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夜晚驚變惡鬼橫行,徐福現身扇火煉丹
江遊給眾先秦練氣士背了一段後世道經中的金丹總綱,對幾人帶來啟發,竟然當場就從中悟出了練氣功法,提高了他們練氣的效率,讓眾人對江遊升起了崇敬之情,不惜對他執弟子之禮。
江遊在震驚的同時,生出了借幾人之手,創造出自己需要的神魂,精神,橫練的功法出來。
他此時儼然已經成了這次交流會的主持者,引導他們向精神和肉身強度的方向思考。
“各位,我讀《莊子》逍遙遊一篇的時候,曾發出感慨,莊周居於陋室,而其精神遊乎四海,逍遙自在,不亦樂乎,想要從此中參悟精神之法,奈何自身悟性有限,不得其法,再次請教於眾賢。”
沒有根基的討論過於空泛,漫無邊際,江遊聚焦於《逍遙遊》上,開了一個頭,讓大家去討論。
眾人此前都是遵循於練氣之道修煉,修為到了,精神力也是水到渠成,從來沒有去關注於對精神錘煉的法門,江遊將這一方麵提出,也是感到新奇,紛紛投入到對此的思考當中。
對著他的思考,不斷有奇思妙想產生,當下就直接說了出來,就有人對此發出討論,一時間眾人陷入激烈的討論當中。
江遊看著各位大佬的討論,頓時感覺是小學生誤入到學術大佬的頂峰會議中,如墜雲霧,一句話都插不進去,隻能默默的再旁邊聽著。
歡樂的時光過得總是很快,不知不覺中,從窗欞照入的陽光自窗前爬到了桌案,顏色也越發昏黃,屋中的光線也昏暗下去,布滿了深沉的陰影。
天就要黑了。
這時候,原本已經爭論的麵紅耳赤的眾人突然齊齊閉嘴,好像突然被人按下暫停鍵一樣,臉上的表情也迅速冷淡下來。
江遊還想讓大家秉燭夜談,但卻遭到了一致的反對。
“練氣當順天地之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是到了休息的時辰了,各位請吧,明日我們再繼續討論!”
葛雲是此地主人,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起身告辭,江遊暗中暗道可惜,這種白嫖功法的機會可不多,但也不好多說,隻能和大家一起告辭,心中安慰自己,沒關係,距離朝仙會的召開還有兩天時間,不用著急。
江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時,天色已經昏暝,一位驛館的侍從為江遊端上一案食物。
江遊可不敢吃這裏的東西,讓他放下之後,就將其屏退了。
他跪坐在木案之前,腦中思索著這裏究竟會怎麽回事,這幻境怎麽如此真實,裏麵的人物就連智慧都能模擬出來,這也過於厲害了。
江遊雖然不能像幾人那樣悟性逆天,但他有一氣長生功在身,眼界還是有了,他自己的回想了今日記住的幾門練氣功法,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確實是按照自己的金丹宗旨而申發出來的,正經的玄門正宗。
此地過於神秘,江遊參透不出裏麵的門道,隻能作罷,反正現在對自己有利,就陪著他們演下去再說。
江遊想好之後,就在屋中盤膝閉目,修煉長生炁,隨著長生炁在他體內一動,頓時,江遊就感覺有一雙貪婪的眼睛從自己背後盯著他。
江遊如芒刺在背,從地上騰的一下就躍了起來,空中轉身。一聲厲喝。
“誰?”
江遊一拳打向身後的牆壁,牆壁頓時爆裂開來,露出後麵空****的院子,空無一物!
江遊皺著眉頭,心想,天一黑,就有變化了嗎?
江遊在院子中轉了一圈,一切正常,他回屋之後,猛地看見自己的門上映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是誰在外麵?”
立於門外的黑影沒有動靜,就這麽靜靜地站著,好似在等江遊開門。
江遊走到門前,抬手伸向門去,門外的人以為江遊就要開門,呼吸有了一瞬間的粗重,但迎接他的隻有一隻透門而出,擊穿自己胸膛的拳頭。
他看向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隨著江遊的手臂一震,麵前的木門和門外之人一齊被他震得撕裂開來,這才露出了江遊的身影。
江遊冷笑的看著地上已經被撕為兩半但仍然還有動作的人,此人正是之前給江遊送飯的驛館隨從,但此時的它雙眼血紅,兩個尖銳的獠牙從嘴唇刺出,身上的皮膚變為青色,身子即便已經被撕裂為兩半,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液流出,兩半的血肉在地上一動到一起,冒出肉芽,正在愈合。
“晚上之後,這裏就不會在含情脈脈,變成惡鬼了嗎?”
江遊看了之後若有所思的想著,就往外麵走去,順路一腳踩在地上的惡鬼頭顱,將其身軀徹底震為黑氣消散。
江遊從院中直接跳到空中,飛到了驛館最外麵的屋頂上,天空的掛著一輪圓月,圓月大的驚人,銀色的月輝把全城照亮。
城中此時已然喧鬧起來,江遊看見街道兩邊,挨家挨戶的大門中不斷有惡鬼走出,見麵之後竟然互相廝殺起來。
一隻成年男人所化的惡鬼在將自己孩子化為的惡鬼撕碎之後,竟然抓住其身上的殘肢放入口中咀嚼起來,隨著他的吞吃,身軀開始膨脹,額頭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黑線。
在這隻惡鬼正在吞噬的時候,身後的房屋中又衝出一隻女人化為的惡鬼,身子從後麵跳到其背上,兩隻大腿緊緊地夾住其腰肢,一抬頭,張口露出兩隻尖銳的獠牙,在月輝銀光的照耀下,流露出清冷的幽光,咬在男人脖子。
那男人抬手不斷猛擊脖子上的女惡鬼頭顱,前三下沒有將其打落之後,後麵的力道就逐漸減弱,嘴中化為道黑氣被女惡鬼吸食殆盡。
“哦?互相廝殺嗎?”
江遊站在屋頂靜靜地看著,那女惡鬼吸收了黑氣之後,身軀也是一陣暴漲,將身上的衣物直接撐開,完全沒有了女性的特征,青色的肌肉凸起,看到了站在屋頂的江遊,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吼叫,粘稠腥臭的涎水從嘴角流出,好似江遊身上的新鮮血肉比這些同類對它更加具有吸引力,腳步一動,就朝著江遊飛撲而去。
江遊一直沒有動作,知道那惡鬼的爪子就要伸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才輕飄飄的打出一拳,拳頭還在離惡鬼三寸的地方爆發出狂暴的勁力,空氣被打出白色的氣流,那惡鬼就在這氣流之中,身軀盡裂,破散為黑氣消散。
“實力很一般啊!”
江遊輕笑出聲,這時他猛地想起一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好!”
話音未落,江遊就從屋頂轉身而去,朝著葛雲的院子衝去。
“各位大佬,你們晚上可別亂跑啊,死掉一個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啊!”
江遊在夜晚大變之後,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智囊團,城內的其他人互相廝殺他不管,煉氣士可不能有事,自己的功法可都仰仗他們了。
江遊趕到葛雲院外上空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了動靜,江遊頓時心中就是一亮。
從空中落地的時候,就看見院中一隻惡鬼正趴在地上啃食,從惡鬼頭上那紮眼地中海發型上,江遊認出了正是葛雲。
他落地之後,葛雲化為的惡鬼停下了啃食的動作,轉身站起來就朝著江遊衝來。
在半路上,身上就有爆發出強烈的黑氣,黑氣在空中如蛇一般向著江遊飛出。
江遊大掌在麵前劃出一個半圓,就將這些黑蛇全部抓在手中,手上五色華光一閃一攥,黑蛇就盡數飛散掉。
此時的葛雲已經衝到江遊身前,江遊下意識就一拳打出,在空中的時候反應過來,趕緊收勁,葛雲麵對江遊的一拳不管不顧,就迎了上去。
“糟了!”
江遊對自己的拳力極為清楚,就算是自己已經散去了大半的勁力,葛雲都夠嗆能擋住。
但葛雲沒有讓江遊失望,身子散為黑氣消散,隨後黑氣包裹在江遊身上,再次凝聚出葛雲的身形,已經是雙手把江遊的手臂纏住,腰部拉長,從江遊的胸口纏繞一圈來到江遊的脖子側麵,張口就咬。
江遊也不敢用力,生怕直接把葛雲震死,見到葛雲就要咬自己的脖子,驚呼出聲,“這可不興咬啊!”
葛雲一旦把江遊的脖子咬破,純陽之血流出,葛雲哪會不死?
他將五色華光匯聚在脖子上,葛雲的獠牙一咬之下,頓時就被震得脖子仰了過去。
江遊第一次在戰鬥中如此束手束腳,生怕一不小心將對方幹掉,真是操碎了心。
江遊趁此機會,身軀一檸,就強行擺脫了控製,抬手把葛雲的脖子掐住,往地上一摔,就在葛雲還要掙紮起身的時候,眉心的紅光飛出,將其籠罩。
葛雲終於不能動彈,江遊對著地麵一個跺腳,勁力在地下暴起,炸出一個深坑,他將葛雲踢到坑中將其掩埋,掩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扭身的時候,不小心還是把葛雲的一隻手臂給扭斷了,心中道了一聲抱歉,就在葛雲在深坑中掙紮的就要出來的時候,江遊在指尖逼出四滴血液,在葛雲的前後左右的土地上滴入。
土壤在融入了純陽之血後,對葛雲有了腐蝕作用,讓他一時掙脫不得。
江遊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再補上了兩滴血液,保持一個既不會將葛雲腐蝕致死,也不讓其掙脫出來的平衡。
“葛兄,你在此地先賞賞今晚的月色,我去其他人那邊看看!”
江遊在去的路上,就碰到了另一個煉氣士化作的惡鬼,什麽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江遊這一次就幹淨利索的將其埋在路上,六滴血液滴落,將其安置好。
之後這樣的蘿卜坑江遊還埋了兩個,剩下的幾個江遊卻晚了一步,跑了出去。
江遊來到城中尋找那幾人的身影,街上不斷有惡鬼對他襲擊,江遊對他們就沒了客氣,三拳兩腳就將其轟殺的幹淨,江遊在外麵殺幹淨了整整三條街,隻是找到一人。
多虧了煉氣士別具一格的風格打扮,不然江遊也夠嗆在一群長得差不多的惡鬼中認出他來。
江遊一手從後麵掐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提著綁在它身上用五色華光凝結成的繩索,飛速來到驛館,如法炮製後,然後趕緊出去繼續找其他人。
這個夜晚對江遊來說根本沒有危險,就是極為忙碌,直到天色快亮的時候,江遊已經殺到了內城快中心的位置。
內城中心坐落的正是鹹陽宮,鹹陽宮的地勢被墊的很高,在古代沒有高樓的情況下也營造出了巍峨的氣勢。
江遊在看到鹹陽宮之後,原先那股被窺探的感覺再一次傳來,同時而來的還有感知到危險的心悸!
江遊一下子就停下腳步,望著前方的宮闕,眼中飛出兩道白光,直直的飛向宮殿,把籠罩在外麵的灰霧刺破,露出一道高高的台階,就在白光即將飛入上方的宮殿的時候,一隻布滿青色鱗片的大手從灰霧後伸出,把白光打散。
白光消失後,灰霧合攏,恢複如常。
江遊通過這番試探,算是清楚鹹陽宮恐怕就是正主所在,實力非同一般,不是這些雜魚能相提並論的,自己遲早是要到鹹陽宮裏走一遭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遊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已經要亮了,江遊轉身就往驛館而去,去看看天亮後,自己的寶貝疙瘩會有何等變化。
江遊直接來到葛雲的院子,葛雲此時已經不再掙紮,好似認命一般,就是身子被江遊的血液腐蝕的暗淡許多。
在第一道陽光破曉之後,葛雲化為黑氣消散在空中。
江遊心頓時就是拔涼拔涼的,得,忙活了一夜,做的是無用功!
就在江遊心中不住可惜的時候,對麵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葛雲伸著懶腰走出來,身形完整就連被江遊扭斷的手都恢複了,他看見江遊後極為的驚奇。
“先生為何在此等待?”
江遊一看,暗道真是柳暗花明,笑道:“哈哈哈,早起晨練,剛好溜達過來了,不小心搞出一個坑來,沒有打擾葛兄的清夢了?”
“無妨,無妨,我的睡眠一向是很好的!”葛雲一頭無數,奇怪江遊怎麽好端端的跑到自己這裏挖坑。
江遊和其再聊了兩句,約定好吃過早飯就繼續開會,然後美滋滋的背著手就出去了。
出去之後在驛館再溜達了一圈,自己種的蘿卜坑都空了,他去往那幾家院子外查看,發現幾人都恢複了正常,正在院中活動身體,熊經鳥申,做導引之術。
導引之術也是練氣的一種方法,出自《莊子·刻意》:“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為壽而已矣。”
江遊心中再無牽掛,回到自己屋中,就靜靜等待早餐之後的會議。
江遊閉目打坐,把晚上消耗的體力補充回來,就聽的敲門之聲。
“進!”
房門打開,有驛館侍從端上一案食物。
江遊睜開眼,發現此人並不是昨晚自己打死的那一個,出言發問道:“怎麽換人了,昨天給我送餐的那人呢?”
此人進來的時候一直低著頭,聽到江遊的話,一愣,抬頭看向江遊,臉上充滿疑惑地表情,“大人,昨晚就是小人為您送餐的呀!”
“哦?”江遊心中一動,就出言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測,“那你說說,昨晚你是怎麽給我送餐的?”
此人心中想著這煉氣士是不是練氣把腦子都給練壞了,昨晚剛發生過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不是這人多想,實在是江遊的房間已經是麵目狼藉,原來的門已經變成木屑散落在地上,他進來敲得是江遊後麵從別的扯下來的一塊木板,歪歪斜斜的靠在門框上,也就勉強能遮擋遮擋視線。
臥室裏身後的牆也是有一個大窟窿,自己昨晚送的餐擺在那裏也沒有動,實在不像正常人能幹出來,因此有了悱惻。
但他還是因為上麵多次叮囑,一定要把這幾位煉氣士伺候好了,所以還是給江遊重複了一下昨晚的場景。
“小人昨晚也是先敲門,大人讓小人進來後,放下木案,大人還和小人聊了幾句,還賜下了一塊玉佩!”
江遊原來以為這城中在晚上死去的人,會在白天之人的記憶中被抹去,記憶中的空白由人們自行合理化出來。
但聽了這人的話,好像還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再怎麽合理化,也不應該多出一塊玉佩來啊!
“那玉佩何在,拿出來我看看!”
那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極為精彩,“這人不會是想把昨日賞賜下來的玉佩再給要回去吧!”
但江遊都把話說出口了,那人也隻好乖乖的從腰間接下一玉佩給江遊遞了過去。
江遊接過玉佩,入手就是極為的溫潤,玉佩是一塊白玉雕刻成的牌子,上麵的花紋很簡樸,也就是寥寥數筆勾勒出雲氣來,雲氣繚繞中,有一個牌坊,上麵雕刻出三個小篆:白玉京。
江遊看到白玉京這三個字,頓時如遭雷擊,“白……白玉京!這東西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對麵的驛館侍從,聽到江遊口中說的話顛三倒四的,就更加確認了江遊腦子有問題,同時心中還擔憂著,這瘋子不會就此機會把玉佩要回去吧!
江遊呆滯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幹咳了一聲,“那個,昨日我飲酒過量,不小心把家穿的玉佩給你了,這樣,我給你換一物如何?”
那人心中不屑的冷笑,“昨日哪裏有酒水送過來了?真是個瘋子,連借口都找的這麽破綻百出!”
江遊從空間戒指中找出一個送為他做禮物的黃金如意,“給你換個大的,這個更值錢!”
如意的造型起源是雲氣紋,最早始於商周時期的雲雷紋。至兩漢時期雲氣紋逐漸走向成熟,其中的一種形式才演變發展成了後來的如意。
此人如意不認識,但黃金還是認識的,本以為江遊是摳門,誰知道不知從哪直接掏出一個黃金的東西出來。
立刻喜笑顏開,嘴上萬般的感謝。
江遊把他打發走後,手中不斷摸索著白玉京玉佩,眼中依然還時不時的閃出震驚之色。
不怪江遊吃驚,實在是白玉京這三個字最早的起源是晉朝,離著此時的秦朝差著五百多年的時間。
白玉京最早出自晉·葛洪《枕中書》:“真書曰: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山中宮殿,並金玉飾之。……玉京有八十一萬天路,通八十一萬山嶽洞室。”
江遊還是之前在網上看過幾個大文豪寫的白玉京的詩詞,“帝作黃金闕,仙開白玉京。”“出門碧霧合,九陌無人行。坐令錦官城,化作白玉京。”
還有那首最有名的,“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這才升起了興趣,去查了一下知道的。
這玉佩最早也是晉朝時期的物品,竟然出現在此處,如何能讓江遊不震驚呢?
“難不成,此人是把我和另外一人的記憶搞混了,他此前也服侍過一人,那人是晉朝人物,不知為何來到了此地,賜下了這枚玉佩?”
江遊心思百轉,腦中快速的飛轉,他探查了這玉佩,沒有發現神異之處,就是普普通通的凡物。
“不對,這人為何會對一個下人賜下這種能暴露自己來曆的東西?此舉定然大有深意,其中暗藏玄機,隻是現在的我還看不出罷了!”
就在江遊思考的時候,葛雲笑著上門,找江遊去參加今日的會議。
江遊這才把心緒壓下去,“先把功法的事情搞定再說!”
江遊和葛雲一同來到他的房間,大家已經都到了,他掃視了一圈,發現其中少了三人,笑著問道:“大家都到齊了啊!”
“能和先生論道便是我的福澤,自然早早就在此恭候了!”
“果然,那幾人的存在也在他們的記憶中被抹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
這是江遊這一整天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大佬們的討論中度過的。
在天色暗淡下去的時候,大家和之前一樣,一刻都不再久留,匆匆回去。
江遊同樣回房。
今日的收獲不少,精神功法上已經討論出三個方向出來,再要明日大家再取長補短,綜合一下,精神功法就成了!
可惜時間太短,魂魄和橫練沒有時間去討論了,江遊也不覺得惋惜,神魂方麵,自己也知之甚少,無法對大家做出大方向的啟示,橫練過於簡單,他自己都能創造出來,讓大佬們去討論,簡直是殺雞用牛刀,過於浪費資源,精神功法難度始終,剛剛好!
江遊看著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算著時間可能差不多了,就出門對幾位大佬一一拜訪,將其打倒在地,和昨晚的方法一樣,埋入他們各自的院中,其中葛雲的那個大坑還沒有填埋,正好再用一次!
等把眾人都安頓好後,就有就守在門口,把不知死活的要衝進來的惡鬼統統幹掉。
今晚的惡鬼經過一夜的互相吞噬,實力倒是變強了許多。
原本江遊一拳就能打死,現在要一拳之下,還能有一口氣殘留,需要再補上一拳。
“這麽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城中就會生出一個鬼王出來吧!”
江遊剛想到這裏,街道的兩邊又有惡鬼衝了過來,就再他剛要動手的時候,頓時就感到一陣狂風刮過,這風來的極為猛烈,兩邊栽種的大樹都在風中被連根拔起。
江遊身上有華光閃出,把狂風隔絕在體外,就看到那惡鬼盡數被吹飛到空中,被狂風吹向不知名處。
江遊察覺到這風古怪,躍到高空中去看。
就見整個鹹陽城都在這狂風的籠罩範圍之下,無數的惡鬼被狂風卷在半空,吹向一個方向,那就就是鹹陽宮的所在。
江遊先是回去,看了一下幾位大佬的情況,發現他們倒是沒有受到狂風的侵擾,放心下來後,就朝著鹹陽宮趕去,等到了宮牆外麵,就見無數的惡鬼確實是被吹入鹹陽宮的灰霧之中。
江遊眼中飛出白光,刺破灰霧往裏麵查看,這一次沒有那帶著鱗片的鬼手阻擋,直接看到的宮殿,宮殿的大門開場,在門內有一個高大的丹爐,圓形的爐口開著,惡鬼飛到了爐口附近就化為黑氣,沒入丹爐之中,丹爐之下冒著幽幽的藍色鬼火,再旁邊站立一人,正拿著一個蒲扇扇著火。
江遊的白光刺入,那人轉過身來,是一個中年麵白無須的男人,對著江遊一笑。
江遊頓時覺著雙目一陣被針紮了的刺痛,不受控製的閉上眼睛,兩行血淚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是他!”
江遊看得清楚,那扇火之人,拿著蒲扇的手布滿了青色的鱗片,正是昨晚阻擋江遊白光的人,而且江遊在和其對視之後,心中泛起了一絲熟悉的感覺,想了一會,心中生出一種直覺,那人就是之前在自己修煉的時候,窺視自己的目光主人!
“他就是徐福嗎?”
江遊喃喃道。
除了一直沒有露麵的秦始皇,徐福就是江遊在此地見過的曆史著名人物,關於他的傳說很多。
徐福也叫徐巿,字君房,齊地琅琊人,是秦代著名方士,相傳也是鬼穀子的關門弟子。
徐福是最早提出海外有仙山的人,他上書給始皇說海中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有神仙居住。
於是秦始皇派徐福率領童男童女數千人,以及已經預備的三年糧食、衣履、藥品和耕具入海求仙。
可以說始皇之所以有長生不死的想法,和徐福的關係極大。
江遊想著,如果換一個角度,是不是可以這麽說,正是徐福一手導致的始皇派人出海尋找仙丹的?
徐福率眾出海數年,回來後說並未找到神山。始皇令其再找,徐福說出海後碰到巨大的鮫魚阻礙,無法遠航,要求增派射手對付鮫魚。始皇應允,派遣射手射殺了一頭大魚。後徐福再度率眾出海。此後再也沒有返回。
徐福就此成為一個謎團,為這一段曆史披上了一層迷霧。
關於他的下落有兩種猜測,一種是葬身於大海之中,一種是說徐福帶著童男童女在海外找到一個島嶼,就此繁衍生息,當起了土皇帝,這處島嶼就是日後的日本島!
但在這裏,徐福並沒有消失,而是真的為始皇尋得了萬壽長生仙丹,大張旗鼓的回來了,還要為這仙丹特意開一場朝仙會!
江遊閉目良久,把眼睛的傷勢用長生炁恢複後,頓時就感到前方傳來一陣極為強大的惡意。
江遊身子一退,朝前看去,就見灰霧已經將宮殿重新籠罩,城中的惡鬼依舊不斷地飛入裏麵,並無襲擊的到來。
江遊皺著眉,再在此地看了一會後,就返身回去。
在葛雲的院子中一直待到天亮,見到葛雲化為黑氣後這才離開。
等江遊回到房中,很快葛雲就神色陰晴不定的來到他的門外敲著那個隻能作為擺設的木板。
江遊出去後,發現其他幾人也在。
問其原因,原來是他們發現今日無人送早餐,出去後發現驛館的侍從都不見了,到了門口,街上也是空無一人。
江遊心說可不是嘛,都在昨晚為當成耗材煉了丹唄。
一夜之間,全城除了幾人之外,再無一人,就算他們的記憶空缺會被補上,但這口子也太大了,任誰去腦補,都無法自圓其說,幾人也終於是發現了異常,尋找江遊想要和他商討對策。
江遊笑道:“或許人家還沒有起床呢!”
“我在街上,看到有幾家房門打開,就進去找人,發現房子也都是空的,接連幾家都是一樣!”
江遊本來是想糊弄過去,好開始盡快今日的會議,但誰知這幾人還挺機警的,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麽好的理由,他也圓不出來啊!
眾人開始焦慮起來,在江遊的院子中不斷踱步,開始商量著大家就此離開此地。
就在他們打定主意走的時候,眾人突然如死機一般呆滯不動,時間很短,就隻有一息,要不是江遊洞察入微可能都不會發現。
恢複之後的葛雲對江遊笑道:“先生怎麽還在此地?今日的太素道會缺了誰都行,唯獨不能缺了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