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急事商議
紀如月回府的次日。
陳書瑾莫名求見,不管白梅如何拒絕,他仍執意在寒風中等著。
“他為何不在慕蘭院中?”紀如月問。
白梅麵色凝重,“按小姐吩咐,讓府醫為他治手,想必他是從府醫那轉來的。”
紀如月皺眉。
白沒忙解釋道:“小姐莫怪,在府中下人眼中,他是姑爺,不敢攔他...”
“嗯,我知曉了,你去與他說,讓他安生些,沒事便好好養著吧。”
紀如月依舊不願見他。
白梅領命去了,不久又返回,“小姐,他說他有急事與你商議,此事與瑞王有關。”
紀如月一怔!
區區一個窮書生,能知曉瑞王之事?
“讓他進來。”
陳書瑾踏入紫藤苑,隻覺院中處處精致,一花一木,甚至廊上的燈籠都有些不同尋常。
他被引至偏廳坐下,與紀如月隔著一段距離,從中還隔著珠簾。
他連她的麵都見不到…
“說吧。”
紀如月聲音冷清,見他落座後遲遲不語,催促了一聲。
陳書瑾握了握拳,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小生聽聞,紀家要助修濟州河河堤,此言可當真?”
見他又自稱小生,紀如月倒是耐住了性子,“嗯。”
“前日,瑞王所派之人已到,還去見了紀老爺…”
紀如月不明白他為何在自己麵前提及這些,修建濟州河河堤一事已成定局,且經過安昭帝批準,做不得假。
明知這些事自己知曉,卻還要說,顯然是沒事找事,“陳書瑾,你逾越了。”
“不、不是,瑞王所派之人,我認得!”
“哦?”
紀如月將身子坐直些,“說說看。”
陳書瑾沉聲道:“來者名喚卓元九,也是濟州城人,與小生同科考上童生,所以…對他有些了解。紀小姐,此人並非善類。”
“然後呢?”
“小生與他不算熟識,但他年長,二十有五才考上童生,年齡屬實太大了些,所以...對他有些關注,。”
紀如月撐著手在軟榻上,很是有些不耐煩。
陳書瑾朝她的方向望去,看不真切,隻是一道朦朦朧朧的虛影。
她未吭聲,他卻覺心頭一緊,繼續道:“此人品行惡劣,曾因一青樓女子敗盡家產,不顧家中寡母病重,毅然帶著那女子離開了濟州城。”
“也因此導致他寡母獨自一人慘死家中,可謂是不忠不孝之輩。小生不知他為何會搖身一變成了瑞王殿下的下屬。小生隻是擔心...擔心紀家。”
紀如月微微抬眼,腦海裏細細回憶,對卓元九此人毫無印象。
前世紀家並未助修濟州河河堤,更沒有瑞王派來監工之人。
安昭十五年雨季時,河堤崩塌,導致濟州河周邊村莊許多人喪生。
前有疫災,後有水患,濟州城乃千年城池,卻落得個滿目瘡痍。
“我知曉了,你有心了。”
紀如月已有了送客之意。
陳書瑾張了張嘴,最終話題一轉,問道:“你,此番外出,可還好?”
紀如月微怔,未能揣摩他的意圖,僅輕輕應了一聲。
見紀如月的神情淡漠,陳書瑾悻悻然起身,“小生無其他事了,便先走了。”
“白梅,送客。”
“是,小姐。”
白梅規規矩矩的送陳書瑾出了院門,臨別之際,給白鬆使了個眼色。
白鬆心領神會。
白鬆便是紀如月之前派去陳書瑾身邊的小廝,說是伺候他,不若說是監督他。
陳書瑾此人還有大用,目前還不可出事。
至於那手嘛...自然是不必好了!
陳書瑾剛出院門,麵色便陡然一變,方才的文雅淡定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含怒意的咬牙切齒。
白鬆眼眸一眨,隨即關切問道:“姑爺可是心情不佳?小姐的性子本就…定是又讓姑爺受氣了吧?小姐也真是的!”
陳書瑾緊咬後槽牙,言語中滿是怒意,“她一貫如此?”
白鬆心中微虛,“是的,紀家富庶,老爺又隻得了小姐這一女,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最是寵愛不過。”
“所以小姐向來如此。奴覺得吧,小姐她不懂姑爺的好心,當真是不解風情。”
聽他這般說,陳書瑾的神情緩和些許。
白鬆接著勸慰:“姑爺,您就專心養傷,今後一舉奪魁,考個狀元回來……”
在白鬆的一通吹捧下,陳書瑾神色越發平和,嘴角還帶上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白鬆覺得自己好似抓住了某種規律,若想成為陳書瑾心腹、想打入陳家內部,就得昧著良心使勁說胡話。
他環顧四周,不免有些心驚膽戰,若是讓他人聽了去,定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