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出手
也就在後一日，城中十幾家裴家酒樓忽然在城中開業，當日免單，隻要不浪費即可。
那一日，酒樓之中人擠人，接待的客人不計其數。
也是一日的功夫，裴家酒樓的名聲傳遍整個城中，本來味道就是獨一檔的存在，又有宋家襯托，幾乎全是好評。樓中人滿為患，喧囂聲傳遍街道。
而宋家酒樓，一夜之間再無人光顧。
偶爾有，也是宋家以及與宋家交好之人。
沒辦法，宋家論飯菜味道，被比下去不說，價格也被比下去，隻要不傻，就不會選宋家。
宋弘楊看著日夜虧損的賬單，額頭青筋直冒，一拍桌子，把酒樓飯菜的價格降到比裴家的一半，期望可以勉強盈利。
可就是如此，酒樓中的人依舊少得可憐。無他，宋家做事本就讓人感到不齒，味道上又有差距，眾人自然是不願去。
“這裴家之人簡直欺人太甚！當時劃分好的，酒樓行業歸我宋家管，結果卻是橫叉一腳，搶我生意！此等卑鄙小人，真是令人不齒！”
宋弘楊猛地將麵前桌子掀翻。連續十幾日的虧損，讓他難以接受。
幾大家族雖說沒紙麵上劃分過誰負責哪一塊產業，但這麽多年來，誰分哪一塊蛋糕，早已成了規矩。
這些天裏，宋家和宮家想要取代裴家，暗地裏有不少次打破規矩。裴家吃了啞巴虧一直沒什麽表示，本以為對方是認慫了，誰知道一下子來了個大的。
這一下，宋家一年半數的收入沒了不說，還一直在賠本。
“宋家主，冷靜一下。”
“裴家一群卑鄙小人，何須和他們一般見識。”
“他們搶我們的，我們就搶他們的。”
幾個中年男子說道，幾人皆是穿著錦衣，乃是城中幾個和宋家交好家族的族長。今夜他們收到宋弘楊德信，便來商討對策。
“宋族長，既然裴家明麵上跟咱撕破臉皮，那咱們也就別和他們客氣了。咱們幾個家族聯手，一起將這裴家的產業都搶來！”
宮元齊憤憤不平的說道，心中卻是暗自竊喜。這下宮家沒什麽損失，還有了對付裴家的理由。
“對！宋族長，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我們定會全力相助。”
剩餘幾大家族也紛紛表態。
宋弘楊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憤怒卻依舊沒有消散，道：
“有幾位相助，我便心中有底了。酒樓方麵，裴家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將飯菜做得美味，我競爭不過，隻能從別的地方先想辦法。”
一直在旁聽的宋秋竹站了出來，道：
“爹，我有一計。”
“說。”
“城中紡織業，宋家和裴家一直是各占一半。我們直接將紡織所需的原材料全部都收來，如此裴家的紡織廠內無材料，用不了多久就得停工。到那時，他們紡織廠日夜虧損，早晚要倒閉，咱們則是可以趁機擴建。”
宋秋竹開口說道。
“好主意！事不宜遲，秋竹，你立刻去辦。”
宋弘揚當即道。隻要把城中紡織業全都收入囊中，那酒樓的損失便全都補回來了。
“宋家有難，我們不能不幫。那裴家除去紡織，製瓷業也與我家平分。從明日起，我把族中瓷器的價格壓低兩成，讓那裴家賣不出去。”
“裴家還釀酒，正好我還和隔壁縣一開酒廠的家族相識。我便做一回虧本買賣，原價進八折出，將裴家釀酒行業也搞垮。不過事先說好，事後這一塊的利潤歸我。”
眾人紛紛說道，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將裴家產業分了個七七八八。
宋弘楊的臉色也好看不少，眾家族一起出手，裴家所有產業都會停滯。若是想接著做下去，就得賠本。
哪怕是裴家家大業大，這麽多家族合力，也能很快將其弄垮。
“既然要做，那咱們也別藏拙了。把其他家族都喊來，談一下瓜分一事。”
宋弘楊開口道，多聯合幾個家族，雖說到時候分的產業要少一點，但風險也能降到最低。
裴家在子夜城這麽多年，根基很深，他必須要小心行事。
“我親自跑一趟，把其餘家族的族長喊來議事。”
宮元齊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
“那就麻煩宮族長了。這次多謝諸位幫助，事成之後宋家必有重謝，去拿些好酒好菜來，犒勞諸位族長。”
宋弘楊開口，門口的奴役應了一聲便離去。不過多時，一盤盤飯菜端上桌來。
按理來說，到後半夜，眾人應該都餓了，可吃起來卻是興致不高。這幾日一直在裴家酒樓吃喝，和那裏的飯菜比起來，宋家這飯菜索然無味。
好在酒都是美味，度數也不高，眾人有興致喝。
“來，咱們再喝一個。”
宋弘楊開口張羅，可卻隻倒了半碗，酒壇便已經空掉。其餘幾個族長倒酒，結果也是如此。
再看桌子上的飯菜，都沒動多少，場上頓時有些尷尬。
正當有人要站出來打圓場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就見到宋秋竹一路疾跑回來，氣喘籲籲地倚在房門上。
“爹，不好了。”
“怎麽回事！”
宋弘楊站起身來，上前幾步問道。自己兒子雖說平日裏紈絝一些，但做事靠譜。若不是出了什麽大事，絕不會有如此模樣。
“出大事了！我連夜趕去那些農桑家中，可他們手中的絲麻早在兩天之前就被裴家收購走。”
聞言，宋弘楊的臉色徹底陰了。
“那些之前一直賣給咱的農桑呢？”
“他們也都賣給裴家了。裴家直接開出比原來高兩成的價格，再加上咱平日裏還欠了人家錢，他們想都沒想就都給裴家了……”
宋秋竹見宋弘楊臉色難看，聲音也小了許多。
“混賬，一群混賬！”
宋弘楊怒火中燒。他們宋家一共隻有酒樓和紡織兩個產業，本來酒樓沒了就已是大殘，如今本想著占下紡織業，可誰曾想裴家竟然先他一步。
他宋家隻剩些雜七雜八的小產業能盈利，可根本沒法填上酒樓、紡織業虧損的大窟窿。
其餘幾個家族的家主，本來意氣風發，如今也一個個開始裝啞巴。
人家裴家的酒樓行業根本無可撼動，紡織業如今把原材料都買去，撐個一年半載沒什麽問題。這兩個行業一直盈利，他們想把裴家拖垮，難度將大幅增加。
搞不準，還會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