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round130宮女和家臣三

黑萌影帝妙探妻 Round 130 宮女和家臣(三) 天天書吧

“那又怎麽樣?”

安卉說這話時,看似底氣很足,實則心裏發虛,她十九歲開始入行,七年的時間過去了,和她同期的幾個女星,早已都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拍一部三十集的電視劇,就能賺個一千來萬,每年的劇本至少有兩三部,再加上廣告和其他娛樂通告,早已成了富婆。

而她呢,演來演去都是女配,還不是第一女配,基本和路人甲沒什麽區別,本身就是一種失敗的表現。

每次看到某某女星,和她差不多大,劇本接到手軟不算,還買了多少套房,投資了多少股票,賺得盆滿缽滿,她心裏就泛酸,嫉妒雖有,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在娛樂圈裏,其實年紀並不重要,因為很多藝人都是大器晚成型的,沒紅之前,演了十幾年的小角色,突然有一天就因為一部戲一個角色,一飛衝天,大紅大紫,但大器晚成型的藝人能有幾個,他們大多都是出道時沒有出色的形貌,隻能演些配角和壞蛋,戲是接得很多,但其中的甜酸苦辣恐怕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體會。

而,通常大器晚成型的藝人多為男性,女性藝人卻很少有大器晚成型的,三十歲以前要是紅不起來,三十歲以後想紅,簡直難如登天,因為有太多的新秀會在屁股後頭追趕。

年輕美貌的新秀那麽多,誰還會想要一個老綁瓜。

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演技差,不是沒想過要磨練,但出道的時候演的就是花瓶,誰知道會被業界定型了,說到底就是一個機遇問題,她卻偏偏沒有這個命,但她實在不想就這麽放棄。

還有四年,四年後她就三十歲了,這四年她隻想再努力一把,如果還不成,那她就死心。

葉茂盛見她的臉冷了下來,一點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心裏就惱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不要臉?”安卉美目一瞠,他竟然敢這麽說她,就知道這滿腦門油光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

“你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嗎,我告訴你,你連三流都算不上,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我都懶得理你!”這話一點不假,他還真是看上她的姿色了。

華瑞他不過是掛了個總經理的名牌,實則經營人是他的弟弟,平日裏也就是過來報個道,處理些雜事,說穿了沒什麽實權,但在經紀公司上班,有一個好處就是美女多,天天這麽看著,心裏就發癢了,但他也聰明,不找新人下手,因為新人大多是公司的搖錢樹,都是他那精明的弟弟招攬的,要是碰了他們,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他也沒膽去找那些大紅大紫的,專找過氣的或是三流的女明星。

華瑞有個檔案庫,不管有沒有錄取,履曆表都會放在裏頭,檔案庫正好由他管轄,他就找到了機會。

大體這種女人比較好騙,因為目的明確,就是想紅,年紀也剛剛好,隻要他拿出華瑞總經理的名號,隨便給個工作,她們分分鍾鍾都會上鉤。

他已經嚐過這甜頭了,欲罷不能啊。

今次也是同樣,買通了前台,就把安卉誆騙了過來,以為會和前兩次一樣,沒想她那麽不識相。

葉茂盛眼裏的鄙夷把安卉氣炸了,胸口立刻湧上一股怒火,恨不得能抽他幾巴掌,但這裏是經紀公司,鬧大了,難看的隻會是她。

葉茂盛繼續道,“裝什麽清純!清純是你這把年紀能裝的嗎?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了,什麽東西,還不是為了角色,連道具都睡!”

安卉捏緊拳頭,拚命隱忍著,他卻繼續說個不停。

有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大不了上街要飯去。

一想通,她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葉茂盛的鼻子罵道,“你個死肥豬,以為老娘沒有脾氣是不是,我告訴你,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母老虎。”

話落,她就一腳踢了上去。

葉茂盛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肚子正中一腳,立時連著椅子摔倒在地。

安卉憋了一肚子火,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碾向他的腳趾頭。

葉茂盛殺豬似的慘叫了一聲,臉都白了。

“你個死敗類,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閹了你,不隻閹了你,還要你這輩子看到女人就怕。”

安卉作勢就要去踩他的褲襠,嚇的他連滾帶爬的往一邊躲,“來……來人……”

可惜這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頭的人一個沒聽見,這還是他自己選的,本來想快活一番,沒想遇上隻母老虎了。

安卉追著他一陣亂打,打得他哭爹喊娘的,別看她演不了武打戲,像潑婦一樣撓人家卻是練到家了,欺負人起來一點不含糊,再者皛皛告訴過她,那些是男人的軟肋,她更是欺負的得心應手。

葉茂盛平日裏酒色均沾,身子早就虧虛了,一點不是她的對手,被她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腦門上碩果僅存的一圈毛發,也被她扯了下來,無奈之下,他隻好躲進桌子下麵,打死都不肯出來。

安卉就此發泄了個徹底,窮追猛打之下,自己的高跟鞋不知道踢到哪去了,但她一點不介意,這種敗類早該抽了。

她拍拍手,順手將桌上的履曆表撕了個粉碎,叉著腰又把葉茂盛狠罵了一通,那氣勢絕對比母老虎還母老虎。

“你記住,千萬別讓老娘再看到你,否則見一回打一回。”她恐嚇道,然後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發,朝著桌子底下的葉茂盛吐了一口唾沫,轉身便瀟灑如風的走了。

外頭依然熙熙攘攘,她神色平靜穿過人群,也沒跟人打招呼,徑自下了樓。

樓下的停車庫裏,計孝南正等著她,願賭服輸,這免費助理他是當定了,男人嘛就要說話算話,這點節操他還是有的。

原以為她會去很久,沒想這麽快就回來了,剛要問結果如何,安卉冷著一張臉上了車。

“開車!”她呼喝道。

計孝南沒敢多問,這表情和口氣鐵定是黃了。

車子平穩的駛出了地下車庫,這個時間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他便問了聲,“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飯?”

安卉不作聲,一張小臉依然緊繃。

“你不說,我就自作主張了?”他今天起得晚了,為了趕著來接她,所以早飯沒吃,眼下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想喝酒!”

“喝酒?大白天的喝什麽酒!昨晚還喝的不夠嗎?”昨晚可是喝了兩打啤酒,一大半是她喝的。

“不要你管!”

計孝南見她鬧性子了,將車開到路邊停下,拉好手刹,說道:“不就是沒被錄取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為了這種事喝酒,你也不怕傷肝,再說了,哪有女孩子大白天喝酒的!”

“你懂什麽!?”安卉轉過頭瞪著他,“我告訴你,你少管我,你要是不喝,我自己喝!”

說著,她作勢要打開車門下車。

這車來車往的大馬路,計孝南怕她出事,立刻製止道,“好啦,我帶你去喝酒!”

就沒見過這麽會鬧騰的女人。

等她坐回去了,計孝南打著方向盤,往秦媛的店行駛而去。

這種時候還是找個熟人的店比較好,萬一出了事,還有人能搭把手。

路上,兩人再沒說話,計孝南很專心的開著車,腦子裏想著怎麽勸她。

其實兩人也沒好到這地步,但好歹認識一場,她又是皇後娘娘的好姐妹,她要是出了事,皇後娘娘鐵定不高興,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順帶照顧一下準是沒錯的。

想著,前頭就是個紅燈,他停了下來,見她一直沒說話,偷偷瞧了她一眼。

安卉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倒是雙肩顫抖不已。

他視線一瞥,瞅見她交疊在腿上的手背濕了一片,頓時愣住了。

這是……哭了!?

他可是最怕女人哭了,因為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一時慌了神。

“那個……那個……今天天氣不錯……”

這話落下半點沒起到左右,安卉的肩膀顫抖的更厲害了,不時傳出抽泣聲。

這下他更慌亂了,手忙腳亂的抽了一打紙巾,遞了過去,“別哭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安卉默默接過,依舊低著頭,用紙巾抹了一把,還擤了一把鼻涕。

“我是不是很糟糕……”她突然道。

“啊?”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已是哭紅了,剛才那一抹,也把眼線給抹花了,眼眶全是黑的,看起來好不淒慘。

“我知道我演技很差,脾氣也不好,但我至少不靠炒作!”

娛樂圈的炒作手段總是層出不窮的,美女也是前仆後繼,許多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憑借著和小有名氣的明星那一點若有若無的關係,鬧緋聞,費盡心思搏出位,她卻從沒想過用這種手段,隻想老老實實的演戲,想著總有一天會有回報的,到了今天,她才知道是她太天真了。

她不想就這樣認命,今天的事卻狠狠傷了她的心,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是這樣下作的。

她吸吸鼻子,眼淚卻是越流越凶了,“三流怎麽了,就算三流我也有骨氣,花瓶是我願意當的嗎,每次接戲都是花瓶,也不給我其他機會,要我怎麽辦?老說我和導演有一腿,有一腿,我還會演這種小角色?還說我連道具都睡,都不知道他們從哪裏聽來的,每次拍戲總共就十幾句台詞,道具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招誰惹誰了,要這麽抹黑我。”

計孝南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好又將車靠在路邊停下,聽她說。

說到最後,她就哭了起來,眼淚像湧泉似的止不住,還揪著他的衣服使勁搖晃。

“都是你們男人的錯,要不是你們老色眯眯的看著我,心裏想那些齷齪事,我會被人這麽抹黑!”

計孝南被搖晃的頭都暈了,但不敢吱聲,就怕她會暴走。

安卉嚎哭著,哭的臉都紅了,滿心的委屈在這一刻釋放。

混了七年娛樂圈,結果什麽都沒混到,還被人潑了一身的髒水,這股難受,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早知道就該聽皛皛和景颯的話,混什麽娛樂圈,做個小學老師不是很好嗎。

計孝南隻能任由她發泄,見她哭的那麽慘,也不知道怎麽安撫,隻好伸出手,擼擼她的頭顱,像摸小狗似的。

安卉這輩子就沒這麽委屈過,被他這麽一擼,反而哭的更凶了,哇的說一聲就撲進了他的懷裏,哭得更是昏天黑地。

計孝南兩隻手僵在身旁,沒敢抱她,但她這樣哭,著實讓他心裏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