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round371找到人了

席士漓的身形在席家男人當中算是較為瘦弱矮小的,但即便這樣比起皛皛還是高了一個頭,掙紮起來也相當有力氣,奈何皛皛的擒拿手是有十幾年功底在的,就算他壯得像頭牛,也沒辦法掙脫。

皛皛見他那麽不老實,用使了些力氣,瞬間席士漓被鉗製住的手骨發出脆弱的呻吟聲,他要再怎麽動下去,估摸著會被她直接掰斷。

“放開我!”他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骨折這等苦,他可吃不了,隻好發出歇斯底裏的鳴叫。

三叔公見狀,有些摸不著頭腦,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沒搞清楚,隻當是皛皛在欺負人,喝道:“你這女娃怎麽這麽野蠻,他可是你的長輩。”

席士漓和席士毅是堂兄弟關係,論輩分,皛皛也得喊他一聲姥爺。

可惜,她連席士毅這個親外公都沒喊過,又怎麽可能認席士漓,而且在她眼裏,席家除了林素貞那一房外,都不是什麽好人,這種親戚,倒貼給她,她都不想要。

她沒搭理三叔公,轉頭朝棺材的方向喊了一聲,“楊伯!”

楊伯正驚魂未定的看著她架著席士漓,被她一喊,震了一下,習慣使然,立刻回道,“什麽事?大小姐!”

“你不是要找你家老爺嗎,我現在告訴你他在哪裏?”

“在哪?”對忠心耿耿的楊伯而言,再沒有比找到席士毅的下落更重要的事情了。

皛皛用下巴往棺材的方向努了努,“那!”

楊伯順著她下巴看了過去,‘屍變’和‘大小姐欺負長輩’兩件事都沒嚇到他,這次卻是嚇到了,嘴唇皮都抖了起來,“大……大小姐,您別開玩笑,那是棺材……”

“棺材怎麽了,棺材不就是讓人躺的嗎?”棺材可不會管你躺的死人,還是活人。

除了皛皛,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話都不淡定了,由於燈光通明,視覺敞亮了,膽子也跟著大了,人又多,倒是沒像剛才那麽害怕了,可被她這麽一提,又想起剛才的屍變了。

這還不是一般的屍變,死人還會說話,這要讓媒體知道,準踏破席家的門檻。

眾人的視線小心翼翼的投射向棺材……

“哎呦……”

棺材又有動靜了,嚇得眾人全都往後退了一步。

西式的棺材長得有點像加長版的首飾盒,這要是不知道它是棺材,其實從美觀度上而言,還是很值得欣賞的,而且魯美玲為了兒子也是下了血本了,挑了最好的一口,鋼琴烤漆的質地,在燈光下分外油亮,包了金的雕飾也做得精致,有花,有天使,若是它安靜的待在原地,倒也好看,可它突然就動了。

棺材蓋晃動了起來,哢的一聲又挪了幾寸,但這回不是打開,而是又蓋上了。

這讓眾人即使站在燈光下也不淡定了,莫名從腳底竄起一陣涼意,這涼意剛竄到脊梁骨腰的位置使,那顆在黑暗裏晃動過的披頭散發的無臉腦袋又出現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三叔公仗著自己手裏有根拐杖質問了起來。

那無臉的腦袋晃了晃,又哎呦了一聲。

大家發現這腦袋上的毛發,怎麽看上去有點不像頭發呢,有幾條看上還有點像還帶。

楊伯離得近,在吞了好幾口唾沫後,膽大的往前走了兩步,快挨到棺材時,伸出手用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它。

“你戳什麽!?”無臉腦袋又晃了起來。

楊伯身後的老人家心髒病都快被嚇出來了,全都用手捂住胸口,臉色發白。

兩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死人是見多了,可無臉的能說話能動的腦袋可沒見過幾個,都說幹殯葬事業的人陰氣重,到哪都不受歡迎,有時候家裏的人也會嫌棄,但他們挺為這個職業驕傲的,都是活,總要有人做不是嗎,和死人打交道,他們自然也會注意辟邪,這方麵的知識還挺豐富的,這麽多年下來,邪門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但唯獨今天這事最邪門。

莫非這是遇到什麽凶靈了嗎?

可話又說回來,凶靈惡鬼什麽的,不都是穿紅衣紅鞋的嗎,這隻有一個腦袋算什麽,這可和領他們進門的師傅說的不一樣。

正這麽想著,那腦袋又有動靜了,從下麵竟然抬起一隻手來,使勁的扣著腦袋上的頭發,像脫帽子似的,將整個頭發給脫了,接著便露出一張特別英俊的臉來。

燈光此時很亮,照在這張臉上,更讓它添了一層俊美,就是臉上不知道沾了點什麽,有些地方黑黑的,不過這一點沒有減損他的英俊,不止是英俊,除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熟悉外,其他人都認識。

楊伯大叫道,“康先生,怎麽是你?”

又是康先生……

康熙對這個稱呼深惡痛絕,俊臉立刻像是糊了一層水泥似的看向楊伯,“你喊我一聲姑爺是不是會死!?”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棺材雖然夠高,但以他身高,蹲著腦袋就會被看見,所以他先前一直側臥著,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才用手撐一把,好把腦袋露出來,為了不讓他們看到身體,他撐得夠辛苦的,手都麻了,還要用另一隻手製造點詭異的雜音,也多虧視線差,他動棺材蓋的時候,從視覺上,像是從棺材裏伸出來的,也不能說視覺,應該是一種聯想,棺材蓋動了,人的大腦就有了反射性的先入為主,加上剛才氣氛那麽詭異,眾人自然會有這樣的錯覺。

他手上是個假發套,臨時做的,材料也是在席家找的,時間緊迫,做得難免粗糙了點,拖把頭、毛線、還有還帶什麽,糊在一起,再用墨汁上點顏色,就成了。

現在看是很粗糙,那是因為燈光亮,剛才黑燈瞎火的時候,可沒有人會注意這些。

他的話剛落地,就迎來了三叔公一陣咆哮,“你這唱得又是那一出,欺負我們老人家是不是,好啊,你們這對夫妻,一個打老人,一個嚇老人,這都是什麽教養!”

康熙掏了掏耳朵,心裏腹誹道,這老頭子,年紀那麽大了,嗓門還這麽響亮,也不怕噎著自己。

三叔公見他不以為意,氣得直跳腳,高血壓都快上來了。

楊伯衝了過去,“康……”

康字剛出來,就被康熙給瞪了,他隻好改口,“姑……姑爺,你快別鬧了,快告訴我,我們老爺在哪裏?”

康熙指了指棺材,“喏,這裏!”

楊伯看向棺材,臉都綠了,分明是不相信,“姑爺,我的好姑爺,你就別開玩笑了,老爺受了傷,得趕緊讓醫生看看。”

“誰跟你開玩笑了,真的在裏頭,我剛才就看過了!”

魯美玲聽到這話,也衝了上來,“你胡說什麽,這裏頭隻有我們明誠!”

“你兒子也在,但你兒子下麵,是他爺爺!”

“什麽!?”

楊伯和魯美玲的眼睛都驚得瞪了出來,後頭三叔公等人聽到這話,也是震驚萬分。

“你們不信啊,自己打開看啊,打開就知道我沒說謊了。”

康熙將手裏的假發套扔到一邊,拍了拍沾了點墨汁的手,說道:“你們不敢啊,那我幫你們!”他將棺材蓋子推開。

棺材蓋打開後,裏頭的席明誠無聲無息的躺著,化妝化的好,臉上還有兩團胭脂增加血色,像睡了似的。

他倒是一點不怕死人,伸手就要將席明誠撈起來。

魯美玲喝道,“你不準碰我兒子!”

誰都知道死人的皮膚是沒有彈性的,一碰就會癟下去,尤其是臉,所以參加葬禮的時候,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會不停的告訴瞻仰遺體的各位親朋好友,千萬別碰死者。

可惜她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康熙已經將席明誠撈起來了。

人都死了,管他皮膚會不會癟,大不了再讓殯儀館的化妝師過來化一下好了。

“明誠!我的兒啊!”魯美玲扯開嗓子叫著。

“你喊什麽!”康熙對她吼了一聲,他最討厭女人在耳朵邊上大喊大叫了,當然是除了皛皛和自家老娘以外!

說了這棺材很高,但高不是白高的,而是地下放了好多棉墊子,西式棺材比中式的棺材要大得多,高也是為了更有效的氣派,大棺材才能彰顯富貴和豪氣嘛,所以席明誠躺的地方下麵還有一個夾層,這夾層是用來放陪葬品的,在西方通常是放些死者生前的喜歡的心愛之物,在我國嘛,都是金銀財寶了,當然是錫紙做的那種。

康熙將夾層打開,楊伯往裏一瞧,驚叫道,“老爺!”

他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將席士毅從棺材裏拖了出來。

席士毅此時了無生息,有沒有死,沒法用肉眼判斷,這要是沒死,在棺材裏關了那麽久,怕是也憋死了吧。

楊伯瞪向康熙,“姑爺,你既然知道老爺在裏頭,怎麽不抱他出來!”

“這個啊……”康熙找了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將水往手上澆了澆,然後搓搓,算是洗手了,畢竟碰了死人了,總是不衛生,他走到皛皛身邊,回道,“這個你就得問你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楊伯看向皛皛。

“為了抓凶手,我是不得已為之,你放心,你家老爺還活著,隻是氣息微弱了點,頭被砸了,有點閉氣,我摁過他的人中,刺激過他的中樞,他應該快醒了。”她的語氣仿佛是在表達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是棺材!”楊伯生氣道。

“當官的不是都喜歡棺材的嗎?”因為寓意是升官發財,很多當官的都會有個小棺材,金銀銅鐵,紅木梨木都有,賣得比真棺材還貴。

就因為這四個字……升官發財。

楊伯一時語塞,又道,“棺材裏悶!”

“你放心,根據這棺材的體積,可以容納足以讓一個人呼吸兩個小時以上的氧氣……”

這回答,讓楊伯深覺和她沒法溝通。

“老爺,您醒醒!”他還是趕緊關心一下自己的老主人吧。

三叔公被皛皛弄糊塗了,“你到底在說什麽?”

皛皛白了他一眼,“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麽?”

“席士毅腦門上沾著血,相信你看的很清楚吧,就算沒沾著血,人不見了,在棺材裏躺著,難道不可疑,除非他有這種癖好。”

還是和自己孫子躺一塊,這癖好簡直就是變態。

三叔公開始明白了,猛地看向席士漓。

席士毅受了傷,又躺棺材,這總不是他自己幹的吧,肯定是有人要他死啊。

這三叔公也不是白活那麽大年紀的,在官場裏,要比害人,更陰毒的都有。

“為了能讓凶手自己招認,我不得已想了這個方法,恐懼讓虛心的人更虛心,他要是沒做過,根本不會在康熙說那句腦袋很疼的話後直接往大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