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後鳳棲宮問責
自從郝七線參加完國宴，就沒回過鳳棲宮。連著兩晚都在白墨北那。
不是禦書房，就是養心殿。
太後怒火中燒，錦帕被捏得皺巴巴，似要將錦帕碾成粉末。
“怎麽當的奴才，主子沒回來，怎敢關閉大門！哀家瞧你們，都是一群吃幹飯的，怕是連主子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宮人心中叫苦，主子的事情，他們當奴才的哪有資格過問。
關閉大門，原也不是他們擅自做主的。是前兒晚皇後帶侍衛來抓拿人，之後就讓閉了鳳棲宮大門，不讓人隨意進出。
都是聽主子吩咐行事，尤其是在宮中，他們行事向來小心翼翼。沒想到今夜，還是遭了殃。
“求太後明鑒啊，奴才們不敢擅自做主，是娘娘囑咐過，奴才才敢依照行事的呀。求太後明察。”
小太監再次出聲，聲音帶著哭腔。
玉容嬤嬤看著年紀不大的一群宮人，心中想起自己當奴才時的不易，動了動唇角，隨即開口道：“怎麽不見孫嬤嬤和梁嬤嬤？”
孫嬤嬤梁嬤嬤，便是宴會上太後賜給郝七線的管教嬤嬤。
玉容將太後的注意力轉移向兩位老嬤嬤。老嬤嬤是自己人，就算太後生氣，也會顧著是自己人的麵子上，不會給老嬤嬤難堪。
太後蹙眉，“兩位管教嬤嬤，都不在鳳棲宮嗎？”
她安插兩人，一來是**郝七線，還有就是規訓鳳棲宮的宮人。
按道理，兩人一個會跟在郝七線身邊，另外一個管顧內務。怎得如今一個也沒有見到。
依舊是太監小林子回話，“回太後，兩位嬤嬤皇後都帶走了。”
皇後娘娘帶人進來抓走張三李四的時候，他聽見皇後娘娘要求二位嬤嬤跟在身邊。
之後娘娘就叮囑他們把鳳棲宮的大門關閉，不能隨意讓其他宮人進出。
太後吐出一口濁氣，“她想要做什麽？”
莫宜回想起自己對郝七線用刑的時候，孫嬤嬤還親自給郝七線灌冰。
梁嬤嬤則在事後給她稟告郝七線的所作所為。郝七線去天牢一事，不肯讓孫嬤嬤和梁嬤嬤跟著。
正因如此，便有一段空白時間。莫宜也就有更充分的理由懷疑郝七線是自導自演，還謀害了高貴妃。
畢竟她們不知道郝七線借口在天牢那段時間，都幹了什麽。
但也是在給郝七線行冰刑之後，太後就再沒有見過兩人給她傳消息。
能得知後麵郝七線出宮，還輕而易舉揭過番邦國鬧事，全是玉容從其他宮人口中打探。
“難道她歇在陛下那了？”太後疑惑又生氣，“不是說她已經回鳳棲宮了嗎？孫嬤嬤和梁嬤嬤怎麽也不見人？”
玉容扶著她，小聲道：“宮人確實是瞧見皇後回鳳棲宮的路上，恐怕是她自己身子不好，走的慢些。”
“倒是孫嬤嬤和梁嬤嬤，宮人回稟也沒聽到倆人跟在皇後身邊。皇後身邊跟著的一直是貼身奴婢紅袖。”
倆個嬤嬤，莫名其妙不知去了哪裏。
太後冷冷盯著前方，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人間蒸發，怕不是被陛下扣住了。”
兩位嬤嬤是她身邊的人，在宮中那個不長眼的敢和她的人作對。
唯一說得過去，有那個能耐控住她的人的，隻能是陛下。
“陛下？”玉容微驚，陛下向來不會對太後宮中的人下手，更不過問。今兒是變天了？
彼時一名小宮女跑了進來，先是給太後跪下行禮，隨即走到玉容身邊，小聲說著什麽。
說完立馬又走了。
看她熟練的動作和行為，是太後在宮中的眼線無疑。主要負責替太後傳遞宮中情報的小宮人。
玉容的臉色不大好看，附耳在太後身邊，“宮人來傳，皇後在養心殿的宮道上暈倒，讓陛下親自抱回了養心殿。
請太醫過去瞧，太醫說她傷得重。今陷入昏迷，怕是要醒不過來。”
“嗬，昏迷？她要是真昏迷就好了。”太後輕哧，後宮待了這麽多年，她會看不透郝七線安的什麽心。
才進宮多久，就各種手段百出，真讓陛下著了道。
陛下到底年輕氣盛，被她哄騙的團團轉。
“陛下看來是真迷上了她，連哀家的人都動了。”莫宜氣笑，“說白了，還是隔了層肚皮呀。”
白墨北不是她親生兒子，過去王位繼承的規矩是立嫡立長。
本該是他兒子登基，奈何先帝臨走竟然下旨讓白墨北繼位。
這一年多來，兩人相處還算涇渭分明，誰也不得罪誰。大場麵上還能聯手對外，現在，嗬嗬，為了一個外人，都和她作對了。
“太後！今時辰不早了，回去吧。”玉容轉移話題，暗中提示她，不該當著眾下人的麵說這些話。
郝七線陛下有意護著，加之莫宜才對她動刑，郝七線反而還拖著病在陛下麵前獻了功，和平解決番邦夜闖宮門一事。
不管其中有沒有她算計的成分，反正陛下是明裏暗裏都在護她。明麵上也是說郝七線她立了功。
太後她們再怎麽鬧，也隻是在後宮中鬧。卻是萬萬不可鬧到陛下寢宮去。
不合規矩不說，還反了尊卑，不成體統。簡直丟皇家人的臉麵。
太後終是黑著臉擺駕回宮，但她不會善罷甘休，“派人去查，孫嬤嬤和梁嬤嬤，到底被他扣押到哪去了。”
此事她斷定就是白墨北幹的，除了他，沒人敢做。
太後是對的，確實是白墨北把倆人私扣去了京郊外……支開她們去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郝七線一晚上都泡在藏書閣查閱，發現古往今來的海運方式和遇到的險情有一定的差別，但總體上，也不會變得很離譜。
她看完關鍵運輸方式後，又查了那些番邦國家要經過的海域，估算他們的時間。
隨後把各國可能運輸的物資羅列了一遍，再將貨物保存的方式標明。
“嗯~好！”總算是完成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緩緩扭動脖子，咯吱作響。
“整整十二個小時，你厲害。你再不出去，外麵的人都要給你大辦特辦了。”
溫溫不知何時進到藏書閣，坐在高梯上**著輪子。
郝七線昂著腦袋注視它底部的輪子，問：“你怎麽爬上去的？”
溫溫：“秘密。”
郝七線無語，“愛說說，不說還秘密~”她做個陰陽怪氣的表情。
溫溫：“……”
看著她轉身抱著一堆資料要走，它喊道：“喂！郝七線，那東西……算了，帶走就帶走吧，不要讓人瞧見了。”
郝七線背著它回應，“自然知曉。”
溫溫停了晃**的動作，憋了一會，見她真的快出去了，還是忍不住再次出聲。
“郝七線！”
郝七線皺眉，回頭看它，“又幹嘛？你有事能不能一次性全交代？”婆婆媽媽，囉囉嗦嗦，拖拖拉拉，啊滋啊咗。
溫溫沉默，“好好活下去。”它是係統，應該說是機器人，嚴格上來說，是對宿主產生不出感情。
但不知怎麽，它就想對她說這一句。估計是芯片數據導致。
郝七線聞言，麵上沒了情緒，眼中的光漸漸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