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公平,你壞我姻緣?我奪你江山

第75章 公主賜酒

酒過三巡,金樽中的瓊漿已漸見底,安昭帝在皇後與眾嬪妃的簇擁下,開懷離席。

帝王的離席仿佛是無形的宣示,令在場的臣子們放下了幾分拘謹,宴席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紀如月輕輕抬起眼眸,掃過宴席,場中女官甚少,不過寥寥幾人,其餘女子皆是朝中官員家眷。

瑞王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安昭帝一離去,他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焦點,如同明月高懸,眾星拱衛。

他身姿挺拔,眉眼間洋溢著笑意,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引得周圍人讚歎不已。

一位年長的老臣站起身,手執酒杯,恭敬地向瑞王敬酒,“老臣敬瑞王殿下一杯,此次濟州城的疫病肆虐,多虧殿下大義,及時救援,護萬千百姓。殿下的仁德與賢明,讓老臣深感敬佩。”

瑞王微微一笑,不敢托大,“李大人過譽了,能為父皇分憂,為百姓解困,乃本王所幸。”他的話語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身為皇子的擔當,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周丞相眼眸滿意更甚,與身後女子低語幾句,視線又落到了紀如月身上。

不過一會,一位粉衣女子緩緩起身,朝紀如月走來,“紀知事?”

隻一眼,紀如月便大概知曉了眼前人身份,二八年華,舉止端莊得體,眉眼間像極了皇後娘娘,應是周家女無疑。

“見過周大小姐。”

周素蘭微微訝異,“你識得我?”

紀如月毫無破綻地點點頭,“周大小姐才名在外,我在濟州城亦是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周素蘭見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又如此說,心中頓覺親近,大大方方到紀如月身側坐下,“不敢當紀知事如此誇讚,我那都是虛名罷了,倒是紀知事…”

她上下看了幾眼紀如月,眸光不閃不躲,有打量更有幾分欣賞。

打趣道:“安昭國第一美人,當真妙哉。”

紀如月故作羞澀,“當不得周小姐誇,我臉皮甚薄。”

周素蘭捂嘴輕笑出聲,“你倒是個妙人兒,我瞧你便是喜歡的。”

紀如月給她倒了杯酒,不過半盞,“‘春玉’酒性倒是不烈,但有些後勁,周小姐可小酌。”

周素蘭又是一頓,見她如此細心,隨之眼神溫和了許多,“好。”

兩人輕輕碰盞,算是自此相識。

“紀知事,你我有緣,若紀知事不棄,以後便是朋友了,得多來往些。”

紀如月隨意地嗯了一聲,“周小姐若不嫌我身份低微,求之不得。”

“紀知事說笑了。”

紀如月無所謂地又嗯了一聲,沒在繼續深究這個話題。

周素蘭此番前來,自然是來套話的,祖父交代,摸摸眼前女子的底,但僅僅隻言片語,她便曉得,此女不凡,並非尋常商賈之女。

“紀知事如此貌美,為何隻做知事?”

紀如月含笑看她,“周小姐覺得,我當做什麽?以色侍人?”

周素蘭一噎,不知如何作答為妙。

紀如月卻是毫不在意,也無心為難她,“巧了,我自認,才華勝過容貌,便起了點心思,想闖一闖,看能不能為我紀家改換門庭。”

周素蘭大吃一驚,“你…這話如何說得!”

紀如月朝她眨眨眼,唇角含笑,“怎麽,嚇到了?”

周素蘭眼睛微微睜大,紅唇微張,有些愣神地看著她…

隻覺她的眼睛會說話,那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間,說不出的好看。

明明如此溫婉,那眼中的肆意卻過分張揚…

“你說是朋友的,我這人心性簡單,說話便隨意些。”

周素蘭低低嗯了一聲,臉頰莫名有些泛紅,“無礙,自然是說得的。”

她倒是第一次見到此般的女子,與京中貴女全然不同。

周素蘭有些緊張,又去摸酒盞。

紀如月眼都未抬,輕輕一根手指點在了酒盞之上,將她的酒盞挪了過來,又將一杯茶水推了過去,“此茶解酒,你臉都喝紅了,少喝些。”

紀如月不過善意提醒,周素蘭的臉卻更紅了,訥訥地點點頭,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隻覺心跳都有些快的。

該問的話是半句都問不出口了。

“我便先回去了,你…若是無事,可尋我玩的。”

“好。”

紀如月目前在瑞王麾下,自然有意與周家人交好,又見其小女兒心性,無甚壞心思,便下意識照顧了兩分。

倒不知,就此結了個善緣。

周素若可是周丞相最看重的長孫女,其父乃丞相府長房嫡子周尺,現為翰林院掌院學士,門下學子無數,其母乃靜嫻縣主,身份過往亦是非常了得。

周素若還有個皇後姨母,若論起身份,比之普通公主、郡主亦是差不了多少。

待周素蘭回去後,周丞相詢問時,周素蘭隻道:“紀知事才智過人,心性極佳,且並非尋常女子,祖父無需擔憂,她對表哥無意。”

周丞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是放下了對紀如月的忌憚。

還不等紀如月閑暇片刻,慕容靜含笑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紀大小姐,好久不見啊!”

紀如月心中微沉,規矩起身行禮,“微臣見過長樂公主。”

“哦?微臣?”慕容靜語氣玩味。

紀如月卻不敢露出半分不同,再次擺明身份,“是,微臣得瑞王賞識,現在殿下身邊做事。”

“這般啊…”

慕容靜朝身後的宮女指了指,“拿過去吧。”

宮女在紀如月桌前擺下一壇酒,並非壺,而是壇!

“你與本宮也算舊識,聽聞你懂些酒,那本宮便賞你一壇‘春玉’。”

慕容靜此話一箭三雕。

一則,言明她與紀如月乃相識之人。

眼下人人知曉紀如月跟著瑞王,卻與長樂公主為舊識,皇後與皇貴妃向來水火不容,紀如月此番行徑,很容易兩頭難做人。

二則,挑撥了紀如月與丞相府的幹係。

聽聞?方才她隻見過周素若,她慕容靜能去何處聽聞?

既告訴紀如月,周素若轉身便四處說她,並不將她當回事。

又告訴周家人,紀如月不可靠,最起碼嘴巴是不嚴的。

三則,便是這酒,她賜她的乃是一壇,即是下了瑞王的麵子,亦表明了她不待見紀如月,想將她踩與腳下那便踩了,看朝中誰人還敢與紀如月來往!

紀如月眼眸閃了閃,“是,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