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 危機四伏的和平(2)
“去準備一下,將美好的一麵淋漓盡致地展現給記者看,並且用普通民眾吃的食物和水招待記者,我們這些日子也吃這些。
既讓他們明白我們在物資困難的艱苦條件下生存不易,又讓他們感受得到我們把相對好一些的食物給他們,已經算是款待。記者會結束後找一小隊人馬送他們回去。在他們返程途中,找人用繳獲來的鋼穀重型熱兵器摧毀他們正在乘坐的大部分的交通工具!隻可以存活十個八個人……然後我們派人去救,告訴他們這是鋼穀所為。之後,我們立即大打輿論牌,要求鋼穀結束新聞管製,給死難的記者們一個交代!緊接著,為了必要地清除鋼穀的威脅隱患,我們要在全綠園進行揪出害群之馬和隱藏敵人的……‘三一律’!”
四人聽得瞠目結舌,但都難掩極度的恐懼和敬佩之情。譚覺一揮手:“你們都去做準備吧。”
四人陸續離開房間,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譚覺目送著他們,半晌才關上門,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在鼻邊輕輕地嗅著,感到無比地愜意。
有人敲了幾下門。譚覺怔了怔,說:“我在休息,別來打擾了。”
“譚覺,你給我出來!”
譚覺猛然聽到朝思暮想的黎琪的聲音,如飲醇漿,醍醐灌頂,醺然欲醉。雖然明知道黎琪多半是因為練金陽的事情來找他算賬的,但還是一陣竊喜。他暗中吩咐過那兩個看門的死屍,盡管名義上是看著他夫婦倆,可實際上隻看管練金陽一人,黎琪真要出來,就放她出來。況且她要出來,必然是跟自己理論,這樣的話就會製造出二人空間,憑著自己優雅深沉的男性魅力,軟磨硬泡,要征服這個看上去堅強其實脆弱無比急需找人安慰的少婦,自忖沒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譚覺來到門前,向窗口望去,隻見黎琪正在外麵怒氣衝衝地喊叫,她穿著睡袍,顯然是趁著練金陽熟睡後才出來和自己理論,不然按照練金陽的性格,想必也不會放任她跟自己作對。看著這睡袍下若隱若現的曼妙身材和如雪肌膚,他感覺全身充滿了撞擊一切的雄性陽剛力量。然而事情還不止如此,還有另外的驚喜:顧傳俠在黎琪身側,一樣的怒氣衝衝。顧傳俠雖然年紀小,可但說五官,甚至要比黎琪漂亮端正,盡管有點太單薄,沒有黎琪那樣前凸後翹魔鬼身材,可也是個可愛的淘氣蘿莉,也比較符合自己的口味,可以做新的嚐試。譚覺大喜過望,估計顧傳俠也是因為白天自己對小薩拉丁不敬,氣不過所以打算問問自己,和黎琪相遇後,兩人同仇敵愾,居然來到自己門前,這不是玉成好事嗎?今晚要把她倆照單全收,明天小薩拉丁和練金陽就更是孤家寡人了!
譚覺機關算盡,放在平時肯定會有所猶疑,但現在在政治上大勝敵手,春風得意,加上太過年輕,一時間也忘乎所以,於是想都沒想,整了整衣領,咳嗽幾聲便伸手打開了門。
黎琪怒氣衝衝的樣子更顯得嬌嗔嫵媚,隻聽她恨恨地說:“譚覺,開著大門,我們就在門口跟你說清楚!”
譚覺不動聲色,笑著說:“我看你這麽生氣,一句兩句怕是說不清楚的,不如進來,咱們詳談。傳俠,咱們幾個都是煙州老鄉,按說關係不該疏遠,你也進來吧。”見兩人都有點遲疑,更是迫不及待,嘴上說:“怎麽?還怕我吃了你倆?”
顧傳俠冷笑一聲:“諒你也不敢。”隨即大大方方地走進來。黎琪定了定神,也走了進來。
譚覺關上門的那一刹,心裏快活無比,腦海中已經能想象出二女在**小貓一般地**了。他一邊轉過身,一邊故作優雅地說:“兩位,你們要知道,今天在會議上的決定,並不是我個人意誌的體現,而……”
他還沒得意地說完,隻覺得兩股勁風襲來,其中一個尤其強力無比,胸椎棘突下凹陷中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痛,至陽穴就被點了個正著,又快又狠,認穴極準,讓自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癱倒在地,四肢麻木到無法動彈,按說他左手的烈火掌本來也能在受製時反擊,但這兩股勁風中徹底將他弄倒的那股力量實在壓倒性地強大,使得烈火掌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等他仰麵朝天,大驚失色,整張麵皮都變得醬紫。他看到屋子內的兩個人並不是黎琪和顧傳俠,而是戴著麵紗的小薩拉丁和全統的沙塑心!
他想張嘴說幾句場麵話,鎮定對方也鎮定自己,但“啊啊”幾聲,卻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完全明白,製造黎琪和顧傳俠的完美幻象,從任何角度看都毫無破綻,自然是小薩拉丁的拿手好戲,而之所以製造這兩個女人的幻象,當然也是小薩拉丁洞幽燭微,很敏銳地觀察出自己內心中的齷齪成分。想到這裏,譚覺盡管明明受製於人,心裏卻在想著,將來一旦脫困,一定要殺死小薩拉丁,以免醜事敗露。
再看看沙塑心似笑非笑的可惡樣子,譚覺也能判定出,這兩人一定是會後偷偷湊在一起商量怎麽等自己落單的時候抓住自己。這沙塑心內功比自己強,可論綜合實力也是半斤八兩,可能對自己的烈火掌很忌諱,這就需要有一個明顯的強者做幫手。小薩拉丁在五大宗師裏麵戰鬥力相對最弱,可比之其他解禁者,那可就是成十上百倍的差距。沙塑心是全統修氣出身,認穴肯定準,但力道不夠,多半是臨時教授給小薩拉丁怎樣一招製住自己“至陽穴”的手法。小薩拉丁盡管是迷幻一脈,與修氣原理不同,但能做到五大宗師之一,自然悟性極高,掌握不了很複雜的打穴技術,這一招簡易製敵手法卻也不難學,加上小薩拉丁宗師級的力量,要製住自己肯定沒問題。
沙塑心手一摁,譚覺隻覺得喉嚨中無形的那股氣團消散了,心裏對他老道的技巧也是又驚又怒。半晌,譚覺平靜地問:“你們想幹什麽?造我的反?”
小薩拉丁幽幽地說:“你心術不正,視人命如草芥,將來會對綠園甚至全人類造成極大的災難。往小了說,我和沙老夫子要保全自己的一脈,說得博大一點,現在人類種族本來就岌岌可危,要是視而不管,一定會毀在你的手裏。所以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
譚覺冷冷地說:“那你們要怎麽做?要強迫我答應取消實行‘上中下三一律’的決定?”
沙塑心哈哈一笑說:“說真的,小譚,你當初救過我,對我有恩。但你的恩情我還得差不多了,我每天能容忍你這個小惡魔在決定人類未來命運的大事上飛揚跋扈做出種種聳人聽聞的恐怖行為,那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小薩拉丁接茬說:“譚覺,我沒那麽天真。我對你太了解了,我要是真用強製手段,你也會答應。但你這種人骨子裏會認定這是奇恥大辱,必然心裏發誓要十倍百倍地報複回來。即便將來還沒等你報複,某一天我死了,你也會把氣撒在我的所有門人身上。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整人,挑唆人們內鬥,除此之外你毫無任何積極向上的貢獻。現在時間這麽緊迫,真的不允許我們冒險去脅迫你了,你不是瞎子,瞎子在這方麵,還比你強些呢。你是一個多麽聰明的人,我洋洋灑灑說這麽一大堆,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譚覺頓時感到一陣冰冷,牙齒也開始打顫起來,不知道是氣憤占多還是恐懼占多:“你……你……你們想現在就把我做了?”
沙塑心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麵地正麵回答:“是的。這個決定看似爽快,可也是我們商量許久的。沒辦法,譚覺,要怪就怪你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害了別人也害了你自己。不是怕你將來報複,咱們本來也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的。”
譚覺沉默幾秒,陡然抬起頭說:“兩位,你們如果是為了權力,大可不必這樣。你們靜下心來,仔細地想一想,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全人類……”
“行了吧,”小薩拉丁打斷道,“看來沙老剛才總結得不夠全麵,以至於讓你產生了你還可以臨場發揮你的煽動才能的錯覺。譚覺,你除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另一個顯著特點就是總愛裝得道貌岸然一身正氣萬古長存,不斷地用花言巧語試圖打動別人。你這一套對別人有用,對我?嗬嗬,你是不是忘記我是什麽出身的?”的確,作為迷幻一脈目前最強大的解禁者宗師,是不可能受到譚覺的蠱惑的。
譚覺頓時冷汗涔涔,隻覺得自己墮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窟,喉頭一酸,心中湧上來無數怨毒,可他絕不相信這是自己的最後時光,於是仍舊不打算氣急敗壞,而是閉上眼睛,引頸就戮。
沙塑心衝小薩拉丁點點頭:“門關著。他把他那四條狗都派出去應付記者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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