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妃嬪全是穿越者

第67章 太醫令衛珍

琴音看不下去,伸出手拽了拽自家娘娘的袖子,小聲勸道。

“娘娘......”

她話還沒說完,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她的右臉上。

崔麗華打完她,手心都在疼,揉了揉手掌,瞥她一眼說道。

“再多嘴就把你送去守皇陵。”

琴音撐著傘,雖然挨了一巴掌,傘卻沒有晃動,她緊緊地攥著傘柄,生怕淋著自己娘娘。

雨滴敲打在油紙傘上,塔拉塔拉的聲音擾得人心裏煩悶。

陰沉的天和潮濕的空氣,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心平氣和。

崔麗華看向黎兒,輕挑起眉梢,正準備發落了這個丫頭,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沉悶又輕快。

王槐提著一個照明的燈籠,走到崔麗華身邊,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黎兒,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貴妃娘娘,皇上惦記您走夜路,特地讓奴才把燈籠給您拿過來。”

他把手裏的燈籠遞給崔麗華,崔麗華的臉色瞬間一變,激動地看著他。

“真的,皇上真是這麽說的?”

王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恭敬地應聲。

“欸,回娘娘的話,皇上確實是這麽說的,您在皇上的心裏可不一般啊。”

“又是鈿頭,又是燈籠,都是獨一份的。”

“隻是今兒皇上要批的奏折太多了,實在不方便留您在乾清宮休息。”

鈿頭是真,燈籠是假,這燈籠是他出來的時候隨手拿上的。

崔麗華揚了揚下巴,手裏提著燈籠,更是神氣了。

她得意地看黎兒一眼,仿佛就在說,瞧瞧吧,這宮裏最得寵的人還得是我,步霽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恭送娘娘。”

這邊,王槐已經朝著她行禮了,她不走也得走。

崔麗華親自提著燈籠,一邊走一邊跟琴音說。

“回去把這燈籠掛在宮門口,本宮可不能讓皇上的心意泯滅了。”

琴音應聲,給她撐著傘,看一眼崔麗華手裏的燈籠,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想起來了,這燈籠不是宮人用的嗎?

皇上竟把這樣低賤的燈籠賞賜給娘娘,這不是成心作賤娘娘嗎,可她不敢說,一旦說了,受氣的人就是她了。

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槐竟為了一個宮女能假傳聖旨。

乾清宮外。

崔麗華和琴音一走,黎兒就抓上王槐的胳膊,哭著哀求道。

“王公公,求你去告訴皇上,我家小主病了,這會兒正昏迷不醒呢。”

“太醫院值班的太醫被貴妃娘娘請走了,皇後今晚恰好留宿在慈寧宮,奴婢實在是沒法子了,才來求皇上的。”

王槐應聲,示意她跟著他進去。

宮裏的侍衛果然沒攔住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王槐把人帶進去。

走到勤政殿門前,王槐擺了擺手,說道。

“你先在外頭等著,我去告訴皇上你家小主的事情。”

黎兒也不敢冒然求見皇上,隻好點點頭,乖巧地站在門外。

王槐快步走進去,見皇上正在專注地看奏折,他頓了頓腳步,一扭頭接過宮女手中擺放著玫瑰餅的琉璃盞。

把吃食悄無聲息地放到皇上麵前,小聲說道。

“皇上,奴才方才在外頭碰見翊坤宮的黎兒了,一問才知道,步貴人不堪重罰,竟暈倒了。”

李稷翻看奏折的手突然停下,緊鎖眉心,眸中閃動著陰晦難辨的光芒,冷聲道。

“衛珍過去了嗎?”

今日確實是太醫令衛珍值班。

王槐的腦袋又低了低,輕聲說道。

“聽聞延禧宮的人先一步把衛太醫請走了。”

“奴才想著,貴妃娘娘這會兒應該還沒回到宮裏,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膽子如此大,敢假借娘娘的旨意。”

崔麗華可不是個溫順的人,把手下的那群宮人管得跟老鼠似的,誰敢假借她的旨意,分明是她預謀,偏不讓太醫去步貴人那裏。

王槐就是此意,皇上自然一聽就聽出來了。

聽著聽著,李稷神色一凜,倏地站起身來,步履紊亂地衝了出去,就連王槐的叫喚聲,也充耳不聞。

等王槐叫出抬轎子的太監,浩浩****的人冒雨出去的時候,皇上已經不見了蹤影。

八個小太監抬著明黃色的輿轎直奔翊坤宮。

經過一夜的折磨,不出意外地,步霽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虛弱的小臉,帶著病態的緋紅,緊閉的翦眸,無血色的唇,額頭的溫度,更是高得嚇人,臉頰和四肢,卻是一片駭人的冰涼。

李稷連夜命人,把所有的太醫都叫到翊坤宮,為發熱昏迷的步霽治療,而太醫們皆被告知,如果步貴人出了什麽差錯,皇上就要他們拿九族的命來賠。

太醫們誠惶誠恐,一整晚不曾合眼,使出渾身解數救治步貴人。

床榻邊,黎兒端著藥碗,正打算為步霽喂藥,可是她摔到了膝蓋,往前走了一步,身體跟著一慌,手裏的藥碗險些從手裏掉落到地上。

大半的藥汁灑了出來,滴在被褥上。

就在這時,李稷走進來,看到她不利落的動作,凝重的眉宇不由緊鎖,冷聲喝斥道。

“怎麽伺候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黎兒驚嚇地跌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眼眶中隱隱泛起淚光。

“奴婢該死,皇上恕罪!”

李稷厭煩地瞥了一眼,怒喝道。

“滾!”

黎兒禁不住不一個哆嗦,趕緊起身,倉皇失措逃出了房間。

真是怪事,罰小主徹夜跪著的人是皇上,來救小主的人還是皇上。

皇上臉色比小主還要難看,眼神看誰都充滿殺意。

李稷陰沉著臉,看著還剩下半碗的湯藥,再看到被褥上的藥漬,目光漸漸變得銳利,鉗緊步霽的下顎,迫她張開嘴。

然後,他迅速喝下一口湯藥,極為苦澀的味道,讓他蹙緊了眉,俯下身,毫不溫柔地覆上薄唇,冰冷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震。

霸道的舌,猛地竄入口中,將藥汁一滴不剩的喂了進去,緊接著,如法炮製,很快,半碗藥,全部都喂進了她的嘴裏。

李稷放下碗,腦中一陣恍惚,緊盯著對方蒼白的菱唇,想起她親口說出騙他的話,就心中煩悶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