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別卷了!陛下要把江山交給你

第73章 斬立決

現場眾人禁言,全程聽完宋白公的話後,陷入死寂。

可維持不到兩息,場麵頃刻間人聲鼎沸,堪比菜市場。

“任判,沒聽錯吧。”

“我也以為我聽錯了,任判,這位宋白公宋大人,可是繼清天涯判官之後,新生一代翹楚啊。”

“是啊,多少年了。當年也就隻有清天涯有這個能耐被任命賜令牌,是大譽第一位擁有隨時能幹涉任何案件權力的人。現在時隔三十年,難得再出一位任判啊。”

“我聽聞,宋白公還是清天涯收的最後一個,也是最小的一位學子。”

“不僅是學子,還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親傳弟子。任判一職,三十年前因清天涯,故而專門為他開設的新官職,如今有了第二任,還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弟子,也可算是後繼有人了。”

眾人俱是驚訝無比。

郝七線看著宋白公的側臉,又轉眸去看趙遠山。

趙遠山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麽。但看臉色,顯得灰白無力。

當郝七線再次將眸光看向宋白公時,忽而收到白墨北的目光。

郝七線愣住,呆呆盯著他眼中不明所以的情緒。

什麽鬼,又沒有惹他,用一副幽怨,還帶著肅殺的眼神看她,是幾個意思?

郝七線破天荒當麵對他翻了個白眼,隨即別過頭。

堂下,響起宋白公的聲音,“傳目擊證人。”

有兩個百姓被押了上來。

兩人跪下,先是一通自我介紹。

再隨著宋白公的詢問,細細將今日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再傳目擊證人。”

宋白公審案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案情發生在市井,涉及的人身份特殊,再者有牽扯到百姓。

故而他將人證也分開兩次提審。

這次上來的是賣豆汁的小販,正是讓趙虎打碎碗的那位。

“草民叩見大人。”

宋白公一臉肅穆,身側坐著一位斷案公府的學子,學子手執毛筆,在紙張不停書寫,記錄供詞。

“姓名、何方人士、居所何處,報上。”

小販:“草民李五,京城人氏,住西市東街三巷。”

“今日可有親眼所見街上遇到霸淩一事?”

小販點頭,“有!今日小人如往常一樣到街上賣豆汁。第一位客人是位姑娘,可就在姑娘正要喝豆汁的時候,趙虎過來搶走了姑娘的豆汁。

姑娘讓他還給她,趙虎卻戲弄姑娘。說豆汁不能證明就是姑娘的,還……恬不知恥讓姑娘叫他哥哥。

姑娘惱了,就罵了他兩句綠豆眼王八。”

圍觀人群中聽到小販說綠豆眼王八時,忍不住一陣哄笑。

郝七線也忍不住挑眉,紅袖和她相視一笑。

小妮子罵人還真會挑人缺點罵。

“肅靜!”宋白公臉色不變,一拍驚堂木,像是直擊人心,令人畏懼。

眾人立即收了嬉笑。

“主子,黑臉包公好凶。”紅袖被他驚堂木落下的聲音嚇得整個人一跳,心髒跳動瞬間紊亂。

便忍不住蛐蛐他。

郝七線癟了癟嘴,給她一個眼神。

接著眾人又聽宋白公繼續讓小販說。

李五:“後來,趙虎生氣,還讓姑娘再罵他一遍試試。”

眾人聞言,都瞪大了眼,趙虎是什麽癖好,讓人罵他。

但這次大家都很自覺咬著唇憋住笑,沒有放聲笑出來,

李五接著說:“姑娘應了趙虎的要求,還給他多起了一個肥豬的花名。趙虎聽到之後,就徹底怒了。他,他摔了草民家傳的豆汁白玉碗。”

小販說到此,有些難過。見到一位斷案公府的學子一並呈上那碎碗,他看了更加糟心。

但他還需要繼續提供證詞,便繼續道:“之後,趙虎要對姑娘動粗。

可趙虎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從粥店飛出來的另外一個姑娘給救了。

隨著那陌生姑娘來的,還有一位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還有一位老者。

趙虎見人家小孩長得好看,就說什麽成色不錯,問孩子今年多大了,伺候過人沒有。”

堂上眾人聽著小販再次重複出趙虎對江仲與說的話,臉色都變得森寒。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變了神色,有人悲憤交加,有人青紫著臉暗罵。

白墨北一道寒芒射向趙虎,此人死不足惜。

不管是對皇族說那樣汙言穢語,還是普通稚童,他都按律當斬!

稚童是國家的未來,趙虎不但侵害稚童,更是在損毀大譽的根基。

更有甚者,他對南國的太子儲君說那一番話,人家也不會輕饒他。

趙虎做下的錯事,大譽還要為此出麵道歉。

“丟人現眼,臭蟲。”紅袖呸了一聲,小聲罵道。

郝七線攬過江仲與,安撫性摸了摸他腦袋。

江仲與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郝七線就像他母後那樣,會在他受到委屈的時候摟住他輕輕摸著腦袋安慰,悶氣頓時消了。

白墨北見狀,麵具下的眉頭倏地擰緊,看向趙虎的眼神更加冷冽。

小販讓四下的肅殺之氣壓的不敢再說話,直到宋白公開口。他才敢出聲。

“可還有交代?”

“有,姑娘後麵還叫了一個幫手,那位小哥武功高強,趙虎他們不是他的對手,後麵趙虎就被小哥擒住,丟到了姑娘們麵前。

後麵人太多了,就看的不怎麽真切。隱約是聽到雙方繼續爭執,一直到京兆府府尹來,趙虎倒打一耙,府尹還沒有聽姑娘們的訴求,就要把人帶走,還說姑娘對陛下不敬……後麵的,大人都知道了。”

“哦~竟有此事,如何對陛下不敬?”

小販支支吾吾,瑟瑟發抖,“這……”

這是他一屆平民能說的嗎?

他怕死!

“說吧,案情需要,陛下是明君,自不會遷怒於你。”

“是,大人。”小販看了一眼郝七線,見她神色淡淡,像是毫不在意,便道:“陌生的姑娘說,陛下眼瞎。”

眾人噤若寒蟬,雖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親耳聽到過,但如今再聽一遍,屬實依舊脊背發涼。

白墨北額角突突,暗暗深吸一口氣,把怒氣壓下去。

她定是因為趙遠山的不作為,才罵他眼瞎!

宋白公看向郝七線,“嬌嬌姑娘,李五所言,你可認?”

“認,自然是認的。況且,我也沒有說錯呀。更重要的是,太後也當著眾人的麵說過,此話也不算是什麽秘密。

我不過是重複太後的話,難不成,是太後錯了?”

宋白公嘴角上揚,對她的話頗感興趣,“哦?嬌嬌姑娘此話怎講?”

郝七線走到公堂中央,麵對百姓道:“我方才所說之話,皆是太後曾在碼頭當日說過的。

且今日我問過大家,傳承和流傳德高望重的大儒、聖人等人的話,是不是罪過。大家都回答不是罪過。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此事就沒有過錯之分。

那麽,既不是罪過,那便請當日在碼頭聽過了太後說過此話的小友,幫忙出來做個人證。”

郝七線對著百姓們作揖。

站在百姓當中的守元大將軍站了出來,“我聽見了。”他當時就站在旁邊,當時發生的事情,他幾乎全知道。

有了守元大將軍作保,就算沒有其他人,也無關緊要了。

何況,後麵又有幾人站出來作證,那就更加坐實了郝七線所言非虛。

隻不過,往後白墨北就要倒黴些,多了一個眼瞎陛下的花名。

“既如此,嬌嬌姑娘的事情便不予追究。而鑒於趙虎,人證物證俱在,證實,趙虎對南國太子、使臣進行了言語侮辱。

破壞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對此,判,斬立決!”

宋白公拿起令簽就要扔下去,府門外傳來一婦人高呼:“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