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慶陽湖會談
慶陽湖上。
林小凡坐在湖前，閉目養神。
身後五百陷陣軍嚴陣以待，個個身穿重甲，手中武器散發著寒光。
“哢嚓。”
嘈雜的腳步聲，與落葉被踩碎的聲音從前方響起，且越來越大。
“兩萬人。”
林小凡聽著腳步聲，粗略估計了一下。
果然，南龍和嘉善的將領害怕被陰，把所有士兵都帶過來了。
十天的時間，他已經將兩國地底查清。南龍國來的領將名為鍾辰，是二皇子，論武藝和論智商都是一流。此次出謀策劃之人，應該也是他。
嘉善國來的領將名為石寧，在林小凡看來，就是一個隻會打仗，不帶腦子的莽夫。
兩國派出了國內一半的人馬——五萬人，想要占據那四郡。其中大概留下一半在四郡之中維持秩序。
原因很簡單，一來四郡之人根本就不服這兩個小國，且他們的軍隊進城之後，目無法律，為非作歹，逼得人家活不了命，自然是要反抗。
二來他們也害怕，大梁會在四郡之中留下一些人手，突然陰他們一下。
具體留下多少人，林小凡還未查清。因為這四郡的城門管控很嚴，隻有極少數商人可以進出。雖四郡之中有不少天朝商會的人，但還未完全掌握。
不過用不了十幾天，就能查清了。
前方的軍隊越來越近，一排排士兵整體停下。雖說人數眾多，但隻有前兩排士兵有鐵甲，後麵的士兵都是皮甲。盡管努力想要站齊，但這麽多人，也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兩萬人的軍隊，氣質上甚至還比不過陷陣軍這五百人。
林小凡獨自一人走出，一路來到湖中小亭之上。不過多時，兩國軍隊的中央也分出一條路來，滿身酒氣的鍾辰從中走出，也是獨自一人來到湖中小亭。
“鍾將軍，請。”
林小凡行禮道。
“林謀士請。”
鍾辰回以一個微笑。林小凡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不然結了仇，指不定哪天要報複他。
兩人互相拉扯一番，最後一同落座。
“我們兩國向來關係密切，如同親家。我能代表兩國，所以就獨自前來了，林兄可不要介意。”
林小凡親自沏上茶水：
“鍾兄年紀輕輕便做到將軍的位置，大才，在下佩服。”
鍾辰看了眼茶水，又看了看林小凡，並沒有喝：
“哈哈，和林兄比還差得遠呢。”
兩人互相吹捧幾句，鍾辰也不著急進入話題。
似乎是在等林小凡先說，從而占據主動。
林小凡拉扯許久，才有些“沉不住氣”的道：
“鍾兄，我想問個事。”
“林兄請講。”
“那日我軍斥候在附近巡查，你等為何不問緣由便將其殺害？”
林小凡開口，神色之中倒是沒有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鍾辰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轉而是更多的不解，站起身來：
“那是大乾的斥候？”
等了片刻，他似乎自己確定下來，隨即道：
“哎呀，這誤會可大了。當時我看幾個士兵鬼鬼祟祟地在我軍營旁走動，我還以為是想要偷襲我軍呢。我手下那個副將，本就生性多疑，又很魯莽，便對其放箭了。”
“我當時也沒往這方麵想，這誤會可大了。林兄，我在這給您道個歉。不對，我給大乾道個歉。”
鍾辰深深地行了一禮，隨即道：
“光道歉肯定不夠。殺人償命，林兄，你稍等片刻，我這就把那天巡邏的隊長給砍了。”
說著，鍾辰起身就要回去下令。
“鍾兄，算了，一場誤會，沒必要再鬧出人命。”
林小凡將其叫住。對方這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且把話說到這份上，他還硬要討個說法的話，就成了他小氣了。
“還有一事，鍾兄。”
林小凡喝了口茶水。
“林兄盡管說。”
鍾辰做出個請的手勢。
“大梁與我大乾，交戰上百年，其中死傷人數不計其數，乃是世仇。今大乾境內，君主賢明，兵精將勇，前來討伐大梁。如今快要成功，可那日，你們南龍國的人，為何說要和大梁結盟？莫非，是要阻止我們不成？”
林小凡說著，臉色也冷了下來。
鍾辰聳了聳肩，但氣質上卻是一點不輸：
“林兄，我們南龍國就一小國，和大乾沒法比。這小國啊，亂世之中，若是不結盟，那可一點活路都沒有。”
“大梁這個對手，壓製我們數十年了。若不是這數十年來，無數先烈以命相搏，南龍國恐早已成為別國的領土。”
“可大梁卻是被林兄彈指間解決，在下著實佩服。”
“但大梁滅國之後，誰知道大乾會不會劍指我南龍國？南龍國和大乾相比，差太多了，但我身為南龍國的皇子，也不能拱手就將無數先烈用命守下來的國家拱手相讓不是？”
鍾辰聳了聳肩，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那麽說，這次我們攻大梁都城，你們是非要管了？”
林小凡的語氣越來越冷，似乎隨時都要翻臉。
鍾辰的麵色卻是一點不慌，攤手道：
“林兄，咱們都是聰明人。”
兩人對視片刻，林小凡臉上的冷意逐漸散去：
“好，隻要你們兩國不插手此事，退出四郡。事成之後，可以簽署同盟條約。你們不做違規之事，我們也不打你們的主意。”
“你們出征這一趟，也不讓你們白跑。事成之後，可以分你們一國四縣之地。”
四縣對於大乾來說無關痛癢，對兩小國來說，倒是一塊不小的地了。
但林小凡也隻是說說，沒打算給，鍾辰的野心也不隻這四縣，沒打算要。
“林兄，一紙條約，亂世之中可不作數。”
鍾辰微微搖頭。拳頭才是硬道理，若是拳頭不夠硬，兩邊的實力不對等，誰又會去在乎那一張條約？
“那你說該當如何？”
林小凡問道。
“我們要五千副兵甲，一萬架連弩，五十萬石糧草。”
鍾辰直接道，明顯是早有準備。
“嗬嗬，兵甲乃是國之重器，豈能隨意送人？連弩更是我大乾獨有，乃是破敵利器，又怎能平白無故地便宜你們？”
“至於糧草，五十萬石也不是小數目。大乾四郡一年的稅收，恐怕也才這個數，又憑什麽給你？”
話語落下，林小凡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