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不定是回光返照了
此時房間裏除了自己和外公就沒有其他人。
於是南珈音也沒有片刻耽擱。
她站在床邊,抬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腹。
紅色的鮮血冒出來,南珈音單手掐了一個訣,嘴裏默念。
然後將指腹的血點在了那塊冒著黑色煞氣的玉牌上。
玉牌細微的破碎聲,似乎有什麽淒厲地叫了一聲,南宏儒身上的黑色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
無法自主呼吸的南宏儒突然感覺壓在身上的一塊大石頭好像沒了,他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了!
雖然不可能馬上恢複健康時候的狀態,但這突如其來的好轉,還是讓南宏儒感覺到輕鬆。
與此同時,某別墅地下室裏,正盤腿打坐的中年男人突然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原本紅潤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他麵前的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形木雕,毫無征兆的碎裂成功了好幾塊。
中年男人看著那木雕,眼神驚詫。
竟然遇到高人了嗎?!——
南家別墅主臥。
南宏儒感覺自己都有了力氣,抬手自己扯掉了氧氣麵罩。
他看著南珈音。
南宏儒也看到了外孫女那一係列的動作,就問道:“音音,你剛剛,在做什麽?”
南珈音毀了玉牌的詛咒,還讓施咒的人遭到反噬,這會兒正有些頭暈目眩的。
早上她掐訣讓那個女鬼能碰觸到實物之後,也覺得頭暈目眩。
不過早上的感覺,沒有現在難受。
她猜測,可能是因為消耗了能力,才會這樣不舒服。
南珈音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為了不讓外公看出來,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南珈音看著南宏儒,抬手比劃:‘外公,您相信我嗎?’
外公嗔怪地看著南珈音,說道:“傻音音,外公不相信你,還相信誰?”
想到外公對她的疼愛,南珈音又紅了眼眶。
南珈音:‘有人想要您死,所以給了您一塊被詛咒的玉牌。’
‘剛剛我破了玉牌的詛咒,您才感覺好起來。’
玉牌……
南宏儒臉色微變。
南宏儒顫抖著枯瘦的手,取下掛在脖子上,就連病重都沒有取下來的玉牌。
白玉質地的無事牌上還有南珈音的血,仔細看的話,玉牌上密布著如同蛛網一樣的裂痕。
這些裂痕,之前是沒有的。
這塊玉牌的質地放在普通人眼裏已經是好玉,但是對於南宏儒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隻是一般。
不過這個玉牌,卻是兒子南祖康親自去寺廟裏求的,說是專門請大師開過光的。
南宏儒是無神論者,但既然是兒子的心意,他也就戴著了。
剛開始戴著的時候,南宏儒並沒有什麽感覺。
所以就算他病倒了,也不可能往這塊玉牌上想。
如果是剛拿到這塊玉牌的時候,南珈音告訴他,這塊玉牌被詛咒了。
南宏儒肯定是不相信的。
但是剛剛南珈音的那一手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這讓南宏儒不得不相信!
所以,是他的親生兒子,想要他死嗎?
可想到這半年來,兒子和兒媳他們在床前盡孝的種種。
南宏儒寧願相信是兒子被人蒙騙了。
不過究竟是誰想要他死,南宏儒會調查清楚的!
在情緒略有些波動後,南宏儒平複下來。
他此時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音音,你怎麽會這個的?”
在南宏儒的記憶裏,外孫女可不會這些東西。
南珈音:‘其實我的眼睛,從小就能看見鬼,經常被突然出現的他們嚇到。’
南宏儒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外孫女總是一驚一乍,像是突然被什麽嚇到。
人也畏畏縮縮,總是低頭縮肩的。
南宏儒一直以為南珈音這樣,是父母的死給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影響。
他還帶南珈音看過心理醫生,醫生也是這樣說。
曾經南祖康還提議,把南珈音送去療養院。
這不就是把他當精神病嗎?
南宏儒拒絕了這個提議,並且把兒子臭罵了一頓。
南宏儒沒有想到,外孫女竟然默默承受了這麽多!
她看到那些突然出現的鬼,得有多害怕啊!
南宏儒震驚又心疼地看著南珈音:“你以前,怎麽從來不跟外公說?”
南珈音眼眶也紅紅的:‘對不起外公,以前是我太懦弱了。’
南宏儒搖搖頭,滿是愧疚:“不要說這樣的話,是外公失職,沒能照顧好你!”
南珈音:‘外公很好!是全世界最好的外公!’
南宏儒苦笑,他覺得自己不是稱職的外公。
女兒不在了,他自認為他對外孫女已經非常好了。
想到外孫女從小到大被那些鬼怪嚇到,南宏儒就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女兒了!
南宏儒又問南珈音:“音音,你剛剛那個本事,是怎麽學的?”
南珈音當然不能告訴南宏儒,說她是上輩子被人囚禁的時候學的。
她胡亂編了個借口,說是在某些網站上看的,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學的。
‘幸好有用!外公您隻要再休養休養就沒事了!’
南宏儒沒有懷疑南珈音,還笑著誇讚:“我們音音真聰明!一學就會了!”
南珈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她確實是聰明,那人都沒有想到她丟給她的書,她看一遍就學會了。
南宏儒發現,孫女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更加開朗大方了些。
“音音,你和陸執安還好嗎?他對你好嗎?”
他在病倒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南珈音。
雖然這些年,兒子一家表現得對外孫女很好,但外公還是不放心。
所以當陸老爺子來替陸執安求娶南珈音的時候,南宏儒衡量過後,就同意了。
他不顧外孫女的意願,態度強硬地讓她嫁給了陸執安。
這個決定,他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聽南宏儒問起這個,南珈音白皙俏麗的臉上就泛起一些些紅暈,眼神也帶著羞澀。
她點點頭:‘我們挺好的,他對我很好。’
南宏儒心裏有些詫異,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他笑著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外公已經好起來了,如果他對你不好,或者你在陸家不開心,一定要告訴外公。”
“無論如何,外公都會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