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妃嬪全是穿越者

第49章 誤會我什麽了

帕子濺起水花,水盆裏溫熱的水飛濺到步霽的臉上,她似乎覺得癢,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沒擦著,不滿地哼哼兩聲,自個倒是跟自個置氣了。

李稷還在氣頭上,心裏不願再伺候她,餘光瞥她一眼,忽然彎下腰,下意識用拇指拭去她臉上沒擦幹的水漬。

別扭,真是別扭。

他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養成了說一不二狂妄自負的性子,何時心理和行為如此矛盾過?

罷了,何必跟一個醉酒的人一般見識。

她隻是在說胡話。

步霽不再喃喃自語,醉了酒,身上難受起來,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寒,又像是架在火上烤,又像是封在冰窖裏凍。

“好難受......”

李稷皺了皺眉頭,從袖口掏出一條黑色的長條布,攥在手裏。

蒙上眼,也許就能好好給她擦拭身子了。

他係上黑色的長條布,擋住眼前的視線,眼前朦朦朧朧的,僅能感覺到微弱的光。

李稷難得信了一次旁人的話,就按女掌櫃說的做,照顧人要誠心些,不能想其他的事情。

果然有用。

他坐到床邊,動作迅速地脫去她身上的衣物,拿著沾水的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拭她光滑的身體。

突然一道紫色的光電映在窗紗上,照得屋內如白晝一般,巨雷連成串,轟隆轟隆作響,好像落在屋頂上一般。

步霽被雷聲驚到,喊出聲,還沒等她睜開眼睛,就被人緊緊抱住,怕得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李稷抱住她,輕聲安慰。

聽見熟悉的聲音,步霽更怕了,又覺得腦袋貼著胸膛悶得慌,伸手輕輕推了推他。

李稷身為天子,何等的尊貴,什麽時候被人這般嫌棄過,步霽不由自主的抗拒讓他心裏冒了火,緩緩鬆了手。

他原本想開口責罵,卻看到她懼怕雷聲卻強忍著,額頭上一層薄薄的冷汗,睜圓了眼睛跟他對視。

李稷隻是不喜宮中妃嬪,卻從未真的責罰過誰,他伸出手又把她攬進懷裏,大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別怕。”

步霽清醒了些,這人手勁忒大,拍她後背怎麽也不像是安慰,倒像是弄疼她好醒酒。

她感覺到胸前一股涼意,冷風吹過涼颼颼的,還有一種空落的感覺,一低頭,傻了眼。

“登徒子!”

她大喊一聲,一腳踹向戴著麵具的男人,慌亂地拽起一旁的被子擋在自己身前。

又感到委屈,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麽被陌生男人扒光了。

李稷被迫鬆開手,悶哼一聲,伸出手指著她,怒道。

“你,你!”

簡直不識好人心,竟說他是登徒子。

步霽眸中畏懼之色,緩了緩情緒,揚起下巴,壯著膽子跟他叫囂。

“你什麽你,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報官抓你。”

“我夫君可厲害了,你惹不起的。”

她想起來了,這人剛才還跟她們一起吃飯來著,是個江湖遊俠。

記憶回籠,她忽然一臉的震驚,猛地伸出手,食指顫顫地指著他,大聲說道。

“你不是啞巴!”

虧她還好心救了他,到頭來就被這男人騙了。

生得如此俊美又身材頎長健碩,沒想到是個靠坑蒙拐騙接近女子的采花賊。

李稷臉色一改,原來她沒認出他來。

他不怒反笑,揉了揉鼻尖,把目光移向另一邊。

“我蒙上雙眼好心給你擦拭身子,你不謝我,還要報官抓我。”

步霽揪著被子,歪頭看他,他果然用黑布條蒙著雙眼,一臉認真的樣子。

“我誤會你了......”

尾音還沒有收回來,戴著麵具的男人突然湊近,俯身到她眼前,兩手撐著床板,一雙黑眸倒映著她精妙的臉蛋。

“你是蠢嗎?”

“我蒙住了雙眼,還能用手摸,你覺得你誤會我什麽了?”

他莫名又氣又惱,倘若今日是旁人,她還是這般好說話,豈不是被人玷汙了清白都反應不過來。

步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雖然用黑布蒙著雙眼,可還是親手給她擦得身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就差真槍實彈地上了。

“那,那我要報官嗎?”

她顫顫地問道。

這男人自爆,又一臉凶巴巴的樣子,還真搞不懂他是什麽意思。

他這樣的少俠,應該不至於淪落到沒錢吃飯非要吃牢飯的地步吧,憑著一身本身給人當幕僚或者是隨從,都能吃喝不愁。

李稷收起冷冽的目光,站起身來,瞥一眼半掩的窗戶,撈起一早丟在一旁火盆上拷著的衣裳扔到她懷裏。

“隨你。”

步霽哦了一聲,打了個冷顫,外頭還是雷聲轟鳴,夾雜著細雨的夜風格外涼,凍得人渾身發抖。

她放下床幔,擋著自己的身體,迅速穿上衣裙。

這衣裳從裏到外竟意外的暖和,像是被火烤過似的,身子一下就不冷了,心頭一陣暖意。

這少俠,倒也是個會照顧人的。

今晚,還不知道算是誰占誰的便宜呢,步霽想著想著,又低頭笑了。

她也隻敢想想,要真讓她在宮外搞一夜情,她還真不敢。

畢竟九族裏還有老爹步叢二叔步約三叔步淵一大家子人,加起來一百多號人呢,還真不敢開玩笑。

步霽一邊重新卷起床幔,一邊探頭說道。

“你行走江湖本就不易,若是再惹上官府怕是日後會麻煩。”

“報官就算了,隻是我有一事還要求你。”

李稷站在一旁,環抱雙臂,不假思索地說。

“可以。”

步霽微微一愣,眸色不解的看他,問道。

“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就應了,也不怕自己做不到失了誠信。”

李稷不語,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是堅信她的要求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步霽挑了挑眉,也不怪她誤解了他,這人還真是個悶葫蘆。

“我便說了,你可別被嚇著。”

“我其實是宮裏的貴人,今日是偷跑出宮的,不巧多喝了幾杯酒誤了回宮的時辰。”

“你如是明日能用飛簷走壁之術,把我送回去,我一定重重賞你。”

李稷黑眸深深,輕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你想的美。”

她自個闖了這麽大的禍,還妄想借他的手瞞天過海,未免也太不把宮規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