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與君相知(二)
他的模樣同軒轅澤是有幾分相似的,但軒轅澤更多的時候像是一名人士。而這個皇子雖然年歲尚小,但是總是板著一張臉,仿佛是天生的苦行僧一樣。
“淼淼,竟然是你的父親。”太後轉過頭來,目光似乎在扼腕歎息什麽。許淼淼臉上端起苦澀的笑容,“臣妾也是方才才知道的。”
軒轅子歸聽到許淼淼這麽說,才知道她竟然就是許淼淼的獨生女兒,一時對她另眼相看起來。
太後仿佛沒有看到軒轅子歸的動作一樣,隻是皺眉,“你父親才從外麵回京,皇上又把他派出去實在是不應該。”
許淼淼卻不這麽想,她素來也是清楚自己父親的。恐怕到淮南一事並不是軒轅澤自己提的,當是許彥平自動請纓才是。果然聽到軒轅子歸證實了她的想法,“皇祖母此言差矣,此番前去淮南並不是父皇派許大人去的。二是許大人見到朝堂之上的官宦皆不願意到淮南去,才自己提出來的。父皇,也是為難了很久。”
說完這句話,他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許淼淼。
太後聽了道,“許大人果然是憂國憂民。正是所謂居廟堂之高憂其民,處江湖之遠憂其君。果真是一代賢臣。”
許淼淼聽到她這麽誇讚自己的父親,欣慰之中也有些其它的情愫衍生。要知道許彥平的清譽並非像其它官宦沽名釣譽,他獲得旁人的尊敬均是以自己端正的言行舉止來的。
又聽到太後對軒轅子歸說著,“你出宮曆練固然是好,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畢竟是年輕氣甚,什麽事都要擔待著些。皇上的意思你應當也是知道的。”
這席話倒是透著些溫情,隻是軒轅子歸仍然是那副棺材臉,說出的話也全然沒有心意一般,隻道,“皇孫謝過皇祖母了。”
太後長長籲了口氣,又看向儒音,神情有些鬱鬱的,“你們都走了,連姚元也不在,又隻剩下哀家一把老骨頭留在這宮裏。”
儒音的小手包裹在太後手上,聰明靈巧地回著,“皇祖母不用擔心,要是皇祖母想儒音和皇兄了,傳懿旨召回我們就好了。”
卻沒料到軒轅子歸全沒有配合她的意思,反是用不甚讚同的眼神看著她,一本正經道,“你既是去卿國寺,又豈能隨意出來?還有本皇子也是出去曆練的,並非出去遊玩。若是隨時都回宮來,成何體統?”
即便是軒轅子歸真的應了儒音的話,太後未必會真的召他們回來,無非是話聽著順耳,心底舒坦。可惜軒轅子歸為人太過木訥,為人處世全沒有比他小的儒音圓滑。就算是太後修養再好,聽到他這話也拉下臉來。隻是又想到他說得處處在理,也不能反駁,隻有兀自生著悶氣。
而軒轅子歸則是挺直了脊梁,神色坦然地站在那裏,絲毫不在意太後心情的轉換。饒是許淼淼看到這一幕,也恨不得一掌拍在他的榆木腦袋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