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太子李承
當楚新柔聽完了沈浪再一次聲情並茂的描述和躺在地上的哭嚎之後,楚新柔輕輕拽了拽楚默的衣服。
“相公,這縣公子可能被刺激的不輕啊。”
“都有些瘋傻了,要不咱還是幫幫?”
“我之前聽你說,你在大牢的時候,沈公子也幫過我們,還送給我們馬車和馬匹,這麽大的情,不幫也說不過去。”
“依我看,倒不如相公你先送沈公子回去縣府,幫著縣太爺和縣公子說和下,畢竟就算要帶兵去,也要縣太爺點頭才行。”
“至於後麵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楚新柔壓低了聲音對楚默說道。
“也好,不然的話,看這個架勢,不答應他恐怕是不會走的。”
楚默看了看在地上偷眼瞧著自己的沈浪。
看見自己看過來,繼續哀嚎了起來。
“行了行了。”
“我跟你走一趟,但我先說好了,這件事情能不能去,還要你爹點頭。”
“你爹要說行,咱爺們就跑一趟,要是不行,我也不能直接把你拐著走了。”
楚默對著沈浪說道。
“這才是我親大哥啊!”
“不不不,這是我親大嫂!”
“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
沈浪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
“難得來一趟,大嫂啊,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準備什麽見麵禮。”
“那啥,這些銀子都給你了。”
“你可別嫌少啊。”
沈浪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把銀子塞給了楚新柔。
楚新柔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能轉頭看向楚默。
“縣公子財大氣粗,你就收了吧。”
楚默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起來,你爹這個縣令,一年到頭的俸祿也沒有多少吧?”
“禁得起你這麽造?”
楚默也有些好奇。
“唉,說起來我那個倒黴爹,之前可不是縣令,一年之前,我還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公子。”
“結果這才一年多,我就墮落成了一個縣公子。”
“別看我爹隻是一個縣令,可之前的家底多著呢,再說了,就我這麽一根獨苗,我不花誰花?”
沈浪擺了擺手。
“道上?”
“哪條道混的?”
楚默嘴角抽了抽。
“雲夢道啊。”
“我爹之前是雲夢道的安撫使,可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就被貶到這裏來了。”
沈浪無奈的攤了攤手。
“雲夢道的安撫使?”
楚默吃了一驚。
安撫使可是最高長官,掌一路兵民之事,難怪這個縣令給自己的感覺不一般。
“對啊,這整個大慶現在有姑蘇道、雲夢道、奉天道、朝歌道、亞丁道和即墨道六道,想當年,我爹在咱這雲夢道,那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
沈浪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既然你爹有這層身份,就更要聽你爹的了。”
“他考慮的東西絕對長遠。”
楚默點了點頭。
“可拉倒吧,他就是一個膽小鬼。”
“自從到了這石泉縣府以後,就縮縮了起來,我看他就是被嚇破了膽。”
沈浪很是鄙夷。
楚默搖了搖頭沒有接話,眼前這沈浪,分明是挨社會毒打挨少了,但凡被收拾一頓,以後也就老實了。
“咦?”
“這有兔子啊,還有羊?我滴個乖乖!竟然還有豬!”
“大哥,你也太客氣了,今天晚上可是有口福了。”
楚默和楚新柔正相互苦笑著,就聽見院子裏傳來沈浪興奮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豬的哀嚎聲。
“不好!”
楚默和楚新柔連忙竄了出去。
果然見沈浪化身餓狼,一手拎著一隻豬衝進了兔舍。
但畢竟收了沈浪的銀子,楚新柔含淚讓楚默給沈浪烤了八隻兔子。
第二天一早。
天剛剛亮,楚新柔就早早催著兩人上路了。
可當兩人來到縣府外麵的時候,卻發現縣府外麵的衙役整整齊齊站了兩排,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兵馬,就連城樓上也站了不少人。
“這是怎麽回事?”
沈浪從馬車裏麵探出頭來。
“公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大人讓你回府之後,老老實實待著,沒事不要出來。”
一個衙役看見沈浪,連忙湊過來說著。
“什麽情況?”
“我上哪還用他管了?”
沈浪很是不滿。
“哎哎哎,這是誰?”
這時,一個身穿盔甲的人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縣公子,剛剛外出回來,沒事沒事。”
那衙役見狀,連忙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
“怎麽回事?”
“這怎麽感覺怪怪的?”
沈浪摸了摸腦門。
“一會還是不要衝動,先緩一緩再說。”
楚默也察覺出了不一樣,對著沈浪提醒道。
“緩啥啊,唐姑娘這事不能等。”
“快走!”
沈浪搶過楚默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子。
……
與此同時。
衙門後院。
一個年輕人正坐在上首。
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穿一件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
正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旁邊站著一名身姿曼妙的蒙麵女子,手上拿著一柄短劍。
而沈平在下首,躬身而立。
“說起來,我也是到了白河府之後,才聽說沈大人被貶到了這小小的石泉縣府,實在是令人惋惜。”
“沈大人能力出眾,又頗多人脈,何不跟我進京?”
“我封你一個樞密副使,二品大員,如何?”
那年輕人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在下才疏學淺,實在難以擔當重任,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沈平躬身說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正是當今大慶太子,李承。
“哦?”
“看來沈大人還是跟之前一樣……固執。”
“本太子到白河府的時候,曾經聽說白河府的賭坊在一夜之間,全被燒毀,還燒死了不少人。”
“碰巧你這石泉縣的賭坊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大慶律令,嚴禁賭坊。”
“沈大人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李承笑著說道。
“在下不知。”
“那案子本官查過,並沒有什麽發現,想必是意外。”
沈平一愣,沒想到太子連這件事情都清楚。
而且雖說大慶有關於嚴禁賭坊方麵的律令,但在大慶遠離京城的地方,這賭坊都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從來沒見幹預過。
現在卻拿出來說事。
“意外?”
“意外就意外吧,既然沈大人不願做官,來啊,抬進來。”
李承對著外麵招了招手。
“這區區縣令,每年的俸銀不過幾十兩,要維係這麽多人的生活,實在難了一些。”
“這是一萬兩銀子,沈大人留著貼補家用。”
李承笑著拍了拍沈平的肩膀。
“在下不敢!”
“朝廷明令,一尺笞四十;每一匹加一等,八匹徒一年;八匹加一等;五十匹流二千裏。”
“下官謝過太子體恤之心,但這銀子,是萬萬不能收的。”
沈平連忙跪下說道。
沈平深知,這銀子一旦收了,以後就有把柄在太子手上。
恐怕不上船也要上船了。
“哼!”
“沈大人還真是清正廉潔!”
“我們走!”
見沈平三番五次的拒絕自己,李承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冷哼一聲,拂袖走了出去。
“爹!”
“趕緊的,我要——”
此時的沈浪他們,也已經來到了衙門門口,還不等馬車停穩,沈浪就跳下了車,朝著府裏衝了進去。
冷不丁撞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