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引歸來燕(二)

後者訕訕一笑，連著說了幾聲，“一樣一樣”。

晚膳是軒轅澤來的時候就傳喚了的，爆肚子一品、燕窩拌雞一品、青韭鮮蝦一品，拌老虎菜一品。另有鬆鼠鱖魚、鋪雪黃魚各一品。除此外就是四樣精美的點心，還擺放了些時令的水果。

許淼淼見到那麽多的魚和蝦心裏叫苦不迭，軒轅澤掃了她一眼，很是明了她的想法。淡淡開口道，“魚很是養生明目，尤其是對女子的身體有好處。”

聽到他這麽說許淼淼怔了怔，之後神色尷尬地點頭。

多說無益，軒轅澤是個奉行立即行動的人，他拿起象牙筷夾了塊鮮嫩的魚肉放進許淼淼麵前的彩釉瓷碗裏。更加讓許淼淼難過得是，他還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暗中吞了口口水，許淼淼夾起魚肉放進嘴裏。老實說，這魚肉味道委實不錯，是“梯子口”--先甜、中鹹、後辣，把味道分得非常細。可是對於一個極度不喜歡吃到這類腥氣的人來說，也隻是勉強下肚而已。

看到她苦大仇深的表情軒轅澤也不再為難她，而是給她夾了份班老虎菜，兩個人舉案齊眉，用過了晚膳。隨後兩人又用了甜品，已經真正是夜深了。

等到沐浴之後，許淼淼坐在妝台前打理著自己的一頭雲發。軒轅澤走到她麵前，見到她在抹茉莉花膏，勾唇一笑。許淼淼從鏡子裏見到了轉身問道，“皇上在笑什麽？”

“你既是愛極了山茶花，為什麽還要用旁的事物？”

許淼淼自己探出了他話裏的深意，揚了揚眉，“隻是愛極了一件物什，還有喜歡的、心儀的、有好感的。山茶花雖好，可是味道淡了些。就這茉莉來說，味道清馥鬱，較之山茶便好了諸多。”

“是嗎？”軒轅澤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等到許淼淼拾輟完了，軒轅澤半臥在床榻之上，白玉般的麵孔上說不出的風流倜儻。許淼淼走到床邊挨著他坐下，又取了個軟枕墊在背上。

“臣妾在太後那裏今日見到了大皇子。”她似無意地提起。軒轅澤把她的頭拉到自己胸前貼著，眉峰一聳，“他有沒有對你講什麽？”

許淼淼莞爾，知道他定是在擔心許彥平的事情，側著臉直直地望了上去，“大皇子同臣妾沒有說什麽，隻是對太後講到要去宮外曆練曆練。”

軒轅澤已然明了她說出這話的意圖，一張俊臉上似有悵意，拍了拍許淼淼放在紗衾外的玉手。

“朕也不欲讓許卿到淮南那樣的地方去的。一來是許卿自己提了出來，二來子歸第一次出宮，朕自然要給他找一個沉穩可靠的人。許卿胸懷若穀，清正廉潔，正好是合適的人選。”

許淼淼的手指放在他的薄唇上，“臣妾沒有旁的意思，隻是想到了才順口一提的。皇上能如此看重父親，臣妾比誰都高興。”話末頓了頓，又道，“父親的為人,臣妾自然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