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山枕隱花鈿(二)
“不妨事的大小姐。”乳娘是個老實的人,聽了許淼淼的話實誠實地回答道。
“吃多了甜食牙齒會被蛀,到時候還要長小蟲在裏麵,你吃什麽它就吃什麽。等到它長大了就爬出來,你說話的時候旁人就會看到你嘴裏長著蟲子。”許淼淼也正隻是想要嚇唬他幾句,沒料到許韻信以為真,一下就扔了那半塊還沒有吃完的油糕,哇哇大叫起來,逗得許淼淼和乳娘一陣大笑。
後來乳娘好說歹說才說服了許韻,但許韻還是堅決不再碰那些零嘴,隻喝了一口酸梅湯。許淼淼饜足,視線落在已經落下的風箏上,扭頭對許韻說道,“你不是在放風箏的嗎,現在不玩了?”
“那風箏一點也比不過大姐去年給韻弟畫的那張,大姐再幫韻弟畫張好不好?就畫個石頭記裏的孫行者。”許韻一聽她這麽說就纏上了,許淼淼隻得差了乳娘去取了紙和筆過來。
許韻趴在石桌上看著許淼淼一筆一畫畫著,待到許淼淼落下最後一筆便一陣歡呼,上了軸線拿著那紙鳶歡歡喜喜跑了出去。許淼淼見到他高興連著幾日的陰霾也退盡了,坐在那裏安靜看著。
遠遠瞧見浮橋上走來一個人影,待那人走近一看,分明是搖著小扇,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的二娘了。許韻見了她收了線,親親熱熱地跑到了她跟前摟住了她的腰。
那許二娘原本是一名富商家的小姐,後來家道衰落身不由己進了青樓,雖是賣藝不賣身可是養成了表麵上尖刻的性子。許彥平早先辦案誤入了她的閨房,一想到她清譽有損邊接她進了門。好在她也不是什麽煙行媚施的人,進了許府也是老老實實,旁人都知道她是外冷心熱。
許二娘瞧見了端坐在那裏的許淼淼,一手牽著許韻就走了過去。許淼淼急忙站起身,喚了聲二娘。見到許二娘落座了又才重新坐下。
“聽說這幾日你都在學習宮裏的老什子禮儀。”許二娘搖著小扇,語氣慵懶地說道。她雖是四十有餘,然則保養有道,看上去如十八年華的姑娘家。
“女兒愚拙,進宮前是該要學學,免得辱沒了許家的名聲,讓兩位娘親落下教養不專的名頭。”許淼淼乖聲乖氣地說道。
“你既是要入宮了,改日便在我房裏揀選幾樣喜歡的東西,也算我送去的嫁妝了。”許二娘仍是不鹹不淡地說著。
許淼淼眼裏劃過一道異色,一時不能習慣她的好言好語,傻了眼。許二娘睇了她一眼,鬆開許韻的手慢悠悠地起身,風情萬種地走了出去。
快到晌午的時候許淼淼讓乳娘帶著許韻回許二娘的院子去了,她回到自己的住處見到茗瑤和紅鸞人手一把剪子正在修剪薔薇的花藤。見到她回來了兩人跟著她進了房裏,倒了杯茶吃,茗瑤端了朱橘、黃橙、橄欖出來。
“你們身子怎麽樣了,可是還痛?”許淼淼問道。紅鸞笑了笑,答道,“奴婢皮躁肉粗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許淼淼的目光落在茗瑤身上,茗瑤一向最怕痛了,見到她看著自己,腳往上一舉就到了頭頂,說道,“還真是怪,早上起來的時候痛得我挪不開腳步。我尋思著這已經是最痛了,便不再怕放大了動作,現在也似沒有感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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