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肉身崩潰！
盤古大殿內，血池內的盤古玉髓不斷沸騰。
後土站在池邊看著盤膝而坐，體內氣息不斷起伏的通天，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緊張起來。
“小妹。”
一道粗獷的聲音忽然從後土身後響起。
隻見大殿外，帝江不知何時推門走了進來。
後土一愣，看了看血池內的通天，想要開口解釋。
“好了，不用說了，你既然已經決定，當兄長的就不說什麽了，我們都相信小妹你的眼光。”不等後土開口，帝江就一揮手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說話的功夫，帝江也已經走到血池旁，看了眼裏麵的通天，帝江皺起眉頭。
“小妹，他這是怎麽回事？”
巫族的子嗣經曆血池洗禮他們自然見過，可這裏麵的玉髓對於巫族卻隻是讓血脈蛻變的靈物，並沒有其他效果。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通天正處在極度痛苦中。
就在這時。
“哢嚓！”
一道突兀的碎裂聲忽然鑽入帝江和後土的耳中。
後土、帝江愣了一下，看向對方，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轉頭朝著通天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讓後土和帝江的瞳孔都猛地一縮。
隻見在通天臉上，竟然出現一道如同玻璃破碎後的裂痕。
絲絲縷縷的生命之力從中泄露出來。
“不好，他的肉身要崩潰了！”
大羅金仙不死不滅，滴血重生不假，但那也是相對的情況下。
此刻通天身在血池中，應該是在經曆某種蛻變。
就如同幼蟲想要成為蝴蝶，就得破繭。
但許多幼蟲最終都卡在了破繭這一步。
這是生死關，就算是大羅金仙，想要更進一步，也逃脫不開。
如今的洪荒雖然沒有天劫，但隻要是修行就從來都伴隨著死亡和危機。
後土雙手握在胸前，焦急道：“大兄，那我們有什麽可以幫到他的？”
帝江搖了搖頭：“我巫族不修元神，如何能幫到他，更何況，就算我們修行元神，這是他自己的生死關，貿然出手，非但不是幫他，反倒是在害他。”
後土一下子泄了氣，神色複雜的看著血池內的通天。
她將通天帶到這裏，那是因為覺得通天對巫族有恩，想要報恩，同時也拉進一下雙方的關係。
可現在，自己得但沒有幫到通天，反而還很可能成為殺死通天的罪魁禍首。
後土心中隱隱有些後悔。
帝江看出後土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與此同時，血池中，通天的意識全部沉浸在識海之中。
血池的力量過於霸道，即便是他也無法做到完全壓製。
尤其是在運轉九轉玄功之後，這些玉髓更像是受到牽引的磁鐵，瘋狂湧入自己體內。
在這股狂暴的能量的衝刷下，自己的肉身在一點點蛻變。
但同時，因為速度過快，身體也在同步的崩潰。
可怕的是崩潰的速度要比蛻變的速度快得多。
識海中，通天很是苦惱。
“這下子麻煩了，肉身瀕臨崩潰，我的意識無法強行回歸，否則識海失守就徹底沒了退路，但要是不想點辦法，這樣下去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難道要成為洪荒第一個散仙？”
通天有些無奈，散仙的這個路還是通天從那忽然出現的記憶中得知的。
現在的洪荒甚至沒有散仙這個概念。
想來也對，如今的洪荒生靈血脈都高貴異常，哪怕是最弱小的生靈或多或少也都擁有一些神獸血脈，怎麽可能如後世一般，說舍棄就舍棄。
再說隻修元神，本身就是一條殘缺的道路，一旦這麽做了，那就代表終生無緣大道。
再怎麽說他也是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要真走上這條路怕是要淪為整個洪荒的笑柄。
他通天自認丟不起這個人，要真這樣，那還不如就這麽隕落的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通天的神識被困在識海中。
外界，肉身的崩潰已經瀕臨極限，之所以還沒有徹底潰散隻不過是他在用一些殘餘的力量勉強維持。
盡管如此，也不過是螳臂擋車，肉身的破碎隻是早晚的問題。
“沒想到我通天，最終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識海中通天自嘲地笑了笑。
肉身的蛻變並沒有停止，但在自己力量耗盡之前，已經不可能完成。
罷了，既然是自己選的路，自己認命就是。
可惜到死自己也沒能找出在洪荒以力證道的法門。
確定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通天索性不再堅持。
神識不在躲藏在識海之中，而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回歸肉身。
意識剛一回歸，巨大的痛苦便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肉身的疼痛還是其次，因為大羅金仙的靈魂早已融入自身，隨著這神識的回歸，代表著通天的神識也和肉身一同崩潰。
千刀萬剮在這疼痛麵前都顯得是那麽的小兒科。
通天緩緩睜開雙眼，正好對視上正站在血池邊的後土。
“通天道友，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後土扭過頭，不忍去看此刻的通天。
通天勉強笑道：“後土祖巫，不必自責，今日我隕落於此乃是我命中該有此劫，與你無關。
與你巫族，吾心中隻有感激。
還有些事情本想著日後再與你說，沒想到我通天竟是個短命。
後土祖巫，你且附耳過來，有些事情我說與你聽，也算是報還這份恩情。”
後土眼眶濕潤，抽噎了一下。
但看到通天肉身如同風幹的陶土不斷碎裂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
麵對祖巫，血池中的這盤古玉髓卻並沒有如對通天那般不斷地侵入。
反而很是溫和的滋養後土的肉身，這兩者的差距讓通天也不免有些好奇。
按理說彼此都是盤古所化，為什麽會差距這麽大。
難道肉身和元神不契合......
通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猜想不受控製的出現在通天的腦中。
以至於後土祖巫已經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
“難道，我之前做的，都是錯的，這盤古玉髓造成的並非是肉身崩潰，而是在幫我更換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