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同事
江遊在騎摩托車出小區時碰上了開車的李方雅,兩人相互點頭示意後,便向單位趕去。
會議地點位於單位三樓的作戰室,江遊入職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上到三樓。
走在樓梯上時,便遇見第二科室和第一科室的眾多同事,這棟小樓還是頭一次這麽熱鬧,江遊也觀察了一番上樓的同僚們,這一看,還真是有趣,來的人還真是各種各樣,什麽打扮都有,就是不像公務員,一同上樓的,左邊是一個穿著灰色羊毛大衣的,劍眉星目的帥哥,身高有一米八八左右,外套下麵一絲不苟的穿著西裝三件套,身上還噴著古龍香水,在眉眼之間看得出有化妝的痕跡,和明星剛趕完通告似的。
右邊的一位女生,頭上紮著雙馬尾,耳朵上打了一圈閃亮的鑽石耳釘,個子嬌小,臉上畫著哥特式的煙熏妝,穿著皮衣皮褲,像是剛從夜店蹦迪出來的小太妹,還別說,真有可能是剛從夜店出來的,江遊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至於走在後麵的,就更奇怪了,有在深秋穿老頭背心的,像公園大爺來遛彎的青年,身體的肌肉鼓起,手上盤著一雙紙皮核桃,別人玩文玩核桃,他玩紙皮核桃,也是有個性,那核桃被盤的油光水滑,呈棗紅色,包漿很亮。
有的穿著一身絲綢長衫的,帶著玳瑁墨鏡,左手上提溜著套著黑布的鳥籠,右手握著茶壺,走一兩步滋溜的抿一口茶,還有的一個大光頭,西裝暴徒打扮,嘴上叼著雪茄,粗壯的手腕上帶著一塊金表,噢,這個認識,不就是第二科室的科長,方戰嘛!
方戰後麵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大學生打扮的李東,旁邊走著一個全身一身黑色,頭上帶著大兜帽,看不清麵容的男人。
方戰率先看到江遊,緊走兩步上來,大手狠狠地拍在江遊肩膀上,“小江,你來了!你小子實力又漲了,不錯,後生可畏啊!”說著,他回頭道他對周圍人大聲說道:“這就是我常說的江遊,你們這些不成器的都向人家好好學習學習!”
江遊沒想到方戰在眾目睽睽下給他來這麽一處,他當場就尷尬住了,前麵提鳥籠的青年,把墨鏡往下一拉,看了一眼江遊,立刻熱情道:“哎呦喂,您就是江遊啊,江哥,久仰,久仰,上次的任務幹的漂亮,我們科長常誇讚您,您有什麽先進經驗,分享出來,我多學習!”
那青年把手上的東西一鬆,鳥籠和茶壺在空中懸浮住,騰出雙手,熱情的和江遊握手。
江遊第一次聽人這麽捧自己,也是隻好何其握手回應。
“這是我們科室的小張,張長空。”旁邊方戰介紹道。
“我在家排行老三,您叫我張三就行!”
“張哥,您好,您好。”
剛和張長空寒暄過後,後麵的李東也上來和他打招呼,“江哥,上次的事情都謝了。”
“不用,都是我應該做了。”
這是,旁邊一直沉默的黑衣男子也走了上來,江遊一時不知道這人身份,他把兜帽掀開,露出一張遍布疤痕的猙獰的臉。
江遊這次依稀的認出,是王一鳴,沒想到上次的蟲噬,竟然把他折騰成這個模樣。
“江遊,上次在外麵對你的態度不好,我道歉,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還請見諒,上次就我一命,我記在心上,日後定有重報!”
江遊笑著和他握手,“規矩我理解,都是同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江遊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上一個樓梯的功夫,就被第二科室的人圍在中間,出了一把風頭,果然就有人不舒服了。
那帥的和明星一樣的男人道:“不過是一個小墓葬嗎?要是讓我下去,哪裏用這麽麻煩。”
方戰一皺眉,正要開口,旁邊就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我說大清早誰恬不知恥的在這吹牛逼呢?原來是我們第一科室的逼王謝玉啊,那就懂了!”
陸遠從下麵走上來,旁邊是李方雅。
“你一個窮鬼,讓一群放高利貸的天天堵在單位門口不敢出去,還有臉說我?”
“那也比你這娘娘腔打架的時候吟詩要好。”
謝玉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反駁道:“這是你個粗鄙之人能懂的嗎?那是風流氣度!”
眼看兩人就要撕吧起來,方戰及時打斷,“好了,趕緊上去開會!”
方戰畢竟是科長,一發話,眾人紛紛上樓,陸遠和李方雅走到江遊身邊,李方雅雙眼含笑道:“可以呀,小江,這次方科長算是徹底給你揚名了,從此以後,真就是一個人物了。”
江遊笑道:“可別,我嫌麻煩還來不及。”
“今天這次事情過後,你等著吧,麻煩後麵就會自動找上來了。”
三人並肩一同來到第三層作戰室。
裏麵人員以各自科室為劃分,各自落座,魏執安,陳實,江嵐已經在座位上坐下了,麵前放著各自的姓名牌。
江遊的座位在陳實和陸遠之間,他坐了下來,會議還沒開始,門口還有人員不斷進入落座,主坐的位置還空著,姓名牌上寫著:羅建軍。
閑來無事,江遊觀察起其他科室的人,之前的小太妹和穿老頭背心盤核桃的青年,坐在謝玉旁邊,應該是第一科室的人,分別叫陳綺和路塵,傍邊還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身姿婀娜,美豔的少婦,白皙豔麗的麵龐上透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桌子上的姓名牌寫著,宮劍秋,她本來在閉目養神,突然精巧的鼻子一皺,兩條細長的柳眉挑起,睜開眼,就看到對麵的方戰正抽著雪茄,吞雲吐霧的翻看隻在科長桌子上擺著的資料。
她冷哼一聲,在桌子下麵的纖長的手一抬,方戰嘴上叼著的雪茄竟然逐漸冰凍,變成了一個冰疙瘩。
方戰錯愕的抬起頭,宮劍秋不悅道:“要抽出去抽去!”
方戰尷尬一下,把凍成冰疙瘩的雪茄放在煙灰缸上,用手捏的粉碎。
一旁已經把煙叼在嘴上的陸遠不動聲色的偷偷把煙取下來。
這時,在外麵走來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國字臉中年男人,他一進來,原本還切切私語的作戰室頓時安靜下來。
他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眼睛環視了場上一周後,鏗鏘有力的道:“人都到齊了,開會!”
話音一出,沒有人在旁邊的大門砰的一下自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