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韶華錦繡時(六)

軒轅澤清了清嗓子，道，“茗瑤，你可知道是何人殺死了虞美人？”

茗瑤有些訝然，“奴婢隻知道虞美人是落水而亡，怎麽會是有人殺死虞美人的？”

軒轅澤見到她表情不像是造假，沉吟片刻方才道，“那你就是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了？”

“皇上。”茗瑤朝他拜了拜，“雖然之前奴婢對虞美人是有一些看法，這並不代表奴婢會對虞美人萌生殺意。入雲是個善良的女孩，她一定不會希望因為她，讓我背上一條罪名。我很了解入雲，所以也不會這麽做。”

“胡說！你適才進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什麽‘虞美人你果真死了’，若非有意要殺害虞美人，你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賢妃在一邊立即反駁。

“是，是奴婢的不對。”茗瑤承諾的話讓許淼淼和紅鸞都是一怔，卻聽到她繼續說道，“虞美人雖然害死了入雲，奴婢也不敢對她抱有這麽深重的怨氣，還說出這樣沒有規矩的話。不僅是奴婢犯錯了，還丟了自己主子的臉麵。”她抬頭往軒轅澤看去，“皇上，奴婢願意接受懲罰。可是請皇上相信，奴婢絕對沒有害虞美人。”

軒轅澤歎息道，“這件事的確是你做錯了，你家主子一向都是十分守禮守規的人，你這樣做，確實讓她麵上無光。朕就罰你半年的俸祿，讓你思過。”

茗瑤微微一笑，感激道，“謝皇上仁厚。”

賢妃因為軒轅澤一而再，再而三偏心許淼淼和她身邊的人，十分地不悅，挑眉道，“皇上這樣，未免有失公允。茗瑤本是疑凶，豈可因為她三言兩語就放了她？”

軒轅澤臉色一下便沉了下來，不善道，“賢妃，為何你今日處處針對許修容？你做為管理後宮的人，可是近來實在是太過鬆懈了，先是許修容被歹人所劫，後是虞美人被蛇咬了落水而亡。你不思己過，反而緊緊盯在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上。你讓朕和太後如何能夠把後宮安心地交給你？”

此話一出，賢妃本是明豔動人的臉上驟然添上幾分頹然，她良久無語。過一會兒冷冷一笑，又似是自嘲道，“皇上果真安心把後宮交給臣妾打理的話，又怎麽會讓才進宮不久的許修容也來？皇上同臣妾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過與許修容幾個月的溫存。果真是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她這話說得哀婉，自顧自地流下淚來。讓一直守在這裏的寧平之等人麵有尷尬之色，更不消說是當事人的許淼淼了。

軒轅澤聽到這話也有些挫折，卻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是遲疑道，“朕隻是一時氣極了，才對你說了那些話。”

“皇上。”賢妃起身，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臣妾今日累了，就不多留。先行告退。”

說完深深鞠了一躬，轉過身去，尾翠急忙上前扶住她。

軒轅澤半晌不語，淑妃掀開水眸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許淼淼，方才低聲道，“如此夜長了許多，臣妾出來的時候特意讓宮人燉了鵜鶘肉。皇上若是餓了，也可以隨臣妾去用。許修容如果不嫌棄，也請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