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不夜城長安
一日，太陽即將落下。
“林兄，長安城，到了！”
蕭天生拍了拍馬車的車窗，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激動。
林小凡探出頭來，一座大城映入眼簾，帶給他的隻有震撼。
城牆足足有五丈多高，外有一座護城河，城牆之上無數士兵站立，四五十個精銳重甲兵守在城門口處，戒備森嚴。
盡管距離長安城還有數百米的距離，但林小凡依舊一眼看不到城池的盡頭。
“長安城有千年曆史了，經曆過五次改朝換代，六次翻修。內有重弩數百，精銳守軍三萬人，固若金湯，哪怕是再多的軍隊，從外部也攻不破。”
蕭天生神采飛揚，臉上帶著幾分自信。
實際上，這座長安城的確有這種底氣。
單是一個護城河，就要耗費無數力氣才能攻破。五丈多高的城牆，爬都要爬許久。至於這巨大的大門，估計攻城車撞上去，都不帶抖一抖的。
車隊緩緩前進，蕭天生不自覺地挺起胸膛。等到大門口處，例行檢查，放行。
一個穿著錦衣，拄著拐杖，身材佝僂的老者，緩緩走過來。他看上去與普通老者無異，若說出眾的地方，隻有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蕭將軍，你去皇上那複命。各位使者，請隨我來。”
老者笑嗬嗬地開口。
蕭天生這才注意到對方，低頭看去，刹那間臉色都變了。
反應過來後，他一個倉促地翻身下馬，拉一下旁邊的林小凡，行禮道：
“拜見孫大將軍！”
孫大將軍？孫武風！
林小凡再次打量起這老人，臉上帶著點笑容，胡子打理得整齊，頭發用一個簪子盤起。
兩人目光對視，孫武風的那一雙眸子，越來越深邃。
“拜見……”
“免禮！”
還未等林小凡有所動作，老者就先開口打斷：
“我這沒這麽多規矩，見我不必行禮。蕭天生，你先去皇上那複命吧。這次你小子可是立下大功勞。好好幹，過幾年我退休，十大虎臣中，你是最有潛力接替我這位置的。”
孫武風上前幾步，重重了拍了拍蕭天生的肩膀。
“孫大將軍，我和您比，那就如同螢火和皓月，不對，螢火和太陽，我還差得遠呢。”
蕭天生撓了撓頭，臉上的興奮之色卻怎麽也掩飾不住。明顯孫武風的這句誇讚，對他來說很是受用。
林小凡一臉詫異的看向蕭天生，倒不是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是沒想到，蕭天生也能用出這麽多詞來。
“行了行了，去奉命吧。林小凡？我帶你去客棧。”
孫武風對蕭天生擺了擺手。
此時已是夜晚，夜幕低垂，星辰點綴天際，長安城卻並未因此沉睡。城牆巍峨，燈火輝煌，猶如一條蜿蜒的火龍守護著這座古老而年輕的都市。
城門大開，迎接四方來客，商賈雲集，貨物琳琅滿目，從絲綢錦緞到珠寶玉器，從異域香料到本地特產，應有盡有，繁花似錦。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燈籠高掛，照亮了街道。酒肆茶樓，歌舞升平，琴瑟和鳴，絲竹悠揚，隱隱間還能聽到裏麵有文人墨客在裏麵吟詩作對，暢談天下大事。
街頭巷尾處，雜耍藝人各展絕技，引來陣陣喝彩，熱鬧非凡。
林小凡下了馬車，一路步行。至於原因，一是想好好欣賞一些這長安城的夜景，二是孫武風沒有馬車。對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步行引路，自己要是坐馬車，那有些說不過去了。
望著麵前快步前進的老者，他心中仍是有驚濤駭浪。孫武風的威名，這些日子裏蕭天生提過很多次。可以說大唐能有今日的繁華，有麵前之人一半的功勞。
神將榜第一，大唐五代重臣，皇上的絕對心腹，大唐大將軍之首。
同時，此人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朝會幾乎都不參加。隻有要做重大決定時，他才會出現在大唐皇的禦書房眾。
倒不是林小凡貶低自己，但實話實說，對方來接自己，顯得大唐掉價。
“林小凡，這長安城，熱不熱鬧？”
孫武風似乎是意識到林小凡的注視，回過頭來，開口問道。
“鬼斧神工，世間奇觀。”
林小凡歎為觀止。上次遇到這種夜景，還是在前世。
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和經濟水平，能做到這種地步，實屬不易。
“哈哈，長安城，可是公認的第一城。哪怕是其他三大國的國都，也不能相提並論。不過話說起來，我當年第一次來長安的時候，遠不如現在。”
孫武風摸了摸呼吸，大笑道，看上去對林小凡的回答很滿意。
“那時候，大唐四處都是敵人，內憂外患……”
林小凡無意中的一句話，似乎是成功勾起孫武風的回憶。
後者如同尋常老人一般，吹噓著自己年輕時的事跡，如何一步步讓大唐繁榮，如何成為五代重臣。
林小凡仔細地聽著，直到過去大半個時辰，眾人終於是走到城中心。越往裏走，這城就越是繁華。
街道兩旁是無數商鋪酒樓青樓，其中甚至有一半都沒有關門。不時有一隊皇城護衛走過，維持著秩序。
孫武風也是一口氣講完了自己的事跡。
“孫大將軍之才，在下佩服。”
林小凡也是仔細聽完，隨即滿臉崇拜的說道。他這崇拜，出自真心。若是把這個世界近百年的曆史寫成一本書，孫武風絕對是主角一樣的存在。
當然，前提是孫武風說的都是真的。
“你好好努力，也能做到的。”
孫武風似乎是把自己的精力用完了，安心走路，一路上沒再言語。
“我去，林兄，咱要是把醉仙樓開到這裏，那銀子豈不是如流水一般來。”
許是太過沉默，宋上走過來嘮嗑。
這長安城，實在是太大，人數太多了。
“長安城內人口數百萬，乃是這世上最大的城池。”
前麵的孫武風驕傲地開口。
數百萬人口……
林小凡咽了口唾沫。這個數字，還是超出了他的推測。
單是這一座城池的人，就比整個大乾國的人口還要多。大唐想要滅大乾，恐怕就是彈指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