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少林達摩院,龍虎天師府。
江遊被鹿小小帶到聖樹大廳,一進來就被麵前的瑰麗迷幻的宏大場麵震撼,那蘊含偉力的聖樹之力,自上方懸垂而下,中央還矗立著四塊高大的石碑。
就在江遊想要去看那石碑碑文的時候,聽到有人竟然叫出了他的身份。
江遊朝聲音看去,就見一位身穿僧袍的魁梧和尚正笑著朝自己走來,此人兩道漆眉,一雙大眼,雙目精光內斂,麵容剛毅俊挺,灰色的僧袍被洗的發白,有幾處還打著補丁,粗壯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念珠。
走動之中,龍行虎踞,有一種玄妙的韻律,明顯是一位拳術造詣極高的武道大宗師,隨著他的靠近,江遊也聽到此人緩慢而沉重的心跳和奔流的氣血。
和尚有兩米高,看上去氣勢十足,但聲音卻是平緩而祥和。
“沒想到能在海外遇到國內的朋友,不知大師在何處寶刹修行?”江遊一見此人便知是一位大高手,很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樣邁入了罡勁之境,不敢怠慢,微笑著向前拱手。
和尚走到近前,雙手合十,對江遊微微頷首還禮。
身邊的鹿小小認得此人,對江遊介紹道:“這位是少林寺高僧行武大師!”
“原來是少林寺的大師,久仰久仰!”
少林寺和尚的法號按照七十字輩排序,一聽法號便知其輩分,江遊一聽是行字輩,就知道小輩,年紀應該不會太大。
“前幾日在大廳認識了鹿堂主,剛才看鹿堂主和您在一起,就猜會不會是江少主,這才的出言相問,冒昧之處還望少主海涵。”
“哈哈,少林寺乃是禪宗祖庭,禪武雙修,能結識大師,江遊自是求之不得,大師多慮了。”
江遊和行武和尚客套一番,經過一陣的攀談之後,才知道,原來聖樹的降臨,讓國內那些封山不出的名山古刹也都紛紛坐不住了,各自派遣隊伍前來尋求造化,少林共派出三人,行武就是其中一員。
“其他兩位大師呢?”
“永和,永真兩位師叔依然前往了聖樹上層。”
“這樣啊!”江遊臉上笑著,心中卻在想少林確實底蘊深厚啊,派出的一支隊伍就能配置兩名領域強者,門內最起碼還有一到兩名強者坐鎮,真是藏龍臥虎之地!
“江少主這是剛來聖樹大廳?”
“不錯,在前麵秘境多費了一些手腳。”
“那是小僧打攪了,江少主還沒來得及看這石碑吧,上麵的信息能讓少主對聖樹進一步了解!”
“哦?”
隨即三人一同來到了石碑前方,四塊石碑上的文字都是古文字,江遊對其他文明的古文字沒有了解,隻能去看東方石碑上的篆書。
“這四塊石碑記載的都是同樣的信息。”行武和尚在旁邊道。
石碑上的字不多,江遊很快就看完了,上麵沒有對聖樹的根腳進行說明,隻是介紹了聖樹中秘境的情況,信息也不多,隻有一段話。
聖樹中的秘境種類繁多,很少會有人能連續進入同一秘境,根據分布在聖樹上的位置分出了底層,中層,高層,和頂層。
每一層都會有一個聖樹大廳的存在,而江遊這裏正是底層的聖樹大廳。
要前往上層的聖樹大廳,就要經過層層的秘境,向上攀登,每一個秘境都有一個根本造化的存在,秘境就是以此為依托而存在,這根本造化要是被人取走,秘境就會崩潰。
但並不代表每一處秘境必須要取得根本造化才能離開,繼續攀登,可以憑借自己的手段,直接脫離秘境。
江遊看到這裏不由得想到,像五爺他們,恐怕為了爭奪先機,就是直接略過底層秘境,直接去謀奪中層,乃至於高層的秘境。
但並不代表著底層秘境的造化就比不上中,高層,就拿江遊的太虛鼎來說,他並不認為太虛鼎對五爺就沒有吸引力。
應該還是一個概率問題,高層的秘境出現強大造化的概率會比底層的大。
而且造化畢竟是有緣法的因素存在,自己要是沒有意外的發現那岩漿湖中隱藏的小空間,身上又恰好有能夠壓服太虛氣的長生炁,這太虛鼎也不會這樣輕易的被江遊收取。
而且就是這樣,自己也因此盤桓了不短的時間,對五爺他們來說,與其如此,不如先趕到中,高層,然後再慢慢謀劃,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利益最大化。
當然了,中,高層的秘境當中的危險也是要遠遠大於底層的,麵對的競爭對手也不一樣,就像那尼婆羅那老頭,打的算盤就是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用碾壓的實力,在底層縱橫。
但這樣的方法,對於一心攀登絕巔的人來說,已經算是短了氣魄,自認不如他人的表現,這股氣魄一失,大道難求,他們是萬萬不肯做的。
老頭也是因為自己壽命所剩無多,心氣衰敗,這才避開了鋒芒,但他一步退,步步退,就算如今得了那能掠奪壽命的心髒,活出第二世,道途也暗淡了,想要重振旗鼓,重新躋身頂尖強者當中,難上加難。
石碑上關於聖樹的介紹也就這麽多。
江遊看罷,轉身對兩人道:“如此的話,那麽後麵通往中層的路徑又是在哪?”
“就在大廳前方!”鹿小小道
三人從正對著石碑的一處樹洞走出,後麵還是一個廳堂,在這裏江遊就看到了一些其他國家的強者,共有七人之多。
這些人都是身上帶傷,借助此地聖樹之力的庇護,盤膝修煉,看到三人進來,也沒有理睬,江遊在其中還看到了之前的那位魔法師,此人籠罩在黑袍之中在一處角落竟然支起了一口坩堝,下方燒著綠色的火焰,一鍋褐色的粘稠**正在不斷的冒泡,而他還不斷的拿出一些江遊不認識的草藥和動物肢體加到鍋中,不住的攪拌。
“竟然還能煉藥!”江遊感到驚奇。
“隻要不傷害到別人,自無不允,當然,要是他煉製過程中發生爆炸,波及到其他人,也算是違背了規則,同樣要被聖樹之力抹去存在。”行武在旁邊道。
“那就是通往中層的路徑!”鹿小小指了指前方的一處被藤蔓纏繞的祭壇道,“這一旦進入,就會立刻被傳送到秘境之中,此後必須一路破境才能抵達中層,這裏的畢竟也和之前有了不同,分別有兩個法陣,一個是傳送向上的秘境,一個直接是傳送回聖樹大廳,一旦半途而廢,就要重新來過!”
“也就是說,此地療傷之人,都是衝擊中層失敗的人?”
“大多如此,但也不盡然,還有人不願進入中層,和領域強者競爭,自願留在底層,畢竟這些秘境每一次都不相同,能到了這些造化,也很不錯了!”
江遊點點頭,實力沒有達到,強行和領域強者爭鋒,就不是一往無前的大道爭鋒,而是找死了。
江遊也乘機觀察了一下此地來自世界各地的強者,感受到妖氣的波動,這七位,有人有妖,倒是在沒有看到詭異。
人妖而族大體上是分為兩邊,並不摻雜,涇渭分明,在人族之中,又是隱隱分為了東西方兩個陣營。
雖然大家各自的法脈不盡相同,但文明有遠近,就單論佛教,影響力輻射了好幾個國家,雖然大家法脈,戒律不一樣,但畢竟是一個根子,放在東方,大家可能互相看不順眼,但在此地,就多了幾份親近。
“之前武當派的和龍虎山道長還在,可惜先走一步,進入秘境了,未能等到江少主。”
“大家同為正道之士,日後回國,定有機會結交。”
“少主所言甚是。”
三人正說著,突然祭台上青光一閃,一位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東方人出現在上麵,已出現,就是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血液在空中就被聖樹之力抹去。
行武和尚看到,低聲道了一聲張道長,就趕緊前去將此人扶起。
那人在行武的攙扶下起身,一張符籙出現在他顫抖的手上,隨即符籙燃燒,化作金光投入此人體內,讓他的麵色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力氣說話,隻是朝行武投出一個眼神。
行武會意,將此人一路扶到角落,讓他盤坐,然後此人一下子取出一疊符籙來,這次是貼在自己的額頭,兩肩,氣海,丹田上,然後他掏出一枚朱色丹丸吞下,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運功,符籙上的符文開始發出紅光,從天靈之處,就浮現了龍虎的兩道虛影,龍氣蒸騰,虎煞凝聚,一龍一虎相守,全力開始療傷起來。
江遊和鹿小小也來到此人身前,皺著眉頭看著此人。
“這位就是龍虎山的張清道長,不知是在哪處秘境受了如此重傷!”行武對兩人道。
江遊的目光落在這龍虎山的張清身上,雙眼紫光明滅,就知道到此人皮肉的傷勢都是次要,主要是丹田處有一道陰冷的氣息盤踞,不斷消磨他的血肉,從而變得壯大起來,還有朝上移動的趨勢。
隨著張清貼上符籙運功,也隻是把阻攔一個,無法根除,治標不治本,時間拖得一久,那氣息壯大到一定程度,怕是有性命之憂!
行武也察覺了這氣息的存在,直接出手相助,隻見他大手按在張清小腹,隨即強大的氣血之力爆發,手掌變得血紅,想要憑借自己的氣血之力直接把那股氣息驅散。
江遊眼睛一亮,心中暗讚這和尚好旺盛的氣血,也就比自己稍遜一籌而已。
但氣血之力對那氣息卻毫無作用。
行武見狀對江遊道:“江少主,小僧是少林達摩院武僧,護道殺伐還可堪一觀,佛法修為不足,為他人療傷的手段更是粗陋,張道長,乃龍虎山嫡傳,今日落難,少主要是出手相助的話,日後,龍虎山和閻羅也就有了一份不淺的情誼。”
“大師何必以利趨勢江遊,難道江遊見同道落難會束手旁觀嗎?”
行武連忙對江遊行禮,“張道長之前和小僧同行,乃高潔之士,小僧見友人落難,一時心急,言語冒犯少主,還望恕罪!”
“大師言重了,我先試試!”
江遊並出劍指,點在張清丹田的陰冷氣息所在,一道長生炁就傳了過去,但長生炁也隻能修複張清被氣息所腐蝕的血肉,對那陰冷之氣還是沒有什麽作用。
江遊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生炁都無法治愈的傷勢,對這陰冷氣息頓時忌憚起來,這是什麽手段?
鹿小小一身實力也都是仰仗她的青鸞火焰,療傷之事怕是連行武都不如,也就沒有出手。
“我觀此傷頗有古怪,不找到針對手段,怕是祛除不掉。”
“不錯,我看當下之計,還是要把張清道長喚醒,好好詢問一下這氣息的根腳,這樣我們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鹿小小在一旁道。
“張道長此時全力運功鎮壓,一旦鬆懈,怕是傷勢暴走,再也壓製不住。”
江遊眯著眼睛沉思片刻,“我倒是有一法,能和道長溝通,就是可能對道長精神有所損傷。”
“無妨,和性命相比,精神損傷也不算什麽了,我相信張道長一定不會有微詞的,江少主盡可大膽一試,要真是有什麽意外,小僧願意一力承擔。”
“但不能在這裏,還需要離開大廳,不然聖樹之力定然要發難。”
“不錯,屆時由小僧為少主護法。”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行武大手一轉一抓,張清周圍的空氣就被他擒住,隨即就將人懸浮起來,三人大步朝外而去。
在附近山脊找到一處地方後。
江遊盤坐在張清對麵,雙眼紫光大盛,一指就點在張清眉心,隨即精神力從泥丸噴薄而出,朝著張清眉心衝去。
這時盤踞在張清頭頂的龍虎自動護主,朝著江遊咆哮,就要反擊時,太虛之氣流淌而出,將二者鎮壓,而太虛鼎幻化出來,攜帶者江遊的精神撞開張清泥丸而入,隨即強行把張清拉入了幻境之中。
張清本是全神貫注的借著符籙之力鎮壓那陰冷氣息,突然就覺得自己眉心好像被撕裂了一半,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就自己麵前白光一閃,就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處藍天白雲下的草地上。
他乃是龍虎山嫡傳,哪能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人強行拉入幻境之中?
他此時重傷在身,其餘的力量還要鎮壓,隻能使出神魂手段,頓時一顆金印就從他的天靈出現。
“是友非敵,張道長留手!”
一聲大喝滾滾而來,天邊一人乘風禦劍而來,在張清麵前落地快速說道:“張道長,鄙人江遊,受行武大師所托,不得已破開您的泥丸拉入幻境,乃是有一事相問。”
張清一聽行武,連忙行禮,“張清魯莽了,既然是行武大師之托,道友盡管發問。”
“無他,就是道長丹田之傷是何等根腳,我等好找到針對之法。”
“張清慚愧,勞幾位道友費心,張清在次拜謝,真是無地自容,之前還……”
江遊發現,此人品性確實不錯,就是有些泥古和嘮叨,隻好出現打斷,“道長,不必多禮,還是先說正事吧!”
“哦,好的,此傷是我在瑪雅神廟,誤入了一處地宮,和一強大詭異交手,在將其斬殺之後,那詭異在飛散之時,有黑光飛出,我一時不慎,被黑光打中所得。”
“那傷勢我等出手皆是無用,道長家學淵博,可對這黑光有所了解?”
“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一種詛咒!”
“詛咒?”
江遊聽了,頓時大皺眉頭,詛咒這種手段自己可還從來沒有接觸過。
張清看江遊的樣子,就知道他對詛咒不了解,開口道:“詛咒是現在長叫的說法,是西方的舶來詞,我們這邊叫做詛祝,《書·無逸》言:詛祝,謂告神明令加殃咎也,以言告神謂之祝,請神加殃謂之詛。”
“道長,廢……您直接告訴我消除方法吧!”
“其實不難,既然是請神加殃,那自然請神解咒便可,隻需高設法台,布天罡星鬥陣,著六位童子,分別手持禮器,焚青詞告天……”
江遊扶額汗顏,此人當真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啊,現在還跟自己扯七扯八,這龍虎山把自己嫡傳底子教傻了吧。
“道長,打住,您還是告訴我現在能用的法子。”
“對啊,此地不是我龍虎山,不能快速搭建法台,可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詛祝非是此法,不能祛除啊!”
“真沒有其他法子了?”
“是啊!”
“那豈不是說,道長這次死定了?”
“啊?”張清被江遊的話嚇了一跳,看來他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啊,前麵隻是犯傻氣罷了。
他皺著眉來回踱步,口中小聲兒的呐呐自語,江遊仔細去聽,就聽到一連串道藏典籍的書名飛快的閃過,其中大多都是江遊連聽都沒有聽過的書名,看來這道藏功夫真是精深,難怪有一身書呆子氣。
修行之人還能有這樣的呆拙之氣在,也確實讓江遊驚奇,他接觸的修行者,都是一群人精,老狐狸,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也算是一種見識了,難道這就是赤子之心?
江遊看張清是指望不上了,隻好問他,“道長,要是直接物理分離,可行得通?”
“物理分離?您是說……”
“把那陰冷之氣挖出來。”
“陰冷之氣隻是詛祝的外在表現形式,挖是挖不出來的。”
“那直接截掉呢?”
“截掉?”
“是啊,把丹田之上直接切了!”
“啊?那貧道肉身羸弱,修為也才剛剛到陽神,沒到元嬰之境,還不能脫離肉身而活啊,這樣貧道不但會死,還會死的很慘。”
“道長放心,江遊自有手段護持道長性命。”
“但是,詛祝如跗骨之俎,就是截掉,它還是會跟上來的,此時我將其鎮壓在丹田,一旦讓它在跟上來,怕是就擋不住了。”
“無妨,江遊自有妙計,隻要能暫時隔斷一二就行!”
說罷江遊身形就開始變淡,要退出幻境之中。
“江道友,不要著急,我們再想想,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張清還在挽留,但江遊已經不想在聽他嘮叨,果斷離開。
等江遊再睜眼時,就看到鹿小小正在自己旁邊,而行武正在和一隻狗妖大戰。
“我們出來之後,此妖覺得有可乘之機,躲在遠方觀瞧,惹惱了行武大師,上前主動開戰!”
“這和尚看上去和和善善的,沒想到脾氣還挺大!”
這時,就看到行武身上冒出一道金剛虛影,比那顯露本體,七八米大的妖軀還要大,一拳就把那大妖的護體妖氣打破,那狗妖就要往大廳方向逃,把行武一個跺足定住,隨即一拳砸爆了頭顱,之後虛影佛光萬丈,將其神魂和肉體全部湮滅。
“少林武僧還真是名不虛傳,這就徹底斬殺了?”
“此妖最強的就是體魄,在這方麵沒有行武強,自然落敗迅速了。”
“方法找到了嗎?”
“差不多有頭緒了!”
剛斬殺大妖的行武這時往回走,一步邁步就出現在兩人身前,臉上的妖血還沒有擦拭,真有金剛怒目的威勢在。
但言語還是極為客氣,“江少主,可問得解決之法?”
“張道友學識廣博,已經給出了方法,我們依法行事就行,我們先帶張道友到廣場前。”
行武一聽,就立即動手,到了廣場邊緣之處,江遊一個手刀就朝著張清斬去,在罡氣一閃之下,張清就被攔腰斬斷,駭的行武的金剛虛影再次暴起。
張清慘叫一聲,從鎮壓中驚醒。
“此乃張道友所授第一步,無須驚慌。”江遊適時出言安撫,隨即長生炁已經把傷口封住。
“快,帶著張道友進入廣場!”
江遊連忙抄起張清和兩人進入廣場。
三人剛剛進入,後方殘留在原地的半截殘軀中就有黑光飛出,朝著江遊手上的張清飛來。
然而剛已進入廣場,頓時就驚動了聖樹之力,頓時一道華光從大廳之中飛來,黑光直接就被抹去。
這就是江遊的辦法,雖然粗暴,但很直接,借聖湖之力,對抗那詛咒,任憑這詛咒再強,在聖樹之力麵前,也隻有被抹去的份。
“竟然是借聖樹之力,張道友不愧是飽讀道藏,能想到如此巧妙的方法。”行武看了一下就知道了此種關竅,不由得讚歎道。
張清再被長生炁封住傷口之後,這才麵色慘白的幽幽睜眼,幽怨的看向江遊,“江道友,你……”
“張道友無需多謝,江遊隻是依法行事,沒出什麽力,倒是行武大師,護友心切,剛剛還斬殺了一隻大妖,道友倒是要多謝大師才是!”
張清隻是呆氣重,不代表他真的傻,一聽江遊此言,就清楚了,對著行武和鹿小小抱拳道:“張清多謝道友相助,如此恩情,張清沒齒難忘,日後如有差遣,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道友言重,如此大傷,還需多多修養啊!”
“哈哈,詛祝已除,江道友又用這大神通護住了我的性命,這傷勢要還是問題,那我龍虎山很真就顏麵掃地了。”
說著張清把身上的符籙一一取下,頗為愛惜的收回空間戒指,此符能定住詛咒這種神鬼之力,品質定然極為不凡,就是龍虎山這種符籙大宗的嫡傳,也甚是寶貴。
收回之後,他手上出現了一把金色的黃豆,隨手一撒,那黃豆在空中就化為了人形虛影而立。
“撒豆成兵?”
“微末手段,讓各位見笑了。”張清隨即又扔出一張紅色的大毯子,毯子一處上麵就有法陣亮起,一道紅色法台虛影就在廣場拔地而起。
張清有點幽怨的對江遊道:“本來我是想要傳授道友法台請神之術,我龍虎山鑽研此道上百年,已經有提前封印好的法陣,隻要按順序催動法器便可,奈何道友性急……”
江遊麵色有點尷尬,有這種簡易的法陣,早說啊,是你自己在那裏磨磨唧唧的。
張清隻是幽怨,沒有半點怪江遊的意思,不去再提此事,隨即就不斷往外扔出法器來,金光虛影一一把法器接住,隨即有一道虛影為張清換上法服。
然後就把張清帶到法台之上,就看到張清就簡單的插上三炷香,然後就是掏出三道符籙點燃,口中念念有詞,等符籙燃盡,就有一道金光自虛空而來,直接把聖樹之力驚動。
但聖樹之力好似看出金光並無破壞之力,也就沉寂下去。
金光投到張清身上,頓時就為他凝出下半身來,金光逐漸褪去,露出了下麵的血肉之軀。
江遊之前見過赤雲道長的搭台做法,過程甚是繁瑣,而龍武山這裏,感覺就是敷衍一樣,隨隨便便就完事了。
江遊這時還在想,這法台引來的金光到底是從何而來,難道他們祖師也複蘇了?
而身邊的鹿小小卻是啐了一聲,臉色緋紅的轉過背過身去。
“龍虎山的手段,今日算是見識了,人常道龍虎山是三山符籙之首,符籙之道厲害,沒想到這法台之道也如此精深,佩服,佩服!”
“哈哈哈,雕蟲小技,雕蟲小技!和之前那位武當道友相比還相去甚遠,武當……”
“咳咳,那個,張道友,先別說了,褲子,先把褲子穿上,鹿堂主還在呢!”
行武連忙對張清提醒。
張清這才反應過來,看到鹿小小早已經背過身去,頓時臉上臊的通紅,行武是首次下山,他又何嚐不是?沒想到首次下山,就在坤道麵前露了一手雕蟲小技!
雖然他借法台之力,為自己補全了肉身,但丹田被毀,原先還有重傷,本就氣血兩虛,身體極度虧空,這時心緒大亂之下,竟然眼前烏黑,身體就向後一倒,從法台上摔了下來。
而隨著他的昏厥,撒豆成兵的神通也消散掉,行武一個箭步趕到,將其抱在懷裏。
張清本就不修體魄,身材雖然不瘦小,但此時在魁梧的行武懷中,一個對比,就頓時顯得瘦小嬌弱起來,尤其是其清秀的麵容慘白如紙,再加上下麵還沒穿褲子,掛著空擋。
這幅畫麵太美,讓江遊也默默的轉過身子,心中直呼,這次真他媽的漲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