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論興亡
這一路上，林昆侖與沐楓並肩走在古道上，兩旁的風景如詩如畫，遠山如黛，近水含煙。然而，林昆侖的心卻如同被重物壓著，無法沉浸在這如畫的景色之中。他趁著這難得的閑暇，向沐楓探詢起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在東北邊疆的日子，以及那些關於蠻人的古老傳說。
“說到蠻人，我至今都記得那段充滿血與火的歲月。”沐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那段曆史的塵埃都吸入肺中，“蠻人，原本隻是大昆王朝東北邊疆上的一股小勢力，他們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那裏天寒地凍，環境惡劣，但蠻人卻以堅韌的意誌，生生不息。”
林昆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深思：“是啊，那樣的環境，生存本身就是一場與天地抗爭的戰鬥。”
沐楓繼續說道：“然而，蠻人雖然勇猛，但單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是絕不可能成為大昆王朝的威脅的。真正讓蠻人崛起的，是那些貪婪無度的將領。”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仿佛那些將領的罪行就在眼前。
“我記得，當時東北郡的總兵李成，他看重了白山黑水之中豐富的草藥和珍貴的皮草，便與蠻人部落勾結，收受他們的賄賂。在這些利益的驅使下，李成甚至將蠻人部落的將領任命為朝廷官員，其中便有一個叫哈赤的蠻人將領。”
“哈赤？”林昆侖眉頭一挑，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沐楓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惜：“沒錯，就是哈赤。他投其所好，向李成獻上大量的財物和蠻族美女，因此得到了李成的賞識和重用。他被封為建州左衛指揮使，手握重兵，權勢滔天。”
“後來呢？”林昆侖追問。
沐楓歎了口氣，仿佛回到了那段艱難的日子：“後來，哈赤以族人為昆兵誤殺為由起兵反叛，他利用自己在朝廷中的勢力，先後統一了建州蠻人各部以及草原上的很多部落。一時間，他的勢力如日中天，成為了大昆王朝的心腹大患。”
說到此處，沐楓的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如今雖然哈赤已死，但他的餘孽仍在。蠻人的問題，依然是大昆王朝的心頭大患。”
林昆侖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麽說來，大昆現在……”
沐楓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其實蠻人真正的實力肯定不如大昆，但大昆的將領們卻受到了文官和當今崇明皇帝的限製。當年老帥統領東北的時候，就提出過蠻人想要發展就必須靠不斷的掠奪，所以我們花了三年時間修建了大量的城防工事。隨著那些工事的修建完成，已經大大限製了蠻人的活動範圍。如果一直這樣執行下去，蠻人遲早會因為得不到物質的補充，在一個個城牆下麵碰壁，徹底崩潰的。”
說到此處，沐楓的眼睛都放光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與老帥並肩作戰的日子。林昆侖可以想象得出，他們為了修建那些城防工事，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要知道那些蠻人可不會等著他們把城牆修建起來，每一個蠻人都是騎射高手，不知道東北的那些邊防軍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將那些城防工事修建完成。
“那為什麽蠻人如今發展到了這麽大的勢力？還有機會進入到中原腹地威脅京都？”林昆侖疑惑地問道。
沐楓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如果一直按照老帥的政策執行下去，這些蠻人自然是會越來越弱，滅亡或者投降是遲早的事情。但老帥再怎麽精明，還是沒有真正看清楚當今的崇明皇帝。崇明皇帝並不是一個英明的君主，他一直催促著老帥趕快與那些蠻人決戰。老帥為了執行自己的計劃，一直想辦法拖延，自然那些嫉妒老帥的文官集團們找到了機會，他們製造了假的證據說老帥想要擁兵自重，說老帥早就有機會可以平定蠻人了卻養寇自重。要知道老帥當時手上所控製的兵馬足有三十幾萬，崇明皇帝也因此對老帥產生了懷疑，以至於功虧一簣，老帥也被以這個罪名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古道之上，兩人步履不停，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沉重話題。林昆侖輕輕拍了拍沐楓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講述那段被歲月塵封的曆史。
沐楓深吸了一口帶著寒意的空氣，繼續道：“老帥死後，那些原本按照他計劃執行的邊防軍群龍無首，加之文官集團的打壓和崇明皇帝的催促，東北邊防軍不得不倉促應戰。而此時的蠻人，已經因為長期的掠奪積累了大量的物資和兵力，他們趁勢反擊，勢如破竹。”
“當時，哈赤率領的蠻人鐵騎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中原大地的守軍節節敗退。直到後來，朝廷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調集重兵前往東北支援。但為時已晚，蠻人已經深入中原腹地，京都的安危岌岌可危。”
林昆侖緊握著拳頭，仿佛能感受到當時邊疆的緊張局勢和士兵們的無助。他問道：“那後來是如何穩住局勢的呢？”
沐楓搖了搖頭，歎氣道：“後來，朝廷派出了新的統帥，與蠻人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雖然雙方互有勝負，但蠻人的勢力始終沒有被徹底消滅。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原本應該守護邊疆的將領和士兵，卻因為朝廷的猜忌和文官集團的打壓，變得人心惶惶，士氣低落。”
“這麽說來，有今天的局麵完全是猶豫，他們這位所謂的中興之主崇明皇帝造成的。這樣的人剛愎自用。又不信任自己的大臣。以至於才出現的現在的情況。這也是大昆王朝的結束現在大昆王朝西部有這樣的旱災東部農業發達地區，又被那些文官集團早就瓜分了！現在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已經拿不出更多的錢糧來繼續你們大帥的計劃！也就是說哪怕你們大帥沒有死，現在重新掌握東北邊防也很難在恢複當時的局麵！”林昆侖越來越覺得現在所經曆的曆史和明末的時候非常相似。明末就是那些文官集團大量的侵占土地。使得明朝的稅收一年不如一年。但朝廷沒有足夠的錢財來救災，來加固邊防！
聽到了林昆侖說的話沐楓。不由得對林昆侖刮目相看。要知道在古代社會消息是非常閉塞的。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上過學的普通山民！僅僅憑借自己介紹的情況，就能夠分析出這麽準確的信息。真有一種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感覺。
“那以林先生之見現在的大昆王朝還有救嗎？”沐楓這時候突然來了興趣的問。他想看看林昆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因為從始至終，袁泉沒有想過真正的造反奪得整個天下，這也使得他們山寨裏麵出現了很多的分歧。有人想重新回到朝廷。有人則是想傭立袁泉自立為王。
“不破不立！如果按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大昆王朝是完全沒有機會的！除非現在的崇明皇帝能夠真正的掌握所有的實權然後把屠刀轉向那些文官集團用那些文官集團，幾代人積累下來的那些產物救治災民！訓練兵軍！鞏固各地或許還有一些機會！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文官集團的勢力太大了！不是一個崇明皇帝能夠做到的！200年是一個王朝的大限！王朝的興衰基本上是這個規律！也是土地發生變化的規律！當土地集中到了少數的文官集團手裏的時候？那個王朝也要完了！”林昆侖以前是非常喜歡看各種曆史書的。特別是對大明王朝的曆史非常感興趣。所以對大明王朝亡國的那段曆史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