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斬殺煉虛,胭脂風月。
江遊自封不驚的風水大陣之中剛走出,就碰到了趕來的慕容家主,慕容浩。
慕容浩一見麵就起了殺心,決心把江遊斬於此地。
二者交手,慕容浩自身已經是完整的煉虛強者,領域之力遠比江遊來的強大,盡管江遊此前還能憑借三昧火取得上風,但慕容浩領域一出,當即就被壓在下風。
此時的江遊前有虛空扭曲成大球,後有慕容浩的追魂一指,已然落入絕殺之局。
“轟!”
恐怖的能量遮天蔽日,籠罩高空,幾乎將太陽都遮蔽了,撼動周圍的山嶽。
如汪洋般的恐怖能量,讓這方天空中的精氣似乎一下子被抽幹了,整片天地都有些發暗,天地震動,餘波衝了下去,山脈在搖顫,被震得不斷又裂口生出,地下的地脈更是直接給震斷。
“不好!”正在大陣中的封不驚和那滄瀾宗真傳大戰,此時心中一顫,就看到周圍的白霧逐漸散去,周圍開始有人影出現,隨即更有聲音傳出。
“霧氣散了!”
“終於出來了,定然是慕容公子和藍公子破了那寇賊的陣法!”
“這陣法也是端地了得,白霧無法攻擊,走,走不出去,不知是什麽手段!”
就在眾人正欣喜的時候,就看到前方的封不驚和藍澤分站兩邊,正在一臉凝重的朝著遠處天空看去。
人們順著他們的目光去看,就看到有一男子渾身是血的站在空中,身邊有一柄長劍懸浮。
其人懷中竟然抱了一尊巨嶽虛影,古樸大方,有一種玄妙的氣息傳出。
江遊這段時間除了參悟寶錄之外,還時常去體會那自仙殿中得來的龜甲,上麵的卜辭中的氣韻非比尋常,幾近道韻!
這龜甲不是搬山宗法脈,但搬山宗法脈應該是從龜甲之中所悟。
江遊就從其上的前幾個字中參悟出一股韻味來,又受到山川地脈的啟發,用長生炁模仿,凝結成山嶽。
比之前的單純的劍勢凝聚的更為生動,這生動就代表了其中有一股生機盎然之氣氤氳,威勢大漲。
就見此山上麵蒼鬆挺立,銀瀑垂落,巍峨而沉重,就好像當真是抱了一尊山嶽似得。
大嶽是如此的真實,讓人窒息,縱然相隔很遠,也讓人有泰山壓頂之感,渾身酸軟,幾乎站立不住,許多人踉踉蹌蹌,栽倒在地。
而站在男子前方的男人,竟然是……
“慕容家主!”
“什麽,竟然有人在和慕容家主交戰!”
“你們看那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那不就是之前在此地的開脈境大成的那個小子嗎?”
“呸,你家開脈大成就能後煉虛強者交戰了,分明是此人隱藏實力,是封不驚請來的幫手!”
就在眾人議論之時。
“轟!”
江遊雙臂一震,懷中的山嶽飛出後,就急速變大,朝著慕容浩撞了過去。
慕容浩領教了這山嶽防禦之力的厲害,此刻看到麵前有大山壓來,絲毫不敢大意,周圍藍光一閃,三陰真靈刀出現,領域之力盡數加持在刀身上,就朝著前方一斬。
虛空搖動,刀刃灑出一片片神芒,竟然直接把大山斬開。
下一瞬,江遊一聲輕喝,再一次雙手虛抱,山嶽虛影成型後,他就擲了出去,這是一種恐怖的場景,血肉之軀,投擲出一座大山,這種威勢,嚇的人心膽欲裂。
“轟”
藍光蓋天,風暴肆虐,天空中一下子混亂了,像是成為了混沌地帶,一片模糊不清,到處都是能量狂濤,到處都是光芒。
隨即就看到,空中山嶽和三陰真靈刀全部不見,江遊卻被震得肉身皸裂,大口的吐血。
“此人要撐不住了!”
“就是,要知道,那可是慕容家主啊,這人能戰到此時,已經了不得!”
“咦?怎麽不見慕容公子的身影?”
“是啊,大陣已經散開,不見慕容公子,難道……遭了這賊寇毒手?”
“區區封不驚,如何是慕容公子對手,我看是上麵那人出的手!”
封不驚看到江遊那邊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就開始不斷朝後移動,但他一直被滄瀾真傳藍澤盯著。
一看到他有逃走的苗頭,立刻步步緊逼,而周圍人也反應過來,當即就要把他圍住。
一旦被眾人圍住,就是他封不驚體魄再強大,再能抗,也受不了眾人的圍攻合擊。
慕容浩大手一抬,黑色的大手印橫空飛出,如烏雲浩**而來。
勝邪一聲劍鳴,爆發出全部的劍氣,斬殺而去。
但被黑色手印一拍便散,最後關頭,江遊持劍橫擋。
“砰!”
血霧暴散,勝邪飛出,江遊的整條手臂全部崩碎掉!
“結束了!”
慕容浩冷笑道,就要把江遊斃於掌下。
但突然周圍突然有白色火焰燃燒而起,衝了過來。
“垂死掙紮!”
就在慕容浩一步邁出,身周就被三陰真水籠罩。
這白火雖然確實強悍,就是三陰真水都澆而不滅,但現在,隻需要抵擋一息便可。
但誰知,白色火焰在燒到近前時,突然就變為了黑色。
而黑色火焰比之前的白火來的更加凶猛。
沒有戰機,就創造戰機。
江遊此前故意讓三昧火不盡全力,就是為了讓慕容浩先熟悉一下,等到他自以為有相應手段抵禦之後,就突然變招,讓三昧火顯露出真實的麵目。
這一變,就是變數!
進化為黑色的三昧火直接就把三陰真水燒穿,落在慕容浩身上,慕容浩就立刻慘叫起來。
他發現,此火非但直接要把自己肉身燒毀,連帶神魂也不放過,好生霸道!
“三身脫殼!”
慕容浩當機立斷,手上一掐印,施展出損耗本源修為的秘法,就看見一道流光從其身上飛下,光芒消散後,赫然是另一個慕容浩。
此時他麵色慘白,氣息虛弱,而留在原地的,已然被三昧火燒為灰燼。
“竟然把我逼到如此境地!”
慕容浩氣息極其虛弱,手上還在掐印,體內的氣息就開始快速攀升起來。
“真是難殺啊!”
江遊也被這秘法驚豔到,這種完全是多了一條命啊。
此前他還說慕容浩隻有一條命,現在看來,是說錯了啊!
“但還是結束了!”
江遊腳步一動,撞破空氣,來到慕容浩麵前,手並劍指,就朝著其檀中點去。
這一指隻有細微的劍氣透出,和之前的攻擊無法相比。
慕容浩現在因為秘法的代價,一時還無法動彈,但眼中極其不屑。
此人已經油盡燈枯,攻擊已經衰弱至此,連自己體魄都破不開,還敢上前。
下一息,就要你命!
但他心中想著時,突然就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死亡危機湧上心頭。
“怎麽回事?”
下一息,劍指不偏不倚的點在江遊北鬥注死神通中的紅點上。
剛一點中時,慕容浩就感覺到自身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斷掉,在他惶恐之中,再一次施展出秘法。
流光再次飛出,顯露慕容浩的身形,但在他不可思議的眼中,就看到自己的肉身和留在原地的已經崩裂了一半。
下一秒,就徹底破滅,一道虛弱的化神從中飛出,但剛要飛遁走,黑色的三昧火早已等候多時,滾滾而來。
“不!”
這絕望的慘叫,是慕容浩在世間留下的最後的聲音,很快就被燒為灰燼,消散掉了!
“什……什麽,慕容家主死了?”
“魂飛……魄散!”
“剛才不是占盡上風,怎麽突然一下子就……”
眾人正在圍攻封不驚,打的封不驚渾身是血,即便是他修煉了某種極其強悍的功法,體魄強的不可思議,但現在還是即將就要殞命。
隨著江遊把目光投過來。
滄瀾真傳當即就化為一道遁光,抽身而逃。
隨著他率先逃命,其他人也紛紛跟上,再也不敢覬覦封不驚身上的造化,一時間四散逃命,作鳥獸散!
封不驚也是一個狠人,直到此時還想著追上去殺上那麽幾人,但一起身,胸膛立刻就塌陷下去,“咳!”
血液從口中噴出,就倒在地上。
他把頭扭過,去看江遊的情況,隻見空中人影全無,江遊已經不見蹤影。
“真是一個恐怖的怪人!”
大戰落下帷幕,慕容家主和其傳人被人擊斃,這在北地必然是一場軒然大波!
隨著逃散的修士回去之後,必然會把此事抖落,而江遊的存在,也會被作為一個大寇傳揚出去,凶名響徹整個北地!
滄瀾宗,內門。
蒼山古樹,奇花異草,懸泉瀑布,霧靄仙嵐,亭台樓閣林立,宛如一片仙境。
內門的傳功大殿就遠比外門的要豪華氣派的多。
宏偉的宮闕內,雕梁畫柱,金碧輝煌,地上雲霧湧動。
幾位年輕的內門弟子神色恭敬的站在兩旁,中間端坐一人,眸子無比的犀利,臉色白皙,黑發披肩。
正是滄瀾宗傳功殿殿主,同時也是滄瀾宗大長老,老牌冥玄境高手。
他身材魁偉,身穿青色鐵衣,體格強健,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眸子亮如星辰,熠熠生輝,不見絲毫的老態,隻有眼角的皺紋才暴露出他的年歲已經不小。
不然初看之下,讓人還以為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
李致就站在大殿之上,身邊站著神色複雜的外門傳功殿的老頭。
滄瀾宗法脈有可能泄露出去的風險,便足以驚動他這位大長老了。
一旦確定事情是真的,死的絕不會僅僅是李致一人,屆時這位大長老就會帶著傳功殿弟子下山,把流落在外的法脈收回。
至於方法,那自然就是一個字,殺!
所以,一場腥風血雨是否真的會發生,就看此時的這幾分鍾了。
“你就是外門弟子李致?”
麵色蒼老的副殿主走出來冷喝道。
“是我!”李致麵色平靜的答道。
“你可是其他勢力派來進入我滄瀾宗的臥底?”
此人的聲音起初正常,但越到後麵聲音越大,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傳出,同時他的眼睛發出金光,死死的盯著李致的眼睛。
“震懾神魂的手段?”李致心中想著,此人不過是煉虛境,神魂的修為最多也就是化神境,雖然比李致的元嬰高出,但僅憑這樣的手段,就想震懾他有的神魂,還是不夠。
但李致還是配合似得用長生炁模擬出神魂被震懾住的樣子,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對方詢問什麽問題,自己就回答什麽。
一連好幾個問題過後,隨著那人雙眼光芒消失,李致裝作如夢初醒的樣子。
“咦,剛才發生了什麽?”
但沒有人搭理他,隻有旁邊的老頭,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朝他輕微的點了點頭。
“大長老,問完了,初步判定應該不是臥底,但還是需要您做最後的查驗!”
“嗯!”大長老回應一聲,眸孔中頓時射出兩道刺目的神光,瞬間就刺入李致體內。
神光的速度之快,就是李致有心閃躲,都來不及。
但他心中卻並不緊張,自己神魂有長生炁作遮掩,他不信此人能窺破長生炁,而一身的手段,皆是讓江遊帶走,自身的修為,也確實是以不破金身為根底的開脈大成。
唯一的太虛鼎,也是他本就打算暴露的。
畢竟,還是要給自己這一身實力做出一個說的過去的解釋。
至於太虛鼎的暴露會不會引起滄瀾宗的覬覦,堂堂一個大宗,要是出手搶奪弟子的造化,這滄瀾宗也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所有事情沒有容人的氣量,是一定大不起來的。
李致根據滄瀾宗在外門的布置,判斷出,太虛鼎的暴露,非但不會為自己帶來麻煩。
反倒還能提升自己在宗門中的地位。
果然如他所料,在大長老輕咦一聲後,太虛鼎就自江遊體內飛出。
鼎身古樸自然,鼎口白色的太虛氣如同懸泉一般,向下流淌,每一縷都有攝人的力量傳出,玄妙異常。
太虛鼎的出現,頓時引得大殿之中一片嘩然。
“此鼎是怎麽回事?”
“回大長老的話,此鼎乃是……”
李致心中早有應對說辭,編了一段,少年早年山中打獵迷路,誤入深山,在一處山洞之中發現大鼎,偶然間血液沾染在鼎身上,然後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大鼎不知為何,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
出山之後,就發現修煉速度就變得極快,就是時常會頭痛。
“原來如此!”李致身邊的老頭一想自己和他剛見麵時,此人臉色蠟黃,自己還以為他先天神魂有損,看來原因是因為此造化。
李致說完後,那副殿主卻厲聲追問,他誤入的是何處深山。
“蒼山城,北九十裏的群山!”
“竟然是那裏!”大長老一聽是靠近仙墓外圍的地方,點了點頭。
“那裏就是連本座都不敢輕易進入,你造化取自那裏,看來你確實是福源不淺!”
大長老一言說罷,算是徹底為此事定了調子,臥底之事子虛烏有,而李致之所以能有如此實力,也是因為他自己得自仙墓外圍的造化。
“既然你得了如此造化,道途也會比他人順坦許多,但切不能因此懈怠,生有傲慢之心,反而要比他人更加努力,才不枉這樣的福澤,知道了嗎?”
大長老手一揮,太虛鼎就飛向江遊,沒入他的體內。
“是,弟子謹遵大長老教導!”
“嗯,李致聽命!”
“弟子在!”
“外門弟子李致,在門中比鬥之時,失手造成他人重傷,罰三月貢獻點,因其福澤深厚,天賦異稟,擢拔為內門弟子,賞三百貢獻點,養神液一滴!”
“弟子領命!”李致拱手,再抬頭時,上麵端坐的大長老已經消失不見。
大長老一走,李致明顯感到大殿中的氣氛為之一鬆。
旁邊的老頭,當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竟然有這樣的造化,老頭我這次還真看走了眼,這一次因禍得福,他人求之不得的內門,你卻輕易拜入!”
“不過都是運氣罷了!”李致謙虛的笑道。
老頭卻是眉毛一挑,“你小子,還確實是少年老成,年紀輕輕,竟然能有這份心境,單憑這點,就已經算的上妖孽了,要不是有師兄剛才探查,真以為是哪個老魔奪舍。”
老頭這隨意的開玩笑,卻還真是猜到真相。
不過李致之所以能混入滄瀾宗,先是斬三屍,把原先的手段全部讓江遊帶走,再是有一氣長生功這種仙神級別的功法為他掩蓋,最後,從仙墓一路闖出,為太虛鼎編製了一個極有說服力的故事。
其他人要是想要效仿,這三個條件,不說全部,就是一條都難以達到。
到時候,怕是當場就會被大長老拿下。
“本來內門子弟的待遇不止是這些,但大長老知道你的神魂問題,賞賜了養神液,這可是好東西,單憑此物,就足以讓你的好處,遠超其他,護你道途,可見師兄用心良苦,切莫辜負啊!”
之後,副殿主直接就在此地傳授了李致《不破金身》後續的功法。
《九鼎鎮世經》!
根據老頭所言,此功法後麵大成之後,能修煉出蒼瀾霸體,屬於是橫練體魄中的上乘功法。
之後,就是拜師,內門共有五峰,每一任峰主都是冥玄境,各自擅長不同的領域方向。
在這裏,滄瀾宗還是對內門弟子極大的自由度,讓其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不是峰主選弟子,而是弟子選冥玄。
江遊本來是想著隨意選一峰,反正他之所以加入滄瀾宗,最主要的還是尋找白玉京的線索,現在進入內門,此事也終於是能夠提上議程了。
但他突然發現,其中有一峰,竟然是煉丹領域,他正好有三枚不明效用的丹藥,索性也就直接加入此峰了。
後續還有一應的手續,比之外門還要繁雜,老頭帶著李致一一去做。
大魏中部,地貌不同於北地。
蔥鬱碧綠,生機無限,幾乎除了樹就是水,百步一泉,十裏一河。
高山聳立,成片的大瀑布,將山體完全覆蓋,白茫茫一片。
無盡的大平原,蔥蔥綠綠,除卻古樹參天外,到處都是大河在奔騰,縱橫交錯,像是一條條蒼龍將大地分割了。
巨大的湖泊隨處可見,連成一片片,一望無際。
到處都是大澤,到處都是水霧,這裏的確是水的故鄉。
因為大魏的皇城和三大宗門都在此地坐落,所以中部也是大魏最為繁華的所在。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夜幕中的長樂城。
長樂河兩旁栽滿了青藍樹,枝椏繁茂,葉片呈天藍色,很夢幻的色彩,連樹幹都如藍水晶一般閃亮,被繁華的街道燈火照耀的熠熠生輝。
一艘烏篷船上行駛在清夢一般的水上,船夫吱呀吱呀的搖著槳,江遊愜意的躺在船中,一邊望著兩岸風光,一邊盤點這慕容浩的空間戒指。
作為慕容家主,雖然不可能把家中寶庫隨身攜帶,但裏麵的東西也不是少,單就靈玉就足足有五千枚之多,而靈玉髓也有五塊,其他的一應法器,寶物繁多,但這些江遊都不是很在意。
他最想獲得的就是慕容浩臨死之前施展出來的秘法,《三身脫殼》!
但很可惜,裏麵並沒有找到此法的身影,倒是截天指功法和三陰真水都有。
算是一點安慰了吧。
他取了一顆旁邊桌子上的一枚通紅的靈果放入口中,一邊感慨。
“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這殺了一個北地的家主,一下子就富裕起來!”
他手上光芒一閃,截天指功法就出現在手中,被慕容浩視為殺手鐧之一,連自己兒子都沒有傳授的功法,但在江遊手中,也就等閑視之。
以微漾著,輕暈著的夜的風華,隨意的在船上翻看。
小船在燈影的密流裏搖曳,穿過一座石孔橋,轉過一個河彎,就隱隱綽綽的有歌聲飄來。
“公子,前麵就是我們長樂城有名的風流之地了!”船夫此時也出聲對江遊介紹。
歌聲從清脆的歌喉裏發出,經了夏夜的微風的吹漾和水波的搖拂,嫋娜著到江遊耳邊的時候,已經不單是歌聲,而混著微風和河水的密語。
而很快,河岸兩邊也開始出現一些大型的臨水樓閣。
不知名的花香,脂粉香,紗衣香……微波泛濫出甜的暗香,攜帶著歡笑聲,舞蹈聲,樂器聲,飲酒聲,和那幽幽醉人的歌聲,紛至遝來。
從河道中,就能看到在輕紗羅帳之後,有素手玉足,楊柳細腰的舞動。
河道也變得繁忙起來,穿花蝴蝶樣的小艇子多到擁擠的地步。
除了和江遊這般的烏篷船外,還有更大的畫舫,尋歡作樂的修士直接就是在甲板上飲酒談笑,談天說道,好不熱鬧。
每位修士身邊都有妙齡女子相伴,月華洗秀骨,美酒潤朱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道不完的美豔,說不盡的風姿。
江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風月之景,看的也是新奇。
“這裏的修士大半都應該是純陽宗弟子吧,如此縱情聲色,難道宗門都不管的嗎?心境上的修持完全放棄了?”
小船足足行駛了二十裏,這次從胭脂醉人的風月地段出去。
暗碧的樹梢上麵微耀著一桁的清光,鵝蛋似的月,被纖柔的雲絲們簇擁上了一碧的遙天。
涼月涼風之中,小船槳聲止歇,縛在樹樁邊,而江遊也舒展著身子骨,之前戰鬥的傷勢,經過長生炁修養,已經完全恢複。
付給了船夫靈玉後,江遊朝著一處客棧走去,心中想著,“這純陽宗還當真是與眾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