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方世林
東坡集。
東閣的房子已經沏好了地基，初春的時節乍暖還寒，工人們幹的熱火朝天。
東婷跟在李建國的身邊拿著一條幹淨的毛巾時而幫他擦擦汗。
工人們冷眼所見竊笑不止。
最終李建國忍無可忍。
“哎呀，婷婷，你能不能別跟我搗亂了。”
“哎，我這是在給你幫忙啊，什麽叫搗亂。這大冷的天你出一身汗萬一感冒了不得歇工啊？”
“感冒不了，你快回家吧，這亂糟糟的在磕了碰了。”
“行行行，那我去給你們沏水。你呀就是實在，給家裏幹活你這麽賣力幹啥啊？”
畫麵一轉切換到東樓家。
方世林騎著自行車帶著閨女方芳進了門兒。
“方亮、老東。”
聽見喊話聲東方亮披著棉襖開了門，見了方世林明顯有些驚訝，隨即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你來幹什麽？”
方芳下了車埋著頭跟在後邊兒，方世林支上車子從車把上拎下一個網兜，裏麵裝的是一兜子蘋果。
他舉起來展示了一番，陪著笑臉回話。
“我來找你肯定是有事嘍，沒事哪敢打擾你的清夢。”
方世林說著話自顧地來到門口，東方亮倒也沒太抻著，裹了裹棉襖進了屋去。
“閨女快來。”
方世林招呼著閨女進了門去，劉玉蘭趴著門框張望了一番，回屋沏了一缸子茶水端了過來。
“方亮啊，我來找你是想讓你給方芳把把脈，這麽多年了她一直沒個喜訊，著急啊。”
“不是，你有病你去醫院啊，找我幹什麽？”
剛到門口的劉玉蘭差點笑出聲來，趕緊忍住敲了敲門，但是沒等裏麵招呼便推門而去，笑嗬嗬地招呼起來。
“叔，喝水。”
東方亮卻哼哧道：“誰讓你沏水的。”
劉玉蘭自然知道公公的脾氣，沒有回話自顧給方世林和方芳倒了杯水，最後給東方亮倒滿這才出了屋來。
她故意走得慢打算再聽兩句。
方世林訕笑道：“去過了，沒查出毛病。”
“那興許是她爺們的問題啊，你幹嘛老嫩著你閨女磋磨。”
“那邊兒比我們著急啊，大小醫院都查過了沒問題，我這不想著想讓你給小芳號號脈，要是沒問題我在把那口子帶過來。”
“這個脈我號不了，我一個按摩的你找我看病，你缺心眼兒吧你。”
劉玉蘭又差點樂出聲來，不敢再聽回了自己屋去。
方世林卻隻能陪笑。
“老東，你就別謙虛了，咱們新興鄉誰不曉得你的能耐，號脈一絕啊。你放心，你隻管號脈，看病的事我不麻煩你還不成嗎？”
東方亮端起茶缸子滋溜滋溜的喝起了水。
方世林一看對方不吱聲便繼續哄勸。
“老東，醫者仁心啊。是，之前我那事做得不厚道，但閣子現在這不是挺好的嗎？反而是我們小芳不好，這也算遭了報應了是吧。”
“滾蛋。”東方亮怒目道，“你自己造的孽往孩子身上推，你還是個人嗎你？”
“是是是，我不是人，但咱不都是為了孩子嗎？你就看桂珍的麵子行不？”
“你。”東方亮手指哆嗦著指著方世林吼吼起來。
“你就捅我的心窩子是吧？要不是看你當年來給桂珍燒紙我都不讓你進這個門。”
“是是是，誰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東方亮歎了口氣終於鬆口，“閨女過來吧。”
方芳低著頭坐在桌子旁伸出手，東方亮切住脈口仔細診斷了一番，冷然間他怒目道：“姓方的，合著你拿我尋開心來了是吧？”
方世林愣住，下意識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小芳明明有喜了，你跑來這裏說她不孕，你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
方世林疑惑地問道：“你說啥？有啦？”
“廢話，你信不過我來找我幹啥。”
“不是，前一陣子才去醫院查過的，要有喜了醫院能查不出？”
“你問我我問誰去，滾滾滾。”
東方亮說著話就開始往外推搡方世林。
“老東，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可不能拿這種事消遣我啊。”
可把東方亮氣得不輕，當即就吼吼道：“我消遣你？你給我滾。”
劉玉蘭出來趕緊攔住，陪著笑對方世林說道：“叔，你先回去，趕明兒帶小芳去醫院檢查檢查。”
“東方亮，你要拿這事糊弄我我跟你沒完。”
方世林說罷拉著閨女推上車，剛到門口碰見進門的東閣，差點撞一塊兒。
東閣陪笑道：“叔，你來了啊。”
“哼。”
方世林沒搭話，蹬車而去，方芳看了東閣一眼，目光裏滿是酸楚。
東閣也沒多想便進了門來。
進了屋老爺子正在兀自生悶氣。
“爸，方世林幹嘛來了。”
“找勾當來了。”
東閣鬱悶不已，取出酒瓶子擱在桌上，東方亮見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擱那屋去。”
“別介啊。你自個兒留著喝，買點花生每天喝一小杯。”
“我幹什麽自個兒喝？我跟我兒子喝不行啊？”
“行行行，擱那屋去，茶葉也擱那屋去了啊。”
東方亮扭身氣呼呼的烤火沒有吱聲。
東閣來到正屋把酒和茶葉擱在桌上，隨口詢問。
“嫂子，爸怎麽了？”
“方世林來找爸給他閨女看病，說是不孕，結果一把脈有喜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了。”
東閣倒是明白人，“不至於，小芳確實這麽多年沒孩子，興許是趕上了吧。”
劉玉蘭拿起酒看了一眼，“謔，茅台。”
東閣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是南台。”
“嗨，別管什麽台你也別往這擱啊，讓你大哥看見一頓就禍禍了。”
東閣歎了口氣吐槽道：“我爸這不要跟他兒子喝嗎，合著我是抱來的唄。”
劉玉蘭哭笑不得地說道：“多大人了，還攪和這個。”
東閣朝著看電視的順順地喊了一聲，“大順，咋不叫我啊。”
“二叔。”
“哎呦，忘了給我們大順買好吃的了，我說怎麽不搭理我呢。”
說著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又從懷裏摸出一把匣子槍。
“不許動，舉起手來。”
東順順下意識的舉起手來，很快就醒悟過來，扭身搶過玩具槍興奮地端詳起來。
東閣又從兜裏掏出兩包烤乳鴿。
“大順，給你好吃的。”
然而這時的東順順眼裏隻剩了玩具槍，無奈的東閣隻好把零食給了劉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