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85】皇後!;走陣;齊安侯府

宗政晚攔在涼暖的麵前,氣勢十足,涼暖站在他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實在是不解,這冥王為何要將她囚禁在這皇宮裏?

不讓她出宮,這不就是變相的囚禁?

她推了推宗政晚,從宗政晚的身後站了出來,

“為何本宮不得出宮?莫不是你這太監假傳了聖旨?!”

就算宗政晚今日是走有些著急,但她遲早是要離開這玉鳴國的,這玉冥不準她出宮,豈不是她就要鎖在這深宮裏不得出去了?!

那太監就是玉冥身邊的大太監,是玉冥的得力助手之一,他聽了涼暖的話,向著涼暖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彎著腰,聲音恭敬不已,恭敬地讓涼暖覺得一陣不尋常。

“回公主殿下的話,這是皇上的手諭,還請公主殿下過目,奴才怎的敢假傳聖旨,奴才是萬萬不敢的。”

那太監說著,便上前從懷中掏出聖旨,遞給了涼暖,涼暖接過,打開掃了幾眼,聖旨上所寫的內容,大致便是如同這太監所說,不得出宮,其餘也並沒多說。

涼暖不解,但宗政晚卻是將玉冥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同為男人,他自然是知道那玉冥心裏在想些什麽,要做什麽事。

“本宮這就前去找皇上,你等從房椒殿裏離開,本宮不喜歡過被人監視的日子。”涼暖看著這宮外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太監侍衛,皺眉指著他們,吩咐他們離開這房椒殿。

那太監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下麵的太君侍衛便有大半的人離開了涼暖的視線範圍,但依舊是有十個太君愛能侍衛站在房椒殿門口,就如同門神一般杵在哪裏。

宗政晚拉緊了涼暖的手,忽然便是拉著她朝外頭走,涼暖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默默的,沒有說話。

身後的那十個太監侍衛一同跟了上來,小**與溫香也跟隨其後。

宗政晚帶著涼暖走的方向,是屬於皇帝的禦書房方向,那地方,原先老皇帝死之後不多時,涼暖曾去過一次。

“阿晚?”

涼暖挑了挑眉,詢問他,

宗政晚不語,涼暖便扯了扯他的手,他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握得她生疼,而他卻又是不說,他帶她去那裏做什麽。

“告訴我們的皇叔公,你要回家,準備出嫁。”宗政晚頭也沒回,說出的話冷冷的,聽來,有些許酸意。

涼暖點了點頭,由著他去了。

正好,那紫衣男人說自己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究竟是誰,既然敢在一國皇帝麵前,說這樣的話,那這身份,定也是不一般的,趁著這機會,也是將宗政晚的身份弄明白。

臨近出嫁,他帶給她的驚醒卻是越來越多,她不知道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原先以為自己嫁的是一戶商戶,在這長洲大陸裏算是低賤身份的商戶,這府裏的生活,該是比她原來的,比玉鳴國的要簡單舒適許多,何況嫁過去,恐怕便是商府主母。

如今看來,若是身份不一般,那或許入了宗政府裏,也是不得安生啊!身後的那太監一直憂心忡忡地看著眼前那一對男女緊緊相握的雙手,十指相扣的模樣,看在心裏,卻是憂在心裏。

不是憂他們,憂得卻是皇上。

這一路過去,很多人,太監,宮女,宮裏的嬤嬤,還有侍衛們,都是眼睜睜地便是看到了他們的公主殿下被一個青衫男子拉著手,朝皇上的禦書房裏而去。

宗政晚就是要讓這皇宮裏的人都知道,就是想讓這玉冥知道,

別打涼暖的注意,她是他的,她即將嫁給他!

宗政晚是什麽人,是商人!商人是什麽?商人必定是奸詐的,正所謂無奸不成商,他要的人,他要娶進門的人,又怎麽容得了他人窺覬?!

當宗政晚拉著了涼暖到達禦書房的時候,裏麵的太監便是出來,

“公主殿下,晚公子,皇上裏頭有請。”

宗政晚的眉眼動了動,看來可是有人早已將這皇宮裏的動靜,告訴了這玉冥。

涼暖點了點頭,側頭看了一眼宗政晚,他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就算是再難猜,她也能猜出一點,除了要帶她出宮之外,恐怕更大的目的便是在於向這皇宮裏的人昭示,自己是屬於他宗政晚的吧!

玉冥換上了一身白色龍袍,白色的底料,上麵繡著的是一條翻雲騰霧的五爪金龍,十分威武地在他的胸前,頭上戴了一頂金龍冠帽,將他蒼白陰美的臉襯得生出了九分霸氣,一份俊逸。

涼暖進去的時候,玉冥正在裏麵擺弄桌上的金絲雀,那金絲雀關在牢籠裏,卻依舊能叫出動聽的樂聲。

他是斜靠在窗邊的,窗外的一縷光照進來,照在他的臉上,一半隱在暗處,看不清楚一半在光下,光暈淡淡的,他整個身子就像是籠罩在溫暖裏,垂眸淺笑。

活生生的妖孽。

涼暖看著玉冥的容顏,心中又是不禁感慨,這玉冥,生的實在是人間絕色,他見過的人裏,恐怕是沒有人能比玉冥再美的了,無論是男是女,都是不及玉冥的這一張容顏。

她不知道當年的老皇帝生的怎樣的容顏,也是不知這玉冥的父皇生的如何模樣,也是不禁心中揣測這玉冥的母後,究竟是如何絕美的基因,才是能生出這樣絕色的男子出來。

他聽到外邊的聲音,他逗弄著手中金絲雀的手指頓了頓,朝涼暖的方向瞥了一眼,卻是連餘光都沒有看他一眼。

“來了?”

這是涼暖第一次看到玉冥穿白衣以外的衣服,也是第一次聽到玉冥對她這樣說話,這開口說話的語氣,就,就好像,好像是自己是他玉冥的女人一樣,

對,就是女人。

那話裏淡淡的寵溺,她忽視不了,也忽視不得,聽到這一聲來了,她立馬便是低下了頭,掩去了眼中所有能讓玉冥看得到的心思,

“涼暖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涼暖對著這玉冥行了一個大禮,聲音疏離,比起原先本就是疏離的聲音來,更加淡漠一些,

在玉冥聽來,涼暖就像是在急切撇清一些什麽一般。

其實,他們本就是沒什麽,不是麽?

隻不過,她救了他的命,而他,要還這救命之恩罷了。

“你與我之間,無需多禮。”玉冥放下手中鳥籠,那金色籠子裏的金絲雀依舊在叫,聲音依舊是甜美,但在涼暖聽來,卻是嘈雜不已,更者,她聽出了這籠中金絲雀歌聲裏的哀傷與無助。

誰都不想做那金絲雀,一生隻能關在籠子裏,直到死的時候,才被人從鳥籠裏拿出來,最後也是不知被人丟到了何處。

在鳥籠裏看似受盡寵愛,每天衣食無憂,但誰又是知道這籠中金絲雀心中真實想法呢?

到死都是沒人知道,也是這籠中之鳥的悲哀。

涼暖此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玉冥在想什麽,而她,自然也是不能做這籠中之鳥的,那籠再美再華貴,她也不依戀。

“皇上不必如此,這君臣之間的禮儀,必然是要守的。”

涼暖回答地客客氣氣。

樂得是一邊的宗政晚,宗政晚聽著涼暖的回話,心裏滿意不已,她這是直接將這玉冥的心思給打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玉冥沒作聲,看著放在床邊努力歌叫著的金絲雀,忽的便是笑開了,那笑容自然是傾國傾城。

“你救了我的命,我曾說過,讓你記著,我會還的。”玉冥回的話,卻是前言不搭後語,根本就是沒回這涼暖的話,卻是在說這些。

“朕要你做我的皇後!”

涼暖還未開口說些什麽,還未來得及反應,玉冥忽的便是站直了身子,直直看向眼前的涼暖,朝她緩緩走來,白衣龍袍,臉色含笑,不見往昔的陰沉,就像是要給涼暖這世界上最極致的寵愛一樣。

涼暖聽了,不過是一瞬間的震驚,一瞬之後,便是恢複了冷靜的模樣,她低著頭,不看這朝她走來的玉冥,

“皇上為涼暖的皇叔公,若為皇後,乃是**之舉。”

涼暖很冷靜,冷靜地回絕玉冥,她也學這玉冥,不給他有半分的回話機會,便又道,

“何況,涼暖早已許了親,下月初三,便要出嫁,身上已有婚約。”

玉冥聽了卻也不惱,他這才施舍一半看了一眼宗政晚,

“朕知道,他所告訴你的,不過是一介賤商,既是一介賤商,你為公主,又怎可下嫁給賤商呢?”

涼暖聽了這話,心裏便是有些不高興,她要嫁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說,來指指點點。

“涼暖既然選擇了,便不會再變。”涼暖說完,頓了一頓,拉過一邊的宗政晚,“此人便是涼暖所要嫁之人,還望皇上早日放涼暖回大蒼國。”

宗政晚第一次,朝著這玉冥行了禮,涼暖怎麽行的禮,他便怎麽行,這是涼暖的皇叔公,這定然也會是他宗政晚的皇叔公,這輩分可不能亂,

“他若是能走出朕所布下之天羅地網陣圖,那,朕便放你們走。”

涼暖以為,這玉冥還會說些什麽為難的話,沒想到卻是讓宗政晚走陣圖,她側頭看了他一眼,

“宗政晚悉聽皇上之命!”

阿晚欣然接下。

這玉冥既然能將涼暖從這閱人府裏救出來,那布陣本領,想來也是高超不已的,那他就要看看,究竟是他宗政晚厲害,還是他玉冥厲害。

……

……

涼暖回了房椒殿,宗政晚卻被留在了禦書房裏,不曾回來,她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有些擔心地看著宗政晚,他卻隻是對她微笑,示意她無需多擔憂。

若是純正的羅薑國人,還是出生貴族的男子,這走陣法還是不如一個玉鳴國人,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玉冥知道他是誰,更是知道羅薑國人奇門遁甲之術的厲害,但,他就要以他最擅長的東西,硬生生地將他挫敗!

玉冥沒有看到的是,涼暖的懷裏,在涼暖離開宗政晚之時,飛身而出的一隻渾身碧色的小蟲,那小蟲一下就是躥進了宗政晚的懷裏。

碧色蠱王,靈性非常。

這一場兩個男人之間的陣法之戰,誰輸誰贏,還都不是一個定數。

涼暖在房椒殿裏收拾好了東西,便等著,她等著宗政晚的好消息,一直到了晚上,這禦書房裏都是未曾傳出什麽話過來。

心中不禁有些懷疑和揣測,這玉冥,不會是暗地裏用了什麽手段?

“小**,你去打探打探去。”

小**背上都是準備好了包裹,大包小包的,就是等著自家少爺回來了,聽了涼暖這一聲有些擔憂的話,拍了拍胸脯,道,

“小姐,放心吧!今晚我們就能準時出發了!”小**的聲音裏,可都是對這宗政晚的崇敬與放心,

對於小**來說,少爺便是她心中的神明,在她心中,沒有人能比少爺更厲害了,少爺會的東西,她小**就算是花三輩子也是學不會的,區區一個陣法,就如何能難得了她家少爺?!那新皇帝也是太小看了他們少爺!

聽到小**這一聲無限自信的話,涼暖本應該放心的,但看看天色,又算算時間,心裏莫名的,還是有些擔憂。

這畢竟是在玉鳴國,在玉冥的地盤裏。

……。

同一時刻,在羅薑國齊安侯府裏,正舉行一場家宴,是齊安侯府裏每月初的一次家宴,這時候,齊安侯府裏的所有人都要參加,包括各個姨娘,各個嫡庶小姐,誰也不能錯過。

若是錯過了,光懿夫人自有懲治他們的法子。

此刻,齊安侯府風景無限好,齊安侯坐在主座之上,身側自然是光懿夫人,

雖說這坐在最上邊的是齊安侯,但這裏的所有人都是知道,這後院裏的事,齊安侯是不管的,主事的依舊是這光懿夫人。

這一日的家宴,大家都依舊是平常心,不悲不喜,就和往常一樣。

光懿夫人在這齊安侯府有如此地位,不僅僅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厲害的主,更因為,她為這齊安侯,為這齊安侯府,共生了六個孩子。

宗政晚為嫡長子,他下麵有兩個嫡弟,兩個嫡妹,二少爺喚宗政越,今年過了年便虛長二十三,五少爺宗政無,今年虛長十二,還有兩個妹妹乃是雙胞胎,今年年十六,一個喚宗政茗為三小姐,一個喚宗政若為四小姐,兩個都還未出嫁,待字閨中。

給這齊安侯府裏添了這麽多的嫡係子孫,自然是在齊安侯府裏站穩了的,畢竟,在這封建體製裏,母憑子貴,一向便是成立的,光懿夫人有這麽多子女,自然在府裏的底子也是厚了一些。

受到上邊的長輩,也更是喜愛。

齊安侯府的老夫人,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為人溫善,年老了,就在齊安侯府裏劈出一塊院子,在那裏安了一個佛堂,在那裏每天吃齋念佛,青燈木魚相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並不多管這齊安侯府裏的事,大權乃是光懿夫人掌握。

但光懿夫人卻是尊敬這老夫人的,光懿夫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是敬重那老夫人,她與榮華夫人不同,她敢愛敢恨,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若是不得她喜歡,說出的話或許比毒蛇還毒舌,若是她喜歡的人,那便是相親相愛,府中安寧。

是一個有著鐵血手腕的潑辣夫人。

對於涼暖這個媳婦,她現在心裏是十分不喜的,至於以後,便各看造化了。

“母親,你不是說,今日有事宣布?”

宗政茗穿了一身嫩黃色的襖子,雪白瑩潤的臉端莊不已,她放下手中玉筷,拿起帕子細細擦了擦嘴,

光懿夫人掃了一圈的人,

“的確是大事,你大哥一月後便是大婚。”

她淡淡地接上宗政茗的話,

下麵的人聽了,心中都是心思千轉百回,嫡長子大婚,那這齊安侯的傳承爵位,自然也會傳承下來,

另外,這大公子常年在外,不與府裏聯係,這次,怎的忽然便是要大婚了?

“真的麽?大哥何時回來?所娶之人為誰?”上一次大哥隻回來退了婚,但卻是沒說要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