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羅襟前日淚(一)

許淼淼看了，開口問了句，“是明珠嗎？”

軒轅澤卻不忙著解釋，而是示意她繼續看下去。許淼淼又見到林公公端過一個黑漆茶盤，又向袖裏掏出一個白絹包兒，將包兒裏的珠子都倒在盤裏散著，把那顆母珠擱在中間，將盤置於桌上。看見那些小珠子兒滴溜滴溜滾到大珠身邊來，一回兒把這顆大珠子抬高了，別處的小珠子一顆也不剩，都黏在大珠上。

許淼淼看得驚奇，偏過臉驚訝地看著軒轅澤，“這珠子是活的嗎？”

“這叫做母珠，原是珠之母。是十三到濱海去帶回來的。”軒轅澤卻是這麽解釋著。許淼淼露出明白的神色，怪不得第一次見過軒轅奕後就沒有再見過他，竟然是跑到濱海去了。

許淼淼還是覺得神奇，用手將母珠提了起來，上麵還黏附著幾粒小珠。

軒轅澤見到她興致盎然，笑了兩聲，“怎麽像個孩子一樣？”

許淼淼抬起頭來，一雙水媚的大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他這才注意到她今日竟然畫了梅花妝，精致鮮紅的梅花瓣比女子的朱砂更為嬌豔，襯得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越加明亮。

許淼淼沒有注意到他眸色變深，而是嬌聲道，“皇上是嫌棄臣妾少見多怪了嗎？”

“朕哪裏敢嫌棄你。”軒轅澤勾唇一笑，又開口說出心裏話，道，“這梅花妝很是襯你。”

許淼淼略有羞色，睇了他一眼，“皇上來了這麽久了才注意到，臣妾還以為皇上一直都不會看到了。”

見到她露出小女兒嬌態，軒轅澤哈哈大笑兩聲，高聲道，“朕的淼淼天香國色，朕怎麽可能會看不到。”

兩人談笑間瑩荷走了進來，軒轅澤看過去，見到她手上端了隻青瓷碗，藥汁冒出嫋嫋的白煙。就招手道，“拿來給朕。”

瑩荷似乎因為他這句話愣了一下，視線詢問般地往許淼淼看去。許淼淼巧笑嫣然看了眼軒轅澤，“皇上，臣妾已經沒事了，讓臣妾自己來就好了。”

軒轅澤卻是擺手，“你身子還虛著。”

“臣妾哪裏那麽嬌弱。”許淼淼因為他的舉動又是羞赧又是高興，眉宇間都掩不住的喜色。

話雖如此，瑩荷最後還是將藥遞到了軒轅澤手上。就見到那個世間至尊的男人一手托著碗，一手舉著勺子。舀了一勺藥汁後他吹了吹，這才遞到許淼淼麵前。

“皇上把臣妾當作小孩子對待了呢。”許淼淼說著，還是張開嘴將藥汁喝了進去。軒轅澤笑了笑，又舀了勺藥汁。等到湯碗裏藥汁都見了底，他將碗遞回給瑩荷，開口問道，“苦不苦？”

“都說良藥苦口呢。”許淼淼卻是這麽回著，軒轅澤用幹淨的絹巾給她擦試了嘴角殘留的藥汁，玩味一笑，“朕還以為淼淼會說不苦，這藥可是朕親手喂你的。”

他倒是少見的開玩笑，許淼淼見到他和顏悅色的樣子，也玩弄著說道，“臣妾可是最喜歡說實話的，況且臣妾也不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