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1230 衛流出現

1230 衛流出現

古來多少無端事,但憑杯酒釋恩仇。

場中避哩啪啦響起一片摔酒壇子的聲音,這波酒喝下來,每個人都有了幾分酒意,但眼睛裏又大多都是清明的,有的酒一喝就醉,尤其是心裏有事的時候,有的酒卻是怎麽喝都不會醉,就如此時此刻。

阮煙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唱這首歌,可是等到唱出來的時候,卻真的讓自己有幾分感慨,她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把酒液灌了下去。

她忽然發現,這首歌,其實真的是最適合南宮瑾的歌,那些風雲看淡,終於找到自己想要什麽的感覺,與現在的南宮瑾,何其相似。

“阮煙羅,本皇跟你喝一個!”這樣的場麵,就算哈雅身體不好,也終究是忍不住了。

她知道,南宮瑾心中一直都有阮煙羅,有著對以前那個阮煙羅對他的深情的懷念,也有對現在這個阮煙羅的欣賞與一份別樣的情愫。

這份感情,她從來都不敢碰,更不敢當著南宮瑾的麵說開,因為不說開的時候,她還能擁有南宮瑾,可是一旦說開了,她怕自己反而會徹底失去這個男人。

可是今天這首歌過後,她卻知道,南宮瑾是徹徹底底地放開了,以前發生的事情那麽多,就算有再多的遺憾和不甘,也終究是過去了,如果再執著,隻會連之後的日子都過不好,所以他們能做的,他們應該做的,就是:一笑看風雲過。

南宮瑾有這份聰慧,亦有這個魄力。

所以哈雅的這杯酒,是真的感激。

阮煙羅執起酒杯,正要喝,忽然間一軍士樣子的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撲倒在哈雅和南宮瑾案桌前。

“女王,王夫,不好了!”那人一身大汗淋漓,惶恐說道:“南楚衛流帶著二十萬大軍,已經到了城下!”

什麽?

哈雅手中的酒杯呯地一聲落地,阮煙羅也猛地站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是誰來了?”阮煙羅緊盯著那個士兵問道。

“衛流,南楚皇上衛流!”士兵說道。

不可能,怎麽可能。

衛流明明在榆林關附近,正和南宮淩對峙,他怎麽可能突然跑到西涼來?他走了,那些南楚大軍怎麽辦,如果衛流不在,那些大軍斷然不會是南宮淩的對手,衛流是什麽意思?他難道不想要那些大軍了?

不可能,南楚的兵力雖然不少,可是與天曜相比,卻也並不占優勢,那麽多大軍,衛流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

那麽他究竟為什麽會過來?難道說南宮淩……

阮煙羅心頭湧起一個極可怕的念頭,難道是南宮淩出事了?

可是這個念頭立刻就被她自己否決掉,如果南宮淩出事,一定會有消息傳過來,而且衛流也會趁著天曜大亂從榆林關揮軍直下,而不會繞一個大圈子,跑到西涼來。

他離開榆林關,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確保就算他不在,他的那些大軍,也不會被南宮淩吃掉,而他自己,則在諸種衡量之中,選擇了先滅掉西涼,然後再騰出手來,和南宮淩好好地決場勝負。

可是,他究竟有什麽樣的萬全之策呢?

阮煙羅想不明白,整個人定在那裏,看起來就好像是因為過於擔心而不知所措了似的。

“別擔心。”南宮瑾的聲音沉穩地傳來:“南宮淩好歹也有個戰神的名號,不會這麽容易出事的。”

他以為阮煙羅是在為南宮淩擔心,所以出言安慰她,阮煙羅笑了一下,壓下心頭隱隱泛起的不安,轉過臉去。

南宮淩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現在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所以不如先放下,專心應付眼前的事。

到了此刻,阮煙羅才震驚於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衛流是親自來這裏的,如今天下大勢已經水火,他到這裏來斷然不會是遊山玩水,換言之,稍後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可是,她還在這裏啊。

阮煙羅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或者別人應該為了她而特意做些什麽,可是衛流是不同的,他是那麽溫柔隱忍的一個人,寧願傷了自己,也不肯傷了她一分一豪。

阮煙羅很自信地認為,就算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可能傷她,也唯有衛流不會。

可是現在衛流卻偏偏來了,明知道她在這裏,還帶著大軍兵臨城下。

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想做什麽?

他真的要在這裏展開一場生死之戰嗎?

南宮瑾已經走到那個報信的士兵身前,問道:“南楚的大軍都在榆林關,他帶的是哪裏的兵?”

能在這個時候直闖酒宴的,自然都是南宮瑾的心腹之人,雖然一開始有些慌了神,可是大概是因為南宮瑾的態度十分鎮靜,所以他也平靜了下來,說道:“那些人雖然穿著南楚的軍服,可是身材高大,麵容也與南楚軍截然不同,看著,倒有些像是蠻人。”

蠻人!

阮煙羅心頭又是狠狠一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來蠻人是真的被衛流收服了,她想起月餘前,衛流正是將五萬蠻人撥給許朗,差一點要了她的性命,而如今,他又親自帶著蠻人來此。

雖然汩羅城那一次,阮煙羅就十分清楚,如果沒有衛流的首肯,許朗必然帶不出這麽多蠻人來,可是她心裏總隱隱有種期望,那就是那種事情都是許朗一個人作的主張,衛流完全不知道。

可是這一次,她卻騙不了自己了,她與南宮淩分開前往邯國接南宮柔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以衛流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她被南宮瑾中途劫走的消息,更沒有可以隱瞞,因為隱瞞也沒有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衛流是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在這裏的,他明知她在這裏,還是親自帶著蠻人,帶著那些差點把她逼入死路的蠻人,到了西涼。

阮煙羅很難相信,相信這些事情是衛流做出來的,可是她卻不得不相信。

一股極糟糕感覺湧上心頭,她知道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已經改變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變在哪裏。