,倒是坐在這裏跟她說起話來。

“母親還記得當初江峰生病時候的事嗎?那時候我記得是姚太醫來給看的。”

老夫人對她提起慕江峰並不意外,夫妻二人感情好,雖然老三去世這麽多年了,但依然掛在寧惜畫的嘴邊上,時不時地就提起。

就連秦莊儀都說,不是很願意跟老三家的聊天,因為聊不到五句她就要提起老三。

一個死了的人,總提幹什麽?晦氣。

老夫人卻不覺得晦氣,隻是很心疼寧惜畫。

一個已經死去了八年的人,她還是念念不忘,這對寧惜畫來說是什麽樣的煎熬啊!

老夫人歎了一聲,然後說:“是姚太醫來給看的。每次我都會過問老三的病情,可是姚太醫也每次都搖頭,說是過於凶險,很難保住命。”

寧惜畫微微垂頭,“是過於凶險了,才幾日工夫人就不行了,也太快了些。

母親,您說如果江峰還活著,如今我們的日子會是個什麽光景?”

老夫人想了想,道:“你們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如果老三還活著,那自然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但是惜畫啊!不要再想了,他已經死了,是不可能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