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別卷了!陛下要把江山交給你

第61章 過往

郝之文在街上剛買好夫人最愛吃綠豆糕,管家滿頭大汗從人群中擠出半邊身子,一把將郝之文扯住。

郝之文笑意喜慶的臉一愣。

抬眸就見到管家急色匆匆的臉。

“家中出事了大人!”

郝之文撩著袍子衝進大門那一刻,耳邊縈繞兩道求饒的慘叫聲。隨後走進,慘叫聲沒了,反而是清晰聽到棍棒落在肉上的聲音。

管家跟在後頭,拎著兩包綠豆糕兩眼疲憊,汗如雨下撐在門口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嘿~嘿~”累死他了!

郝七線坐在正堂,剛放下茶盞便見兩人一前一後,身上衣衫濕了大半往這邊走來。

下人見大人回來,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郝之文先是對郝七線拱手,才緩緩開口詢問,“娘娘這是為何?”

他沒有因為郝七線在府中對人行刑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很平靜。

郝七線將他的神色都看在眼中,拂了拂袖子道:“兩個奴才,背著本宮,對本宮的娘親伺候不力,甚至欺辱。

還對本宮出言不遜,口無遮攔。被本宮抓到,還敢毆打本宮的婢女。簡直無法無天。

郝府有這樣悖逆的奴才,理當就地正法,以正視聽!”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兩個奴才敢對主子動手,主子尚在病中,為自己能尋歡作樂,公然不顧主子死活,差點害死主子。”

試問,這樣的奴才,誰家敢用?

若是不給教訓,往後各各奴才都學他們,豈不是亂了套。

郝之文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娘娘聖明!”

他轉過身,嚴肅掃視一圈下人,看著眾人幽幽道:“往後府中,若再出這樣的事,結果當如你們所見!”

小翠和小萍被人押著,嘴巴還被封上。

想叫都叫不出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血肉模糊,膽小些的都嚇昏了過去。

郝之文沒有再管,他對郝七線躬了躬身,示意先離開。

郝七線卻站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雙雙離開,留下壓城在此看管。

“你娘親沒事吧?”

郝之文跟在她身側,率先開口。

郝七線抿唇,“沒有什麽大礙,她現在在我院中休息。”

郝之文聞言,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管家來報急匆匆的,路上他隻聽到夫人出事,其餘一概沒有聽清。

郝七線睨了他一眼,他倒是對她娘挺上心的。

“我身世之事,府中知曉的人很多?”她話頭一轉,停下了腳步。

郝之文也跟著停下,聞言驚得左右看了看,神色慌張。

郝七線蹙眉,“這裏沒有別人。”

要是有外人,她也不敢當眾問他。

郝之文擦了擦頭上的汗,卸下一口氣回答她,“府中知道的人除了一個老嬤嬤,就是管家,以及紅袖三人知曉。

其餘知情的人,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死了?”郝七線驚愕。

郝之文點點頭,她既然問起來,恐怕是紅袖告訴她真相了。

“當年此事做的很隱秘。先帝不想讓人知曉,當時隻指派了幾個心腹過來打探。”畢竟是關乎帝位穩固,先帝自然不會大肆宣揚,行動也是在暗中進行。

“我搶先一步將你送出去,等那幾人來了之後便說你克父克母,以後就養在莊子上。

先帝雖不是嗜殺之人,有仁慈之心,卻也不會真就這樣輕易相信。

先帝一直暗中派人在莊子上盯著,我們不敢貿然動作,甚至是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悲傷。”

每天頂著個無所謂,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們內心堪比淩遲還要難受。

他那女兒夫人連抱都沒來得及抱一下,就讓他送了出去。

誰都不知道這十幾年來,他們夫妻是如何煎熬度日。

郝之文說著說著,雙眼泛紅,“先帝不會對嬰孩下手,但郝府中知曉你被送去莊子上的人,一一被先帝……最終隻留下我身邊的管家和你娘親的陪嫁丫鬟一個。”

郝之文回想當年,簡直心有餘悸。

那段時日他們過得小心翼翼,擔驚受怕。

先帝不在明麵上動手,全是在私底下動作。根本沒有幾人知道實情,甚至連當今太後,當時還是皇後的莫氏,她都是被蒙在鼓裏。

此事一直等到先帝駕崩,秘密也被塵封。

就算有心人查,也隻能查到她克父克母,被秘密送往莊子。再深究的事情,是查不到的。

先帝不會允許有人查到。而他們,也不會隨意說,幾乎是爛在肚子裏的秘密。

郝七線得知真相,眸光冷了下來。

“既然如父親所言,現在知情人就那麽幾個,那小翠和小萍就不該知道。可……”

兩人方才在和她對峙之時,居然當麵說她是癡傻兒。兩人分明是知道了什麽。

看來,白墨北讓她禁足一趟郝家,是對的。

郝之文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那兩個丫頭怎麽會知道!

“她們兩人入府的時間是在三年前,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按理來說,輪不到她們知曉才對。

況且紅袖在府中替代你的時候,都是鮮少見人。出門會戴麵紗和圍帽,照顧也是夫人和嬤嬤親自來,從未讓其他人伺候過。

而你回來,雖是癡傻,卻是由著我親自派人看守,也沒有讓府上不相幹的人見過你癡傻的模樣。”

郝之文的意思就是說,從她出生起。除了心腹幾人,其餘人根本就不知道府中小姐到底長什麽樣。

一直到白墨北選後,郝七線回來,“紅袖”才真正在眾人前露出真容。

當然,眾人見到的,便是郝七線的容貌。

並且,因為有郝之文看管嚴重,除了心腹知道原主是癡傻兒外,外麵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端倪。

所以,小翠和小萍就很有問題了。

“會不會是我娘她犯病的時候說了什麽?”

郝七線想起高招娣犯病時的模樣。神誌不清,雙目呆滯。

她就怕那時的高招娣當瘋言瘋語呢喃出來什麽,讓人聽了去。

“不會!”郝之文篤定,“我相信夫人,她雖神誌不清,但她……認得你。”

郝之文又開始掉眼淚,哽咽道:“夫人瘋傻是瘋傻,可她從來不會隨意和外人說話,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也是發呆。

她生氣或者受委屈時,隻會喊夫君。根本不多講,也不亂講話。”

郝七線眸光流轉,回想起今日高招娣在被欺負時,隻說過三句話:“啊!啊!啊!夫君,夫君救我,我要夫君,要夫君!”

“不要踩螞蟻,線兒,那是我線兒喜歡的。疼,疼!”

“線兒,線兒,娘親的線兒。線兒,娘親對不起你,線兒最喜歡的螞蟻被人踩死了。”

所以,郝之文說的是對的。

高招娣認得她,以及,高招娣不愛說話。除了心思在夫君和郝七線身上外,似乎就沒有其他人了。

“看來,小翠和小萍的命,還挺大!”郝七線目光幽暗,“兩人暫時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