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道功緞帶,黑暗無邊
兩人返回了大堂,一左一右尋找可能存在的鑰匙。
卓措找的極為仔細,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尋找,此事牽扯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是再魯莽粗心的人,現在都一定會變得極為細心。
等卓措和張玲碰頭的時候,卻依然沒有找到鑰匙的蹤跡。
張玲對著卓措指了指上麵。
卓措會意,順著一個木柱爬到了房梁上,貓著腰在上麵搜尋。
在房梁上就能看到自己的戰友死去的麵容,一張張風幹發黑的死人臉陰惻惻的,讓卓措總感覺是在盯著自己,搞得他渾身不自在。
隨著卓措在房梁上的動作,上麵大量的積灰不斷落下,卓措在上麵找了一圈,就在以為還是一無所獲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房梁的一角,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手電筒往過一照,發現是一個破舊的布包。
卓措心中一喜,要個翻身,伸手掛在木梁上往過一**,身子在接近的時候,伸手將那布包抓住。
隨後落到地上。
張玲看到卓措手中抓著東西,立刻上前,“找到了?”
“這東西,在房梁上發現的,很可能就是!”
卓措把布包放在地上,讓張玲拿著手電筒,自己就去解。
布包的顏色是大紅色,因為時間的關係,紅色褪去不少,有點發白,解開之後,裏麵露出一個木頭盒子。
兩人再看到盒子之後,眼睛一亮,但等卓措打開之後,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他想的鑰匙,而是一條黃色的緞帶。
“這是什麽東西?”
卓措抓起緞帶,語氣中透露出失望的情緒。
緞帶是明黃色的,可能是因為保管妥當的緣故,緞帶色澤還是很明亮,上麵有著紅色的文字。
“中原這邊的東西我不懂,你來看看。”
卓措瞧不出名堂,但他知道這東西被放在房梁之上,定然不會是什麽尋常東西。
張玲接過緞帶,將其展開,發現上麵書寫的是繁體行楷,顏料應該是朱砂。
她吃力的辨認上麵的字跡,大致判斷出,這應該是一門道家的功法,但至於是修煉哪一方麵的,就不是她這個水平能看出來的了。
“應該是一本修煉的功法!”
兩人到這裏,都有一定的喪氣,要是換一個地點,能得到一門道教修煉功法,他們一定是極為開心的,但此時危在旦夕,就是絕世功法擺在他們麵前,又有什麽用?
現在的燃眉之急,是找到能打開木門的鑰匙。
“現在怎麽辦?現在這裏都找遍,還是沒有找到鑰匙,你說不會那鑰匙根本就不在這裏。”
“不,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你說是……那裏?”
兩人齊齊看向老道屍體的方向,是的,既然其他地方都沒有,如果此地確實有鑰匙的話,那麽唯一的地方,就是在這老道屍體身上了。
隨著兩人轉頭,他們猛地發現,之前一直盤坐在蒲團上的老道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
隻留一個蒲團留在原地。
卓措瞳孔大震,“不見了,跑到哪裏去了,你剛才一直在下麵,沒有注意到嗎?”
“剛才一直在抬頭關注你的動作!難道就是在那時候是消失的?”
“能跑到哪裏去?棺材裏?”
兩人走到朱紅色的棺材前麵,卓措看了張玲一眼,張玲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匕首,死死的攥在手中,尖刃對準棺材對卓措點了點了頭。
卓措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推,就把棺材蓋一下子推開。
“空的!”
大堂中頓時一陣沉默。
現在最可能戴著鑰匙的老道屍體消失不見,兩人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局,這種情況比老道屍體複蘇還要糟糕。
屍體複蘇了,不管如何,總還有一線的希望,現在他們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張玲銀牙緊咬,眼中的寒意更甚,嘴中擠出一個字來,“找!”
兩人當即就走出大堂,各自負責一道走廊,去尋找老道的屍體。
說來有趣,之前兩人對老道屍體唯恐避之不及,甚至在大堂找鑰匙的時候,就是連視線就有意無意的將老道避開。
老道屍體之所以能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和這一點有很大關係。
一個隨時會暴起吃人的怪物,就是現在乖乖的坐著不動,但它本身的存在,就給了兩人極為大的壓力。
而現在,他們卻無比迫切的看到那張布滿屍斑,恐怖的臉。
卓措走在走廊中,大腦亂成一片,他現在也不知道,一會就是真的找到了老道屍體,自己當真就衝上開打,把那鑰匙找出來?
鑰匙在老道身上,隻是他們的猜測,一旦沒有呢?那時候又該怎麽辦,甚至,如果這個鑰匙根本就不在這個道觀中,到時候,自己又該當如何?
很快,卓措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是鼻子中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從黑棺傳出,自己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味道,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
會不會和那失蹤的老道有關?
昨晚自己躲在衣櫃,就聞到了這股味道,現在這種味道在白天傳出,是不是能說明,那棺材裏麵的獄差,就要起來了?
想到這裏,他心中猛的一顫,不能再拖了,現在白天可能都不安全了。
他看向昨晚自己藏身的房間,突然發現,木門上竟然多了一把鎖。
和這裏的鎖一模一樣。
“鎖上了!”
卓措連忙就抬手去推門,手閃電般的就縮了回去。
這時張玲也從另一邊出來,忌憚的看了眼黑棺,然後走到卓措這裏。
“發現什麽了!”
“我昨晚藏身的房間被鎖住了!”
張玲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隻覺得喉嚨發幹。
“是那老道鎖的?”
“不知道。”
“現在呢?”
“先回去再說。”
兩人回到大堂,把這裏又底朝天的翻了一遍,張玲甚至想要把地上的青磚撬起來。
但這青磚好似也不一般,她試了幾下就放起來。
“我們再把思路捋一遍,最開始我們判斷鑰匙在大堂也隻是猜測對吧,我們現在把這個猜測排除,那麽鑰匙可能還會在哪裏出現?”
張玲正說著,突然卓措腦中靈光一閃,把張玲的話打斷,“我確認一下,你之前被吊在梁上,還有意識嗎,不,我是問,你還能察覺到大堂裏的動靜嗎?”
張玲雖然不知道卓措突然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配合他,“當時我是在一種瀕死狀態,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還弱!”
“那麽,你聞到過剛才那黑色棺材中散發出來的那種屍臭嗎?那種味道人一旦聞過,一定不會忘記!”
說到這裏,張玲斬釘截鐵的道:“沒有,我是剛才第一次聞到那種味道。”
“這就說明,昨晚,那黑棺中的獄差是沒有進入這裏的。”
“獄差?”
“嗯,昨晚那黑棺裏的東西,起來後沿著走廊走,就和獄差在巡視牢房一樣,所以我把他稱為獄差。”
“你的意思是……”說到這,張玲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這個道觀是一處牢房,黑棺裏的東西是獄差,昨晚巡視牢房,沒道理隻巡視一半,而它之所以昨晚沒有進入大堂,是因為老道屍體在,而這種阻礙說不通,就說明,這老道應該和那黑棺裏的東西不是一路的,或者說,那老道生前,是和我們一樣進入這個道觀的,根本不是此地主人。”
卓措沒有張玲想的這麽深,他想說的隻是張玲前半段話罷了,但聽了張玲說的,也是認同。
“而現在老道的屍體不見了,也就是說,今晚,獄差就會進入這處大堂,但這大堂什麽東西也沒有,它會做什麽呢?”
“它會走過大堂,把木門上的鎖打開,進去巡視!”
“不錯!”
兩人轉換了思路,不再先入為主的認為,身穿道袍的老道,就一定是道觀裏麵的道士,如果老道也是外來者,那身上也當然就沒有鑰匙,想要開門,還是要落在那黑棺獄差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今晚又該到何處藏身?我昨晚的房間已經被鎖上了!”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你在衣櫃裏,那獄差就沒有對你出手,還有那木門擋住了夜晚敲門的東西,而衣櫃,木門,黑棺都是同一材質,說明這種木頭是能擋住這裏的詭異的,而且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味道?”
卓措聞了聞自己,“血腥味?”
“不是,你再仔細聞聞。”
張玲主動走上前,卓措見她不在意,就在身前用力聞了聞。
“木頭腐朽的味道!”
“不錯,我是從這紅棺醒來的,這口紅色棺材雖然上了厚厚的朱紅色的漆,但應該也是和那黑棺的材質一樣,而且這棺材在那老道屍體旁邊,應該就是那老道進入此地,為自己準備的藏身之處!”
“那現在一切都有了,我們今晚,就藏身在紅棺之中,等獄差進來,打開門,然後等天亮就能進去了。”
“不,獄差很可能再出來的時候,就把門鎖上,我們今晚要尾隨獄差進入。”
“好,聽你的。”
兩人正說的時候,道觀外麵有一些動靜傳來,那是起風了的聲音,以及樹林晃動的沙沙聲。
風漸漸在變大。
“起風了,難道要下雨?”
此時的天光已經慢慢昏暗下去,有一種大雨將至的景象。
道觀內就有風吹刮建築縫隙發出的聲響,吹得大堂裏的白布和上麵掛著的幹屍左右搖擺。
而嗚嗚的風聲,不知不覺竟變成了詭異的哭聲。
“這風聲怎麽越來越像哭聲了!”
卓措被這突然起來的變化感到不安。
“在這種地方,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意外。”
“剛才那黑棺已經發出屍臭了,我覺得今天可能不到午夜十二點,那獄差就會複蘇,現在也出現這種情況,保險起見,我看我們還是先藏進棺材裏吧!”
“好!”
兩人走到棺材,卓措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棺材本就是給一個人躺的,現在要進兩個人,一定就是十分擁擠,自己和一個女人擠在一起,一些部位難免就會發生觸碰。
張玲好似看穿了卓措的心思,“行了,現在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率先進入棺材,“趕緊進來!”
“哦!”
卓措把地上的棺材板先搭在棺材上,自己鑽進去,頭朝著張玲腳的方向躺下。然後在裏麵一點點把棺材蓋合住。
隨著棺材蓋嚴絲合縫的閉合,棺材內就變得漆黑一片,卓措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的身體是這麽柔軟。
“趁現在趕緊恢複體力!”
黑暗中傳來張玲的聲音。
“嗯!”
卓措聞著棺材中那腐朽的味道,反倒是覺得這味道給他帶來一種說不上來的安全感。
隨著兩人進入棺材,就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哭聲’四起。
卓措作為一個藏族人還沒有什麽感覺,但張玲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參加一場葬禮一樣。
一個屬於自己的葬禮,外麵圍著一圈人,在對著自己哭喪。
“就是真的哭喪,那圍著的也不是人!”
張玲強迫自己中止亂想,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棺材蓋“啪!”的一聲震顫,驚得裏麵的兩個人一同瞬間顫栗一下。
隨後拍擊聲不斷。
“又來了,昨晚敲門,還說的過去,現在怎麽還拍起了棺材!”
卓措猜到,外麵的東西應該就是和昨晚敲門的,現在絕對沒有到午夜十二點,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這東西隻要天色一黑,就會跑出來。
兩人任由外麵的東西拍擊棺材,拍了一會,那聲音消失了,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卓措也不由的一陣發困。
這次可是和進入道觀那時不一樣,自己這兩天基本一刻也沒有好好休息過,還總是提心吊膽,隨時處於警惕的狀態,對心神消耗極大,現在終於處於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空間,再加上時間一久,眼皮就越來越沉。
卓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著了沒有,好像是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在他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腳步聲傳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棺材蓋上突然傳來指甲劃過的聲音,卓措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來了?不對啊,沒有屍臭味!”
卓措正疑惑著,突然就感到外麵的東西竟然開始推棺材蓋,要將其推開。
“不好!”
卓措猛地反應過來,就聽到棺材蓋已經發出滑動的聲音,一道涼風頓時就從打開的一絲縫隙中吹入。
他連忙用手抵住板子,張玲也反應過來,抬手阻止棺材蓋被推開。
出現的縫隙是卓措這邊,他透過縫隙,就看到外麵的黑暗中露出一張人臉,在人臉出現的瞬間,棺材中突然發出了一道金光,金光的來源正式張玲懷中暫時收起來的那條緞帶。
隨著金光的發出,卓措也看清楚了自己麵前的人臉可不就是他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的,突然消失的老道。
老道的那張布滿屍斑的麵龐冷酷僵硬,好像是因為他們占了自己的位置,要把他們趕出來。
“為什麽這棺材擋不住這老道!”
卓措心中大呼,他們因為在裏麵,發不上力,無法阻止老道的動作,就看到麵前的縫隙越來越大,而老道也俯下身,好像要把頭探進來。
這時候,張玲猛地收回一手,掏出懷中的緞帶,朝著棺材板一按。
這一按,果然就有了作用,卓措就感覺板子上的力道頓時一鬆,然後他趁此機會趕緊用力把板子搓了回去,張玲也把緞帶展開,遞給卓措一邊,兩人展開的緞帶按在棺材板上。
然後就聽到外麵腳步聲圍著棺材轉,應該是那老道屍體對這緞帶無計可施,又不甘心離去。
轉了好幾圈,然後突然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就傳了過來,這味道已出現,外麵不斷徘徊的腳步聲就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獄差特點鮮明的沉重腳步。
“現在才是正主到了!”
卓措還不敢放鬆,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
腳步聲一路走到棺材邊上,沒有多做停留徑直就走了過去,然後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後,兩人心中都是一喜,知道自己賭對了,鑰匙果然還是在這獄差身上。
兩人再等了一會,張玲用膝蓋頂了一下卓措,給他示意,卓措也不再猶豫,抬手就把棺材蓋掀開,人從裏麵躍了出去,左右掃視,發現大堂中沒有出現什麽變化,等張玲也出來後,兩人快步來到後麵小院,就看到木門果然已經打開,露出後麵黑黝黝的一片青磚路。
“走!”
兩人此時也沒有選擇,是生是死,就看後麵究竟有沒有出去的路了!
進入木門之後,他們發現,麵前是一團濃鬱的化不開的黑暗,卓措手上的戰術手電筒的光,也被這黑暗吞噬,除了腳下的青磚路,和身前三丈,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周圍還是什麽都沒有,好似一片虛無之地,除了黑暗,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不對勁,不能再走了!”
張玲立刻停下來道。
進入黑暗之中,連方向都沒有,一但走遠了,恐怕原路返回都是奢望。
就在這時,張玲手中的緞帶再次冒出金光,隻是這次金光很是暗淡。
“那老道屍體難道也進來了?”
兩人經過剛才的遭遇,判斷出這緞帶能對老道屍體進行一定的克製,發光就代表著那老道屍體應該就出現在附近。
很快,兩人就看到左手邊不遠處亮起一道綠色的燭光,燭光照射下,映照出手持一根黑色蠟燭的老道屍體,正朝著黑暗深處前行。
雖然他們隔著的不是很遠,但這黑暗好像能夠隔絕老道屍體對他們的感知,他們就看到它看也不看這邊,一路就消失在黑暗的深處。
“那蠟燭好像有點眼熟!”
“是在神像前的供桌上的蠟燭!”
張玲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她當時躲在神像後麵,多看了幾眼那蠟燭,當時還想著,怎麽還會有蠟燭是黑色的,所以印象不淺。
“我知道了,要走出這片黑暗,必須是要拿蠟燭照明才行!回去取蠟燭!”
兩人擋下立刻返回,還好他們沒有走遠,很快就走出木門。
現在老道屍體和黑棺獄差都不在了,正是最好的機會。
兩人行動飛快的就向前麵狂奔,進入走廊的時候,就看到手電筒發出的光柱一閃,一個黑影就朝著兩人飛撲而來。
卓措走在最前麵,見狀一拳就朝著那黑影打去,誰知道自己的拳頭竟然一穿而過,什麽也沒打到。
那黑影沒有搭理卓措,而是直接朝著後麵的張玲而去。
張玲手中匕首向前一刺,還是沒有作用,而黑影竟然一頭就往張玲的小腹鑽去。
張玲大驚,這黑影難道是要接自己的子宮投胎,一想到自己的肚子要誕生出一個鬼嬰來,張玲就不寒而栗。
此時左手的緞帶也發出金光,但這金光來的太慢,那黑影已經鑽了進去,張玲頓時就覺得自己小腹一陣冰寒和絞痛。
她的眼睛冒出一道狠辣之色,手腕一轉,匕首就插入自己的肚子,然後狠狠一拉,隨後左手纏著緞帶就深入傷口之中,肚子中就傳出一聲嬰兒的尖叫,然後張玲就感覺手上抓住了東西,隨後就狠狠地往出一撤,一個通體灰白的嬰兒就被撤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一段她的腸子。
卓措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女人真是一個狠人,對自己都這樣,對敵人,就可想而知了。
張玲麵色慘白,把那一節腸子切斷,隨後雙手飛快的就用緞帶將那嬰兒包裹起來。
那嬰兒在緞帶之中不斷慘叫,不一會,就化為一陣黑煙消散。
隨著它的消散,張玲也收到了序列擊殺提示,同時身體也傳來一道暖流。
卓措此時已經把自己穿在裏麵的不像外套那麽髒的背心扯了下來,立刻給張玲綁在傷口上。
張玲還想硬撐,但一動,就渾身發軟,眼看就要一頭栽倒,被卓措攙扶住。
“快……快走!拿蠟燭!”
卓措攙扶著張玲,一路朝著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