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泣露香蘭笑(二)
“你放心,我定然會讓太醫治好你的臉的。”許淼淼沉聲道。紅鸞又何嚐不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眼裏一絲苦澀短暫地流露出後便不見了蹤影,“小姐不必在意的,所謂相由心生,隻是一張麵皮而已。”
正說著的時候一個帶刀的侍衛走了進來,屈膝跪在地上道,“娘娘,臣等無能,讓那隻貓逃了。”
許淼淼的鬱氣聚集在心裏正得不到疏解,他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但見到許淼淼眼中滿是冰霜,盡漫寒意,“那麽多的侍衛,竟然連一隻貓也抓不住嗎?先不要說讓本宮擔驚受怕,要是哪日皇上來了,那貓衝撞了皇上,此等罪名爾等擔得起嗎?”
那侍衛被她的質問額上沁出密密的汗水,急忙答道,“臣等再去找。”
許淼淼哼了一聲算是回應,那侍衛又告了退便馬不停蹄地出去了。正好有一人從殿門裏走了進來,許淼淼抬頭見到寧平之拎著藥箱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湛藍晴衫,像是破雲而出的一抹晴朗,然而俊朗的麵孔上滿是漠不關心的表情。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許淼淼身上,複而轉到倚在許淼淼懷裏的紅鸞身上,神情微露不悅。還是沒說其它,隻讓人把紅鸞撫到了屏風後。約摸過了一刻的時間她才走了出來,到許淼淼麵前不卑不亢地一揖。
“怎麽樣了?”許淼淼急忙開口問。
寧平之神情淡漠,語氣飄渺得像是天際捉摸不定的風,“那位姑娘臉上的傷太重,傷口結痂之後恐怕還會留下印痕。胸口也是傷得極深,臣已經配了藥,用之擦拭,或許能恢複到本來模樣。”
本來許淼淼就有些不待見她一副不相幹的模樣,再聽到她那麽含糊不定的回答,也不管她的身份了,冷聲問道,“太醫署隻有一個太醫了嗎?本宮要聽到的不是或許,而是肯定的答案。”
見到寧平之麵若白月,烏瞳深目,在聽到許淼淼說出這話的時候眉心淡起漣漪,緩慢而堅定望著她,口中卻淡然靜憩答道,“太醫署並非隻有臣一人,但是如果每個宮裏的人都因為自己宮裏的奴婢受傷召來太醫診治的話,有再多的太醫也是不濟。”
寧平之這麽說已經是不敬了,許淼淼滿心的不悅,此時被她引了出來。反唇相譏道,“為醫者,父母心也。本宮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被人稱為再生父母的醫者眼中也有了貴賤之分,要看身份治人了。”
寧平之臉色未變,波瀾不驚,“臣並未有貴賤之分,而是各處均有各處的規矩。娘娘身為皇室中人,當是再清楚這一點不過。”
許淼淼一聲冷笑,沒錯,她的確是知道。可是知道又怎麽樣,難道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紅鸞的容貌盡毀嗎?
兩個人一個像是優淡泊的雲,一個像是嬌弱中透著堅毅的蘭束。兩兩對峙,相持不下。
這時候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原來是茗瑤攙著紅鸞出來了。她的臉上的血跡雖然已經試去了,可是已經有些泛著青白的傷口更加顯眼了。但見到她對寧平之盈盈一拜,語氣恭敬道,“還請大人不要怪我家主子,都是奴婢太大意了。主子也是護奴婢的心切,才一時忘了規矩。”
原來她竟然也聽到許淼淼和寧平之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