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在驚悚世界打工成神

第99章 《吳橋雜技團》:王婉

薑遙想到了‘牲畜棚’,牲畜們吃喝拉撒都在一個棚子裏進行,味道極其刺鼻難聞,眼睛觸及空氣裏彌漫的惡臭都有些刺痛。

眼前地窖比她們住處的地窖空間更大,但地窖高度是貼合何建國的身高,不到一米七,這對於薑遙而言,隻能弓著身,低下頭,才不會撞到頭頂硬石。

地窖雜亂無章,髒亂衛生極差。薑遙往前走了兩步,終於看到了人。

是一個瘦如枯骨的婦人,垂著頭,癱坐在髒臭的破爛碎布上,脖子被麻繩像狗一樣綁住,繩子另一端係著旁邊木樁。

她皮膚蒼白泛青,是許久未見過陽光的身體狀態,眼下泛青,身下無比糟糕。最關鍵的是,婦人腹部正隆起著,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胎中嬰孩心跳慢,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

薑遙立馬從商城購買營養劑,注入婦人體內,吊住了她的命。

營養劑價格不便宜,她買了三支。

婦人雙目渾濁空洞,像是一具失了魂的木偶,任由著她注射藥劑,全程沒有反應。

薑遙不指望她能開口說話,打開【契約】,放出黑貓。

“使用天賦,讓我看見她的記憶。”

黑貓嗅覺靈敏,聞到地窖裏濃重的惡臭味,嘔個不停,雙眼一翻,差點被熏暈過去。

薑遙及時買了防臭麵罩給它戴上,無奈問:“你行不行?”

自尊心極強的黑貓聽不得這種話,一口氣都來不及緩,立馬展示自己的天賦能力。

薑遙眼前一晃。

周遭環境變化。

與白毛天賦不太一樣,黑貓的天賦【幻夢】,功能更多,細節也足,如同身臨其境一樣,她看完了這個婦人的所有經曆。

婦人名叫王婉,二十八歲。今年是她被囚禁在此地的第十年……

王婉家境富裕,父母經商。母親身體不好,生下她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無法再生,所以對她寵愛有加。

西方文化入侵,她從小念書,讀洋人學校。穿著時興的洋綢衫裙,梳著流行的長卷發,朋友多、追求者也多。

十八歲那年,寒冬臘月。

街道熱鬧,她與家人走丟,看見一個老人家被人推倒在地上,王婉過去攙扶。

老人家哭著說自己的孫子跟自己走丟了,請求她幫忙一起找。

那時的王婉熱情勇敢、青春朝氣,答應了可憐老人家的請求。

在尋找過程中,越走越偏,穿過舊巷子……走向了地獄。

那個老人家是拐子,利用她的同情心,將她騙到偏僻的地方,打暈抬上了馬車。

綁在馬車裏的王婉與找來的父母擦肩而過。

她被賣到江潭村,給何建國當妻子。

王婉沒有放棄,總是找機會逃跑。她想從這座大山逃出去……

但全村人都是惡魔,相互報信。她沒逃多久,又被抓回來,**欺淩。

懷了一個又一個孩子,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窖裏,黑暗漸漸將她的希冀吞噬。

支撐她活下來的是十八年前那些美好的記憶。

王婉怨過恨過、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遭遇這些。

這是一場長達十年的噩夢。

.

地窖外。

阿冬遭到段程幾個玩家的突襲,拿出郭嬸家守則製定了一項規則,才暫時逃過一劫。

守則多了一條‘玩家在此地無法互相殘殺’。

手臂被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阿冬忍著劇痛,在商城購買了傷藥,邊塗邊警惕地看著黑暗裏的幾人。

第一二晚段程都守在她們住處附近,等得就是阿冬落單,機會稍縱即逝,他知道阿冬身上有不少保命的道具,但沒想到政府下那麽大的血本,連‘替身娃娃’這種鑽石級道具都給她。

[替身娃娃(鑽石級):一次性道具,可代替玩家死亡。]

若不是這個道具,阿冬早就死了。

段程喪失這次機會,很難再找到第二次。

他並不打算放過阿冬,守在外麵,找機會把她殺死。

零點之後,她絕對會從郭嬸家出來,到時候再殺也不遲。

段程並不覺得薑遙能從地窖裏平安出來。

那地方可比外麵危險多了。

.

如段程所想,薑遙麵臨的處境極為糟糕。

王婉記憶才看了一半,黑貓天賦就被打斷,她也從記憶之中脫離出來。

昏黃油燈下,蜷在角落裏的王婉腹部正在蠕動,一隻枯瘦細小的手撕開青黑、薄薄的腹皮,鑽出來攥住了黑貓的前腿。

斷了條尾巴的黑貓連可怕極詭怪都打不贏,更別提——

“喵!!”

喵語解答就是‘她肚子裏的嬰童是恐怖級詭怪’!!

薑遙拔出雷擊桃木劍,準備斬斷那隻手,下一秒森冷沉悶的陰風拔地而起,被陰氣淹沒的王婉身體漸漸鬼化,實力達到災難級。

一個艱難的抉擇擺在她的麵前。

殺了嬰童,王婉會鬼化成災難級,不殺嬰童,黑貓就要噶……

“喵喵喵!!”

黑貓全身毛發炸起,前腿越來越痛,但它一雙貓瞳映著薑遙的身影,一動不動,又害怕看見她拋棄自己逃生,又偷偷摸摸期待著她能留下來。

這是怨氣濃重的黑貓的改變,重新開始相信人類。

薑遙沒有拋棄它。

她收起桃木劍,伸手代替黑貓被恐怖級嬰童掐住,陰氣滲入皮肉之中,帶走她身體的溫度。

“我可以帶你離開地窖。”

掐她的力度更重了,手指骨頭咯咯作響,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掐斷。

薑遙有些意外。

王婉一直以來的執念難道不是逃出地窖嗎?

薑遙認真思索了兩秒,繼續道:“我幫你殺掉何建國。”

力度未減。

也不是。

‘哢噠’

食指被生生掐斷。

“我把江潭村滅了。”

大拇指被掐斷。

“我帶你去找你的父母。”

中指又被掐斷。

一隻手隻剩兩根手指,薑遙蹙了蹙眉,抽了口氣,正要繼續說,卻聽王婉開了口。

“小紅。”

嗓音嘶啞淒厲,聽著可怖又詭異。

薑遙安靜地聽著。

比起井裏的小樹,王婉的意識沒有完全被陰氣影響,但也快了,從她腹部鑽出來的嬰童就能看出來。

王婉一字一頓、那雙空洞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她說。

“幫幫小紅……”

說罷,王婉一把將嬰童塞進腹部,旋即將她和黑貓趕出地窖。

‘哐!’

地窖門驟然緊閉。

薑遙連同黑貓一起摔到外麵,屁股都差點摔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