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洪荒留下的傳說
看著不周山下，隻手托著天柱的身影，五位聖人情緒不一。
原本已經修成無為之道的老子此刻再次看著通天聲音竟然顫抖起來。
“三弟，這些年你到哪去了？”
接引準提注意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通天這肉身是什麽回事？
他能支撐天柱？”
天柱乃是盤古脊柱所化，重量比起整個洪荒天地都不遑多讓。
即便是十二祖巫合力，也未必能支撐太久。
之所以共工能撞斷不周山，更多的是因為其盤古血脈的緣故。
通天看著幾人，麵色平靜。
“諸位，好久不見。”
即便麵對聖人，他也並沒有太過恭敬。
隻是淡淡的打了一個招呼。
這讓元始不由得皺起眉頭。
自己如今乃是聖人，通天雖然是兄弟，可也應該對自己保持應有的尊敬才對。
他本想出聲訓斥，然而，下一秒。
隻見通天夠了勾手。
霎時間，方圓數千裏無數塵土匯聚在一起，下一秒，一柄天地巨劍自洪荒外直接插入不周山中心。
劍尖自下方探出插入大地。
就像是一根斷裂的骨頭被人打上了一根鋼釘。
原本倒塌的趨勢緩緩停止。
洪荒天地的合攏也逐漸停止。
天地間，五位聖人一時間全都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通天你，你成聖了？”
剛剛那力量，絕不是準聖或者大羅金仙可以調動的。
那是超越一方天地的偉力，唯有聖人才能做到這一幕。
接引準提聽到這話，眼底一絲忌憚一閃而過。
通天成為聖人，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算是好消息。
通天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麵對這幾位聖人，他沒什麽好說的。
之所以看向那個方向，原因隻有一個，在幾位聖人的身後，還有一道身影，即便是聖人都沒有發現。
“道祖，您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吧。”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自五位聖人身後現身。
不是別人正是道祖鴻鈞。
他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通天。
“混元大羅金仙。”
話一出口，五位聖人全都一臉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
“混元大羅金仙，這怎麽可能！洪荒不是已經無法以力證道！”
接引準提忍不住驚叫出聲。
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
鴻鈞沒有回答幾位聖人的話，依舊盯著通天，沉聲問道：“通天，吾有意收你為弟子，你可願入玄門，你若願意，吾很快就會合道，之後便由你統領玄門，如何？”
通天聞言嗤笑一聲，譏諷道：“合道？道祖，你怕不是睡糊塗了，我不入玄門，你如何合道？”
“洪荒天地，自誕生之日，天道便一直不全，無法以大道修行，量劫不斷，你個老東西不會不知道怎麽回事吧？”
“洪荒天地為盤古大神所化，你為了竊取洪荒，有意吞並開天功德，清除盤古後裔。”
“要我看，你也別叫什麽道祖，改命盜祖算了！”
鴻鈞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獨屬於混元大羅金仙的氣息從鴻鈞身上散發出來。
這一下，老子等一眾聖人全都傻了眼。
不光通天是混元大羅金仙，道祖鴻鈞竟然也是混元大羅金仙。
一時間，幾位聖人麵麵相覷，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醜。
幾人此刻一下子全都反應過來。
自己這明顯就是上了鴻鈞的惡當！
三種證道之法中，以力證道最為強橫。
隻是當初都以為走不通，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斬屍證道。
可現在不光通天以力證道，就連鴻鈞也同樣如此。
那這裏麵任誰都看得出來，有大問題。
“道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元始最先沉不住氣。
“嗬嗬，怎麽回事？聖人依靠天道，他合道之後，整個洪荒都會受到他的掌控，爾等即便是聖人也不過是他提線木偶，除此之外，還能會是怎麽回事？”
通天不屑說道。
五位聖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
“道祖，當真如此？”
接引準提不甘心的問道。
鴻鈞冷聲道：“妄言惑眾，通天修行邪法，霍亂聖心，爾等聖人速速將其緝拿，隨後進行修補天地之事，不得有誤。”
明白通天已經不可能被自己收入麾下。
鴻鈞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
老子聞言，嚴重頓時閃過一絲怒色。
“恕弟子難以從命。”
再怎麽說，通天也是自己的三弟，現在因為一些口角之爭就要讓自己動手鎮壓通天，老子自是不願。
因為沒有經過立教的事情，三清的關係還沒有徹底決裂。
然而，鴻鈞既然已經下達了命令，成與不成自然也不再他們的選擇。
見幾人都不動手，鴻鈞眼中一道紫氣閃過。
緊接著五位聖人的聖位開始一點點消散。
這一下幾位聖人全都慌了神。
明白通天沒有說謊的同時，也害怕自己真的被鴻鈞道祖踢出聖位。
接引準提最先反應過來。
“大膽通天，膽敢藐視聖人，妄言惑眾！今日必要將你鎮壓，聽候道祖發落！”
通天嗤笑一聲，對於接引和準提的反應倒是不怎麽意外，當初這兩人能為了蒲團當著那麽多大能的麵嗷嗷大哭，如今到手的聖位又怎麽能這麽送出去。
隻見兩隻巨大的金色手掌破開雲霧，遮天蔽日。
聖人的威壓壓的洪荒生靈都無法動彈。
女媧咬著牙，眼中露出幾分猶豫，最終無奈歎了口氣，站在原地沒有動手。
而最為掙紮的，無疑是老子和元始。
他們看看通天，又看看道祖，卻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該怎麽抉擇。
然而在一陣猶豫過後，元始天尊一咬牙盤古幡落於手中。
“通天速速束手就擒！”
老子一臉震驚的看著元始。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寵愛有加的二弟，對於手足兄弟竟然這麽無情。
感受著那緩緩消散的聖位，老子無奈歎了口氣，最終選擇接受這個結果。
五位聖人中其中三位選擇對自己動手，這都是比自己預想的處境還要好很多。
麵對幾人的攻擊，通天不慌不忙，清光一閃，青萍劍落於手中。
“無關人等退到一邊去。”
通天話音落下，猛的一步踏出，霎時間無邊劍意化為一座劍陣，直接將整片天地都籠罩在內。
頭頂落下的那金色巨掌，憑空升起的一劍直接斬斷。
一劍之下，三位聖人的攻擊竟被盡數破去。
“鎮！”
通天口中輕吐出一個字，下一秒三把長劍憑空出現穿透元始，接引和準提的胸膛。
無窮的劍道法則在其體內化為鎖鏈。
天道之下，劍道法則隨時浮現，三位聖人直接被拖入法則之中。
聽不到一聲哀嚎，三位聖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天地都為之一寂。
任誰也沒有想到，隻是一招通天竟然就把三位聖人封印了。
鴻鈞道祖更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通天。
“不對，你不是混元大羅金仙！”
“這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你怎麽可能突破到這種境界！就算當初的盤古……”
道祖鴻鈞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是盤古，盤古沒有死，是他在幫你！他在哪？讓他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鴻鈞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通天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似是在嘲弄他的愚蠢。
就在這時。
噗！
一隻暗紅色的利爪從鴻鈞體內透體而出。
他低下頭眼中滿是震驚。
洶湧的魔氣從其體內瘋狂湧出。
“哈哈哈！鴻鈞，老祖我出來了！”
濃鬱的魔氣中，一道陰森的聲音從中傳來。
那聲音冰寒徹骨，仿佛就有之下的萬年寒冰劃過脊背，叫人冷汗涔涔。
片刻後，魔氣逐漸收攏。
鴻鈞先前所站的位置又多了一道身影。
正是魔祖羅睺。
“鴻鈞，當初你算計我，將我封印在你體內，沒想到老祖我還會有出來的一天吧？”
鴻鈞看著羅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通天則饒有興致的看了二人一眼。
“羅睺，這家夥就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
“放心，小子，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你插手。”
通天搖搖頭，沒再說話。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按落身形，通天來到後土身邊，此刻的她已經感悟到地道的存在。
可因為元神受到侵染，遲遲無法證道。
“盤古前輩，後土也算是你的血脈，你是不是也該出手幫幫忙？”
心底，係統聲音再次響起。
“幫忙沒問題，但鴻鈞和羅睺那邊你不去看看？”
這是係統的聲音。
同樣也是盤古的聲音。
亦是天道的聲音。
這是在通天成功突破混元大羅金仙的時候察覺到的事情。
係統其實就是天道的一部分，同樣也是盤古的意識。
自盤古開天之後，洪荒世界其實已經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道祖鴻鈞就像是係統中的毒瘤，為了自己突破大道的夙願，每一次都將洪荒天地搞得靈氣衰竭。
無奈盤古隻能一次次的輪回。
直到有一次，洪荒世界發展到末期，他發現了一個人類的殘魂，那是上一次的通天沒被鴻鈞吞噬掉剩下的一縷殘魂。
盤古也因此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將那一縷殘魂和記憶放入了這一輪回的通天的腦中。
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終於在這一次迎來了轉機。
通天笑著搖搖頭：“用不著，羅睺和鴻鈞沒這麽容易分出勝負，上一次是羅睺被算計，現在沒有了楊眉和乾坤陰陽等人，兩人怕是要永生永世的糾纏下去。”
“那後土這邊你打算如何？”
“地道是平衡洪荒不可或缺的力量，依舊由後土來執掌。”
“嗯？聽你的意思，你不打算留在洪荒？”盤古有些差異。
通天淡然一笑：“我留在洪荒做什麽？成為第二個道祖？”
盤古：“......”
通天淡淡一笑：“等鴻鈞和羅睺打完了，我會將現在所有聖人的道果削去，之後的路讓他們自己去選吧。”
“你自己打算如何？”盤古追問道。
通天想了一下，抬頭看向茫茫的混沌深處。
“想突破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比肩大道哪有那麽容易，鴻鈞沒有做到，羅睺也沒有做到，就算是你老人家當初也隻是處在圓滿，我借著你的本源勉強到了混元大羅金仙巔峰，想要更進一步，在洪荒是沒機會的，唯有探索混沌邊界，到處走走看看，也許能得到機緣，邁出那一步。”
盤古沒有再說話。
他已經明白通天的意思，通天想要離開洪荒，也許日後會開辟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在天道的幫助下，後土很快蘇醒。
因為有了羅睺的牽製，鴻鈞很快就失去了天道的權柄。
通天說到做到。
以劍之法則削去聖人果位。
洪荒天地，加上盤古的幫助，洪荒天道終於回歸正軌。
做完一切，通天帶著青萍劍和弑神槍以及青藤最後有些不舍的看了洪荒一眼。
轉身離開，飛向茫茫混沌。
洪荒，隻留下一個劍祖悟道，扶正洪荒的傳說。
隻是，忽然的某一日，那位劍祖的名字被悄然抹去，再也無人想起其真名。
似乎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