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南國太子受辱
眾人都沒想到郝七線會讓趙虎拿出證據,趙遠山也屬實讓郝七線的反向邏輯震驚到。
要是放在往常,那些人都會陷入自證的死局。反觀她,眨眼間把炸彈丟了回去。
趙遠山明白過來,他不能和郝七線講道理,最好是連說話都不要說。
麵對秀才,他們就必須當悍匪,“來人,拿下!姑娘既然要證明,那就跟本官回京兆府,本官定給你一個交代。”
郝七線輕哧一聲,“大人說的是,此事關乎京都治安、公道、太後……甚至是南國和大譽之間的和諧關係,大人自然要好好查,好好交代。”
“你這是何意?”趙遠山隱約察覺她話中有話,似是藏了他不知道的東西。
明明是虎兒……怎麽就牽扯到南國……
郝七線笑而不語。
南國使臣這時站出來,回答了趙遠山的疑惑。
“這位大人,本官是南國使臣,兼南國太子太傅,冼澤。”
冼澤對著趙遠山拱手作揖,不著急說話。
趙遠山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看清來人立即拱手回禮。
“哦~是冼使臣,失敬失敬。方才下官沒瞧見您,實在是……”趙遠山麵露歉意。
心中卻是在想,怎麽把南國人牽扯進來了。
趙虎在一旁看著皺起眉,這老頭竟然是南國使臣。太子太傅……那方才那小孩,是太子!
趙虎綠豆大的眼朝冼澤身後看,江仲與正往郝七線身邊走。
兩人眉眼含笑,甚是熟稔。
趙虎咯噔一下,他今日不會是讓人下套了吧!
一想到如果是這樣,他開始害怕起來。
相比起他,趙遠山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冼澤也不廢話,但也有所保留,“不知大人,和這位趙公子,是什麽關係?”
看似詢問,卻是在征求最後的認證。
趙遠山在官場摸爬打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一開始沒將郝七線放在眼裏,但經過被她幾句話繞進了一個又一個圈套,早已警鈴大作。
“冼大人不必顧慮,有什麽訴求,可直接和在下說。在下必定為冼使臣盡心盡力。”
趙遠山避開不答,避重就輕說其他事。
冼澤聞言,已然有了答案。
“即是如此,此事恐怕京兆府管不得,也無權管。本官,還是去找大理寺為好。”
“等等!”
就在冼澤轉身要走時,趙虎對趙遠山搖了搖頭,兩人忙攔下冼澤。
趙遠山臉上扯出一抹笑,耐著性子道:“大理寺日常需要處理的案子頗多,加上大理寺曆代人手不夠,且遺留積壓的案子也頗多。
冼使臣去找大理寺處理,恐怕報案要牌子,都得排上一陣時間。更別說,還要他們幫使臣的忙。
使臣大人放心,有事您跟在下說,在下一定幫你。”
郝七線垂下眉憋笑,趙遠山是個狡猾的狐狸。
句句在給人希望,卻句句為自己留下餘地。
明明是京兆府府尹,專斷案件之地,一句話,直接說能不能為其做主,主持公道的事。
非得讓他說出一番官腔,三四五六七來。
不過,也無事。反正從他對冼澤的稱呼上忽然的改變,已經明顯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
冼澤臉色垮了下來,不管趙遠山是有意阻撓還是無意,他也懂了此人地位和行事作風都是小人奸佞之輩。
難怪皇後娘娘會親自來巡查私訪,還要自己處理。
徇私枉法,有失公道,有失偏頗。此為不仁不義。食君俸祿,卻縱容身邊人危害大譽利益,在皇城作惡,禍害無辜百姓。此為不忠。
真是不仁不義不忠之人。
冼澤看了一眼郝七線,看似無意的一眼,實則是在征求郝七線的意見。
郝七線眉梢微抬,順著趙遠山的意思,道:“是啊,使臣大人,我們府尹大人都發話了,那意思便是在說,隻要使臣大人說出來,他一定為你主持公道,絕不包庇,也不徇私枉法!”
郝七線說得異常大聲,保證在場的所有百姓都能聽到。
趙遠山瞪了她一眼,氣得他想要立即上前揍郝七線一頓。
此人巧舌如簧,編造之話張嘴就來。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她竟然說成那個意思,一下子堵死了他的後路!
趙遠山對郝七線越發怨恨,此人他一定不能留!
百姓中,有人看了一半熱鬧,不知前麵發生過什麽事情的,聽見郝七線的話,頓時熱絡起來,“說的是,使臣大人可不能在大譽受委屈。”
“您有什麽話,就對我們府尹大人說吧,他一定會為您秉公處理的。”
那群知道趙虎欺負過使臣的百姓反應過來,沒人敢開口說。
隻默默看著他們如何處理。
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要是趙家沒有倒台,往後要是趙家找他們算賬,那可怎麽辦。
可就算他們不敢開口,也還是會有人站出來捧場。
聽著一聲比一聲還高的民聲,趙遠山心情複雜。
百姓那些話要是放在他沒有當即決斷要抓拿郝七線歸案前講,加之不牽扯他趙家,他一定會心生驕傲。
但如今……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好好好,鄉野村夫,是他輕敵了!趙遠山再次瞪郝七線,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趙虎聽這那些聲音,他莫名就煩躁,正欲罵人,冼澤開口了。
“既如此,下官雖不大懂大譽的律法,但也知曉,官府若有急案、重案,當立即展開調查,升堂處理。”
“此事關乎我南國太子在大譽受到言語侮辱、挑釁,事關兩國關係和平,希望大人真能秉公處理。
否則,我必將此事稟告我國陛下,讓他好好和你們陛下談!”
眾人聞言,有被蒙在鼓裏的百姓驚訝。
“什麽東西?南國太子受辱?哪個王八蛋幹的蠢事?”
“竟然讓使臣告了,我咧個親娘,南國使臣告大譽欺辱他們太子。有人知道啥情況嗎?”
“我知道,是趙虎!他對南國的小太子口出汙穢,他想要抓南國的小太子回府玷汙,還讓手下對他們動武了。”
“對,我在場,都看到了!趙虎還摔碎我一個豆汁碗!”
趙遠山聽著那些痛斥趙虎的言語,臉色黝黑。
此時,冼澤再添一把火,“府尹大人,本官是要告此人!欺辱我南國太子。”冼澤指著趙虎,眸光嚴肅。
“請大人立即升堂公審!”
趙遠山臉色越發凝重。
趙虎看了一眼趙遠山,見他神色不對,登時驚慌,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都是誤會,還請聽我說。”
趙虎欲要狡辯,冼澤豈會給他機會,甚至是江仲與,都不打算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江仲與:“聽什麽聽,等開堂之後你再說吧!”小孩慍怒。
冼澤催促:“府尹大人,你還在等什麽?難不成,你是誆騙本太傅不成?”
冼澤已經該用自稱,此時他已經不是用來使的身份,而是以南國太子太傅的身份給趙遠山施壓。
趙遠山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心中賭氣。看來趙虎,是難逃一劫。
“怎麽會,在下是在想要如何處理。既是發生在市井,想必在場,會有目擊證人。”趙遠山掃過那群看熱鬧的百姓。
眼中透著寒芒和殺意。
百姓都讓他的眼神嚇的後退,下一瞬,他們就聽趙遠山說:“在場的大家,可有見趙虎當眾羞辱南國太子,對南國太子圖謀不軌的?”
趙遠山問的話似乎在幫南國主持公道,實則是嚇唬百姓,讓他們不敢出來作證。
沒有目擊證人,僅憑冼澤空口白牙,最後會是什麽後果,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知道了。
冼澤沒想到趙遠山敢當眾威脅百姓,不由得蹙眉,甚是不滿。
郝七線眼珠子微轉,她可不會讓趙遠山計謀得逞。
趙遠山想要讓南國太子一案不了了之,有她在,必定不會讓他如願。
故技重施,郝七線喊起來,“關乎兩國和平,關乎大家的共同家園,如果誰看到了,務必出來作證!
有京兆府府尹為大家主持公道,有大譽陛下和大譽將士為大家保駕護航,大家勇敢站出來!
我們要讓企圖破壞兩國和平的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要將此等想要危害國家安全,危害百姓的毒瘤,繩之以法,徹底清除!”
趙虎嘴角抽搐,氣得一張臉陰暗扭曲,“賤人!你罵誰是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