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別卷了!陛下要把江山交給你

第86章 托福

碼頭,大部分是由官府在管控,但也有些地域是由鏢局、地方勢力參與其中。

郝七線現在最擔憂的,是給大高個這些人造成不幸的,來自於那些不可控的勢力。

是不是有人故意設局,將這些無辜百姓逼迫到將死境地,隨即假意裝作聖人,佯裝救了大家。

讓大家都服從,聽命於他。最後給他們灌輸大譽官府的腐敗,轉頭讓他們殺害自己人,把眾人都拉下水,致使他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黃毛像是被郝七線戳中心事,語氣冰涼,“他們就是代表我,我們是一體的,你少在這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要以為,你短短幾句話,就可以離間我們的弟兄。哼!大高個,你不動手,難道你和她是一夥的不成?

我們往常如何,相處是什麽樣的,你難道不知道?如今,就這樣樂意看著一個外人在這裏造謠,胡說八道說些不利於我們團結的話?”

黃毛也不是吃素的,郝七線想要借機破壞他在大家麵前的形象,他是絕對不允許。

眾人已經不耐煩,“我來!”

“還有我,高個你不願意相信幫主,我們信!你不動手,那就讓弟兄們來吧。”

郝七線看著一哄而上的人,立即做出對戰姿勢,“糊塗!”

現在她算是看清楚了,黃毛是藏在大譽的奸細準沒錯。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奸細都滲透到大譽各個角落,連丐幫都沒有放過!

大高個眼神複雜,看著郝七線單手和眾人對打。

她的武功不差,麵對眾人的圍攻,還能將大家連連逼退。

隻是,她隻有一個人,長時間下來,隻會寡不敵眾。

就在她要被擒住時,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帶著殺氣劃破天際,氣勢如虹衝向黃毛。

黃毛下意識扯過一人出來抵擋。

箭矢沒入身側小弟的肩膀,“幫主?”

那人驚恐不已,被黃毛丟在地上時,他都還不可置信看著黃毛。

黃毛臉上布滿殺意,在這一刻,他在也維持不住那副好人形象。

因為在他眼前,出現了一隊禦翎衛。

眾人不管是麵對官兵還是黃毛,都麵露慌張和恐懼。

尤其是他們麵對黃毛時,都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

往常對他們極好的幫主,居然會拿弟兄的性命來抵擋箭矢。

禦翎衛隻有十幾人,但全都武功高強,他們還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

單拎一個出來,氣勢就能嚇退眾人。

十幾名禦翎衛手持長劍,手臂還配備著弓弩。他們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下下落在眾人心上,像是一道催命符。

禦翎衛動作迅猛,幾個來回就將圍住郝七線的乞丐擊退,團團將他們圍住。

郝七線讓他們保護起來,形成一個單獨的包圍圈。

“屬下來遲,請娘娘責罰。”

說話的,是一個生麵孔。

“叫什麽名字?”

來的人不是壓城,想必壓城是親自帶人去找兩位王爺的蹤跡了。

“屬下家書。”

郝七線頷首,往後退開,“將他們全部帶走,著重看管。”

“但記住,不可虐待。”郝七線掃過喪氣的眾人,她還有事情要做,暫且沒有時間理會他們。

家書作揖,“是!”隨即將眾人帶走。

黃毛頗有不甘,麵露凶光道:“你果然是官府的人!”

大高個情緒複雜,路過郝七線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下去,什麽都沒說。

郝之文剛好趕到,見到禦翎衛浩浩****押著一群乞丐走,神情擔憂。

“這是怎麽了?”

郝之文說著,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一不小心,撞上了黃毛和大高個。

“哎呦!嚇死老夫了。”

郝之文一手撩著袍子,一手捂著胸口。

他來不及擦拭頭上的汗,古怪看著黃毛,上下打量。

黃毛一臉戾氣,碧藍的眼睛幽幽盯著郝之文,恨不得要將眼前老頭的腦袋一口咬下。

“這……”郝之文在大高個和黃毛之間來回查看,“怎麽乞丐堆中還能出現一個假乞丐?外邦人?”

“嘶~”郝之文陷入深思,看著禦翎衛將人帶走,他還沉浸在思考當中,“那外邦人,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郝七線沒有聽到他的嘀咕,走近他道:“爹,現在時辰不早了,走吧。”

昨夜郝之文和他說白墨北交代給她一個地址,今日,其實就是去找這個地址來著。

就是沒想到遇上那麽多事。

郝之文點頭,連忙帶她上馬車,“路途不短,估計要傍晚才到。”

他從打開一個食盒,將裏麵的東西一一端了出來。

“你母親知道你我今日有事,唯恐路上餓著,就親自準備了些吃食。”

郝七線幫著他,將裏麵的飯菜端了出來。

家常菜的清香瞬間撲麵而來,“嗯,蓮藕排骨湯,酸甜菠蘿肉,清焯菜心,糖醋排骨。來來來,線兒,你沒好好吃過你母親做的酸甜菠蘿肉,嚐嚐。”

郝之文有些著急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夾起一塊肉,放到郝七線碗中。

“我和你說,你母親做飯,可好吃了。我啊,年輕的時候,就好這一口。”

“今日,算是托你的福,你母親……已經可以進廚房了。”

郝之文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郝七線看著兩鬢斑白的郝之文落淚,拿筷子手頓了頓,改而拿起一方錦帕。

郝之文見到遞到跟前的錦帕,愣了愣,隨即拿了過來。

他扯出一抹笑,像個不好意思的小孩子,“你母親,自你被送去莊子,我就再沒有吃過她做的酸甜菠蘿肉。就算她平日裏不說,我也知道,她是埋怨我的。”

這也是郝之文為什麽說,他是托了郝七線的福,才吃上這一口。

郝七線抿唇,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畢竟她並不是真正的郝七線,高招娣真正的女兒,早死在了荷花池中。

某種意義上,她也同郝之文一樣,是托了……郝七線的福。

“爹,吃吧。”郝七線親自給郝之文勺了半碗湯。

原主沒有能在父親母親跟前好好長大,也沒有得到他們多少愛。

現在她承接原主的身體,還得到雙親的疼愛,她所作所為,也當是替原主給他們盡孝了。

郝之文看著那半碗蓮藕排骨湯,淚眼婆娑。

他女兒啊……他的女兒……那個癡傻,隻會看螞蟻的女兒……

“好,好,吃飯,不講這些了。”郝之文抑製住內心的悲傷,擦幹淚水。

說這些有的沒的,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還是要往前看,往前走。

郝七線嗯了一聲,這第一次和郝之文單獨吃飯,兩人心思雖然各有各的沉重,但都默契轉移情緒,用心去品嚐高招娣親手做的飯菜。

馬車一直行駛,穿過京都的青石板,又踏上郊外的黃土小道,又穿過一片林間。

直到日落黃昏,太陽沒落,天色暗沉,馬車才嘟嘟停下。

郝七線下了馬車,眼前是一個村莊,炊煙嫋嫋,萬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