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逛青樓,裴玄真入道
第二日,李致就與裴玄真出行同遊,玩賞周邊的山川美景。
增加兩人互相了解的同時,也是培養彼此感情的一個過程。
山巔,湖畔,雲中,深穀都留下了二人的足跡。
廣漠的薄暮景色中,豔紅的夕陽映照在金黃色的麥田上,二人如同凡人一般,並行騎馬,在麥浪之中的小路上滴答滴答的前行。
李致看著裴玄真,她此時正在說起一樁兒時的趣事,李致用一半的心神聽著,另一半已經飛向雲端。
就看到裴玄真身穿一身竹青雲裳,騎著一匹棗紅馬。
殷紅的晚陽為她披上了一層紅紗,白皙光滑的皮膚上也是一片橘紅,就連發絲,在散發著薄光。
而最為驚豔的卻是裴玄真的朱唇,本來就是紅潤的嘴唇,在塗上了夕陽的胭脂後,更是嬌豔欲滴。
隨著她在訴說童年趣事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天真爛漫的可愛神色。
讓李致意識到,在滄瀾宗大師姐,高冷女神的外殼下,一直住著這樣一個古靈精怪又膽小的小女孩。
裴玄真說完之後,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轉向李致,看到李致正在目不轉睛的看他。
盡管二人已經有過更為親昵的舉動,但一時之間被李致這樣看著,裴玄真還是臉上微微一紅。
“師兄,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講!”
“有啊,不信我給你重複一遍!”
“才不要,一心二用又不是什麽難事,你剛剛一動再想其他事情了!”
裴玄真當下就是把臉一板,想要表現出對李致沒有全神貫注的聽她講話而生氣。
但很快就裝不下去,眼睛一彎,就笑了出來。
一個女人最好看的時候,就是她雖然想扳著臉卻又忍不住要笑的時候。
一片竹筏,在碧溪之上空**,水石清華,溪水映照這天空的朵朵白雲,兩岸青山排列,水軟山溫。
李致躺在竹筏上,枕著雙手,望著天上悠悠的白雲發呆。
這樣閑適的場景,讓他一時回想起在藍星的時候,自己仗劍入川的那段悠閑的時光。
然後又想起當初他從羅山出來,自黔省回秦的時候,撐竹筏的日子。
當時的自己,哪裏會想到,自己竟然會離開了藍星,來到此界。
哪裏會想到自己現在還有了未婚妻?
想到這裏,他心中猛然生出了一種孤獨,孤寂的感覺。
李致有一些想念江遊了,或許此界也就隻有江遊,他自己,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江遊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要是大婚的時候,江遊能來就好了!”
李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向端坐在竹筏前麵,和青山綠水相應成趣的裴玄真。
她戴著一頂鬥笠,手持魚竿,正在那裏釣魚。
誰能想到,裴玄真竟然還會有這種愛好?
“哎呀,都說了不要發生,你一下子就把魚嚇跑了!”
“裴大小姐,明明是你自己技術不行,就賴到我頭上?”
“就賴你!算了不釣了!”
裴玄真說著就把鬥笠和魚竿都收了起來。
這二物都是凡物,但是他小時候宗主親手給她做的,她每次釣魚也都用這一套,所以對這凡物也是極為珍惜。
李致還正想再笑話兩句,突然懷中一溫一軟,裴玄真就鑽入自己的懷中。
她的頭貼在李致的胸口,朝上看著李致,“師兄,你剛剛歎氣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可以說給玄真聽嗎?”
李致看著懷裏的裴玄真,知道她之所以不再釣魚,是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了。
頓時就心中一暖,之前生出的一些空虛感,頓時就被填滿。
他雙手環抱住自己的未婚妻笑道:“之前有,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細密如銀毫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天地。
一彎綠水似青羅玉帶繞林而行,遠山黛隱身姿影綽。
雨露拂吹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匯聚成珠,順著幽雅別致的葉尾滑落而下,水晶斷線一般,敲打在油紙傘上,時斷時續,清越如仕女輕擊編鍾。
李致牽著裴玄真柔夷的小手,打著油紙傘,行走在凡人城中的街巷之中。
二人施展了手段,遮掩了自身的麵貌。
裴玄真一手被李致拉著,一手正拿著一串糖葫蘆正美滋滋的吃著。
“你沒有騙我吧,從來都沒有吃過糖葫蘆?”
“你在滄瀾城中有看過賣糖葫蘆,或者在其他修士城市中有見過嗎?”
“好像是沒有!”
“那不就行了,咦,師兄,那是什麽?”
“嗯,吹糖人?這裏還有這個東西!”
“吹糖人是什麽?”
“也是哄小孩的!”
“師兄我要那個!你給我買!”
“都說是哄小孩的了,對你來說太幼稚了!”
“不,既然是哄小孩的,那對我來說剛剛合適!”
“不行,今天你吃了太多垃圾食品,不許再亂吃了!”
“不嘛,買嘛~買嘛~最後一個啦~”
女人天生就能了解男人,但男人卻很難了解女人。
裴玄真一撒嬌,李致也就再無辦法,也就隻好給裴玄真買了一個。
他的銀子,是李致用裴玄真的魚竿,釣上來的魚,賣了得來的。
因為釣魚的時候,不允許使用任何的神通手段,完全要和凡人一樣。
按照裴玄真的話講,這才是釣魚的樂趣所在,等待與希望!
當時的李致聽了為之一震,心中也若有所思。
不過李致畢竟小時候是和五爺,小小在農村長大的。
也是有幾分釣魚的本事的,比裴玄真這又菜又愛玩的強多了,釣了四五條大魚。
所以他也一下子掌握了財政大權。
買完糖人之後,二人找了一個茶館,裏麵正有說書先生在高台之上,口若懸河的講書。
書中所講的也都是市井小民對修行界的一些憧憬和幻想。
其中滄瀾宗就在裏麵扮演著一個青天大老爺的角色。
茶館之中的人很多,一層大廳都坐滿了。
人,是需要消遣的。
哪怕是普通人,也是需要一些娛樂來排遣生活中的苦悶。
隻是,戲館也罷,青樓也好,消費到底太高,偶爾去一次還行,去的多了,人受得了,錢袋也受不了。
對於普羅大眾而言,聽書,算是最為劃算的消遣了。
十幾文錢有吃有喝,還能聽上一天,極為劃算。
兩人在二樓茶座,要了一壺清茶,一碟瓜子。
一邊賞著窗外的如絲細雨,一邊喝茶嗑瓜子,一邊聽著說書人的書。
裏麵的內容,錯誤百出,一聽就是普通人自己想象出來的,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修士圈子。
但東西是錯的,不代表這故事就不精彩。
尤其是這說書人技巧頗高,娓娓道來,繪聲繪色,直將一眾看客唬的大氣都不敢出。
更有人將自己代入那主角之中,隻覺天地無光,再無生路,不由的冷汗涔涔。
後麵聽到滄瀾宗的長老聽聞了此事,顯聖臨凡,懲罰了壞人,獎勵了好人,更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個人人喜歡的標準的快樂結局。
嘩~
折扇搖動。
那說書人輕輕一笑,“善惡終有報,在此勸奉各位多行善事!”
最後一語說完。滿堂喝彩!
“好!”就連身邊的裴玄真也跟著叫出聲來。
“玄真,你不會也覺得,宗門長老會知道一個凡人小城裏麵的事情,還會刻意過去主持公道吧!”
“我知道是假的,但人家說書先生故事講的好啊!”
“也是!”
此時有小廝上前,手捧竹籮,點頭哈腰的走過每一桌客人要賞。
這種要賞的行為,給與不給都可以,和本人心情有關,高興了給上三瓜兩棗,不爽了,裝作看不見就行,除了麵上無光,也不會如何。
裴玄真看到了,詢問李致了解清楚之後,也興衝衝的要打賞。
但卻是讓李致掏錢。
“大小姐,您聽高興了打賞,怎麽還要別人掏銀子啊!”
“你就說掏不掏吧,不掏,那我可就打賞靈髓了!”
“不可!此舉是害了他們!”
李致連忙把裴玄真攔下,最後還是掏了銀子。
從茶館出來,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天空也出現了點點星光,從天空傾瀉而下,冷冽請澈。
二人牽手漫步在城中,裴玄真身子輕輕依著李致。
從街道一拐彎,突然冒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的建築。
五層高,每一層的挑簷下都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裏麵更是歡聲笑語,熱鬧非凡,胭脂的香味和酒香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氣息。
“師兄,那裏是什麽地方?好熱鬧,我們也進去瞧瞧!”
李致掃了一眼牌匾:春風秋月樓。
“我去,這名字,該不會是青樓吧!”
李致有些頭大,看的躍躍欲試的裴玄真,不知道該如何給她說。
“這個,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就不進去了!”
“凡間城池,難道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這樣說,那我更好奇了!”
“玄真,這是裏麵盡是男女之事,做的是皮肉生意,隻要給銀子,就能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還是不要進去為好,要是讓你爺爺知道,免不了要斥責我的。”
“我爺爺斥責你,哼,他現在可不敢了,師兄你這借口找的可真蹩腳,難道堂堂的滄瀾宗真傳大師兄,連一個凡間城池的地方都不敢進入?”
“激將法對我可是沒有用的!”
最終兩人還是進入了,不是李致受了裴玄真直給的激將法,而是李致想了想,男女之事乃是自然之道,沒有什麽好避諱的,讓裴玄真進去看看也沒什麽,正好增加一番她的閱曆,對入道也是有好處的。
而且,李致也從來沒有去過青樓,也好奇這裏麵是個什麽光景。
就這樣,訂婚夫婦就聯袂進入了其中。
因為二人都遮掩了麵容,凡人看了隻會腦補出他們心中覺得順理成章的麵容。
所以門口的龜奴也不知道裴玄真女兒身的身份。
熱情洋溢的把二人迎接了進去,找到一個空桌讓二人入座。
“二位大爺看著是生麵孔,您看看要點茶呢還是支酒呢?”
青樓和妓院還有不同,青樓的規格和調性比較高,不是第一次來就辦的成事的,要和常來消費,和裏麵的姑娘熟悉起來,後麵多多送禮物,這才能上樓。
第一次進青樓也分為“點花茶”和“支酒”。
點花茶就意思著來人前來是吃飯的,找姑娘作陪聊天。
支酒就是為了上樓才來的,同樣是找姑娘前來,但重點主要放在互動上。
確認好目的後,就可以坐下來隨意點菜
這龜奴一問,就連李致也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裴玄真按照字麵意思理解,直接就說是支酒,她想嚐嚐這凡人之中的酒水是什麽味道。
“不忙,先上酒菜,一會再說!”
“得嘞,您稍等!”
青樓的一樓是酒樓布置,每桌之中都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作陪,但還好,一樓都是入門級別的,還沒有放浪形骸的存在,大家都還是收著玩。
很快,就有兩個穿的一紅一紫的姑娘蓮步輕款而來。
至於麵容,有裴玄真在旁邊坐著,什麽女子來了,都是黯然失色的份,李致也沒仔細去看。
那兩位女子分別坐在二人左右,一上來就開始聊天。
酒菜也很快的上來。
陪在李致身邊的,是那身穿紫衣的女子,問的無非就是一些套話。
麵生啊,哪裏人,做什麽生意的,打算在城中留幾天。
用來在心中評估二人的財力和是下刀的角度和力度。
李致隨口亂編瞎話應付著,心中卻在擔心別說上樓看看了,就但但一桌酒席,這銀子全部搭進去可能還不夠!
裴玄真倒是聊得起勁,給自己編了一個富二代的角色,和好友出遊,來到此地,夜晚無聊,特來消遣一番。
女人或許天生就會說謊話,越漂亮的女人說的越精妙。
裴玄真這富二代的人設一立,在這兩位女子的眼中,頓時渾身穿著打扮就奢華了起來,就連臉蛋也變成了小白臉的形象。
一下子就連李致身邊的紫衣姑娘也和裴玄真聊上了。
李致在一旁看的好笑,心想這次和玄真出遊,著實有趣。
裴玄真則是抽空,得意的給李致眨了眨眼睛,李致則是笑著給到一個看她表演的表情。
裴玄真的謊話越編越圓,她本來就是宗室明珠,一應的生活排場,尤其是凡人能想象的到的。
說起生活用度來,如數家珍,倒是她的形象,在二位女子看中越發光彩。
小酒一喝,紅衣女子的小手就自動遞進裴玄真手中。
看的坐在李致身邊的紫衣女子一陣火大,直覺李致礙事,但心想李致也是裴玄真好友,二人出門同遊,身世應該也不會差。
趕緊就來套李致的話。
李致卻說他和裴玄真是以詩相交,自己本身貧寒的很,一會結賬還要裴大公子出手,自己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下頭,太下頭了。
李致這話一說,就讓紫衣女子瞬間下頭,李致原本還是一個青秀摸樣,這一下頭,瞬間就變成了猥瑣禿頂男,再也不想搭理李致了。
二人在眼中顯化出來的形象,李致和裴玄真都是看的到的。
這一下子就把裴玄真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李致故意找了一個接口起身出去,回來的時候,果然,裴玄真已經左擁右抱起來。
搞得一樓的其他客人大呼不公平!
而龜奴也暗中和姑娘對了一下眼神,確定了肥羊的身份後,把兩人邀請上二樓。
二樓可就是正經和花酒的地方了。
最前方搭了一個台子,有穿著很涼快的姑娘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表演才藝。
下麵就是群魔亂舞了,有耳鬢廝磨的,有坐在懷中喂酒的,有摸大腿的,還有拉著姑娘直奔三樓的。
一到這裏,裴玄真就一下子變得麵紅耳赤起來,而且這兩個姑娘也有了施展攻勢的趨勢,一下子就演不下去了,施展手段,將二人惑住,隨後坐在李致身邊。
“呼~!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麽多謊話!”她先是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取了一杯酒喝下。
“咦~!好辣,好難喝,這是酒嗎?這麽難喝,其他人是怎麽能喝的這麽開心的?”
李致也喝了一杯笑道:“自然是酒,難喝嗎?我覺得和那夜宗主準備的酒一樣啊!”
“不會吧,師兄,那夜的酒可是爺爺自己常喝的玉華雲釀,極為珍貴,就是宗中的長老,平常都很難喝到的!”
“一樣,都一樣,都是酒,隻是味道不同罷了,就和周圍的這些人,和你我都是人,隻是實力不同罷了!”
裴玄真麵色一滯,依偎在李致身上道:“師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但是真的差距很大啊,難道就硬要忽視這裏麵的差距嗎?”
“玄真,你我遊戲人間,予取予奪,任由我們興致而玩鬧,覺得他們普通人都是配合我們而存在的,就是將全城抹除,也不過是動念之間而已。
就像這樣,這兩個女人在你覺得舒服的時候,就可以和你歡笑,但上樓之後,她們讓你覺得不舒服,就隻能這樣呆坐不動,此地的所有人,都無法看到你我二人,無法聽到你我二人的聲音,就連這邊的動靜也察覺不到,一如平常。
所以這種差距確實是不能忽視的!”
“既然師兄你也承認,但為什麽……”裴玄真腦子有些迷糊。
“是啊,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要不要玩玩更好玩的?”
說著李致雙眼金光一閃,頓時全青樓,無論是在做什麽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隨即雙眼呆滯的站了起來。
互相掐住對方的脖子,開始要把對方掐死。
“師兄,你這是幹什麽,快住手!”
裴玄真麵色大變,從李致懷中坐起大呼。
“既然是遊戲嘛,怎麽好玩怎麽來嘍,殺了也就殺了,玄真為何如此小題大做!”
李致的麵色不見,依舊笑盈盈的看著裴玄真。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不就是魔頭了嗎?”
“為什麽呢,殺了,就殺了,螻蟻罷了,用來取樂,反倒是他們的幸事啊!”
裴玄真突然兩條柳眉一蹙,呆滯了半晌,她體內因為道碑之事而獲得的功德金光猛然分出了一半,朝著頭顱衝去。
“因為……我們都是……人!”
說完這句話,裴玄真半步煉虛瞬間突破到煉虛境,沒有任何的天劫異像,修為暴漲,心中仿佛又銀河垂下,反而比度天劫的收獲更大!
裴玄真,在這段遊玩時光之中,終於有了入道的契機,在李致點撥之下。
借助功德金光,終於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